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配嗎
葉飛打聽了一下時間,發現這個世界距離他離開已經過去了三年,如今已經是崇禎元年。
雖然葉飛在兩年前斬殺了那位權傾朝野的魏忠賢,但天啟帝終究是扶不起的阿鬥,依舊寵信宦官,隻是這些宦官沒有魏忠賢那麽大的野心,行事小心謹慎,比之魏忠賢更難對付。
而且讓葉飛意外的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天啟帝落水生病,朱由檢接替皇位年號崇禎。
這崇禎皇帝一登基就大肆的清算宦官實力,重用東林黨人,通過一些改革,這些改革有些還算不錯,但有些卻是滅國之策,例如其中取消商業稅,增加農業稅,這簡直是逼迫人們去造反。
後金的努爾哈赤被大炮打死,如今皇太極掌權,開始一步一步的蠶食遼東,幸虧有毛文龍在,能夠抵擋後金的進攻。
簡單了解了這個世界的發展,葉飛去了一些書鋪,準備看看這些書鋪裏有沒有他編寫的《天工真解》,三年前他離開之際,留下了三本書,這《天工真解》就是為了種下一些科學的種子。
領著“葉紅”來到了一間書店,尋找了片刻也沒有找到《天工真解》,隻道是這裏沒有的賣,於是又走了幾家書鋪,發現真的沒有,好奇之下問詢了老板。
書商一聽《天工真解》立即露出了驚恐之色,把葉飛拉到了一旁悄聲道:“你們不要命了?”
“老丈,怎麽說?”
書商謹小慎微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才道:“這《天工真解》是**,你們不知道嗎?”
葉飛眉頭一挑,問道:“這《天工真解》怎麽可能是**呢?是不是錯了?”
“沒錯。”書商解釋道:“先帝愛好木匠,導致政務荒廢,新帝因此十分的討厭工事,於是禁了這《天工真解》。”
聽書商這麽說,葉飛覺得有些奇怪,這《天工真解》隻是三年前才傳下來的,這崇禎帝怎麽會知曉這個的?於是道:“原來如此,老丈,除了這《天工真解》,那《天工開物》有沒有被禁絕?”
“這個倒是沒有。”
詢問了幾句,葉飛發現關於工事的書籍隻有他的《天工真解》被禁了,其它的都沒有被禁止,這一下他就明白這崇禎皇帝是衝著他來的。
離開了書店葉紅“好奇”的問道:“那《天工真解》是什麽?”
“是我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科學科普書籍。隻是沒想到被禁止了。”
“這就是古人的愚昧。”葉紅眉頭蹙起道:“你打算怎麽做?”
葉飛笑道:“先什麽都不做,去找人。”
“怎麽找?”葉紅好奇的問道。
葉飛伸手一揮,一枚貼著隱身符的紙鶴朝著遠處飛了過去。
“跟著這紙鶴走就行了。”
一天後,進入了蘇州城,蘇州城有個連鎖米鋪,叫做青鸞米鋪。
米鋪外麵的酒樓,葉飛和葉紅坐在座位上,一邊吃一邊看著米鋪。
葉紅是機械仿生體自然不用吃東西,因此基本上都是葉飛一個人吃喝。
“那紙鶴在米鋪四周環繞了一圈,隻可惜最後失靈了,這是不是說明你要找的人就在米鋪之中,怎麽不去見他?”
這紙鶴葉飛用了很久,今天真正的失去了法力。
葉飛道:“我現在這幅模樣和之前不一樣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認出我來。”
就在這個時候,大街上傳來了騷亂聲音,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錦衣身體微胖的富家公子來到了米鋪外麵,他的背後跟隨著一些武夫。
下了馬,這富家公子掃了一眼四周,昂首闊步的走進了米鋪之中。
“葉少爺。您來了?”米鋪的掌櫃見到這位葉少爺頓時堆起了笑臉道:“今個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葉少爺臉上堆起了笑容,道:“聽說黃姑娘來了,我是來見黃姑娘的。”
掌櫃臉上笑意更甚,道:“我這就給您通報去。”
片刻之後,這掌櫃回來,臉上堆笑道:“黃姑娘請您到後院一敘。”
葉少爺滿意的點了點頭,讓身後的小廝賞了這位掌櫃的一錠銀子,這掌櫃見到銀子,雙眼放光,對著葉少爺就是深深一躬,直到葉少爺進入了內院之後他才直起腰板。
葉飛和葉紅也走進了米鋪,四處看了看這些米,米有粗米、細米以及精米等等,林林種種價位不同,品質也算上乘,不過葉飛還是有些不太滿意這些稻米的產量。
在這個世界一畝地一百五十斤的收成都算是豐收了。
知道這個世界糧食產量的葉飛這次來可是帶來了一些從生化世界帶來的高產的稻米種子。
而葉飛帶來的稻米種子哪怕沒有化肥等工業肥料畝產也能夠達到**百斤左右,如果用工業肥料,甚至能夠翻倍。關於稻米,係統的商店裏也有的賣,像那種畝產萬斤,擁有豐富營養以及靈氣的“龍牙米”,種子價格極高,葉飛雖然有一千多積分,卻也難以承受。
一步一步來,現在是發展階段,先解決溫飽在說。
米鋪的掌櫃見葉飛隻是四處觀望,眉頭一皺,給一個夥計使了個眼色,那夥計來到葉飛的身邊,點頭哈腰問道:“這位客人,看上了什麽那種米,跟小的說,小的幫你稱重打包。”
葉飛笑了笑道:“我不是來買米的,而是來見黃姑娘的。”
“見黃姑娘?”夥計看了一眼米鋪的掌櫃。
米鋪的掌櫃從櫃台裏走了出來,看著葉飛的打扮露出了一絲輕蔑,嘴上卻是道:“我們老板現在有事,走不開。”
“沒事,我可以在這裏等。”葉飛笑道。
“在這裏等?”掌櫃的有些生氣,皺眉道:“我們老板是什麽人?豈能夠是你說見就見的?”
“這可未必,隻要你去跟她通報一下我的名字,她會立即來見我的!”葉飛不緊不慢的道。
“你這個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說說,你有什麽資格見我們老板?”
“資格?”葉飛怔了怔反問道:“這位掌櫃的,我沒有資格,那個剛剛進去的人就有資格了?”
掌櫃冷笑一聲道:“葉飛葉少爺是蘇州知府葉錦添大人的兒子,半年前葉少爺自報姓名的時候,我們老板親自出來迎接的。你算什麽東西?”
“他也叫做葉飛?”葉飛並未生氣,隻是道:“這麽巧,我也叫做葉飛。”
“你也配姓葉?”
掌櫃冷笑著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個人是來搗亂的。”
“是什麽人在這裏喧嘩?”一個身穿綠衣的丫頭從內院之中走了出來。
掌櫃一見這個綠衣丫頭連忙堆笑走了過來,笑道:“原來是綠葉姑娘,正要向你說呢,這小子無理取鬧,竟然想見我們老板,所以我正打算處理他呢。”
綠葉姑娘看了一眼葉飛,眼睛一亮,被葉飛的氣質吸引,但隨即見葉飛隻是普通的青布長袍嗤笑一聲,低聲道:“小姐正在和葉公子談心,無關人應該轟出去,以免打擾了小姐的雅興。”
聽著丫頭這麽說,葉飛什麽都沒說,這時候葉紅笑道:“哥哥,這裏不歡迎你呢?”
“不歡迎就算了,我們北上去。”
“北上?去見那位丁姐姐麽?”
“嗯。”
說完葉飛便帶著葉紅離開了米鋪。
小半個時辰之後,那葉公子離開了米鋪,黃姑娘來到了米鋪的前台開始查賬,掌櫃的則去倉庫再次核對貨物去了。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了那些夥計們說的話。
“真是太巧了。”
“可不是。沒想到這蘇州城還有第二個叫做葉飛的。”
黃姑娘對葉飛這個名字很敏銳,停下了查賬,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隻是同名不同命,這個葉飛也要見黃姑娘,可惜被阻攔下來,還被我們掌櫃臭罵了一頓。”
“被掌櫃臭罵一頓倒是沒什麽,關鍵是這綠葉姑娘出來直接說轟他出去。這葉飛也倒是有氣性,直接走了,說要北上見什麽丁姐姐。”
這夥計話剛落音,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他們嚇了一跳才看清楚是老板黃姑娘,頓時嚇了一跳。
“老板,您有什麽事麽?”
黃姑娘鳳眼微眯,道:“你們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給我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啊?”兩個夥計感覺到了壓力,不敢直接去看黃姑娘的美麗容顏,咽了口唾沫,低頭把之前米鋪裏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黃姑娘眼神變得冰冷起來,走出了米鋪,騎上一匹馬就追了出去。
她剛剛走,那丫頭綠葉便從後門走進了米鋪,原來剛才是去後門接受這葉公子給的賞錢了,一見小姐不在米鋪裏,皺眉問道:“小姐呢?”
兩個夥計相視一眼,不敢說實話,隻是道:“小姐剛才有急事出去了。”
綠葉緩緩點頭,坐在一旁喝茶吃糕點。
黃姑娘騎馬來到了北門,詢問守門的兵丁,問有沒有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奇裝異服的少女離開,兵丁說有,黃姑娘立馬策衝出了城門。
葉飛還沒有走多遠就被一道身影給攔了下來。
下了馬,言切看見這個長相陌生的人,一時間有些無語凝噎,滿臉通紅的問道:“你?”
葉飛內心暗笑,嘴上卻是問道:“這位姑娘?你找我有事?”
言切圍繞著葉飛轉了一圈,鼻子嗅了嗅突然展顏一笑道:“是你,我知道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葉飛搖了搖頭,伸手牽起葉紅繼續北上。
言切哪裏不知道葉飛生氣了,心中且憂且喜,來到葉飛的身邊,一把跨過他的胳膊道:“是我錯啦。是我禦下不嚴,我向你賠罪,行不行?”
畢竟是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見葉飛麵無表情,內心把那綠葉和何掌櫃都恨死了。通過夥計們的對話她知道葉飛回來第一時間就是來找她的,而沒有北上去找丁白纓,這讓她十分的開心。
可都怪那些人,攔住葉飛,差點就去找丁白纓了。
如果因為這些人讓葉飛真的先去見丁白纓的話,她恐怕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葉飛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也並沒有生言切的氣,隻是給她一個警告,讓她下次別找這種見利忘義的人。
很明顯言切身邊的人都被那葉公子給收買了,葉飛不信言切會不知道。
片刻後,言切牽著馬和葉飛一起回到了城裏,而葉紅則坐在馬上。
再次進入了米鋪,葉飛一言不發,那綠葉見到葉飛還敢再來,立即站起身來,露出了冷笑道:“你這個下流胚子,真是不要臉,竟然還敢來我們米鋪?張二、王四。你們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
那兩個夥計相視一眼,來到了葉飛的身邊,眼睛之中露出了歉意。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道:“相公,發生什麽事情了?”
這個聲音眾人都無比熟悉,一下子在場的氣氛都凝滯了起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言切。隻見言切牽著葉紅,來到了葉飛的身邊,輕輕的摟住了葉飛的胳膊,臉上無比的溫柔,讓眾人一呆。
葉飛掙開手,走到了一旁坐了下來,道:“你這丫頭好厲害啊。”
“相公不喜歡,打發了就是了。”言切道:“三年前這丫頭才十四歲,死了娘,原本要被賣進窯子裏的,我見她可憐,才買下來的,原本倒也伶俐聰慧,沒想到越大就越是有出息了,竟然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原來之前言切打發她出去看看什麽情況的時候,這丫頭回來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說有個瘋子,被趕走了,根本沒有說葉飛的事情,因此言切十分的憤恨。
綠葉一聽,立即跪了下來,眼淚汪汪,楚楚可憐道:“小姐,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老爺。還請小姐給我一個機會吧。”
“機會?”言切冷笑一聲:“以往你收那葉公子的銀子傳遞消息,我不是不知道,隻是念在你可憐,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你連我的話都不聽,對我陽奉陰違,你覺得我還能饒你?”
“小姐,我跟了你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跟了我三年?這三年你過得不好?”言切哪裏會管她如何,冷聲道:“一會我就會聯係麗春院的‘媽媽’,你從哪裏來的,還是去哪裏。看看那位葉公子還會不會給你錢財。”
綠葉隻覺得天旋地轉,天塌地陷。
窯裏不是教坊司那樣的青樓,沒有什麽高雅的東西。
去了那裏的女子結局都是十分的慘淡,大多都得病早死,綠葉臉色慘白。
“何掌櫃。”
那掌櫃的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
言切冷笑一聲道:“從今天起,你這個掌櫃就不用當了。該回哪回哪,我這裏養不起你這樣的大神仙。”
“老板,我也是無心的啊!”
“管你是不是無心,總之一句話,你何家的租地會被收回,你兒子的店鋪也會被收回,以後你跟我們黃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見這麽個處置,何掌櫃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