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桃花為劫
我回頭一看,那個帥哥道士,啊不是,是魏征同學,真的向我走過來了。俺很想很有骨氣的一走了之,但是看到他那雙粉……粉那個的桃花眼,俺就決定這次先講禮貌。
他含笑行禮道:“這位姑娘,貧道看你麵有紅光,近日應有奇遇,可願讓貧道為你算上一卦?”啥?算卦?魏征還有這第二職業的嗎?麵有紅光,不是印堂發黑嗎?切,大哥,出來混招子就要放亮一點!偶是不反對你持靚行凶,欺騙無知少女的感情與金錢了。但是,但是你主意也不能打到同行身上來好吧,這是撈過界的!
我皮笑肉不笑道:“多謝道長美意,隻是小女一向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先知先煩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鳳眼一眯,笑得人如沐春風裏、如坐杏雨中,好聽的中音略帶一絲沙啞:“如姑娘者,方是解人,未請教姑娘芳名?”
我一撇嘴:“我為啥要告訴你?”他一笑,尚未開口,李靖已經咳嗽一聲道:“閑妹不可如此無禮,在下三原李靖,這位是我義妹張出塵,張姑娘。”魏征一怔,拱手為禮,笑道:“貧道魏征,見過藥師兄。這位張姑娘,可是越府中的女官嗎?”
我一驚,他認識紅拂?還是認識紅拂的親戚朋友?不好,快走,別露餡了。我顧不上再聽魏征和李靖寒暄,拉著李靖就走。
魏征卻在後麵言道:“姑娘雖是不想算卦,貧道卻還要送姑娘一言,姑娘麵上紅光繚繞,卻是散亂無章,此像主孽緣之兆,姑娘近日當有桃花劫,還請小心為是。”
靠,你真是……我無語了,你這招搖撞騙、信口雌黃的功夫比本人差遠了,還來蒙俺。是個男的就說印堂發黑,百日內必有血光之災,是個女的就說紅鸞星動,太沒創意了吧!
回去經過上午遇到的鋪子,我想起盈秋的話,就又買了兩包水晶餅。看著那簡單的紙袋,我問那個多嘴的夥計道:“小二哥,你們家的點心有盒子嗎?”“當然有了,紙的、木的、金的、銀的應有盡有,我跟您說啊……”我趕忙打斷他道:“行行,來個木頭的就好。”
我抱著兩個摞在一起的朱漆木盒子,有點滑稽的對李靖道:“大哥,我要回去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就送到這裏吧,我們三天後在這兒再見如何?”李靖似要說些什麽,頓了一下,才微笑著點點頭:“好,如此就與賢妹說定了。”
我目送著李靖的身影消失不見,才轉頭拐進一條小巷的客棧裏,換好衣服回宮。拿了一盒水晶餅去趙王的映泉宮,還沒走到宮門時,就見李夫人帶了個宮女先走了進去。想到上次她好像對我印象不是太好,跑了一天我有點累了,不想再應酬別人,就停下腳步,讓雲兒送進去,轉身回了紫泉宮。
用過晚膳,我隨便拿了本書打發時間,看得雲山霧罩,合上一看封皮,居然是幹寶的《搜神記》,咣當倒塌。這本書可真夠驚悚的啊,連太監起源都說了。不過說到驚悚,啥都不如我那掛名大哥驚悚!兄妹相戀耶,難道亂倫也有傳統?楊大大搶他老爸的女人,楊哥哥就在這裏……人皆說不肖子不肖子,獨楊哥哥非不肖爾,乃何其肖也!
不過,想到那天他對俺說的話,還帶俺去騎馬,還有還有,他長得很像的那個人,那個東渡扶桑,中日親善的人……算啦,都這麽久了,不想了。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都好幾天了,還是想辦法去看看俺那楊哥哥吧,不管怎麽說,他被關起來,都和俺有關。隻是怎麽才能躲過綠巨人的那些手下尼?
嗯,對啊,用輕功,就像遇見李靖那次一樣。通俗地說,就是爬牆啊!我是李向陽,鬼子來了就爬牆!人民群眾是真正的英雄,智慧是無窮的!
雲兒一回來,我就抓住她問道:“雲兒,咱們宮裏頭有黑色的衣裳嗎?”雲兒大驚失色:“公主,你又想了什麽新鮮主意,這顏色千萬穿不得啊,這是犯忌諱的……”哎要,出師不利,連準備個道具都這麽困難。我趕忙把雲兒按坐在椅子上,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在她聽說我要去見秦王,尖叫了N聲(N大於等於五)之後,終於去幫我找了。
我也在來到這裏之後,第一次去翻人家公主的衣櫥。嗯,之前我都是雲兒給什麽就吃什麽,雲兒拿什麽就穿什麽的。咋聽著我這像某種生物尼,錯覺錯覺!咦?比那個靈感寺的櫃子還大的衣櫥裏,怎麽大都是紫色的衣服?我這才發現這個公主的愛好跟我很像,雲兒拿的自然都是平時這位前任的愛好。我從來沒覺得有啥不合我脾胃,人家喜歡吃的我也喜歡吃,她喜歡的顏色我也喜歡穿。嘿嘿,原來我本來就是公主胃……隻要別是公主墳就好!
嗯?這是什麽?忽然從櫃底掉出一個捆紮得嚴嚴實實的錦囊。我剛想打開看看,就聽雲兒歡呼一聲,跑過來道:“公主找到了,公主找到了……”
我隨手放下錦囊,遞給她杯茶:“緩口氣再說,我沒丟。”她把件黑乎乎的東西衝我一揚,立即飛沙走石,灰塵鋪了我一臉。我邊咳嗽邊問:“你這是幹什麽?”雲兒一愣:“您不是讓我找黑衣裳嗎?就這一件,還是那年侯貴妃沒了的時候做的。”
雖然這黴味大的比催吐劑都厲害,我也隻好拿它當夜行衣。讓雲兒拿個托盤隨便裝點東西,去秦王的昭泉宮門口求見,纏住守門的侍衛。我則繞到後殿去,看看四下無人,我掏出可比上次那個專業的搭鉤,就往一棵大槐樹上甩去。耶!正中靶心,纏的死緊。
可我一步還沒爬,就聽唰的一聲,麻繩已經落在腳邊。“什麽……”最後那個人字還沒吐出,就被人挾到樹後麵去了。我故技重施,抓住那人的手腕就咬,忽然感到那手一鬆,聽到了一句熟悉的台詞:“公主,是末將。”靠,早說啊你,我剛吃了飯你知道不?差點給你擠成胃下垂!楊繼川輕聲道:“昭泉本就守衛森嚴,此非常時期,更是水火難侵,公主千萬不可造次。末將知道公主念兄心切,此事就交於末將安排吧。”
我悻悻的回了紫泉宮,換下這防生化服。想起那個錦囊,不由一陣好奇,拿過來拆了半天都沒弄開,幹脆弄了把剪刀來用力一挑,絲絛應聲而斷。倒過來一抖,忽然飄出來一張,略有些發黃的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