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

  屋子裏的陳設非常簡單，一看就是不怎麽居住的樣子。我隱約記得這五年來對麵確實沒怎麽住過人，隻是偶爾會有人過來住一段時間，但是最近這幾個月他好像一直都住在這兒。 不知道顧璟彥是突然搬過來的還是…… 我跟著傭人慢慢走進去看到了顧璟彥他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我們，一看見他，我就覺得我開始無法抑製的顫抖起來，五年了，五年沒見了…… 傭人突然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好像是法語，顧璟彥也回答他，然後慢慢轉過身來。 “你就是今天來應聘的人？會照顧人嗎？有過護理經驗嗎？”我聽見顧璟彥說，我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五年了，他老了，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我的心不可抑製的疼起來，他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失明？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看上去這麽憔悴？ 我好想問出口，好想撲到他跟前，問一問究竟是怎麽回事，可事我不能。 如果他想告訴我，他早就跟我說了，也不會和思鑭和三一起瞞著我。 最後我們兩個人在用人的中介下完成的溝通，每天白天的時候由我來照顧他。 這個時間正好，白天的時候許言和思鑭都不在，他們也不會發現。 照顧顧璟彥，非常簡單，基本上就是我推著他到處走。 我不能說話，他也不怎麽跟我說話，我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非常安靜。 他的身體似乎非常差，隔三差五的就要吃很多藥，還經常有家庭醫生在，每次家庭醫生過來的時候，他都會讓我離開。我很想留下來，很想問一問他究竟怎麽了，可是我不能。 這天他咳嗽的非常嚴重，甚至還咳出血來了，他又把我給支了出來。 我擔心極了，不行！這一次，說什麽我也要問一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沒有出去，我悄悄躲在他房間的衣櫃裏，聽見了，他和醫生的對話，這是我這輩子最難過的時刻。 顧璟彥要死了。 他的腦子裏好像有一塊淤血一直在壓迫神經，這幾年來，因為神經壓迫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出現了很多疾病，眼睛也失眠了，甚至現在連自己走路都不行了。 醫生讓他盡快手術，但是手術隻有30%的成功可能性。五年前，本來有機會可以成功更多的，但是他好像出了什麽事情阻礙了，導致血塊兒堆積更大。 而現在這麽低的手術成功率，顧璟彥更加不願意做了。 我在衣櫃裏聽著他們的對話，哭的不可抑製，我緊緊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末了，醫生走了，顧璟彥也把病房裏所有人都支出去了。 我聽見了，他推動輪椅的聲音是在往我這邊靠。難道他發現我了嗎？是不是我哭的聲音太大了？ 好一會兒，屋子裏悄無聲息，我靜的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沒有發現我，然後又叫來了用人推著他離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我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連晚飯都沒有做，我真是沒想到再遇到顧璟彥，居然是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