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一審22
法庭上一陣寂靜。常徐二人的辯論越來越烈,越來越殘酷,兩人開始揭發對方的隱私,攻擊對方的隱私,無所不用其極。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常雨澤會拋出來這樣爆炸性的話題,徐虹不僅是鄭衛華的情婦,而且處子之身早就“獻給”了鄭衛華。
象徐虹這樣優秀的貴女,會做出這樣毫無道德底線的事情嗎?眾人心頭都是沉甸甸的疑惑。
黃愛玲見常雨澤說出這樣侮辱徐虹的話,又啜泣起來,傷心低語:“我們還是都看走眼了,想不到常雨澤是這樣一個內心陰暗的男人,他怎麽能這樣侮辱小虹呢!”她相信女兒,了解女兒是什麽樣的女人,女兒沒有複雜的戀愛史,常雨澤隻可能是她女兒第一個男人。
徐鐸握住老伴的手,安慰她說:“讓這個小子猖狂會吧,看庭審結束我怎麽收拾他。”
陳律師覺得很尷尬,常徐夫妻當庭激辯起來,他這個律師倒是一句話也插不上。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的庭審幾乎就是他們夫妻二人的肉捕戰,都是拿對方的生活隱私來對戰,就象網上日記這個證據,常雨澤就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陳律師,陳律師對這些證據不知情,不了解,當然就無從插嘴了。
範麗皺了皺眉頭,心裏也開始亂起來,她想不到她偶爾一次放縱就讓人給抓住了把柄,被人在法庭上舉證出來,她想洗清這件事情,看來很難。
不過,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她全麵插手常雨澤的這起案子時,她就已經考慮到了這個結果,她對常雨澤如此上心,無法不讓人向那個曖昧方向聯想。
好一點的是,她沒有過多的感情負擔,她跟愛人的關係已經如此了,兩人分居兩地,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互不幹涉,除了兩人暫時沒有離婚的打算。
她知道,她已經深深卷入這起案子裏,也深深卷入常徐二人的感情糾葛中。就庭審中常與徐的對辯來看,她感到常雨澤對她隱瞞了許多秘密,比如日記上網這方麵。
她能感覺出來,常雨澤在實施日記上網時,有所保留,還有對徐虹的感情,即便是在今天的庭審中,常雨澤也沒有立即說出最讓徐虹難堪的話,雖然他不承認,但是他的骨子裏已經深深烙下對徐虹的愛。
反過來,從徐虹對常雨澤的指證來看,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有的隻是仇視和怒火,恨不得立即就判他死刑。她的憤怒是顯而易見的,並非因為她是受害方代理人,常雨澤是被告人。事實上,她指證常雨澤槍殺張鋒隻是就事論事,用證據和說理來指證他,裏麵並沒有摻雜過多的憤怒情緒。
但是,當辯論到日記上網這件事情時,她的怒火則象灼熱的岩漿,離老遠都能讓人感到熱得發燙。如果網上日記是真實的,也就是說她跟鄭衛華通奸關係是真實的,她斷然不會表現出如此猛烈的怒火。
可是,常雨澤又對這個日記確信無疑,他發到網上的日記內容已經是世人皆驚了,沒想到他隱藏下來的內容更是驚世駭俗,竟然是鄭衛華奪走了徐虹的初夜!
常雨澤既然說出這句話,說明他第一次與徐虹發生關係時就已經發覺她非處女。如果真是鄭衛華利用迷奸方式奪走徐虹的初夜,而此時她還沒有與常雨澤結婚,按照她的家庭背景成長曆程和寧折不彎的律師性格,她沒有任何理由向鄭衛華這種老醜男低頭。
像鄭衛華這種沒有多少文化的老幹部,他斷然不會喜歡窩在電腦上精心構思每天每夜如何玩弄女人的光輝偉跡,這種幹部應該是行動遠遠大於理論。
大部分色官的習性應該都是相似的,不管他暗中包養了多少情婦,玩弄了多少漂亮女人,他都不會把名字和細節詳細記錄下來,因為他的記錄很可能會成為他違法違紀的罪證。
範麗直覺鄭衛華的日記存在貓膩,她希望庭審後能詳細看到所有日記內容,以及常雨澤還提到過的色情照片等。她隱隱約約感到常徐二人都陷入日記的泥沼裏而無法自拔,常雨澤深信日記內容都是真實的,而徐虹則堅持日記裏那些色情內容都是常雨澤編造的。
有沒有這種可能呢,日記是鄭衛華寫的不錯,但是內容並非完全真實的,有些是真實發生的,有些隻是他意淫的內容,他把這些都揉合起來,寫到電腦裏,就象網上那些色情小說作家一樣,純粹憑想像就形成那些害人無數的色情佳作。或者是其他人代筆呢?
就象剛接手一起案件一樣,範麗開始細細推理起來。
徐虹似乎也被常雨澤的話震驚了,整整沉默幾秒鍾,然後也回過神來,神色更加鄙夷,她說:“你今天在法庭上所侮辱我的每一句話,我都會作為起訴你的罪責。或許你可以再進一步的侮辱我,我嫁給你也是騙你的,我給你生養女兒也是騙你的,隻有你是無辜的,隻有你才是受害方!
假設說你確認日記是真實的,根據你把日記發到網上的真實情況,以及你現在的語氣,說明你自你準備把日記發到網上的那一刻起,你已經對我沒有感情,隻有報複心理。那麽,你方律師在辯詞中說你在發現我與鄭衛華有通奸時仍然深愛我,就是虛假的偽心的。
我剛才所說,你從鄭州回來,是你準備實施第三個陰謀,因為我雖然同意跟你離婚了,但是我絕對不會讓出露露的撫養權,你從鄭州回來就是要再奪走露露!
當時,我整天處於極度的傷心和悲憤的情緒中,我的朋友好意請來心理醫師,希望能疏導疏導我的心情,結果你常雨澤借題發揮,誣陷我是精神失常。
你親自找來精神病院的院長到我家蠱惑我爸,說我有精神分裂症,需要入院治療。你在北京從事截訪工作多年,許多上訪者被你送進精神病院,你對精神病院的工作流程非常熟悉。
你打著給我治病的偽善麵孔,最終蠱惑了我的爸爸。然後,你和我爸把我強行送進精神病院。你知道,隻要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我就會象那些被精神病的上訪者一樣,長期關押在裏麵。
你深知我的性格,我在裏麵肯定會誓死反抗,那麽,反抗越大,受到的虐待就會越多,最終,我會在裏麵活活折磨成精神病人。如果在裏麵時間長,我相信我最終一定會變成真正的精神病人。
你知道,精神病人是沒有能力撫養子女的,因為我變成了精神病人,你跟我離婚後,我女兒露露就會法定判你撫養。你的邪惡目的最會圓滿完成,跟精神病妻子離婚了,女兒被你帶到鄭州了,你的新生活才是真正開始了。”
法庭上靜靜的,隻有徐虹略帶憂傷的聲音在回響。眾人在沉思,在前期,幾個被精神病的上訪者出庭指證被告人,已經讓眾人深刻體會精神病院的黑暗和恐怖,而此時徐虹說到她也被常雨澤強行關進精神病院,也引起眾人的同情。
對於徐虹所說常雨澤送她進精神病院的動機,眾人雖然覺得有點牽強,甚至說有點詭異,但是又合情合理,夫妻兩人離婚,許多人並不在意財產如何分割,而是極力爭奪子女的撫養權,因為爭奪子女撫養權而走上法庭的比比皆是。
就常徐夫妻二人來說,常雨澤想通過法定途徑爭取到女兒的撫養權肯定非常難,因為徐虹的爸爸就是法院院長,無論怎麽打官司他都不會占優勢。如果徐虹是精神病人則簡單多了,法庭不可能判一個精神病女人繼續撫養未成年子女。
徐虹繼續陳述:“事實上,你強行把我關進精神病院還有另外目的。我堅持追查日記真像,你非常害怕我追查到你的頭上,那麽,你把我關進精神病院,我就沒有能力繼續追查了,如果我最終變成精神病人的話,我更沒有能力追查了,即便我日後懷疑到你,可是誰會相信一個精神病人所說的話呢?
你非常忌憚我的決心和能力,即便你蠱惑我爸把我關進了精神病院,你仍然不放心,你害怕我突然懷疑到你的頭上,說出你最擔心的事情。所以,在把我關進精神病院後,你還派張鋒到精神病院監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