第四十七章 各懷鬼胎
見到這惹火的身材,張力咽了口唾沫,忍不住走了上去,攔住了這對男女。
他這個隊長親自攔住這對男女,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那麵色蠟黃的男人見到張力,脖子微微縮了縮,似乎有些懼怕這位軍爺,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軍爺,有什麽事麽?”
張力見這男人如此恭敬的姿態,心中頗為滿意,優越感升起,眼皮一耷拉,皮笑肉不笑的道:“最近京師發生了大案,上頭命我們嚴格查探進入城池的人,看看有沒有在逃的朝廷欽犯。”
“我們不是欽犯,我們隻是普通的百姓。”這麵色蠟黃的男子一急就咳嗽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解釋道。
張力見這男人如此,心中鄙夷不已,暗道,是不是欽犯不是你說了算,而是老子說了算。
“這毛驢上坐著的是什麽人?”張力目光看向了毛驢上坐著的這個蒙麵女人。
“她是我的妻子,生了病,所以我帶著她來城裏來看病的。”那男人說完,原本蠟黃的臉因為咳嗽有些不健康的紅潤。
“哦?”張力目光露出了一絲危險,冷笑道:“那為什麽要把臉給遮起來?”
“實不相瞞,因為我妻子的麵貌實在是難以見人。”麵色蠟黃的男子麵露難色。
“把麵巾給摘嘍!”張力冷聲道。
這女子露出的一雙劍眉,以及劍眉下的杏眼望向了那個麵色蠟黃的男人露出了關心之色,似乎在擔心他的身體。
麵色蠟黃男子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對著毛驢上的那個女人道:“娘子,你就把麵巾摘了吧,不然的話,這位軍爺很可能就把我們當做朝廷欽犯給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毛驢上的女人,想看看這擁有火熱身材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那女人輕輕的把臉上的麵巾摘了下來,那些人注視著她的百姓們的目光從好奇瞬間變成了驚恐。
張力的臉色一變,再次咽了口唾沫,這次他不是心癢難耐,而是被嚇得。
隻見這個女人臉部浮腫,豬鼻闊嘴,實在是讓人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所以這張力隻能在心裏爆了一句粗口道:“臥槽,真吉兒醜!”
他看向了那個男子,不由的有些佩服起來:“這男人也是有本事,對著這樣的女人也能夠下去手,我要是娶了這樣的老婆,還不如早點去死呢,真是可惜了一副好身材,不過慫人配醜女,倒也般配。”
張力二話不說,轉身重新回到了那陰涼處坐了下來,原本升起的火焰也被這女人的長相給嚇沒了。
臉色蠟黃的男子見陳力離開,鬆了一口氣,從那女人的手中取下了麵巾,重新給她帶上了。
快要排到這對男女的時候,遠處煙塵彌漫,旌旗招展,一大隊人馬朝著揚州城奔來,張力見此臉色一變,立即嗬斥了正在排查的那些下屬,把那些進城的人轟到了一旁,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那一大隊人馬。
不多時,那一大隊人馬來到了這揚州城的城門口停了下來,這一大隊人馬有三百來號人,涇渭分明,似乎是兩個不同部勢力。
為首的是一名有著兩撇胡子行將中年的錦衣衛千戶和一位麵白無須長相英俊的青年。
張力見對方的旗幟已經明白對方是什麽人,立刻行禮。
“下官見過兩位大人。”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那騎著黑驢帶著麵巾的醜女見到了那個錦衣衛千戶身軀微微一顫,麵色蠟黃的男子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沒事!”丁白纓看了一眼葉飛,輕聲道。
葉飛笑了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低下頭葉飛陷入了沉思,那陸文昭以及那個年輕的宦官,沒想到這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竟然追到了揚州城來了,難不成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路線?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陸文昭看著這位年輕的禦馬監的提督太監趙靖忠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明白魏忠賢這位東廠督主為什麽不派親信過來,反而派這位和司禮監有些不對付的禦馬監的提督太監,難道就因為他掌兵事?
禦馬監在大明的宦官十二監僅次於魏忠賢所在的司禮監的機構,掌管禦用兵符,也養禦馬,有專業的養馬和馴馬人士,自然也產生了一支由禦馬監所掌管的禁兵,這位趙靖忠實際上就擁有調動這支禁兵的權力,本身的武藝也非同一般。
倏然,一個想法在他的內心之中產生,或許這趙靖忠和魏忠賢有關係?
趙靖忠見陸文昭看著自己,微微一笑道:“陸千戶,你先行還是我先行?”
陸文昭低下頭頗為謙卑的笑了笑,道:“公公說笑了,下官哪裏能夠和公公相比,當然是公公先行了。”
趙靖忠則是搖了搖頭道:“千戶大人不必如此,說起來是你們領的禦旨,而我隻是奉了‘九千歲’的命令配合你們錦衣衛的,所以還是你們先請吧?”
“公公哪裏的話,我們不都是為陛下辦差麽?而且禮不可廢,公公你先請。”陸文昭笑眯眯的道。
趙靖忠見他這麽說,也隻能作罷,正要進入城中,這時候他掃了一眼正在遠處排隊的普通百姓,坐在馬上笑著問那守門的小隊長張力,道:“這些人可都有路引?”
張力臉色一變,陪笑道:“大人,他們都沒有路引。”
“沒有路引?”趙靖忠臉色一變,手摸向了腰間,一支長鞭出現在他的手中輕輕一甩如同靈蛇吐信一般,直接抽在了這個張力的臉上,一條血痕出現在張力的臉上,他頓時慘叫了一聲,捂著臉在地上滾來滾去。
“你好大的膽子!沒有路引也敢放人?萬一有朝廷欽犯怎麽辦?”
張力的手下看到了張力被抽的死去活來嚇得臉色蒼白,立即跪下來,道:“大人,這不關我的事。其實早在幾十年前這路引就已經不用了。”
趙靖忠眉頭一皺,看向了一旁的陸文昭。
陸文昭尷尬的笑了笑,道:“趙公公,他們說的不錯,其實這路引製早在世宗在位的時候就已經漸漸廢弛了。”
世宗皇帝是嘉靖帝的廟號。
趙靖忠心中失笑,他並不是不知道,隻是故意在陸文昭的麵前表現的有些著急而已。
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趙靖忠是魏忠賢的義子,這件事外人不知,他去禦馬監其實也是魏忠賢暗中授意的,讓他去掌握那支禁兵。
如今他表現的有些著急讓陸文昭認為他是故意想盡早把那朝廷欽犯捉拿,好去討好魏忠賢,這樣的話這位陸文昭就不會懷疑他是魏忠賢的人了。
而且趙靖忠來的時候,魏忠賢告訴過趙靖忠,他懷疑那幾個錦衣衛千戶裏有東林黨的奸細,這陸千戶雖然有錦衣衛老大田指揮使作保,但不代表他就沒有問題,小心一點隱藏和魏忠賢的關係總沒有大錯。
一行人進了城中,那邊的排隊才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