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6)
的楊小聖,等他再見了他,一定要好好打一架。
“聽你這麽一形容,好像還真是這樣……”白玉堂想了想,才說道。
楊戩一撩衣袍,開始講故事,“本來就是,大鬧天宮就不是他那個鬧法,玉帝和王母是女媧指派給三界的主宰,而且那兩個就算被殺死了也還能複活。要我說,猴子被壓五百年都算是輕鬆的懲罰了。”
故事很合心意,白玉堂眼睛亮了亮,“那該是怎樣的一個鬧法?”
“孫悟空氣的不過是蟠桃會不宴請他,以及太白金星忽悠他去做弼馬溫,要想報複也簡單,懲罰一番太白金星就行。不過太白是老君的弟弟,屬於兜率宮,天庭不敢動兜率宮,所以孫悟空最應該做的就是獅子大張口,鬧一鬧天庭,讓天庭害怕,然後見好就收為自己的子孫謀福利。”
白玉堂插嘴道:“可是他不是被楊戩抓給天庭然後投給煉丹爐了嗎?”
“其實楊戩也不是故意的,他們打得正熱鬧的時候,太上老君背後扔出了一個金剛鐲。”楊戩咳嗽起來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是不是太上老君氣憤孫悟空偷了他的金丹啊?”白玉堂忽然想到了什麽,然後笑了起來。
“我想也是。”楊戩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孫悟空此刻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他就知道當初是那老倌記恨他,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是這樣,還真是越想越氣,特別是看到此刻他周圍的那幾個人笑的樣子,他就更氣了。
白玉堂小聲說道:“這神仙怎麽和凡人一樣?還會記恨。”
“很多神仙都是由凡人修煉得道的,自然也保留了一部分的人性,況且神仙的心就連天條也管不了,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思凡的?”楊戩倒是沒什麽覺得奇怪的,他做司法天神的時候一天到晚接觸到的犯天條的案子基本上都是神仙越來越像凡人。
“聽你這麽說起來,其實神仙還沒有凡人簡單,比凡人複雜多了。”
“活得久了,自然就複雜多了。真正清心寡欲的全天庭也找不出一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變了
雖然很認可楊戩的話,但白玉堂莫名還是覺得有點不全對,“不對啊,那嫦娥仙子呢?不是傳說她冷傲孤高,而且氣質清冷嗎?”
“嫦娥,嫦娥仙子的確是比一般神仙清心寡欲一些,隻不過是因為她的心全部被後羿占滿了。”說到嫦娥的時候,楊戩微微停頓了一下,也沒讓白玉堂覺察出不對。
後羿也是神話故事中鼎鼎大名的,比如說他射日解救大地之後,天神就賜予他不死成仙靈藥,但是白玉堂有點不明白,當時為什麽隻賜給後羿一顆靈藥?如果不想賜的話,幹脆就給別人富裕生活,或者是慷慨點給兩顆。
“那嫦娥真的是偷吃了靈藥才成仙的嗎?”
楊戩沉吟了,緩緩講了起來,“小時候,我娘最愛給我們講故事,她告訴我們後羿有個徒弟叫做逢蒙,他嫉妒後羿武藝高強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所以……”
後麵的故事就是逢蒙得知天帝賜給後羿不死靈藥之後便想要偷走,結果幸好嫦娥當時在家,因為逢蒙是卑鄙小人,所以嫦娥慌忙之中自己吞了藥結果飛升成仙,而後羿回家之後以為嫦娥背叛了他就終日鬱鬱寡歡,直到被逢蒙害死。
“二郎,別去打擾白兄休息,讓他好好睡吧。”正說著,展昭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戩無奈的應道,然後就走出了白玉堂的房間。
“別走啊,我聽得正開心呢。”白玉堂看見講故事的人走了出去,於是又無聊的將被子蒙頭大睡起來,他想聽故事啊。
晚上的時候,展昭外出公幹,白玉堂出去喝酒,整個院子裏麵就隻剩下楊戩和八妹,八妹在學醫,而楊戩則走出了房門。
一點淡淡的光芒從楊戩身上浮現出來,而他的容貌也開始複原,不過眨眼就恢複到了他以往的樣子。一身黑色長衫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花紋,而原本用發繩簡單束著的頭發也變成了一個由一個風翅發夾將耳邊微卷的碎發束攏。
墨扇一晃就變成了三尖兩刃刀,拿著武器,楊戩忽然敲了敲地麵。
“哎喲,大晚上的誰讓老人家睡不好覺啊?”隨著抱怨的聲音響起,一股白煙從地底下冒出,白煙消失之後,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就出現在空地上。
楊戩抬頭看向老頭,“你就是開封土地?”
“原來是真君駕到,不知道有何貴幹?”開封土地一臉的驚慌,三界之內誰不知道二郎真君司法天神冷酷無情,要是惹了他別說被算計,很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楊戩緩緩開口問道:“天庭現如今的司法天神是何人?”
開封土地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小神隻知天庭文書眾多,所以陛下讓托塔天王和四大天王以及天兵天將們處理,而真君您的辭呈,陛下並沒有同意。”
在天庭的幾百年,其實玉帝和王母對他還算不錯,隻不過當年的仇恨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深刻入骨髓的恨意真的抹不掉。楊戩歎了一口氣,“高官厚祿又如何,不如一介散仙更自由。本真君今日找你,主要是想來問問,這開封地界究竟有多少妖怪?”
“這……”開封土地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楊戩眼眸一冷,菱唇邊溢出一抹冷笑,“本座雖不在天庭,但這司法天神的職位似乎還在,怎麽?現如今你這個土地連這麽一件小事也不願意上稟了嗎?”
這司法天神的權威氣勢又怎是一個小小土地可以抵抗的?
開封土地被嚇到,慌忙跪倒在地,“請司法天神明鑒!不是小神不說,而是小神正在細數,近一年來,開封地界妖怪增多。”
“數好了嗎?”依然是冷漠得掉冰渣的聲音。
“數,數好了……這千年以上的妖精有三個,兩隻蜘蛛精,一隻貓妖。貓妖在深山中修行,而兩隻蜘蛛精已經被真君您給正法,剩下一隻也在深山中閉關修行。五百年以上的有一百多,五百年一下的有五十左右。整個開封地界妖精共有兩百餘隻。”
開封土地一邊說,一邊顫抖著看向楊戩,幸好楊戩的臉色並沒有怎麽變化,不然他絕對很有可能被活生生的嚇死。
微微眯眯眼,楊戩問道:“怎麽會這麽多?”
“這小神就真的不知了。”開封土地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既如此那就算了,本真君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開封府有本真君的結界保護倒是不需要你,至於那些妖怪,你也要警告它們,做事太過了休怪本真君心狠手辣!”楊戩眼眸冷冷掃過開封土地,那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樣。
開封土地很害怕楊戩,特別是楊戩說到最後半句的時候,更是被這股氣勢給嚇得匍匐在地。
“小神一定不負真君!”
看著開封土地流著冷汗戰戰兢兢的走掉之後,楊戩才又恢複了之前在開封府時的裝扮。
三尖兩刃刀輕輕劃破空氣,一道黑色的縫隙出現,旁邊的哮天犬一臉呆滯的看著這道縫隙,他記得之前的他就是一進入這裏就暈過去了,現在再次看到還真是越想越可怕。
嚴格算起來,這是楊戩第一次親自穿過時空裂縫,帶著哮天犬和又化作人形的三首蛟跳進去,楊戩閉上眼睛,將九轉玄功運轉至全身,然後逐漸籠罩住身側的哮天犬和三首蛟身上。
等楊戩徹底消失之後,屋頂上麵這才逐漸顯現出了三個人。
八妹之前一直都屏著呼吸,等到楊戩徹底消失之後,這才總算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幸好表哥走了,不然他肯定會發現我們。”
他們三個人都是巧合出現在這裏的,白玉堂出去喝酒的時候遇見了展昭,於是就拉著他爬上屋頂,結果爬上屋頂之後才發現楊戩走出院子,就在這個時候,八妹憑空出現然後將他們全部給籠罩了起來。雖然聽不清那兩個人說什麽,但是光看到這一幕就已經夠讓人吃驚了。
“八妹,二郎他,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展昭有些吃驚,他之前目睹了那人從一個樣貌變成另外一個樣子,而且好像就連性格都變了。
八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其實你們平時看到的二郎表哥才是真正的二郎表哥,但是他總是用冷血絕情的麵具偽裝自己,就連我都覺得開封府的表哥和以往我所認識的表哥太過不一樣。”
“你所認識的,是不是說話掉冰渣子,然後做事嚴肅認真又冷漠?”白玉堂反問一句。
八妹點點頭。
“我記得小時候的二郎不是這個樣子的,是家變,是家變讓他變了。”展昭呆滯著,忽然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完之後攤開手,展昭看著掌心的一抹嫣紅忽然暈了過去。
“貓兒!”
“昭表哥!”——
作者有話要說:
☆、竹有節
屹立在海邊,唐玉竹從來沒想過他一直看做親生父親的人竟然對他下了絕殺令,當看到服部鷹丸交給他的東西,他就覺得全身血液似乎都被凍僵了。
手指顫抖著,看著那張絕殺令:義父,你竟然要殺我?
以前,他總是用各種理由欺騙自己,他自欺欺人的以為那人讓他來光姬公主這邊當假兒子是在為他鋪道,雖然事實上那不過是利用罷了,但是他始終都不願意去相信。直到遇見劉伯溫和丁衝,這對從來沒以父子相稱的‘父子’,他才明白,從小到大奢求的親情不過都是一場夢,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得到過。
口裏雖然隻是喊著‘義父’,但他卻是真正將那個人當做了父親,隻是那個人卻總是都是假惺惺的喊著‘玉竹’不過是為了可以更好的利用他,將他當做工具。最好讓他永遠死心塌地的做殺人工具,為他沾滿雙手血腥終身陷入殺人與被殺的噩夢中。
可不管怎麽說,他終究是被那個人給養大了,養育之恩甚至比生育之恩更大,所以……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父要子亡,子不敢不亡。
仿佛失去全身力氣般的跪在地上,唐玉竹清楚的能聽見自己的心在哭泣在顫抖,他從小都沒有見過親生父母,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義父,卻沒想到到頭來竟然隻到了被利用的地步。
“你殺了我吧。”唐玉竹的聲音就好像喃喃自語一般,他莫名的就不想活了。
“不行!”丁衝見不得唐玉竹尋死,忙擋在唐玉竹身前,卻一不小心露出了手中拿著的菊花家徽。
服部鷹丸吃了一驚,忙著下跪行禮,“天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丁衝一看自己的家徽能夠類似於天龍寶劍,於是忙著裝模作樣的讓服部鷹丸離開,果然礙於菊花家徽的事情,服部鷹丸不甘心的離開了。
“你自己走吧,趕快回到你母親身邊,別管我。”心死的人再也感覺不到活著的氣息,唐玉竹覺得他已經不想活了,現在心死還不如早一點身死。
丁衝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這麽呆呆的看著他。
不知道在海邊待了多久,唐玉竹咬咬牙還是站了起來,他死了沒關係,但他不能讓光姬公主的親生兒子也死掉,公主是唯一給了他親情的人,讓他真正的覺得他像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無情無心的殺手。
走在路上,終於發泄出來了,唐玉竹對著丁衝吼道:“那麽我爛命一條,又何必要苟延殘喘活在這世上?”
看著站在身側的唐玉竹一臉的難過,丁衝也有些不忍,畢竟是他戳破了他二十多年的親人夢,是他讓他體會到了他的那個義父其實隻是將他當做工具。
“無論如何,唐玉竹,我真的很感謝你,你戳破了這個真相,但是卻沒想到給你帶來了殺身之禍。”丁衝有些懊惱的說道。
“你不必感謝我,我隻是做回了唐玉竹而已!”唐玉竹冷冷道。他隻想做回唐玉竹,一個不是為了任何人活著的唐玉竹。
丁衝伸出手,“現在我們立場一樣,不再敵對,我們不再是敵人,而是朋友了。”
朋友?他這樣的人還能有朋友嗎?唐玉竹微怔,不過他還是伸出了手握住了丁衝的手,沒有親人沒關係,反正他唐玉竹還活著,能有朋友也很好。
直到丁衝忽然倒下去的時候唐玉竹才猛然想起丁衝身上的問題,這家夥中了分筋錯骨手竟然還在這裏奇奇怪怪的想著夢想中母親形象破滅的事情,明明他的母親那麽愛他,她不是一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人,她隻是一個失去兒子難過到難以自拔的人。
“我先用真氣護住你的心脈!”
不顧自己的內傷,唐玉竹雙掌運足內息從丁衝的後背輸入他體內,幸好他內力深厚,不然就麻煩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唐玉竹迅速回身點了想要背後殺他的服部鷹丸,隻是沒想到丁衝這個笨蛋居然跑過去隔開服部鷹丸的手為他吸蜘蛛毒。
人!怎麽可以笨到這樣的地步?
從小就接受不殺人就隻能死自己的唐玉竹莫名的無法理解丁衝的舉動,他明明都要死了,為什麽還要這樣拚命去救別人?
“沒辦法,跟了老爺子那麽久,所以學不會見死不救。”丁衝笑笑,解釋著。
歎了一口氣,唐玉竹認命的再次扶住丁衝,“算了,還是趕快去找近藤忠治解了你的分筋錯骨手吧!”
走在路上,丁衝血脈破裂再次痛得滿地打滾,唐玉竹一算時間,知道時間不多了,他焦急的想要抓住往前麵滾動的丁衝。
“你給我一個痛快好不好?我不要活活痛死!我不要再受這種罪,你讓我痛快的去死也算是功德一件!好不好,我求求你!”痛得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的丁衝,抓緊唐玉竹的手就想要讓他動手殺了他。
怎麽可以殺他?唐玉竹皺緊眉頭,不管如何這人絕對不能死,他不能讓光姬公主的希望再次破滅,不自覺的捏緊了手中的扇子,唐玉竹很快的點了幾個穴,隨即鬆了一口氣,“丁衝,我點了你全身的酥麻穴,雖然無法抑製你的血脈破裂,但是卻可以讓你不那麽痛。”
“我現在不但覺得你是一個好人,還覺得你是一個活佛。”痛得有些神智不清的丁衝胡亂說了一句。
活佛?佛門?
唐玉竹猛然睜大雙眼,他們是凡人,普通的凡人眼中佛門就是淨土,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他覺得隻有去神佛之地才能解救丁衝。
那邊光姬公主在觀音廟前一步一跪拜,她不求太多,她隻求自己的孩子們能夠好好的,不管是之前被當做夕霧的玉竹還是現在才找到的親生兒子丁衝。
空氣中走出了一個人,沒有光華,沒有波動。
楊戩就這麽憑空走出了空氣,出現在觀音廟門口。這次運氣很好,沒有向上次那樣莫名其妙的暈過去,也沒有失去自己的記憶,隻不過他的眼前卻始終是一片昏暗朦朦朧朧的,有些看不清楚東西。
看來第一次他失去一半功力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他解開了自己和山河社稷圖的聯係,畢竟當時的北宋和天庭時間是持平的,也就是說沉香救母的那段時間就是北宋年間。而這次真正過時空裂縫,竟然傷了他的天眼和神識,讓他現在就如同一個盲人一樣,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看不清。
【霧夜淚痕篇】
作者有話要說:
☆、玉竹
果然就算是他這樣法力強橫的神仙都難以抵得過時空裂縫的撕裂,換做一般的凡人恐怕剛剛靠近時空裂縫就會被撕扯成粉碎吧。
寺廟那邊,丁衝又一次暈了過去,不過這次服部鷹丸倒是真的改邪歸正了,至少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是唯一能夠救贖別人也救贖自己的人。
“怎麽會?我已經解除了分筋錯骨手,他的血脈怎麽會還在破裂?”收回掌力,服部鷹丸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對於近藤這種人,唐玉竹還是比較了解的,他暗暗一想,出口說道:“難道是近藤他對你也藏了一手?”
“怎麽會?他是從小將我帶大的師父啊?”服部鷹丸一下子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
唐玉竹一邊扶著丁衝,一邊冷冷說道:“那胡惟庸呢?他也是將我從小帶大,到頭來要用絕殺令滅掉我的也是他。”
提到胡惟庸,唐玉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光姬公主而隻是默默的歎氣,她早就淚流滿麵,難道她今生注定無子嗎?玉竹現在有的隻是恨意和無奈,而夕霧,自己的親生兒子此時此刻更是生死不明,是不是她以往的過錯太多,才會報應到她的兒子身上?
風吹得有些大,唐玉竹隻覺得心好像被揪住了一般的難受,難道他不想做一個壞人之後,也會有人因為他而死嗎?不!不行!絕對不行!
“不是說佛門就是淨土嗎?為什麽慈悲善良的佛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好人死在這裏?他明明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好人!如果諸天神佛有意誌的話求你們收了我唐玉竹,救活丁衝吧!我是一個殺手,我雙手沾滿了鮮血,如果我死了能夠救活丁衝的話,你們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也好!”
唐玉竹的聲音很大很大,甚至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覺,遊蕩在四周。
說實話,楊戩自認為他其實是一個很冷酷很無情的人,畢竟他當司法天神的那陣子是個人都會說他冷酷無情、做事太過嚴謹嚴肅,導致天庭眾神仙都覺得他說話都能掉冰渣子。其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不過很多時候是刀子嘴豆腐心,比如說哮天犬就是覺得自家主人非常非常非常的仁慈善良。
“以命換命倒還不值得,他的問題不大,隻要加重力道在解一次分筋錯骨手就好了。”遠遠的感覺了一下,楊戩就冷冷的出聲說道。
眾人來不及去看那個慢慢走過來的人,而是忙著將視線放在服部鷹丸身上。
“我試試。”
將內息運轉至掌心,服部鷹丸這次加重了力道開始解分筋錯骨手,果然最後用力的在丁衝背後一拍,丁衝張口吐出一口血之後就陷入了昏睡當中。
收回內息,服部鷹丸鬆了一口氣,“好了。”
“多謝這位公子相救!光姬在此——”轉身光姬公主正想要跪倒拜謝楊戩的救子之恩,卻在看到楊戩長相的瞬間聲音便戛然而止。
其實不光是光姬公主忽然沉默,就連後麵看過來的唐玉竹、王凱等人也都莫名其妙的靜了音,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
楊戩的容貌還是控製在之前在北宋的樣子,因為他經曆得太多,眼中沉澱著太多的說不清道不明,所以就算是很年輕的容貌看著也比唐玉竹要年長些,可是無論年齡是不是差距,他和唐玉竹的長相依然可以稱得上是一模一樣。
楊戩沒有用眼睛去看眾人,隻是憑著感覺說道:“不用謝,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何況這個年輕人本就命不該絕,就算不解第二次他也不過是多睡幾天就好了。”地上躺著的那個人頗具仙根,就算他沒有多話,這人也死不了。
“這位公子,不知你是何人?”這時,說話的人成了劉伯溫。不知道為什麽,劉伯溫下意識的就覺得眼前之人不應該用‘小兄弟’稱呼,雖然他的年齡不過二十餘歲。
之前他被楊戩和唐玉竹無比相似的容貌給嚇了一跳,隨即他想要掐算一番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算不出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應該將那個傷重之人帶回去好好休息。”
楊戩正想找個地方好好看看自己天眼的傷勢,卻忽然聽見一聲呻/吟,唐玉竹抱著頭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滾。
“玉竹!玉竹!你怎麽了?”光姬公主顧不上那邊的丁衝,忙著抱起唐玉竹驚呼道。
“讓我看看。”知道自己大概走不了,楊戩索性蹲下身,摸索著握住了唐玉竹的手,頓時一股熟悉的感覺迎了上來,當他想要仔細感應的時候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玉竹的頭痛真的很嚴重,他這個並不是簡單的病痛,而是結合了前世的因果。前世他殺孽太重,後來又因為怨氣過大,所以就連靈魂都受了重創,靈魂受創可不是簡簡單單轉世輪回之後就能恢複的,今生的他恐怕到頭來也會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探查唐玉竹的時候,楊戩莫名的想到自己的父兄,他們被玉帝撕裂了魂魄還被扔進了時空裂縫,究竟能不能存活下來都是一個問題,更不用說轉世投胎了,顯然玉帝是想要親手殺了他們,卻又有那麽一點不忍心,所以給了一個沒有盡頭的活路。
“他的頭痛很嚴重,前世因今生果,除非他能夠回憶起前世,解開這因果,他這頭痛才能夠治療好。”
楊戩的話有些玄奧,至少在一般人耳中聽起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前世今生?這,這怎麽可能回憶得起來?”光姬公主吃了一驚,隨即越發難過的抱緊唐玉竹。
“辦法是有的,不過他前世的記憶肯定很不好,萬一他無法承受的話,那麽就會神智不清。”對於這點,楊戩早就想過,比如說展昭,到現在他都不敢將他的記憶恢複,一害怕的就是精神受創,畢竟前世的事情太多,太能打擊人,二是他不忍心讓他再回憶一次失去母親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沉默了,這究竟是救還是不救?不救的話就會永遠這麽痛下去,要是救的話,精神又有可能受到打擊,變成一個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
☆、救
“啊!”正當劉伯溫和光姬公主在權衡利弊之時,唐玉竹痛得更厲害了。
站起身,唐玉竹將手中的扇子充當做長劍,指著空無一人的空地大喊著,“你們都滾開!你這個癩利頭的小子!我沒有殺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啊!”他雙手抱住頭,驚慌的往後退著,“別過來!我不認識你們!不要過來!”
“事不宜遲,隻有先治好頭痛再說。”楊戩聽見唐玉竹的聲音,隻覺得心口一陣揪痛,他好像有回到了當年灌江口家變的時候。
既然其餘的人無法下定決心,那麽這個決心就讓他來。
手指輕點唐玉竹後腦兩下,果然唐玉竹應聲倒下。
雖有天條規定神仙不能用法力強行改變凡人的命數,但楊戩並不是用法術改變凡人的命數,他隻是用法力救治他,畢竟現在的唐玉竹還死不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他想做的事情還達不到犯天道的過錯,至於天條這種東西已經被他給忽視了。
天條相當於天庭的規矩,他連天條都改掉了,難道還怕這小小規矩?況且他修煉的九轉玄功源自於盤古,在如今的大成程度上就算是一般的天道都會直接忽略他。
手指放在唐玉竹的額間,楊戩額頭上麵的天眼痕跡一閃而過,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光芒瞬間進入了唐玉竹腦內。
劉伯溫在旁邊睜大了雙眼,他略懂玄門法術,但也真的隻是略懂,準確來說也就是卜卦這點不錯,不過他算不出眼前之人的身份也就算了,但他剛才似乎隱約看見了一點藍色的光芒,這種光芒決計不會是凡人會有的,難道……
“將他們兩個人都送到可以休息的地方。”看著唐玉竹徹底的沉睡了過去,楊戩才站起身說道。
“那公子你……”光姬公主沒有說出後半句,她當然希望這個忽然出現的人和他們一起走,這樣唐玉竹萬一出了什麽事也有人幫忙,何況來曆不明的人身份不清不楚,她也還是擔心。
“救人救到底,楊某自會跟隨。”
不說唐玉竹帶給他熟悉的感覺,光是這個人淒慘的前世今生就讓他就有些忍心不下來。或許真正了解他的人說得對,他看似無愛,但其實卻很有愛。他的愛很博大也很廣大,至少他將整個三界都愛了,唯獨忘記了他自己,而讓自己受傷也沒什麽,反正都是自己,不會傷害到別人。
看著其他人將唐玉竹和丁衝都帶走,楊戩跟在後麵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神仙的確沒有辦法改變人的思想,可卻能夠窺得別人的思想,楊戩在幫唐玉竹回憶前世經曆的時候,無意中也看到了他的過往。
一個人引以為傲的誌節被當做一個笑話,被自己喜歡的人拿來狠狠踩踏,直到死都帶著悲傷和難過。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麽感覺?楊戩理解不到他也無法懂,但是他或許可以體會,當他看見曾經的兄弟、親人對他表露出怨恨的神情時,他隻覺得心好像被咬了一口,或許那個孟心竹的過往比他還痛。
“唐玉竹,你能接受那些過往嗎?”暫時安置在光姬公主在大明的府邸,楊戩手指輕輕撫過那不熟悉的床榻,眼眸中沒有神采卻有些凝重。
哮天犬乖乖的趴在楊戩的腳邊,而三首蛟化作的扇子則放在哮天犬的身邊。
楊戩早就知道真相遠比謊言更加打擊人。
當楊嬋一家人知道沉香救母的真相後全部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就是這個想法,所以他早早的就準備一個人去死,這樣他們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下去,楊嬋可以繼續留守華山,而沉香則是鼎鼎大名的劈山改天條的英雄,隻不過後來卻鬧得像一個笑話,而這個笑話的策劃人竟然是他們的親人,楊嬋的二哥,沉香的舅舅。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最讓楊戩弄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那幾個東瀛人和那幾個大明人一看見他就靜了音,好像他很可怕,就算是當初開封府的人害怕他也沒那麽誇張。
“玉帝王母說的不錯,人非人、妖非妖、仙非仙,到頭來不是帶給別人恐懼就是苦難。”唇邊溢出一抹歎息,楊戩苦笑著搖搖頭。
鋪天蓋地的往事一個勁的往自己腦中傾倒。
唐玉竹陷入沉睡當中,但也能感覺到難受,額頭上麵的冷汗不停的往外麵冒,而他嘴裏則細細碎碎的念著什麽。
光姬公主隻隱約聽見什麽‘元’、‘謙謙’之類的。
“玉竹,等你好起來之後,我就做你的母親,永遠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抱著唐玉竹,光姬公主低聲吟唱著東瀛的歌謠,任由眼淚打濕臉頰,她不是私心太重,她隻是舍不得這兩個孩子都出事。
劉伯溫的房間裏,王凱正一臉糾結的說著,“老爺子,你說那個忽然冒出來和唐玉竹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我不知道。”劉伯溫非常嚴肅的搖了搖扇子。他的確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人,可他又能感覺到那個人不簡單,至於究竟有沒有目的他還真不知道。
“怎麽會?”南宮亭有些吃驚,在她心中,還沒有劉伯溫不知道的事情。
不說南宮亭的吃驚,王凱倒是有些擔心,畢竟唐玉竹曾經是胡惟庸的殺手,要是現在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也是胡惟庸的人那該如何是好?一個唐玉竹已經夠他們應付了,再來一個,那他們還要不要活了?而且這個看起來比那唐玉竹還厲害。
“不要總將別人都當做壞人,唐玉竹都能夠認清自己的內心,更何況一個本就心智清明的人呢?”劉伯溫淡淡道。
他在唐玉竹的眼中看見的全是霧氣和迷茫以及壓抑的痛苦,但是今天看到的那個人不一樣,那個人好像眼睛看不見,但他的眼中帶著一股子常人沒有的堅定,這種堅定究竟是什麽他說不上來,但是看得出來那個人有著自己的目標和追求,決計不會是找不到人生目標的玉竹可比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抹執念
光姬公主在自己的房間裏哭了一夜,劉伯溫沉默了一夜,王凱和南宮亭提心吊膽了一夜,唐玉竹在前世今生的記憶中折磨了一夜,而楊戩則是在客房裏麵打坐恢複自己的天眼和神識。
要說這一夜過得最好的怕是就隻有丁衝了。
天剛亮,楊戩就去了唐玉竹的房間,他神識和天眼還沒有徹底康複,可也不妨礙他看人了,他倒想要看看那個讓他感覺莫名熟悉的人究竟長得是怎樣?
輕輕推開房門,就看見睡得比較沉穩的唐玉竹。
楊戩慢慢走過去,看著他的那張臉嘴角有了一點淡淡的弧度,他伸手用手背碰了一下唐玉竹的額頭,頓時一股熟悉的氣息湧了過來,這種氣息就好像是他自己本身帶有的。
原來這個渴望親情的孩子就是他曾經在救母失敗之後丟掉的心和情所化的執念。
他的人生過得如此艱難也有他的責任,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麽絕望,沒有徹底失去自己的心,那麽……或許這個世上不會有唐玉竹,沒有這個人,那這個人的一切痛苦都是空無。
“如果不是我將救母當做唯一活下去的目標,就不會那麽絕望,也不會讓你這麽痛苦。”楊戩喃喃自語。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他救母失敗之後,思想和情緒全部都變了一個樣,就像他注入丁香體內的那一道思想一樣,出去的永遠都找不回來,或許他唯一能做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