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青龍出世

  哇，好毒辣，要是讓楊廣知道我在外麵不是偷玩，而是偷東西，那我還能出來混嗎？靠！你小子敢陰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靖哥哥，我忍！我滿臉堆笑，討好道：“李兄，我們也算相識一場，小妹一時興起思慮不周，這裏與你賠禮了。改日另備一席，聊表歉意。今日之事，不如就此揭過如何？”李世民這家夥不僅吃，還自斟自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才道：“那愚兄豈非誨淫誨盜之人，與君子之行有虧，此事斷不可為。”


  靠，你丫還君子，你個嶽不群的大爺！我怒道：“那你想怎樣？”李世民將杯筷放下，笑道：“果然豪爽，巾幗不讓須眉。姑娘還欠愚兄一份賭債未清，不如我們照老規矩，再賭一次。如果姑娘贏了，自然老賬、新債一筆勾銷。若是姑娘不慎輸了，就請姑娘即席兌現上次的諾言。”


  又賭？原來李世民是一賭鬼！還記著他那《越人歌》呢？即席？嗯，學聰明了。賭就賭，WHO怕WHO啊！我一昂頭，掐腰作花瓶狀，大咧咧的喊道：“那你就劃出道來吧？”


  李世民一怔，笑道：“想不到姑娘也懂這些市井言語。那好，愚兄恭敬不如從命。賭什麽好呢？對了，既然今日與姑娘在這靈感寺中不期而遇，也算是緣分。那就請姑娘講講，這靈感寺的來曆如何？姑娘說得出，自然就算贏了。”


  靠，考我！不過你想不到我是幹什麽的吧？咩哈哈。我冷笑道：“此賭不通，既然打賭，自該雙方下場，一較高下。李兄隔岸觀火、穩坐釣台，算什麽本事，贏了也不光彩。”李世民一挑眉，笑道：“那照姑娘說，又該如何呢？”我詭笑道：“我等先至，李兄後到，那自是我為主，你為客了。李兄要我說出，東道主人靈感寺的來曆，不如就由李兄代表今日這貴客揚州大明寺如何？”李世民點頭道：“確實公平，一人一寺，言多為勝，就請二位做個評判。”說罷衝李靖與那中年人示意一下，兩人也都點頭應允。然後衝我一昂首：“姑娘請講。”


  背書，這是我拿手好戲啊！我看他一眼，脆聲道：“靈感寺初創於先皇開皇二年(公元582年),為現時佛教密宗教派基本道場。先皇降生於佛寺之中,並由一老尼撫育到十三歲。可說先皇與佛教淵源極深，廣受佛教熏陶與影響，仁善愛民。在修建大興城時,將城中陵園墓穴遷葬到郊野，並為超度這些亡靈，特意在樂遊原上修建了此寺院，取名靈感。怎麽樣二位評判，小女說得可有何差錯？”我說完對有些驚訝的李靖眨眨眼，洋洋得意的看一眼那一臉錯愕的什麽先生，然後衝著李世民昂昂下巴，喂，小子，該你了。


  李靖自是不會說什麽，姓元的點點頭道：“姑娘所言不差，元某與這建寺之人，還曾有過一麵之緣，確是如此。”


  李世民朗聲道：“大明寺位於揚州城外西北郊，初建於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年間（457-464），故稱‘大明寺’。仁壽元年（601），先皇六十壽誕，詔令於全國三十州內立三十塔，以供奉佛祖舍利之用。其中一座即建於大明寺內，稱‘棲靈塔’。塔高九層，因寺從塔名，故‘大明寺’與‘棲靈寺’並稱；又因大明寺在江都行宮之西，亦稱‘西寺’。”他說完衝李靖與那元先生團團一揖，瞟我一眼，坐回原位。


  我也不由自主地看著李世民，千古一帝，果然不凡，確實淵博。年紀輕輕，連這麽冷門的東西都知道。以當時年代而論，靈感寺還算是時事，且是官家的大事。一般為官之人，若是有心，多少也都知道一些。而大明寺，就古舊的多，算是曆史了。兩相考較，難度高出了不少。頭一次有點佩服他，原來這世上，真的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成功。不過，我決不欺淩弱者，亦不會輕易向強者低頭。


  我看向那宏學大儒模樣的元先生，那人搓搓手，圓滑的笑道：“二位棋逢對手，嗬嗬，打和打和。相請不如偶遇，姑娘與這位公子，過來一起喝上兩杯如何？”


  李世民點點頭道：“姑娘學問精深，愚兄佩服，請坐。”“且慢。”我斬釘截鐵道：“我們剛才隻說輸贏，並為說過打和該怎樣，還是分出勝負吧。”哼，李世民，你已數次向我挑釁，須知請神容易送神難，你真以為次次都可以贏我嗎？！李世民一怔，看我麵色不善，解釋道：“剛才愚兄隻是與姑娘開個玩笑，還望姑娘不要介懷為是。”


  我冷笑道：“當年登上樂遊原，便可俯瞰整個長安城。建大興城時，隻為遷葬過多，巧思過人的太子左庶子宇文愷，便在原之南側興建靈感寺，以追祭這些無辜的魂靈。其實世人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這長安城能成為曆朝古都，決非偶然。相傳樂遊原，乃滬河龍王之太子，小青龍所化。先皇擔心，這早已化為土原的青龍再起身為孽，危害社稷，才依照國師們的建議，在‘青龍山’原頭，即小青龍龍首之上，修築了這龐大的靈感寺鎮壓住它。據《易經》所說，此處為乾卦九五之地，凡九五者，即飛龍在天之像。說簡單點，就是我們腳下這樂遊原，為國之龍脈所在，據此地者，當有天下！”


  此言一出，李世民與那元先生對視一眼，麵麵相覷。李世民勉強道：“姑娘不可說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我哼一聲打斷他：“大逆不道也是我說，又不是你說，你怕什麽？這麽兩句話就嚇到你們了？哼，後麵還有更嚇人的呢！真龍已生，不出五年，此寺必遭大劫；不出百年，此寺必改名為青龍寺，因青龍再世，重現真命之主；凡一百五十年，此寺必出佛祖轉世、弘法高僧。怎樣，二位，我算是贏了吧？”


  這下連那姓元的都有些目瞪口呆，斷斷續續道：“姑……姑娘，你此言不止大逆不道，兼且聳人聽聞。且不說怪力亂神之說如何證明，這……這百年後的事，我們如何得知?”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等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