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立案18
這個世界上能令他有所忌憚的共有三個人,鄭衛華、我和張鋒。
鄭衛華知道網上日記是被人編造的,知道有人要在背後整治他,他有充足理由追查出來幕後黑手,他也有能力展開報複。為此,常雨澤才會不遺餘力的攻擊鄭衛華,他認為隻要鄭衛華貪汙罪名成立,被判入獄,那麽他就沒能力繼續追查日記真像了。鄭衛華最後叛逃到國外也隨他的心意,鄭衛華身負貪腐叛逃的汙點,永遠也不能回國追查日記真像了。
其實,這個偽君子多慮了,鄭衛華從來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鄭衛華也認為他是受害者,鄭衛華最懷疑的對象是陳家明,對他來說鄭衛華的危害性是非常小的。但是他自己害怕陰謀敗露,所以任何可能性他都要扼殺掉。
這個偽君子最害怕的是我,我是他執意陷害的對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查出真像,更不會讓我揭露出來他的罪惡。他會采取一切手段阻止我調查真像,並且他已經這樣做了。
日記剛上網傳開時,我就積極尋找有關部門的幫助,查證日記的真實性,證實我的清白,他就不遺餘力的阻止我;我去省婦聯尋求幫助,他還慫恿範麗到省婦聯阻止我;當劉飛被釋放時,我去找劉飛了解情況,他又當麵阻止我。
他是如此的害怕我追查真像,為此,他裝出虛情假意的摸樣,假惺惺的說要拯救我,誣陷我有精神病,挑唆我爸把我強行送進精神病院。
啊,媽媽,我都不敢想起精神病院這幾個字眼,太可怕了,那裏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那裏就是地獄!這個偽君子的陰謀差點得逞,媽媽,我在精神病院裏差點死去,如果我死了,這個偽君子的陰謀將永遠沒人發現了!”
回想精神病院裏的可怕生活,徐虹渾身顫抖,語不成聲。
黃愛玲緊緊把女兒摟進懷裏,不迭聲的安慰她:“別怕小虹,那樣的事情永遠也不會發生,媽媽死都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爸爸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到那麽多的傷害。別怕小虹,媽媽保證那些事情永遠也不會再發生了。”
徐虹繼續哭訴:“本來我不想告訴你媽媽,我不想讓你替我難過。可是我要讓你明白,常雨澤是多麽陰險,多麽殘忍。我必須起來反抗,必須盡快揭露他的陰謀,否則我遲早也會被他除掉。
他真的非常陰險,非常殘忍,他清楚知道精神病院是一個多麽摧殘人的地方,他把我送進去,目的就是想長期關押我,我要是在裏麵呆上幾十天甚或幾個月,我就會被活活折磨成精神病人。
對虧他的這個陰謀破產了,否則的話我不在裏麵自殺,出來也會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媽媽,你應該能夠感覺到,我從精神病院出來後變化很大,我真的害怕了,我看見常雨澤就害怕,我想象不到他為什麽會那麽殘忍對待我,我相信他的身體裏藏著一個魔鬼。
後來不管他做什麽,我都不敢明著跟他反抗了,他做什麽我都配合他。我沒有了靈魂,沒有了思想,我就那麽渾渾噩噩的活著。哪怕最後我發現了他的罪證,我都一度畏怯了,不想再跟他鬥爭,我想退縮了。可是,張鋒的被殺換醒了我,我必須起來抗爭!
再說張鋒,張鋒以前替他做過事,跟蹤過我監督過我,可能參與了他在銀監局開槍鬧事的活動,或者參與了其他針對我的陰謀。
我相信常雨澤不會讓張鋒接觸他的核心機密,張鋒了解他的陰謀可能隻是部分內容。張鋒又膽小,他雖然同情我,但是並沒有告訴過我有關常雨澤的具體陰謀。
即便這樣,常雨澤還不放過張鋒,要殺他滅口。那天張鋒送我回歸德,常雨澤偷偷控製住他,嚴刑拷打他,可能還隻是想威懾他,讓他害怕,不要對我說出他的秘密。
可是殷蔓蔓突然回來解救張鋒,還準備把張鋒帶到美國去,這才讓他下定決心殺死他。
現在張鋒隻是一個普通中國公民,他殺了他還能擺平,如果張鋒去了美國,日後可能成為美國國籍,到那時候,張鋒可能就敢說出他的陰謀了。
常雨澤的權力在國內有效,但是他不敢對外國人濫用權力,他不敢隨便懲罰一個外國人了,更不敢隨便殺害一個外國人,所以他要在張鋒離開中國前解決後患。
常雨澤的人性已經完全扭曲,變得極度殘忍冷血,他這次是槍殺張鋒,那麽他下一個會不會暗殺我呢?我不能把我的生死寄托在他的良心發現上,我必須起來抗爭。
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我揭露他殺人滅口的真像,讓他罪行暴露,最終受到法律的嚴懲;要麽我也隻能遠走國外,永遠埋葬這個秘密。
所以,媽媽一定要理解我,我為什麽一定要介入這件案子,我必須成為張鋒的代理人,我必須走進法庭。我隻有走進法庭才能當麵指證這個偽君子,我隻有在法庭上打他個措手不及,讓他來不及隱瞞證據考慮對策,才能揭露他的罪惡。
媽媽,求你千萬不要告訴我爸爸,如果我說出證據,按照我爸的火爆脾氣,他肯定第一時間就去找他質問,那樣就會打草驚蛇。如果常雨澤提前做好對策,我進了法庭也不能打他措手不及了,無法揭露他的罪惡了。
媽媽,你回家隻管告訴我爸爸,就說做不通我的工作,我鐵了心要與常雨澤周旋到底。我爸的脾氣你知道,你想搪塞他不可能,與其暫時撒謊欺騙他一時,不如直接亮明我的態度。反正隻要我能進入法庭,我就一定能讓爸爸理解我。”
黃愛玲聽從了女兒的話,女兒是律師,想的事情和辦法總是周全。但是聽女兒這樣分析,她更加擔心女兒的安危了,她要求女兒回家住。徐虹不答應,說等案件落實下來她再考慮。無奈,黃愛玲一再囑咐女兒要注意自身安全,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黃愛玲回到家,極力壓住情緒,把女兒的意思支支吾吾的告訴老伴,她還是盡可能把女兒的意思說得委婉些。
徐鐸可不聽這些,他隻要一個結果,聽說女兒不聽勸告,執意要追究常雨澤的責任,他立即破口大罵:“這個死妮子,一句好聽話都聽不進去,真是腦子有毛病!我當初真不該生下這個死妮子,越大越不象話。你看看,都是你教育出來的好閨女,小時候我想修理她,我打一巴掌你都攔著,都是你這個死婆子給慣出來的……”
徐鐸火氣上來,連著老伴也大罵起來。
黃愛玲又委屈又傷心,忍不住替女兒辯解兩句:“你向來都罵閨女,總認為女婿是對的。你咋不認為女兒是對的呢?網上那些日記寫得那麽不堪,你怎麽就會相信呢?咱閨女受人冤枉了,連個辯解的機會就不行嗎?”
“閉嘴,你是不是讓那個死妮子給洗腦了!去年的事都成老黃曆了,你還提它幹啥,那個日記要不是姓鄭的那個狗東西寫出來的,他跟死妮子做的那一起起事咋會那麽準確,當時那個死妮子咋不指出來呢!那個醜事已經過去了,姓鄭的已經跑路了,虧她還有臉再提出來。
這起事跟去年的事一碼歸一碼。常雨澤收拾張鋒這個臭小子理所當然,死妮子替張鋒出頭鬧事就是不行,她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你給那個死妮子說一聲,隻要我徐鐸還沒有死,歸德市就輪不到她說話,惹惱了看我不吊銷她的律師資格!”
見徐鐸又脾氣暴發,黃愛玲不敢再替女兒辯解了,她害怕不小心說漏嘴把女兒囑咐的事情說出來,由此她更加傷心,為女兒所受的天大委屈而傷心,同時對老伴的偏執和冷酷而失望。她不再辯解,躲進房間裏,暗暗落淚,心中不由得憤怒起來,暗想,當女兒走進法庭,當著全庭人的麵說出常雨澤的罪惡,看你這個法院院長的老臉還往哪擱!
王曉丹根據範麗的指使,打入殷蔓蔓和徐虹的內部,隨時監視她們的行動。
王曉丹為了加深與殷蔓蔓的感情,特意到天黛麗人會所辦了貴賓卡,利用閑暇時間到會所做了幾次美容。然後,她就在會所的感受和體驗與殷蔓蔓交流。
殷蔓蔓喜歡跟朋友談論美容方麵的內容,這是女人都喜歡談論的話題,並且這還是她的生意。兩個女人談論美容的時候,她們不再是警方和被保護人的關係,而是公司老板與顧客的關係,這種關係更容易拉近兩人的距離。
王曉丹很快就融入了殷蔓蔓的朋友圈子裏,當然隻是外圍的朋友圈子。
很快,王曉丹這顆棋子的作用就顯現出來,她及時匯報出來一條重要信息:徐虹聯係了報社記者,準備讓報社報導該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