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咫尺
哥倫比亞。
德克薩斯連續繞了七條街道,其中有四次是卡著信號燈的禁止通行和提前減速的燈衝過十字路口的,她下車,又不放心的重新繞回一條街,隨後隱藏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拐入一條小巷,將頭上的帽子還有脖子上的圍巾扔掉。
應該甩掉能天使了。
她長舒一口氣。
在這單哥倫比亞的護送任務中,她有點心神不寧了,應該被能天使看見好幾次走神,從而讓她懷疑了。
不過最終她還是下定決心,甩掉對方,從而單獨行動了。
我笨笨的能天使喲,原諒我的任性吧……
“德德!”德克薩斯剛抬頭,就聽到背後蹭蹭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具溫香軟玉的身體在背後緊緊貼住。
唉。
德克薩斯掙脫開她在自己胸前亂放的雙手,轉身,定定的看著她,兩個人的目光交匯,德克薩斯猶豫不決,能天使卻是笑意盈盈。
她歎息一聲,雙手撫住能天使水潤的臉頰說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不然你平時說能天使掩護我的時候,我為什麽一直都在你身邊呢?”能天使脆生生的說道:“不告訴你哦,這是我的秘密。”
“你不該來的。”
“我還是來了。”
“但是——”
“停!”能天使伸出食指,輕點上德克薩斯的嘴唇,不滿的說道:“說什麽都沒用,我已經對BOSS匯報過了哦?”
“接下來你不帶著我,你忍心麽?”
德克薩斯看到她眼神中的真誠,最後隻能妥協。
小巷中。
斜陽西沉。
黃昏悄然而至,緋紅染上天空,春風和煦宜人。
女孩們一前一後的走著,能天使笑嘻嘻的捉住的德克薩斯的尾巴,一邊甩呀甩一邊跟著她的腳步,無聲的告訴德克薩斯你是不可能甩掉我的,而德克薩斯隻能紅著臉躲避她的動作,卻最終還是被rua住尾巴。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能天使這種隻負責姐姐狙擊支援的家夥,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跟蹤技術!……
“第一個。”夏爾輕聲說道,然後一點一點的晃動手杖,攪動著敵人被洞穿的心髒。
比爾露出類似於窒息的痛苦表情,瞪著雙眼剛要張嘴說話,夏爾便繃緊肌肉,暴戾而凶狠的一拳搗出,精準的擊中他的喉股,哢吧的碎裂聲在夜晚是如此清晰。
“是不是想罵也罵不出來,很痛苦?”夏爾麵無表情的單手掐著敵人的脖子,將他舉起來。
比爾聽到他這樣平靜至極的嘲諷,還有身體上帶來的全所未有的痛苦,忍不住掙紮著身體。
“還沒完。”
夏爾拔出手杖,切換成了溫徹斯特,對準他的腹部,一聲如同草原雄獅咆哮的悶響傳來!他沒有留情,直接用源石技藝激發成銃彈,帶有爆炸性和穿透性的一銃將他轟飛出去。
比爾倒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看到夏爾的大衣擺動,背對著月光走來,宛若提著鐮刀的死神逼近。
“供血不足,失血過多,缺氧.……我對於這些手段熟知,卻一般不用出來。”夏爾平靜的敘述著:“對於敵人我通常隻選擇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在地獄細數自己的罪惡,但我選擇讓你這樣躺在地上,靜靜的等待死亡到來。”
“這樣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因為你惹怒了我。”
夏爾抬手,在黑洞空間中切換成手杖拿出,風輕雲淡的向背後一揮,剩餘的那些家族成員的銃彈攻擊便又被真銀斬的刀光攔截住,他們的攻擊像微風一般,軟弱無力。
“我看到了。”夏爾眯起眼睛,想著剛才的一幕,一邊揮起手杖一邊說道:“我看到那個少年倒下的時候,你離的最近。”
“我看到了你還在笑。”
而後。
真銀斬。
無窮的氣勢從夏爾身上迸發而出,大衣被高高吹起,他踏步向前,身形捉摸不定的衝鋒。
手杖被像是東國,炎國的長刀一般納入身側,他突擊的身形微微下沉,保持平衡的同時腿部的肌肉遠遠不斷地發力,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夏爾不像是一個人在衝鋒,更像是一頭獵豹在狂野的獵殺!
轉眼間已經臨近一個家族成員,對方臉上驚恐的表情一清二楚,夏爾握著手杖的手猛然發力!
拔刀術,見其形!手杖的揮動快到極致,幻影跟夜色融為一體,隻有一小抹淩厲森冷的雪白刀光激射而出,劃過敵人的喉嚨,製造了一朵在空中爆開的妖冶血花!
家族幹部們終於反應過來,恐懼催生著他們的勇氣,使得他們嚎叫著衝來,放棄了銃械的遠程優勢!
“他隻有一個人!我們當初在街區的時候也遇到過源石技藝者!最後還是被我們活活打死!”
“不要怕!一起上!”
“殺了這個怪物!我們就可以找漢默幹部領賞了!”
夏爾憐憫的看著他們衝來。
“本來我還想炫一下技能的啊,畢竟這些刀術都太久不用了.……不過看剛才基本功還沒落下。”
“如果你們在近衛學院上過一丁點兒課的話,應該就能明白了啊。”
夏爾搖搖頭,重新呼喚起周圍的源石粒子。於是.……風暴來臨了。
那些血腥的劊子手們臉上驚懼而蒼白的臉色被夏爾看的一清二楚。
“不管是十步,五步,三步,每個近衛的“麵前”的定義都不一樣。”
“不過總歸是一句話。”
“近衛的麵前沒有人能站著。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他背後的國家。”
於是在那呼嘯於周身的風暴中,一抹熠熠的亮白色光輝降臨,而後盈滿著夏爾的身側。
真銀斬的變動招式,咫尺。起初夏爾在跟自己那位徒弟商討時,考慮著是用中二一點的名字還是用正常的名字,結果那個已經即將當上雪境謝拉格主宰的家夥還是滿腦子的熱血,大叫著什麽森羅萬象,三千世界,最後夏爾不得不黑著臉把他轟出了教室。
最後倒是想了一個比較折中而對應古語的名字。
咫尺。
是為——
近在咫尺,人盡敵國。
……
夏爾回到了凱爾希和煌的身邊,發現她們兩個都跪坐在少年的身邊。
少年的眉眼很青澀,稚氣未滿,臉上有兩三道凝結了血痂的傷口,不過並未阻擋他開心的微笑。
“如果在羅德島,二十分鍾內我也能把他搶救回來。”凱爾希的聲音很輕:“但是抱歉。”
“啊……什麽原因?”夏爾疲憊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失血過多。”凱爾希平靜的收拾著拿出來的醫療包,野外常見的內科感染藥物都有,什麽外傷都也能做應急處理,但失血過多……卻無能為力。
“你應該不想看他的傷口。”看夏爾猶豫的伸手,凱爾希提醒道。
“他最後讓我們轉達紅,說好好的活著,別再回去了,童話鎮應該不要他們了。”煌還有些失魂落魄,看著少年的屍體迷茫的發問:“為什麽?”
“他做錯了什麽?”
“他沒有做錯,錯的是其他人。”夏爾說:“煌,你應該明白的。你還有一分鍾的時間恢複冷靜,換平常我也許不需要給你這一分鍾。”
煌一言不發的站起身,扛起了自己的武器。
“他說“外婆”不會允許他們回歸童話鎮了,因為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外婆?”
凱爾希說:“我不能告訴你更多了,或者說,我知道的也不多。”
“你不是無所不知?這個時候還要說這些一知半解的話嗎?”夏爾終於有些氣惱。
“我不知道他的血型。”凱爾希自始至終的麵色都很冷靜,可正因為這種冷靜,才讓夏爾感覺她時時刻刻都在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如同暴風雨來臨時平靜的前夕。
他冷靜了下來,知道了自己的心態也出了點問題。這很正常,除非真的是冷血的家夥,不然見到剛才那一幕,誰都無法保持理智。
“我問話了,這次來的是佛羅裏達家名叫漢默的幹部,手段凶殘。他們在幾十分鍾前忽然向某個方向出發了,好像是分散出去探查的人沒回來。”夏爾說:“愷撒和紅應該被發現了。”
“走吧。”凱爾希說。
三個人踏上了行程。
夏爾覺得心有不平,便抱著最後一點僥幸的心理問道:“為什麽那個少年會說童話鎮應該不要他們了?”
“你想到了,隻不過自己不相信。”凱爾希幽幽的說道:“紅和這個孩子靠的應該就是一些獨特的標記,而童話鎮裏的人發現他們超過了時限卻沒有回家——”
“於是就把標記抹除了。童話鎮……最終也隻會成為他們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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