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37)
可知罪?”楊戩將小龍扔給地上,聲色俱厲的叱喝道。
作者有話要說:
☆、青海湖小龍
那條瑩白小龍搖身一變,頓時化作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
“你是何人?”那男子咳嗽一聲問道。
他之前被這條蛟龍抓住的時候還正納悶呢,龍和蛟龍雖然長相相似,但是卻因為種族問題,所以很少見麵,就算是見麵,也都是裝作沒看見。所以這蛟龍忽然抓走他的時候,他很奇怪,這蛟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才來管龍族的事情嗎?
現在他倒明白了,這蛟龍的主人恐怕才是為何抓走他的幕後人。
“你不用知道,交出解藥饒你不死!”楊戩冷哼一聲。
青年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龍族的事情你管不著,你還是管好你的這條蛟龍,下次再遇見他,我堂堂龍族肯定不會放過這條妖蛟!”
“妖蛟?”三首蛟冷哼一聲,瞬間來到他麵前,抓住他脖頸,“你這條小龍有本事再說一句!”
“放開他。”楊戩直接命令道。
不情不願的鬆開手,三首蛟恨不得直接踹一腳,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龍族,他們蛟龍又怎麽了?不就是
因為蛟和龍而成?結果卻被說作是一正一邪,和他們這些龍有所謂的本質不同?更過分的是還讓他盤旋淩霄寶殿的鎮殿神柱,還說他是被禁錮上萬年的欲。
真是越想越火大!三首蛟咬牙切齒的看著那個龍化作的青年。
“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最後一句,交出解藥。”楊戩手中藍光一閃,一把折扇變出,打開折扇,他輕輕搖著,“你的毒下在了凡人體內,如果沒有解藥,就會有凡人因你而死。”
青年眼珠轉轉,好像想到了什麽又咬咬牙,“解藥?我沒有!有膽子的話,你就殺了我!”
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三首蛟白了臉,忙著看向楊戩,果然如他所想,楊戩此刻的表情陰森得可怕,就好像能夠將人生吞活剝一樣。
“你在找死!”瞬間鋪天蓋地的威壓直接朝著青年而去。
此刻的楊戩是威震三界的楊戩,也是永遠一身冰冷盔甲的楊戩,他永遠高居雲端俯瞰眾生,睥睨著三界,不管是此刻周圍的一草一木,還是麵前的三首蛟和龍族青年,都被籠罩在這樣的威壓下抬不起頭來,此刻的楊戩動動手指便能翻天覆地。
“主人……不能殺……殺了他……龍涎……必須要……龍活著的時候取出……才行。”三首蛟頂著這壓力,費盡力氣才說完。
所謂龍涎,就是龍的口水。
唐玉竹和楊宗保所中之毒據楊戩所探查的,正是這條龍的龍涎和其他幾樣劇毒勾兌而成的,其他的劇毒倒不算什麽,問題就在這龍涎上,龍涎和毒藥在一起便是劇毒,和好藥在一起便是療養聖品,甚至再加點好東西就能解百毒。
“哼!”楊戩冷哼,收起全身的威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你的龍涎。”
“我如果將龍涎給你了,那個人就不會幫我,除非你能幫我,我就給你解藥!”青年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忍住滿腔的怒意,楊戩恢複淡然,“先說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要我如何幫你。”
“我叫白翺,是青海湖龍王之子,我要你將功力傳給我一部分,讓我變得更強。”白翺一本正經的說著。
“變強做什麽?你已經有千年修煉了,莫非還嫌不夠?想要逆天?”楊戩看向白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白翺忙著擺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不敢逆天!隻是我答應過一個人要變得更強,所以才會雲遊四海習取更強的本事,結果在那個什麽遼國遇見一個老頭,老頭說他可以吸取生靈的靈力,然後將靈力淨化他存一半再給我一半,但我必須要幫助他,所以我將龍涎和龍血都也交給他,他就讓我在那個水潭裏麵待著。”
白翺講話的時候,楊戩的眼眸一直都注視著他,也從他的舉動當中看出他並沒有欺騙他,這才將眼中的冷芒撤去半分,“使用他人的靈力隻會讓自己走火入魔,有這份閑心還不如好好打坐修煉。”
“啊?”白翺吃了一驚,“我去問我父親,他也這麽說,還讓我打消娶她的念頭,說她不會愛上我這種愣頭青的。”
的確有點愣,楊戩和三首蛟同時皺起了眉,這人也是一個為了情愛而不自已的人。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那麽就不能打消念頭,其實愣點也有愣點的好處,不過現在你還是快把你的龍涎給我。”對於這種愣頭青,楊戩也沒了怒氣,隻是讓他趕快吐出龍涎。
白翺猛然有種找到知己好友的感覺,於是忙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這裏麵全部都是龍涎,本來是要給那個老頭的,現在全部都給你了。”
“多謝。”忙著拿過玉瓶,楊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等一等!我既然將龍涎給你了,那麽你一定就要幫我,我要怎樣才能變得更強?她說她隻喜歡強者。”白翺看著自己的龍涎就這麽到了別人手裏,未免有些心疼,不過心疼歸心疼,他還是很糾結於自己如何才能變強的問題。
“看在你本性還算是善良的份上,你想學什麽就說吧。”看著手中的龍涎,楊戩臉色的凝重褪去,也好心的準備幫一下這個為情所困的青年。
白翺臉上洋溢著笑容,“你會刀法嗎?我想學厲害的刀法,因為我刀法比他強的話就能打敗他了。”不知道為什麽,白翺總覺得眼前之人本事之高決計不會在那人之下。
刀法?楊戩眼中帶了一點琢磨,要說刀法,其實他不怎麽精通,三尖兩刃刀雖說是刀,其實有些時候使起來更像是在使槍,不過又不是純粹的槍法,所以說某些時候就連楊戩自己都在想,他這武器到底應該叫做三尖兩刃刀還是三尖兩刃槍?
咳嗽一聲,楊戩喚回自己的思緒,“不管是習武還是學法術都不是一朝依稀能夠大成的,依照神仙修行的功法來說,短則數十載,長則數百上千載。”
“可是!”白翺有些急了,“那個人,他短短三年便學藝有成,還以一己之力敢於對抗天地!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他搶了我心愛之人,我還是挺崇拜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
三首蛟瞥了一眼白翺,眼中流露出不相信,這世間除了他主人天賦異稟之外,還有誰能夠在短短三年之內本事了得,甚至敢與天地對抗?
“……你說的那人是誰?”敏銳如楊戩,自然是覺得白翺話中的那個人與自己太過相似,甚至他覺得這就是自己。
一想起那人,怒火就不可遏製,白翺咬牙切齒道:“那人就是楊戩!”
啥?三首蛟愣了。
啊?楊戩也愣了一下,他什麽時候和這條龍結仇了?還搶了他心愛之人?開什麽玩笑?
玉虛宮眾人眼睛蹭的亮了起來,這可是一個大八卦啊。
“嘿嘿,楊小聖,看不出來啊!”孫悟空嘿嘿大笑,“表麵看著如此正經,沒想到骨子裏倒也風流得很!”
“大聖在胡說些什麽?”小玉瞪了一眼孫悟空,“舅舅他不是這樣的人,況且你忘記了嗎?舅舅他曾經是司法天神,哪有什麽閑情雅致去談情說愛?”
說得也是,司法天神的工作量的確很大,一般人忙得腳不沾地就算了,哪還有什麽心情去談情說愛?
“可是,舅舅不是經常望月嗎?”沉香插嘴道。
“月圓人團圓,二哥他一直都忘不了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楊嬋慢慢的回憶起來,“曾經,就連我都誤會了二哥,以為他有私愛,其實錯了,他懂得愛很多人,唯獨不懂得愛自己。”
太乙真人歎了一口氣,語氣頗為沉重,“其實要說可憐,嫦娥也挺可憐的,楊戩曾經或許的確喜歡過她,但是更多的原因卻因為她像是他娘,其次在沉香救母的那段時間,楊戩也不得不故意讓別人抓住自己的把柄,這樣一來反而更能讓王母相信他。”
玉鼎真人讚賞的看了一眼太乙真人,“師兄說的不錯,對於玉帝王母,楊戩是從內心根本防範著的,在他們麵前,他永遠都是一個卑躬屈膝的小人,也永遠有把柄握在王母手中。”
好深的心機,好強的演技。
幾個後輩暗歎一句,不過那樣活著也太累了吧。
的確很累,但是隻要活著就一切都好。
楊戩曾經很氣憤,他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像母親的一個人竟然那麽誤會他,至於打壞玉樹更是一個誤會,不過後來,這件事造成的謠言他也懶得去洗清,讓天庭那些人以為他也犯過錯,讓王母玉帝以為他是為了權力才在天庭的,這樣對他也有好處,至少改天條的時候方便得多。
“豈有此理!我何時——”楊戩怒火瞬間湧上如玉般的臉頰,不過又忍了忍才將怒火按壓下來,但是臉卻是真的氣得漲紅,頓了頓,才說道:“楊戩他是司法天神,不說這天條如何,他一向忙碌於公務,哪有那個閑心和你搶!搶心愛之人了?”
說到最後,差點又有點控製不住脾氣,楊戩深呼吸一口,才恢複正常。
“不是現在搶的,是以前搶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司法天神!”白翺哭著一張臉,莫名的有些委屈,他說的是實話,為什麽這人不相信?
楊戩臉色一凜,“你心愛之人叫什麽名字?”
“西海三公主敖寸心。”
“什麽?”楊戩吃了一驚,“你心愛之人竟然是她?”
“你也知道她?”白翺有點吃驚,轉念一想倒也不驚訝了,“你連司法天神都知道,也沒道理不知道那個因為楊戩貪戀官職而休掉的發妻了。”
“住口!不許胡說汙蔑司法天神!”三首蛟臉色一黑,吃喝一聲。
白翺看向三首蛟,一臉嚴肅,“我哪有胡說?這件事三界都知道,他楊戩為了那個司法天神的位置竟然狠心休掉了自己的發妻,甚至還為非作歹無惡不作降下暴雨,寸心看不下去,挖了溝渠救了老百姓,去天廷狀告他私降暴雨禍害百姓,結果卻被貶為普通龍族,永世不得離開西海一步!”
說到這,白翺的眼中已經隱隱有淚光閃動,“寸心那麽善良結果卻被囚禁起來,所以我一定要學好本事,打敗楊戩,救出她!”
楊戩低垂眼眸,睫毛顫動,聲音變得很輕,“你說的不錯,楊戩的確對不起敖寸心,但是現如今天庭天條已改,她應該已經恢複自由身了。”
“真的?”白翺激動的站起身,“寸心她真的能出來了嗎?”
“這本就是在西海邊,你想知道,去看看她就行了。”
“那楊戩呢?那個小人遭了報應沒有?像他這種人,真應該去堵北海眼!”白翺狠狠咬牙。
三首蛟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這個不長眼的白翺拖起來打一頓,但是卻被楊戩攔住,楊戩麵無表情,就好像白翺口中那個指責斥罵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他淡淡說道:“自然是遭了報應,連司法天神都沒得當了。”
“那就好!我馬上去找寸心,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白翺一臉喜悅,來不及多說什麽就朝著西海奔去。
看著白翺的背影,三首蛟一臉憤憤,“主人,這小子太不識好歹,竟敢那麽說你!”
“等一會兒你記得要捂住他嘴巴,不要讓他發出任何聲響,這麽多年了,見見寸心也好,就徹底了結一切吧。”楊戩低聲吩咐一句,然後身形一閃就去追白翺。
現在天色已黑,白翺奔至西海的時候,四處找了找,果然就看見敖寸心坐在她最喜歡的那塊石頭上麵看著遼闊的大海。
“寸——”他正想要喊出敖寸心的名字,結果就被人給捂住了嘴巴,再也無法動彈。
三首蛟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白翺將他拖到幾塊石頭後麵,用石頭遮擋了他們兩個的身形,那邊的人看不見他們,但他們卻可以看見那邊的兩人。
“噓,別說話,你想要媳婦的話,就乖乖看著這一切。”三首蛟低聲,凶神惡煞的瞪了一眼白翺。
白翺嚇得連忙點頭。
楊戩慢慢走到敖寸心的身後,淡淡道:“寸心,好久不見。”
敖寸心眼眸猛然睜大,站起來轉過身去,就看見了自己曾經朝思暮想的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容貌,熟悉是因為他們曾經像夫妻一樣相伴過千年,陌生是因為她從未走進過他的內心。
【ps:~(≧▽≦)/~我不喜歡敖寸心,一是因為千年時光中她隻會給二哥添堵,二是因為她很多時候都太聒噪,不過不可否認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_←
話說楊戩的妻子是西三這件事也有點問題,西三貌似出自《中國神話簡史》。第一我是《封神榜》和《西遊記》原著迷,這裏麵根本就沒有說過楊戩神馬妻子問題,都隻有兄弟,所以我很開森。
坑爹的九年→_→你贏了。好吧,其實我是戩獨黨,所以說!二哥不會和任何女人有什麽關係,和敖寸心甚至就連男女關係都沒有!因為這樣才能一刀兩斷得更幹脆!】
作者有話要說:
☆、禁忌之子
“你……”敖寸心遲疑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父王他說新天條出世了,你是新天條的功臣,後來他還說什麽你離開天庭不知去什麽地方了,我還以為你回闡教了,沒想到你竟然還在凡間,是不是還有什麽——”
楊戩淡淡一笑,打斷敖寸心的話,“也沒什麽事情,看來新天條已經將你赦免了,這樣也好,這幾百年苦了你了。”
敖寸心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其實也不苦,雖說是貶為普通龍族,不再是西海三公主,但是父王還是偷著對我好,待遇什麽的也都和公主一樣。”
話一說完,一陣海風吹過,夾帶著一點微鹹的味道,卻讓兩個人都沉默了,好像實在是找不到什麽還能說的話了。
“那個……我父王還說,新天條出世之後,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也都被三界所知,現在看來也沒有人會誤會你了。”敖寸心眼神飄忽,想了半天,才說了一句。
“知道不知道,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影響。”楊戩看向大海,眼神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這次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希望你過得好點,畢竟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以前的很多日子對我而言都像是做夢一樣,相信你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嘴角很苦澀,敖寸心轉身伸手撫上嘴角,“的確,就像是一個夢,睡醒了以後夢就沒了,甚至還會忘記。”
“上天庭之後,我處理了很多思凡的案子,那個時候才明白,其實你不愛我,你那個時候還太年輕,隻是將我當做了一個崇拜的對象……就像三妹小的時候她最崇拜的就是大英雄,還說什麽將來也一定要嫁給一個年輕英俊的大英雄,結果後來卻嫁給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書生。”
海風不斷的吹過兩人的衣衫,看似離的很近,但是他們卻永遠的越走越遠,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沒有交點。
“你說得對,我後來也想明白了,你我之間不適合做夫妻,隻適合做朋友或者是兄妹,我很慶幸,成親之前你我說的那番話還能讓我全身而退。”敖寸心微笑起來,好像曾經困惑自己的很多東西都在瞬間消散而去。
楊戩想了想,才說道:“我說,‘我不愛你,但是卻可以照顧你,就像一個丈夫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的妻子一樣,如果在將來,你遇見一個你愛的人,那麽我立刻昭告三界,說我是一個負心漢,在我們沒有真心相愛的時候,你我都隻是親人。’你問我‘我們真的能朝夕相處千年,那麽你會不會愛上我?’我說,‘我願意試一試。’是不是這幾句話?”
“對。”敖寸心點點頭,眼淚卻毫無預兆的流了出來,“當時我很自信,以為可以真正的打動你,讓你愛上我,可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們無論如何都更像是朋友,哪怕你處處維護我,可也隻像是一個哥哥照顧妹妹一樣。”
“所以你變得越發的沒有安全感,你希望楊戩的世界裏隻有你一個人。”楊戩毫不留情的說出敖寸心內心的脆弱。
閉上眼,敖寸心任由眼淚在臉頰上縱橫,“我的確變了,我害怕失去你,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從未得到過,哪談什麽失去?你知道嗎?當那道讓你我離異的聖旨下來的時候,我感覺到的不是心疼,而是解脫,我們終於都解脫了。”
楊戩的眼眸驀然變得深邃,充滿了冷漠和不屑,“沒有愛情的婚姻終究隻是一道束縛,其實王母說的不錯,愛欲本是一體,有愛就有欲,愛情愛情說得如此好聽,其實不過也是欲/望罷了。”
“你變了,怎麽會變得比以前冷漠。”敖寸心搖著頭,後退一步,不知道為什麽她靠近楊戩的時候,隻覺得全身都很冷,好像是心冷了。
“人都是會變的。”楊戩閉上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眸中又隻剩下冷靜,“我是被天條改變的,其實在天條沒有修改之前,我娘她的確是錯了,不說人之本性的問題,她最大的錯誤就是生下我們這幾個禁忌之子,那個時候天條未改,我們的存在一是礙了天條,二是礙了天道。”
停頓半響,他繼續說道:“天條是由女媧娘娘定下的,她是推測了天道才來定的,神仙是截取天地靈氣而存活的,而凡人不同於神仙,他們要吃五穀雜糧,有生死輪回,從根本上神仙就和凡人不同。像我們這種半仙,一生出來就得天獨厚天賦異稟,這對於公平的天道來說,我們是屬於不公平的存在,所以天道的懲罰就會降臨在我們身上。”
“你的意思是說,天道會懲罰你們這種人仙結合生下來的孩子?”敖寸心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有些驚詫。
“沒錯。”楊戩點頭,繼續說道:“因為天道太過公平,我們這種稍微好好修煉一番就能擁有高強法力,長生不老的,將會被天道排斥。”
“被天道排斥會怎樣?”敖寸心急切道。
“不過就是容易遭受天劫罷了。”楊戩倒一點急切都看不出來,表情淡然無比。
有些不解,敖寸心略帶疑惑的說道:“天劫我聽父王說過,可是什麽叫做容易遭受天劫?凡人成仙得道之時會經曆一場天劫,通常是雷劫,渡過之後便能修成正果。”
“天劫可能是雷劫,也可能是死劫,而禁忌之子更容易遭受這些劫難,大部分一生都將多災多難。”楊戩見敖寸心還有疑惑,於是便細細解釋起來,“比如說我和三妹的第一次經曆死劫是在天庭派遣兵馬捉拿我娘的時候,如果不是天蓬元帥用催齡掌救了我們,那個時候我們就已經死了。”
敖寸心恍然大悟,“第二次就是我出手救了你,當時你掉進西海,眼看就要淹死了。”
“這兩次都是在生死關頭逆轉,所以算得上渡過了兩次。”
“那如果沒有渡過呢?”
楊戩身軀震了一下,閉上眼,掩飾滿眼的憂傷,“沒有渡過的話,大部分都會像八妹的孩子那樣,一個夭折,一個成年之後被狼群吃掉。好一點的懲罰就像織女的孩子那樣,永遠也長不大。最好的也就是七表姐和七表姐夫的那個孩子那樣生長在人間,永遠見不到母親,父親鬱鬱寡歡早亡,而自己則終身無子。”
作者有話要說:
☆、再見
“怎麽會這樣?”敖寸心臉色煞白,“也就是說大部分的仙凡之子到最後都是悲慘結尾?”
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弧度,楊戩淡淡道:“不錯,而且和玉帝關係越親的人結局越慘,八表妹七表姐就是例子,我娘當初被曬化的時候將我和三妹身上的死劫轉走了一部分,不然我和三妹哪裏還能安穩活到現在?”
“不可能,你當初也經曆過那麽死劫,如果不是運氣好,不是早就死了嗎?照你這麽說來,如果不是你娘瑤姬仙子死去,那麽你和你妹妹豈不是……”說著說著,敖寸心已經發現自己說不出最後那‘早就死了’四個字。
楊戩笑笑,“是啊,早就死了……最初的兩次死劫算是輕鬆渡過了,比較嚴重的就是弱水泛濫為了救哮天犬又失去法力的那次,還有前兩年失去法力差點被四大天王殺掉,以及最後在昆侖山下差點被開天神斧劈死。如此算來,我的死劫倒好像曆經得差不多了。”
細細數著,楊戩發現自己比較記得清的死劫約莫有五六次,如果根據他的推算來看的話,恐怕死劫是曆經得差不多了。
一邊聽著楊戩毫不在意的說著他自己的事情,一邊流著淚,一邊深深的歎息,“我懂了。我隻想問你,為什麽這麽多年了,你有沒有關心過自己?”
“我?”楊戩的思緒被打斷,“我自己很好。”
“不好。”敖寸心搖頭,“我看得出來,你一點都不好,雖然我不知道沉香救母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我聽我父王說了,那個時候的你和三界為敵,大大小小的傷受了無數次,如果最後那開天神斧劈在你身上了的話,是不是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敖寸心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永遠都能對自己這麽狠,他如果再這麽算計下去,恐怕到最後不是瘋掉就是真的萬劫不複。
喉嚨有些梗阻,楊戩垂下眼臉,略沒有底氣的喃喃道:“沒那麽嚴重……”
“一天到晚總是說‘沒事’‘不嚴重’‘無礙’的,其實你明明比誰都脆弱!我問你,你的那些個梅山兄弟是不是也加入了對抗你的人那邊?還有哪吒那個小鬼?哮天犬和三首蛟應該不會,是不是最後你的身邊就隻剩下他們兩個?”
一言一句都說得如此正確,楊戩覺得自己似乎無法維持冰冷的外表,隻得苦笑著點了點頭。
“笨蛋!”敖寸心捂住口鼻,不讓哭腔太明顯,“說你笨,你還不相信,你對他們那麽好,結果到頭來傷害你最深的也是他們!”
“我不怪他們。”楊戩忙著解釋,“真的不怪他們,還是那句話,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故意讓他們誤會我……是我自己讓我眾叛親——”
敖寸心終於受不了了,打斷了楊戩的話,“你在胡說些什麽?你為什麽總是將所有的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不值得,這樣真的不值得!”
“值不值得要自己去感覺。”楊戩閉上眼,“我從來都不覺得什麽是不值得,隻要自己覺得值得,那麽就是真的值得。”
“好!”怒極反笑,敖寸心看向楊戩,“那我就問你個問題,你妹子和你外甥的天劫你會不會替他們擋?”
楊戩毫不猶豫的點頭,“會,不過三妹的死劫不用擔心,她功德很多,能夠替她擋不少,至於沉香,我之前給他製造了不少假象,說不定那些可以騙過天道,這樣他的死劫就沒有了,實在騙不過,大不了也就轉到我身上。”
敖寸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她想罵他是瘋子,但是這樣精明的人又怎麽會是瘋子?想說他是笨蛋,但是這樣聰慧的人又怎麽會是笨蛋?
“恐怕就算是你死了,你也永遠不會告訴他們這些事情,我說得對不對?”
“不錯,其實在昆侖山下我都想死,我不想沉香他們得知真相之後愧疚,也不想他們有任何負擔,可惜最後我失算了。”嘴角微微上揚,“所以我就想躲著他們,隻有徹底忘記我,他們才能過一個安定的日子,作為三界名氣最大的禁忌之子,伴隨在我身邊的就是各種劫難,如果不是沒辦法,我連哮天犬和三首蛟都不想帶在身邊。”
終於受不了楊戩了,敖寸心蹲下身去哭了起來,“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笨蛋……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傻的人!”
楊戩歎息一聲,“又何必為了楊戩而哭泣,寸心,你也看清了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你也該去找自己的幸福了,被關在西海深處八百餘年讓你錯失了很多機會。”
將腦袋埋在雙膝之間,敖寸心默默的流著淚,“我自己的幸福我知道,不用你操心。”
“別說這些氣話。”楊戩蹲下身,抬手撫上敖寸心的頭,輕輕揉了揉,“我這樣的人都在找自己的幸福,你這麽善良可愛,也該盡快去找,錯過就不好了。”
“發生什麽事了?”敖寸心猛然抬起頭,“如果不是有什麽事的話,你肯定不會來西海!”
“我認識了一條小龍,是青海湖龍王之子,他說他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你是說白翺?我們從小都認識,他也這樣對我說過,可是我都拒絕他了。”敖寸心皺著眉,對那個纏人的白翺表示頭痛,不過想到那人的一些所作所為,又暗自覺得好笑。
楊戩唇邊流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其實很多時候,找一個自己愛的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況且你對他不是沒有感情,你提起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很幸福。”
敖寸心瞬間臉紅,她的笑容哪有很幸福?
“我這一走可能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時了,寸心,好好照顧自己,白翺他有些愣,一天到晚都想著怎麽變強打敗我,你要好好看著他,讓他不要到處惹事。”楊戩看著敖寸心,臉上的笑容極其溫柔耀眼。
敖寸心愣愣的看著楊戩,點了點頭。
“那,再見了……”
隨著楊戩的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就開始漸漸變淡,直到徹底消失。
“這次是真的再見了,沒有不舍,沒有遺憾,也沒有失落。”擦去臉頰上的眼淚,敖寸心笑了,一如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龍族小公主。
三首蛟也放開了白翺。
從石塊後麵跌跌撞撞的朝著海邊跑去,白翺第一次覺得自己成長起來了,以前的他就像是一個孩子,直到遇見那個人他才真正的變得像個大人。
“寸心!”白翺忽然大喊一聲,“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愛你!”
“那你要變得更強點,要像個男人!”敖寸心笑著回道。
“我不會輸給楊戩的!”白翺一臉自信。
“……好。”片刻後,一個輕輕的‘好’字從她口中溢出。
作者有話要說:
☆、將軍府
耶律宗真其生母蕭耨斤,也就是蕭太後,她和耶律宗真的母子關係一直都不好,明著裝得母慈子孝,暗地裏則是互相防備。
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蕭太後伸出手,掌心落在一片雪花,慢慢的化成水。
“太後,聽說又有宋朝官員投降了。”這個時候,她身後的一個小侍女跑了進來。
“叫什麽名字?”蕭太後收回手,繼續看想漫天飛舞的雪花,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侍女眨眨眼,想了想,才笑著回道:“回太後,聽說叫做展昭,是宋朝一個很有名氣的人,還是江湖上的南俠呢,什麽南俠北俠的,這不也投降我們大遼了嗎?”
“俠,急人之難、出言必信、鋤強扶弱的豪俠之士。唐朝李白有詩雲:‘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那個展昭能夠被人稱之為南俠,恐怕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還是要提防著他才是。”蕭太後緩緩道來。
小侍女有些迷茫。
“飛鴿傳書高州,讓耶律洪一好好注意那個叫做展昭的人,切記不可出第二個楊延朗。”蕭太後眯了眯眼,眸中閃過一道悔恨。
如果不是因為楊延朗,她又怎麽會和自己的女兒也鬧得母女不和?要恨就恨這些狡猾的宋人,竟然做得出這種事?沒本事收回燕雲十六州,竟然玩這些暗地裏的手段,實在是可惡至極。
“太後!不好了!”門簾掀起,一個男子猛地跪倒在地,“黑三傳來消息,鐵音公主在西夏被殺!”
“什麽?”蕭太後臉色瞬間慘白,身形搖晃幾下,“你說什麽?瓊兒她被人殺了?在西夏境內?是誰做的?”
黑大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解釋,“黑三回報說,是公主看上了兩個宋人,想要招做駙馬,不過公主又害怕出現楊延朗的情況,於是便想要徹底征服那兩人,然後又是下毒,又是刑罰,但是那兩個人誓死不從……”
蕭太後聽完後黑著臉,猛然站起身來,“傳令!一定要殺了那兩個宋人為我瓊兒報仇!!!————”
這一聲叱喝,仿佛能穿透雲霄,洞徹人心,讓站在殿內外的侍女和侍衛皆是一震。
展昭一身藍色布衣束著白色寬邊腰帶,手邊放著巨闕,靜靜的坐在房內的桌旁。
來到這將軍府已經有數日,縱然表麵做得再像樣,但內心依舊不舒服,他越發敬佩楊延朗,竟然能夠在遼國這邊待那麽多年,如果是他的話,恐怕半年都待不住。
倒了一杯茶水,展昭閉上眼睛,不知道包大人那邊怎樣了。
說實話,他被白玉堂指責的時候,隻覺得心髒仿佛窒息了一般的疼痛,明明說過親如兄弟……或許他們真的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