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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果然,  和昨天一樣,不管她拋出了多少個梗,底下觀眾仍舊是故意不賣賬。

  江山色第一次真切感覺到,  什麼叫做唱獨角戲。

  簡直是心力交瘁。

  好容易講到最好笑的一個梗時,忽然有個涼涼的聲音,  拖長了尾音道:「一點都不好笑,講的什麼破玩意啊?」

  一下就把她的梗給破了。

  對於脫口秀演員而言,破梗之仇,  不共戴天。

  江山色頂著聚光燈,  定睛看去,發現那是坐在第一排的,一個長得像瘦猴般的年輕男人。

  這兩天的脫口秀表演里,  江山色暗中觀察,清楚這個男人就是這群人中領頭的那個。

  只要他一發言,這些人全部都一應而起,開始起鬨。

  破了江山色的梗還不算,小瘦猴繼續輸出著傷害:「這就是脫口秀?誰給你的臉自稱脫口秀演員啊?」

  話音落後,其餘的那些男性觀眾也開始出聲附和。

  「就是。」

  「太爛了。」

  「下台吧。」

  甚至於,其中有人開始吹著調.戲般的口哨聲,  整個酒吧內充滿了不懷好意的笑聲。

  江山色是真的怒了,向來只有她調.戲人,  沒想到有天會被人調.戲。

  她當即爆發,乾脆破罐子破摔。

  來吧,  互相傷害吧。

  江山色深吸口氣,  笑著對台下道。

  【看來大家好像對剛才那段脫口秀不太滿意啊,那我就再加點其他的吧,咱們找幾位觀眾,  一起互動下。】

  【不過脫口秀互動環節一般玩笑開得比較大,先說好,要打人的話,得另外加錢。】

  台下的觀眾沒預料到她會有這一招,頓時愣住,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怎麼回應。

  江山色當然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機會,直接將話筒對準了第一排的一位肌肉男。

  【這位先生,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肌肉男未曾防備,忽然被問到,也只能不情不願地回答江山色的問題:「健身教練。」

  江山色冷靜地點點頭:【雖然我優點是很耐揍,但是也不到這麼耐揍。算了,我找個可以打得過的。】

  江山色說完,直接將話筒遞向了那個小瘦猴首領。

  【先生,您貴姓?】

  江山色這就是在明示加暗示自己可以打得過小瘦猴。

  底下有人沒忍住,發出了「噗嗤」一聲笑。

  那小瘦猴不愧是首領,倒也能沉得住氣,只陰沉著臉,裝沒聽見,不與江山色進行互動。

  江山色收回話筒,向觀眾介紹道:【這位先生就端著,不說話,只看著我,眼神非常委婉,只淡淡透露出個「滾」字。】

  這算是自傷式化解尷尬,底下觀眾開始出現努力壓抑的隱約的笑。

  江山色還是不放棄小瘦猴,繼續問道:【您是跟旁邊這個小哥哥一起來的嗎?兩位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事關名節,小瘦猴趕緊放棄了保持緘默的本心,立馬出聲反駁:「我們沒在一起!」

  江山色擺擺手:【誒,沒事,可以在一起。】

  坐在小瘦猴旁邊的是位文質彬彬,白凈清爽的大學生模樣男生。

  江山色在台上看得真真的,那大學生這兩天里,都坐在小瘦猴身旁,並且暗中都是用熱烈的暗戀眼神看著那小瘦猴。

  就看「短腿」看培根肉的眼神是一樣一樣的。

  江山色只惋惜那位大學生雖然衣品很在線,但是審美很不在線。

  聽見了江山色的話,小瘦猴就跟被火燒了似地,跳了起來,大聲辯解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是直男!誰會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江山色還沒發話,旁邊那大學生忽然也站起身來,臉上滿是受傷表情,低聲道:「亂七八糟?原來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想我的?好,就此別過!」

  說完,男大學生背著包便衝出了「低等動物」酒吧。

  小瘦猴看著大學生朋友的背影,眼裡寫滿了「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泡我」的驚恐。

  雖然今天的主要任務是來打擊江山色,可沒想到卻目睹了這一場面,底下觀眾們都群情興奮,個個化身為吃瓜的猹。

  江山色看著小瘦猴有點挺不住,忙安慰道:「別慌,我們把這段傳上網的時候一定打馬賽克。」

  江山色覺得自己如此深明大義,小瘦猴理應受到感動。

  可小瘦猴動是動了,卻不是感動,而是衝上舞台來,對她動了手。

  小瘦猴明顯是將氣撒在了江山色身上,三兩步便踏上了舞台,直接伸出巴掌,對著江山色的臉頰用力呼去。

  幸好關鍵時刻,高醉鄉以及白東君也衝上了舞台,一左一右將小瘦猴給架住。

  白東君怒不可遏,道:「居然打一個弱女子,你是不是男人?」

  小瘦猴正要繼續叫罵,卻忽然看見江山色湊近了,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伸出的巴掌。

  「老闆,你看他巴掌幹什麼?」高醉鄉好奇。

  「網上說,從手指長度看出丁丁長度。」江山色說完,給了小瘦猴一個遺憾以及同情的眼神,繼續道:「沒事,我原諒你了。」

  那表情,彷彿小瘦猴已經沒有了丁丁。

  殺人不見血。

  白東君覺得自己錯了,她哪裡是什麼弱女子,明明就是女魔頭。

  小瘦猴被江山色的眼神給刺傷,頓時偃旗息鼓,渾身虛脫,被白東君與高醉鄉給拖下了舞台。

  江山色再度轉向了觀眾,微笑道:【還有哪位想要跟我互動下嗎?】

  底下的觀眾沉默了三秒,隨即同時起身,四散而逃。

  告辭了,不打擾。

  ///////////////

  雖然這一場算是暫時壓住了場子,但江山色清楚,之後的每一場,還會有不同的人來搗亂。

  路漫漫其修遠兮。

  江山色覺得煩惱,在客人走完后,便開始趴吧台上繼續喝酒。

  酒是高醉鄉調製的邁阿密海灘,口感清甜,滿溢柚子清香。

  正喝到興頭上時,忽然有人在她身邊坐下。

  江山色睜開眼,發現竟然是賀娟娟。

  「你該不會是來落井下石的吧?這樣不道德的。」江山色忙道。

  賀娟娟卻嫣然一笑,將一個黑色u盤放在了吧台上,緩聲道:「這是那天我給你做的採訪,是未剪輯的原始錄像。你拿去放網上吧,公布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江山色覺得自己可能是酒喝多了,一時腦子暈乎乎的,沒弄懂賀娟娟的意圖,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賀娟娟解釋道:「你放心,我不是來提什麼條件的,我只是想幫你澄清事實真相。」

  這麼一說,江山色就更不懂了:「我們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麼要幫我?」

  高醉鄉是個懂事的,會察言觀色,不用人招呼,立即也給賀娟娟遞上了一杯雞尾酒。

  賀娟娟喝了口酒,那酒液是黃色,漸進的深淺色調,格外漂亮。

  喝完后,她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話:「我比你大,算是你姐姐。」

  「恩?」江山色更疑惑了。

  現在這個時間,認姐姐妹妹合適嗎?

  賀娟娟回憶道:「那天在奶茶店裡,你告訴那個小女孩,說『姐姐在這裡,姐姐會保護你。』」

  江山色這才想起,那天在奶茶店裡,她與李青梅對那個小女孩說的話。

  【小妹妹別怕,有姐姐在,沒人敢欺負你。】

  【對啊,姐姐們都在這呢,我們會保護你。】

  賀娟娟轉過頭來,看向江山色,笑容淡雅:「現在該輪到我跟你說這句話了——姐姐在這裡,姐姐會保護你。」

  那瞬間,江山色的心臟,像是被什麼給撞擊了下,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有種酸脹的暖意。

  江山色忽然想到什麼,急切問道:「可是,你的工作怎麼辦?能接觸到原始視頻的只有那麼幾個人,他們肯定會查出是你的。」

  想到《自新報》以及馮印枕,賀娟娟輕蔑地哼了聲:「辭職信我已經寫好了,明天早上就會上交。那個鬼地方,我待夠了。」

  江山色這才注意到,之前每次見到的賀娟娟,都是一身職業裝,長發盤在腦後,端莊優雅,雖然美麗,可那美麗卻像是被束縛著,掙脫不出。

  可是今天,賀娟娟卻穿著牛仔褲以及簡單的白色t恤,長發隨意披散在肩上,渾身透出種很獨特的氣息。

  賀娟娟用力呼出口氣,眼角眉梢都是放下重擔后的輕鬆神色:「我沒有什麼背景,全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做到這個位置。在爬上來的過程里,我見過太多骯髒的事,也遭遇了太多骯髒的事。可是明天之後,我會學著忘記那些事,去新的地方,重新活一遍。」

  江山色要到此時才終於醒悟,賀娟娟所透露出的那股獨特氣息,就叫做重生。

  江山色將那黑色u盤緊握在手中,問道:「我可以為你做什麼嗎?」

  她實在是感激,不知應該如何報答。

  「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只希望你在今後的日子裡,能像我幫你一樣,去幫助其他的女孩子。」賀娟娟轉過頭來,看向江山色,眼神如清風,如明月;「記住,我們女人,要永遠幫助女人。」

  雖然有時候世界不盡如人意,但希望那些女孩子在陷入困境時,能聽見有個聲音在輕柔而鎮定地說道。

  不要害怕,姐姐在這裡,姐姐會保護你。

  ////////////////////

  隔天,「低等動物」微博上,發表了一則視頻。

  就是《自新報》採訪江山色時,所拍攝的原始視頻。

  視頻清楚地記錄了《自新報》所提出的問題,以及江山色做出的回答。

  江山色終於得到了盼望已久的清白。

  視頻播出后,底下的那些網友全部沸騰了。

  丟丟不要喝可樂:【終於真相大白!我要哭了,小姐姐你這幾天受委屈了,我是一直相信你的!!】

  七個隆冬鏘鏘鏘:【之前那些罵小姐姐撒謊的人呢?給我滾出來道歉!】

  愛莎冰封安娜:【我記得有個叫「別戳我使不得」的,當時說如果小姐姐是被冤枉的,他就直播倒立拉稀?人呢?快直播啊!】

  我佛不渡傻.逼;【@自新報,滾出來解釋,無良媒體!你們做的是人事嗎?】

  之前攻擊江山色最厲害的那些用戶,全部被反噬,被眾多網友們進行反擊。

  甚至於,有部分網友開始號召眾人對那些用戶進行人肉,想要替□□道,幫江山色出口惡氣。

  見形勢有越發變亂的徵兆,江山色再度站了出來,在微博上進行了發言。

  【首先,那位要直播倒立拉稀的朋友,大可不必,請不要傷害我們的眼睛,我們都還是孩子。】

  【另外就是,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就此平息,不要再去網曝任何人。】

  【在今後的脫口秀里,我也許會繼續調侃部分男性。但請相信,我的本意並不是憎惡你們。我當然是愛你們的,只是愛之深責之切。】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矛盾,歸根結底,是因為都想要對方變成自己夢想中的樣子。】

  【世界是因為矛盾才會發展,壯闊,以及美麗。也許這種矛盾短時間內不會解決,但我們需要學會適當放鬆以及和平共處。】

  江山色的這番話,將好感度徹底拉滿。

  「低等動物」微博粉絲暴漲,衝破300萬大關,並且評論底下全是溢美之詞。

  有正主下場拉架,大家也就沒再進行人肉活動。於是一腔憤怒,全部指向了《自新報》。

  畢竟作為一家大型媒體,竟然做出這種惡意剪輯,歪曲事實的舉動,完全不可饒恕。

  《自新報》的微博被激憤的網友們攻擊,罵到小編們集體自閉。

  而這時,馮印枕還躺在醫院裡,他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腳也因為扭傷,只得拄著拐杖。

  那天晚上,他被秦年時給揍了個鼻青臉腫,身上沒一處好地方,眼睛都腫到看不見。

  當得知事情被鬧大時,馮印枕忙給陳松年打去了電話,他門牙被打落一顆,說話也是漏著風,帶著哭腔:「陳先生,這下完了,視頻被爆出來了,那些人恨不得啃了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此時,陳松年正坐在南城機場的vip會客室內,等待著即將要飛往北城的航班起飛。

  他聽著電話那頭馮印枕的聲音,眉頭皺成了「川」字,臉上也落了層鄙夷之色:「你現在知道急了?這事從頭到尾,都是你惹出來的。既然做了手腳,就要做得乾脆。居然讓原始視頻被那個賀娟娟拿去,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馮印枕也覺得有冤無處訴,只苦著臉道:「陳先生,我是真不知道那江山色到底是做了什麼手腳,居然能策反了賀娟娟。那賀娟娟向來都是聽話懂事,結果說翻臉就翻臉,居然就這麼辭職走人了,害得我都沒處找她算賬!」

  話筒那頭,陳松年聲音冷漠:「既然賀娟娟辭職了,你也跟著一起辭職吧,走之前,把所有的事都兜在自己身上。」

  馮印枕如遭雷擊,忙道:「陳先生,不行啊,你得救救我,我……」

  陳松年不耐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次事鬧這麼大,已經沒人能救你了,這也是你大伯的意思。記住,你自己全兜著,如果還要繼續往下牽扯,我可就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陳松年話音中陰惻惻的威脅令馮印枕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馮印枕終於醒悟,自己的宿命就是要被犧牲。

  他瞬間癱倒在地,彷彿被抽掉了骨頭。

  陳松年說完之後,便掛上了電話。隨即躺在休息椅上,掐著眉心。

  陳松年對馮印枕是深惡痛絕,這次好不容易可以有機會接觸思目項目,結果卻因為馮印枕的大意,使得他們沒了威脅秦年時的把柄,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機會飛走。

  陳松年冷笑,救馮印枕?他巴不得他趕緊去死。

  /////////////////

  江山色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的大落之後,必定會有大起。

  「低等動物」這個號在獲得了流量之後,瞬間便有金主爸爸找上門來,找她進行商務合作。

  江山色又再次嗅到了人民幣的芳香。

  商務合作的方式,便是在脫口秀里,「不經意地」,「非常自然地」,「毫無痕迹」地植入廣告。

  為了可愛的金錢,江山色絞盡腦汁,花式進行植入。

  第一個廣告是霸氣牌防脫洗髮水,廣告商要求穿插在講失戀的脫口秀里。

  脫口秀講到一半時,江山色忽然捂住臉,長嘆口氣。

  【我失戀后,還被閨蜜刺激了。】

  【我閨蜜告訴我,說,你連頭髮都保不住,怎麼能保得住男朋友?】

  觀眾的那道「哦」的心疼聲還在醞釀中,忽然江山色便猛然抬頭,拿出一瓶洗髮水,聲音鏗鏘有力。

  【我直接把霸氣牌防脫洗髮水丟給她,告訴她,男人我留不住,但是髮際線我還是可以留住的!】

  【霸氣牌防脫洗髮水,留住頭髮,留住你的愛!】

  台下觀眾一臉懵逼。

  第二個廣告是妙妙牌抹布,廣告商要求穿插在她講道德感的脫口秀里。

  脫口秀講到一半時,江山色做出了一副渣女改過自新的模樣。

  【之前,我真的覺得,做人千萬不要有道德,這樣你們就不可以道德綁架我。】

  【但自從上次下雨天我差點被雷劈了后,我就決定改過自新,要重新做個人。】

  觀眾們正想要在心中給她點個贊時,江山色忽然拿出一張抹布,聲音輕柔。

  【所以我用了妙妙牌抹布,擦拭我骯髒的心靈。】

  【妙妙牌抹布,哪裡髒了就擦哪裡哦。】

  台下觀眾兩臉茫然。

  第三個廣告是小源橙汁,廣告商要求穿插在她吐槽理髮師的脫口秀里。

  脫口秀講到一半時,江山色摸著自己的頭髮,不住嘆息著。

  【我和tong老師彷彿是屬於兩個世界,我說的劉海剪短點是指短至眉毛,而tong老師所認為的劉海剪斷些,是短至髮際線。】

  【tong老師一刀下去,我沉默了,世界也沉默了。】

  【反正那天晚上,tong老師睡沒睡我不知道,但我是睡不著了。】

  觀眾們正想表示出「同一個世界,同一個tong老師」時,江山色忽然拿出一瓶橙汁,露出標準笑容,八顆牙齒。

  【既然睡不著,我乾脆就喝了小源橙汁。小源橙汁,讓你忘記煩惱,越喝越開心!】

  台下觀眾三臉疑惑,腦海中進行了一番關於哲學的三個問題。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剛是聽的脫口秀里塞了廣告?還是廣告里塞了脫口秀?

  雖然這些廣告硬得不行,但廣告費用不低,江山色接連著接了好幾個,到最後打開銀行卡一瞅,發現居然能湊齊套小戶型的首付了。

  畢竟住在酒吧里也不是長久之計,江山色早就想要搬出去,於是趁著有錢了,膨脹了,趕緊拉著李青梅去看房。

  中介根據江山色的需求,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套兩室一廳二手房源里,介紹道:「這家的主人是小兩口,生完寶寶后就讓父母來幫忙照顧,原有空間不夠大,所以想換成大戶型。您可以看下,這間房裝修都還是很新的,買來就可以入住,而且價格很實惠。」

  江山色看了下,覺得挺不錯,各方面都合適,只是總價上希望還能再少些。

  畢竟,她還沒有膨脹到可以甩錢玩的地步。

  植入廣告跟植髮一樣,都痛苦,恰飯太難了。

  中介見江山色確實是誠心想要,便給房主打了電話,房主通過中介反問:「你們想要少多少?」

  李青梅表示這個時候,就該輪到自己這個朋友出場了。她對江山色做了個放著我來的動作,隨即對著中介道:「就當交個朋友,少個100萬吧。」

  聲音清晰,理直氣壯,不像發瘋,勝似發瘋。

  中介轉述了房主的話:「賣家說,你這個朋友她不想要。另外,賣家推薦你去個地方。」

  李青梅好奇:「哪裡?」

  中介聲音也同樣清晰加理直氣壯:「黃泉路。」

  李青梅:「……」

  江山色忙將李青梅推開,跟中介解釋道:「她小時候腦子被一百零八扇門夾過,你別理她。」

  砍個價,差點沒被人砍死。

  江山色也是對李青梅服氣了。

  這套房位於鼎盛小區,江山色與李青梅走在小區里,只見綠化環境都極佳,非常適合居住,江山色是越看越滿意。

  「你真打算買?」李青梅問。

  「基本就訂這套了,這套最滿意。」江山色確定。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不想跟秦年時複合了?」李青梅好奇。

  「他早就是過去式,我現在已經有新的金主爸爸了。」

  江山色的金主爸爸就是廣告商,就是無數觀眾。

  自己掙的錢,可真是太香了。

  李青梅朝著鼎盛小區綠化帶拍了照,發了朋友圈。

  【祝賀江山色購入人生中第一套房,她現在也是個有房的阿姨了,不想努力的小哥哥們快來報名啊!】

  //////////////

  秦氏總裁辦公室內。

  謝新夢將李青梅的這則朋友圈內容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秦年時。

  「不僅自己買了房,還暗戳戳地招聘男友,看來你這一篇,山色可是徹底翻過去了。」謝新夢評價。

  秦年時卻是置若罔聞,彷彿當謝新夢是空氣。

  「教你個辦法,山不就你,你去就山。」謝新夢建議:「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買下山色旁邊的屋子,做個鄰居,近水樓台先得月。」

  秦年時終於有了動靜,他略抬起眼,淡聲評價:「幼稚。」

  謝新夢也不氣惱,只微笑。

  這個評價,似曾相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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