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這件事情很蹊蹺
她萬幸的碰到一位好心的先生,聽到語無倫次的說要送自己的朋友去醫院後,竟然將他們帶上了車二話沒說就往醫院開去。
男人沒說話,隻是加快了車速。
白梓離腦子裏一片茫然,隻是本能的將付言抱得緊緊的,祈禱著他不會出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白梓離心裏升起一抹無法忽視的恐慌感,好像有什麽東西即將要從他的生命中悄然流逝。
等到進入市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想起江司明說的期限,心裏慌亂不已,今天還沒有過去呢,沒事!不會有事的!那是她親爸爸,他在沒有人性也不會傷害他的!白梓離在心裏一遍遍的安慰著自己。
到了醫院,白梓離感覺一顆心猛的提了起來懸在了半空之中,“先生能不能麻煩您幫我把我的朋友扶進醫院,麻煩你了。”
男人二話不說下車打開後座的門,拉起付言的手臂就將他扛在了身上,白梓離愣愣的看著走在前麵矯健如飛的男人,心裏劃過一抹異樣,卻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這上麵,走進醫院,醫生和護士看到了連忙將他扶進急救室,她急忙跟著走上前卻隻看到了閉合的急救室的門,紅燈亮起,她的心仿佛也怔了一下!
轉過身去發現身後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悄無聲息的不見了,她看了看四周也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心裏異樣的感覺更甚,陡然間想起了在這家醫院的爸爸,連忙跑去前台詢問爸爸的房間。
電梯,電梯
白梓離慌忙的按著電梯裏的鍵字,隻覺得心隨著那不斷上升的數字跳的更加的厲害了!
沒關係,不會有事的,今天還沒有過去呢,還有好長的時間!
不管一會江司明讓她做什麽她都會照做,隻求他不要在傷害她身邊的人了。
在哪裏?在哪裏?
爸爸的房間在哪裏?
白梓離踉蹌著身子全憑著一口氣堅持到現在,腳步淩亂,眼神飄忽不定的在每個房間的門牌號上飄過,終於,她眼前一亮看到了那個護士告訴她的房間。
白梓離心中一喜,跑過去一把將房門推開
滴——
刺耳的聲音劃破耳膜
喜悅的笑容還僵硬在臉上,她愣愣的看著江司明手裏拿著氧氣罩,而床邊的機器發出尖銳而刺耳的聲音——
江司明緊皺著眉頭聽到聲音猛的側頭,當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白梓離時,眼中瞬時劃過一抹詫異和慌亂。
“不——”白梓離淒厲的嘶吼在整個長廊的回蕩,絕望和撕心裂肺!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感覺有什麽東西重重的擊打在她的頭上,白梓離身子一軟,陡然暈倒在了地上。
“梓離!”江司明大喊一聲,猛的跑過去,敏捷的身手正好接住她頹軟的身子。
看著懷裏女人蒼白的臉色,江司明俊臉緊繃而冷冽!
一個星期後
付言有些輕微的腦震蕩已經沒事出院了,他低著頭不敢看江司明的雙眼。
腹部被狠狠一記,他咬著牙“唔”的一聲跪倒在地!
雙手支撐著地麵緩和著腹部尖銳的疼痛,額上汗珠密布,他慢慢的爬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對不起!”
江司明冷冷的看著他,“為什麽?”江司明冷徹的語調沒有絲毫的情緒,青灰色的臉上滿是胡渣,重重的黑眼圈上麵眸子猩紅。
“……我不忍心!”
嘣——
江司明眼眸一眯,左手一記淩厲的拳風狠狠的擊在了他的臉上!
“該死!”江司明冷冷的丟下一句轉身就要向著病房裏的沙發走去,將身子重重的摔在了上麵,白梓離已經昏迷了一周,那晚她暈倒之後就在沒有醒過來,醫生說她身體並沒有大礙隻是刺激過度,可能是潛意識了不想醒來,這幾天江司明幾乎沒有合過眼。
付言擦了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江司明肯動手打他,那就證明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或許是因為江司明現在沒有精力來對付他!
他走過去坐在了江司明的對麵,“這件事情很蹊蹺!”
江司明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一片肅殺。
“那天到底怎麽回事?”
付言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還加上了自己的看法,他們並不想要他們的性命,好像隻是為了拖延時間不讓他們回到市裏。
江司明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猩紅的眸子裏漸漸的暈開一抹殺氣,那是在十幾歲的時候江司明才會露出的表情,殘忍冷酷的可以做到毫無人性,因為不是別人死就是他死!
削薄的鷹眸發出陰冷的聲音,“看來我們竟然也掉進了別人的遊戲當中。”
付言點了點頭,“是啊,而且還是個強勁的對手,那天送我們回來的男人憑空消失了,在醫院外麵的監控錄像裏拍到的車牌號竟然還是假的。”
聞言,江司明嘴角的弧線更大,眼中暈開一抹興奮的殺氣,多少年了,好像都沒有玩過那麽刺激的遊戲了。
頎長的身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件事交給你查清楚!”
付言點了點頭,看著男人的背影還是忍不住開口,“白安勳……”
聽到那個名字,江司明脊背一僵,房間裏的溫度猛然間降到冰點以下,久久的沉默之後,江司明喑啞冷徹的嗓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隱忍,“……不是我!”
人不是他殺的,雖然他很想,但他並沒有!!
“不是?”付言有些意外卻又不是十分意外的問道。
“這件事情也是蹊蹺的很,我派來看守白安勳的人消失不見了,我進去的時候他的氧氣罩已經被拿了下來,這麽巧就被她撞見了……這兩件事絕對tuo不了幹係,背後是一張精心籌劃的大網!”江司明漆黑的鷹眸裏帶著冷絕的陰寒,鑽進別人設下的陷阱絕對是對他尊嚴的挑釁,他容不得!
“好,交給我吧!”
離開付言的病房,江司明又走進白梓離的病房,這幾天他幾乎快要將整個醫院的醫生都逼瘋了,可是卻始終沒有辦法讓她醒來,醫生說是她接受不了爸爸的死,受了刺激,自己不想醒來。
想起那天她淒厲的叫聲,他的心總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江司明推門進去,疲憊的眸子往著床上瞟了一眼接著垂眸身子一怔!
猛的抬頭,他以為是自己眼花,那個一直躺在床上的女人竟然起身坐在了床上,此時正瞪著那雙大眼睛盯著她看。
一抹從未有過的喜悅衝擊著他的胸房,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衝了過去,激動的喊著,“你醒了!”
可是——
“啊——”白梓離卻尖叫了起來,水眸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令她驚恐的東西,整個人瞬間從床上蹦了起來,被子一掀猛的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死死的靠在床背上,隻露出兩隻驚恐的小眼睛!
江司明讓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看著她眼中的恐懼他心裏一跳,尖銳的疼痛在心尖上蔓延,她是怕了他吧,恐怕還是恨了他了,親眼看著當時的一幕,她肯定是誤會是他殺了她的爸爸。
江司明鷹眸緊抿,抬手想要將女人抱在懷裏,他不允許她有絲毫的躲閃,他會和她解釋和她解釋清楚,即使她不相信他,他也絕對不允許她這樣抗拒他!
可誰知他剛抬手,白梓離就尖叫了起來像是更加的害怕一般尖叫著,“啊!你是誰,別過來!別過來!”
驚恐的大眼睛含滿了淚水,她猛烈的搖著頭,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躲在被子瑟瑟發抖。
江司明身子一怔,一抹冰寒之流從腳底上蔓延開來,看著躲在被子裏不斷發抖的小人,想著她剛剛尖叫的言語,心上止不住的戰栗,從未有過的慌亂的感覺從心尖上劃過。
猛的按響了床頭緊急呼叫的鈴聲,不稍一會房間便被醫生護士擠滿了,大家看到她醒來下意識的都鬆了一口氣,終於醒了,終於不用再受這個男人的摧殘了,這幾天他們時時戰戰兢兢,每次他問他們她什麽時候會醒他們都免不了要遭殃,可怕的日子終於過去了,可是為什麽看著這個男人的臉色比之前沒醒還要難看,而且這女人醒了怎麽還蜷縮在一起躲在被子裏不出來,還在發抖!
江司明全身緊繃的厲害,大手死死的握拳才能抑製住心口的恐慌,薄唇輕啟,冷漠而微顫的說道,“去看看她,怎麽回事!”
醫生一顫,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流所震傷,也終於發現了情況不妙。
幾個醫生和護士一起上前,帶頭的醫生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說道,“江太太,您先出來,我們……”先給你檢查下身子!
誰知道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躲在被子裏的白梓離就尖叫了起來,聲音裏帶著哭泣的鼻音和恐懼,“啊——別碰我,走開!都走開!”
醫生們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一顫,一抬手幾個人合力將被子掀了開來,看到被子下麵的白梓離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滿臉的恐懼和淚水。
白梓離看到這麽多的陌生人,渾身發抖的更加的厲害,尖叫著用枕頭揮打著眼前的人,整個人從床上跳了下去,赤著腳跑到牆角環抱著自己埋在膝蓋之中大哭了起來,“不要碰我,你們是誰,都走開!都走開!”
那句你們是誰讓醫生們瞪大了雙眼,看著她的行為心裏更是有了幾分猜想。
江司明眸色一凜,看著她一係列的動作薄唇抿的更緊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一把將她拽了起來,打橫抱起。
白梓離倏地瞪大了雙眸,眼中滿是深深的恐懼,眼前這個臉色陰冷鐵青的男人給她最深的恐懼,幾步之外他身上都散發著讓她最為恐懼的氣息,此時她被他抱在懷裏,隻覺得恐懼一瞬間侵襲到四肢百骸狠狠的撞擊著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