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節
水一場空。雖說他現在不再強求到哪都成為領頭者,但是他骨子裏是厭惡把自己的命運交在別人手上的。他曾經想過自己創辦會計師事務所,隻是那時考慮到奶奶需要他天天陪伴才選擇去洛江開客棧。如今回到安城,他想來想去,還是這條路子適合他。
能靠專業賺錢生活,又不必受製於人。
創辦一家規模不大的事務所,對於喬千岩來說,不算一個特別大的挑戰。他把瑞星的事務全部處理完後,就回到家裏開始做自己的規劃。
邢琛下班後提著一箱土雞蛋回到家。在玄關處換鞋時叫了聲喬千岩的名字,沒人應,他伸著腦袋往書房裏看。
喬千岩坐在書房沙發上,背對著門,低頭不知道在寫什麽東西。
邢琛走過去坐他旁邊:“寫什麽這麽入神?”
喬千岩抬頭看他:“回來了?去熱中午的剩菜。”
邢琛扯扯他的臉頰:“是。”
邢琛將那筐土雞蛋一個個放進冰箱。這雞蛋是小徐母親送的,小徐從進單位就是跟著他,處處受他指點,小徐母親每年年關都會送兩箱土雞蛋給他。以往邢琛都直接搬到父母家裏,今年有喬千岩在,他就留了一箱。邢琛以往上班都在食堂吃,現在每天三餐在家,不論是吃外賣,還是自己做飯,總歸比單位食堂好得多。
喬千岩把整理好的資料放在書桌一角,伸著懶腰去廚房。
邢琛正將一盤菜放進微波爐,見他進來,走過去抱起人放在廚台上,摟著他的腰道:“這周末我要去一趟林安縣,你陪我去吧?”
喬千岩:“去工作?”
邢琛:“當然。”
喬千岩拒絕:“你工作我不去。”
邢琛捏著他的耳垂道:“不是正規的工作。市委過完年要去林安縣視察,但是你知道現在大張旗鼓的視察那就是走過場,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我打算周末去林安縣隨便轉轉,找找問題。”
喬千岩:“微服私訪啊?”
邢琛湊過去咬一口他的鼻尖:“擱古代往我身上套這四個字,那可是要砍頭的。”
喬千岩偏頭笑著回吻他,兩人吻得忘情,邢琛的手從喬千岩的衣服下擺伸進去揉捏他的腰,滑膩的觸感讓他幾秒鍾就豎起了帳篷。
微波爐“叮”的一聲,飯菜熱好了。
喬千岩仰著脖子喘氣:“先、先吃飯吧……”
邢琛伸手把微波爐的電源拔掉,然後抱起喬千岩往臥室走,一邊吮咬著他的鎖骨一邊道:“吃完你再吃飯。”
兩人倒在床上時,喬千岩的衣服都被脫完了,邢琛從抽屜裏拿出潤滑油,連擠幾次才擠出來一點。喬千岩記得這支潤滑油才買沒幾天,他麵色潮紅:“用這麽快……”
邢琛低笑:“一日多餐,能用的不快嗎?”
說完就將飽脹的性器送進喬千岩的身體裏。
喬千岩被頂弄的昏昏沉沉之時,腦子裏突然想邢琛這麽強的體力和欲望,之前他們倆同床共枕那些天,邢琛是怎麽忍下去的?不過很快他就沒精力想這些了,四肢百骸都被潮湧般的快感包圍,意識裏隻有邢琛粗重的喘息聲。
林安縣與安城市區距離不近,開車需要兩個多小時。
邢琛和喬千岩上午十點多才從家中出發,上車後喬千岩就靠著車窗睡覺,腦袋往一邊偏,露出纖長的脖頸,衣領下有兩處不太明顯的暗紅色痕跡。
邢琛一扭頭就看到那兩處紅痕,他伸手將喬千岩的衣領往上扯一扯,心想以後得收著點力氣。
年後對林安縣的調查是市委各部門聯合調查,各個單位都得派人,邢琛任調查組組長。邢琛雖然這幾年在衛計委工作,但是他是要往核心班子走的人,所以各部門的政務都有所了解。趁周末來林安縣住兩天,民生環境、交通治安等各方麵情況,他都能提前摸個底。
車駛進縣中心,車輛鳴笛聲和攤販的叫賣聲將喬千岩吵醒,他打著哈欠看外麵道:“前麵好像堵車了。”
邢琛:“嗯,我從旁邊那個路口穿過去找個停車位,咱們下車走路。”
兩人大費周折才找到停車位,下車後看到眼前混亂的道路,喬千岩道:“其實這兩天的情況不見得能代表林安縣的整體狀況。”
邢琛:“對,畢竟快過年了。亂點很正常。咱們走走看看吧。”
兩人沿著人行道走,街道兩旁賣春聯的、賣年貨的等各種攤販密密麻麻,行人摩肩擦踵,讓人很難相信這是一個縣城的中心,反倒像是趕集的市場。
邢琛時不時用手機照兩張照片,或者和路邊的攤販老板閑聊幾句生意。
喬千岩倒是饒有興趣地看攤子上賣的各種東西,有許多他都沒見過的小玩意。
兩人從縣中心最擁堵的一段路走出來,在路邊隨便找家小店進去吃午飯。邢琛一邊點菜一邊和老板閑扯,喬千岩能聽出來邢琛是在打聽他們的生活環境。喬千岩這些日子和邢琛相處,清楚邢琛在工作上十分認真盡職,僅有的幾次曠工和出格,都是因為他。
兩人吃過午飯,又將林安縣的學校、醫院都逛了一遍,從醫院裏出來,天已經黑了。
邢琛看著外麵的路燈道:“千岩,接下來我們還得去一個地方。”
喬千岩:“什麽地方?”
邢琛隱晦的笑:“男人的天堂。”
邢琛叫了一輛出租,向司機說了地址後,就和喬千岩在後座休息。
喬千岩下車後看著麵前的一排茶館,不解道:“這裏有什麽特別的?”
邢琛:“我當然希望沒什麽特別的。”
邢琛早就耳聞林安縣有一套嚴密的黃色產業鏈,今天既然來了,自然要探個虛實,回頭避免被縣公安局的人糊弄過去。
半個小時後,兩人從茶館裏出來。
喬千岩搭著邢琛的肩膀笑得止不住,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你以前都這樣?”
邢琛不說話,默認。
喬千岩前仰後合,笑得十分囂張。
他們剛才進茶館沒多久,服務員就拿了價位表過來,價表上的服務名字取得比較委婉,邢琛一副風月老手的模樣問最後那個至尊套餐的姑娘的樣子和才藝,服務員見他們兩個男人,以為是什麽特殊的癖好,還特意說了有些服務需要加錢。邢琛麵不改色:“錢不是問題,等會我跟這位小姐談。”
等到人家小姐過來,邢琛連問幾個問題,在人家要脫衣服前阻止了她,然後讓她泡了一壺茶。那小姐最後看邢琛襠部的眼神都不太對,一臉忍而不發的輕蔑。喬千岩當時就忍不住了,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抖。
兩人在茶館喝完茶就迅速出來了。
邢琛把身邊笑得放肆的喬千岩半抱住:“八項規定以前,單位裏的領導隔三差五去足療館,談個事身邊都有服務員聽著。我是出了名的不走尋常路,沒人敢叫我跟著去。不過後來我自己要查幾件事,不得不去幾次。”
喬千岩:“去了就像剛才這樣?”
邢琛:“可不是,估計安城市我去的那幾個足療館,到現在還認為……”
喬千岩抬頭看他:“認為寡人有疾?”
邢琛被逗笑,趁前後沒人貼著他的耳朵道:“有疾沒疾你說了算。”
兩人就近找家酒店休息,喬千岩洗澡,邢琛將手機裏拍的照片和各類資料全都存進網盤。等到邢琛洗完澡出浴室,喬千岩已經靠著床頭睡著了。
邢琛把他挪下來,親親他的眉心,也抱著人睡了。
第二天的行程更密,邢琛和喬千岩早晨七八點就出門,等到邢琛把要看的地方全看完,已是下午五點多。兩人看著已經變黑的天色,想想還是決定回市區。
喬千岩開車,邢琛在副座整理資料,時不時會問問喬千岩。喬千岩的記憶力很好,白天聽過的數據性的內容,他都能一字不差地記住。
邢琛笑道:“我該聘請你來當秘書。”
喬千岩:“首先政審都過不了。”
邢琛側頭看了一眼喬千岩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邢琛不自覺想起多年前的喬千岩,如果是那時候的喬千岩,是非善惡在他心裏有明確的標尺,那麽原諒與不原諒,放下與不放下,都是單項選擇題,沒有中間值。而現在的喬千岩,將一切糅雜吸收,以一種中庸的態度提到父親,沒有認同,也沒有立場鮮明的摒棄。
邢琛心裏有一點微妙的下沉感,或許更像是遺憾。他與喬千岩認識這幾個月來,時不時會出現這種“遺憾”的情緒,像是看著一個絕世名器的消失,又遺憾又悵然。隻不過最近這種情緒幾乎沒出現過,今晚突然而至,他自己都有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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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琛的年假隻有五天,除夕當天才放假。
早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