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追凶
夜深了，雪越下越大，街上和店鋪的屋簷都積了一層雪。
一輛吉普停泊在路邊，吉普的主人靠著車門，站在雪地裏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嘟……嘟……”
亞伯特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就見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這個時候誰會打來？
亞伯特微微蹙眉，接通了手機。
“上尉……”
亞伯特一愣。
“希林？”
“上尉有沒有嚇一跳？”
亞伯特沒有問希林為何在監獄裏仍舊能夠打給自己，隻是道：“怎麽了？”
手機那一端默了片刻，亞伯特沒有開口催，耐心地等待希林繼續說。
這時候亞伯特等的人也來了，副官揣著一疊文件站在亞伯特身邊好奇地看著他。
亞伯特朝副官揮了揮手，示意他稍後。
“上尉，你之前說遇到困難了可以找你幫忙。”
“嗯。”
“那現在可以嗎？”
亞伯特道：“我聽說鮑羅已經派人為你走動了，你的電話是打給所有你認識的權貴撒網，還是隻想打給我？”
手機那一端又默了。
亞伯特看不到希林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一副嬉笑調戲的嘴臉，想著那些好聽的話來哄騙自己，還是認真猶豫的神情，隻覺得心底如同被貓爪子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
“上尉和他們……不太一樣。” 亞伯特似乎捕捉到希林語氣裏的些許不確定。
沉吟片刻，亞伯特認認真真道：“你等我。”
“好。”
掛斷手機後，亞伯特覺得手裏握著的電子產品居然滾燙了起來。
亞伯特有些狂躁地揉了揉頭發。
這人分明沒有走心，誰都知道，但自己偶爾卻也控製不住被他帶著跑。
“上尉怎麽了？” 副官問道：“是誰的電話啊？”
“希林·萊昂納，他讓我幫他。我答應了。”
副官心道，這就算人家沒要求，上尉不也在一開始知道消息後便馬上派人搜查了嗎？部隊和契曼家的人都動用了，隻是為了追查一個女孩的下落。
但副官沒賊膽說出來，隻是乖巧地將懷中的文件遞給亞伯特道：“愛麗絲·瑪麗被警方與帝國王子追捕，無法出境也寸步難行。”
亞伯特挑眉。
如果愛麗絲被威爾追殺，那就說明她知道了些什麽，她並不是無意把玫瑰拿進去的，否則又怎麽能夠那麽巧合地避開了希林的人？
是不是愛麗絲被帝國王子收買了陷害希林呢？而如今為了避免事情敗露，王子想要殺人滅口？
她如今連警局都不敢去。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推測她現在就在皇後街的黑莓酒吧裏，黑莓酒吧的一個經理是愛麗絲的姐姐。”
“黑莓吧和萊昂納先生待的酒吧不太一樣，萊昂納先生那裏主要是陪酒聊天，不過黑莓是專門為了那個啥設立的，所以單獨的房間比吧台和包廂多，藏人也容易。”
副官給亞伯特看了看酒吧的攝像頭布置，保安係統和防守。
亞伯特思索片刻，撥了一通電話給諾爾。
“我需要你的配合，抓捕愛麗絲。”
“嘶……” 對麵顯然很不滿亞伯特命令般的口吻，但還是道： “行吧，大爺。人民警察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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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黑莓酒吧的大門被粗暴地撞開，諾爾領著自己的支隊便衣闖入。
“誰！”
幾個高大的保安隨即上前想要攔住他們。
“警察辦公，退後。” 諾爾一手握著手1槍，一手朝保安高舉著自己的證件道：“誰敢阻攔直接開槍！”
但保安顯然不願配合，沒有老板的允許也不會放行。
諾爾就見眼前幾個高大的男人把手搭在了腰間的手1槍上，抬頭一看，樓上每一層都有保安將黑漆漆的槍口對著他們，如果真的開火了他們因為地理關係絕對不能占到絲毫便宜。
但諾爾態度依舊囂張，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老有底氣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
一個西裝男人緩步下了樓，對諾爾笑道：“我這裏做的是正經生意，可沒有哪裏招惹了警方。”
“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嗎？” 諾爾嘴邊叼著一根煙笑道：“我們要找一個叫愛麗絲·瑪麗的女人，識相的快給爺爺交出來！”
男人擺出了標準以及無可挑剔的笑容道：“我們絕不會窩藏犯人。”
“呸！” 諾爾掏出了一張照片扔到男人身前，吊著眼嗤笑道：“真的沒見過？我和你說，這可是……威爾殿下和警方要的人，你們沒這個本事藏。”
男人微微蹙眉，讓助理把照片撿起來，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助理點點頭，拿著照片離開了。
“稍等。” 男人道：“我們是正經營業，一定全力配合調查。”
諾爾將嘴邊的煙吐掉，又點燃了一條新的。白煙在半空中散開來，帶著濃鬱的尼古丁味。
不一會兒助理便回來了，麵色有些難看。
男人對助理招了招手，助理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昨天來了一匹新人，他們要找的應該是黛西的妹妹……黛西蒙騙了我們。”
男人眉頭鎖得更緊了。
諾爾抱胸問道：“怎麽樣了？再拖下去小兔子都要跑咯！”
“很抱歉，我們不能讓您進去搜查，但是我保證，我會讓保安把愛麗絲·瑪麗帶到您身前。”
“我憑什麽相信你。” 諾爾冷哼。
酒吧前廳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五分鍾前。
“愛麗絲！不好了……你，你快跑！”
房門被撞開，黛西麵色煞白地把愛麗絲從床上拉起來道：“你快跑！警察發現這裏了！”
連續一天的高度緊張和逃跑早已讓少女精疲力盡，幾近崩潰，好不容易投靠了姐姐能夠休息片刻，如今又有情況，愛麗絲眼眶隨即紅了。
“你別哭了！東西也別收拾，來！” 黛西把愛麗絲拉起來往房門而去。
“姐姐！” 愛麗絲眼淚一顆顆往下掉，拽住黛西的手臂道：“老板也是大人物，你讓老板庇佑我好不好？”
“你這傻子，老板憑什麽保你！你怎麽這麽蠢，一個普通人，帝國的差事也敢碰！” 黛西又氣又急，恨不得把妹妹的腦子撬開來倒掉裏頭的水。
黛西拉著愛麗絲避開了巡邏的保安和攝像頭從後門離開酒吧。
“我，我們去哪裏……” 愛麗絲緊緊地攥著黛西的手。
“先離開這裏。” 黛西很清楚老板一定會把愛麗絲交出去，黑莓是不能待了。
黛西一手握著手1槍，一手拉著愛麗絲慢慢靠近後門。
哢噠——
“不準動！”
黛西瞪大了眼。
就見黑莓外早就埋伏了人，亞伯特一身風衣站在不遠處，他身邊則是不少便衣的高大男人，想來是契曼家的打手。
副官笑道：“小兔子出洞了！”
讓諾爾帶人去敲一敲洞口，兔子急了自然就會從另一個洞口躥出來。
“你們……” 黛西將手1槍對準了亞伯特道： “卑鄙小人！”
“你錯了，我們是來救你妹妹的。” 副官道：“如果你妹妹落到威爾殿下手裏，那可就沒命咯！”
“局裏也有王子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蛇鼠一窩！” 黛西也不信警察。
“女士，你先冷靜。我們慢慢說。”
副官長得算是英俊，雖然好看但是放在人群裏便太普通了，普通得讓人一般記不住，也正是如此讓人感到親切，不像亞伯特，站在那裏別人都不敢湊近。
“你看我們也沒一個人舉著武器，不如你也先放下武器，我們好好談？”
“姐姐……” 愛麗絲有些忐忑地拉了拉黛西的袖子。
黛西微微眯眼，似乎是在考量該怎麽辦。
夜色如黑幕般罩在每人身上，正僵持著，一道槍聲如驚雷般落在每個人的耳朵裏。
副官瞪大了眼，就見子彈劃破了朦朧的黑幕，朝愛麗絲而去！
“備戰！備戰！”
副官掏出了手1槍喊道：“帝國威爾的人！”
亞伯特反應極快地朝愛麗絲衝去。但子彈比人還要快，眼見就要射入愛麗絲的胸膛，卻是黛西一把將她給推開，用背部擋住了子彈。
“姐姐……！！”
黛西抱著愛麗絲倒地，失去了意識，背部的衣料也被鮮血給染紅。
“姐姐！姐姐！” 愛麗絲完全崩潰了。
這一發子彈仿佛導1火1索那般，落下後威爾的人便衝了出來和亞伯特的私兵交鋒上了，一時間黑莓後的小空地成了他們的戰場，槍聲如滴滴答答的雨點聲此起彼落，把夜的沉寂徹底給破壞。
“你姐姐死不了。” 亞伯特將愛麗絲拽了起來往他的吉普拖。
愛麗絲根本掙脫不了亞伯特，隻能被動地被他拉扯離開。
“姐姐還在那裏！”
“其餘人會處理好，他們目標是你。” 亞伯特低喝道：“不想死跟我來！”
副官將黛西給扛入黑莓扔給一個酒保，出來後就見亞伯特把愛麗絲拉上車準備離開。
“一隊的跟我來！掩護上尉！”
堅硬的吉普穿過了槍林彈雨，往夜色更深處的地方而去。
“我們去哪裏？” 愛麗絲看著兩旁飛逝而過的風景，腦子裏一片亂糟糟。
亞伯特正想回答便感覺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喂？”
“家主，希林·萊昂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