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終結的世界（72）傷心斷腸
“站住。”就在楓楊走到商店門口的時候，兩名警察上前，將他攔了下來，看著楓楊醉醺醺的樣子，兩名警察眼中都流露出嫌惡的神情，但職責所在，他們不得不攔住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卻有著一頭白發的家夥。
楓楊微微抬頭，朦朧的醉眼中流露出幾分迷惘，“幹什麽？”
一名警察道：“倫敦城不歡迎酒鬼，請和我們走一趟。”
“滾開。”楓楊冷淡的說道。
兩名警察大怒，“你這個醉鬼，還敢違抗命令，先把你抓起來，讓你醒醒酒。”
一邊說著，左側警察將警棍交在左手，抬起右手就朝著楓楊肩膀抓來。楓楊身材高大，他要十分靠近才能抓到自己的目標位置。
楓楊的目光依舊是那麽空洞，任由那警察抓住自己的肩膀，但他卻兵沒有停下腳步，依舊朝著商店的酒櫃走去，那抓住他肩膀的警察駭然發現，自己竟然根本無法讓這個醉鬼停住，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被他的前行所帶動。
另一名警察見事不妙，厲喝道：“還不站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邊說著，他手中的警棍已經指向了楓楊胸口的位置。但是，令他駭然的事，楓楊就像是沒看到他那警棍似的依舊繼續前行，胸口抵在警棍上，竟然直接推動著那警察向後退去。
剛開始的時候，那警察還怕傷到他，手中警棍略微向後收了收，但是，楓楊卻依舊還無顧忌的向前，警察隻覺得警棍上一股大力傳來，他被撞出數步。
而楓楊卻隻有胸前的衣襟留下了一個破洞，卻行若無事一般繼續向前走去。那抓住他肩膀的警察也不得不鬆開手。
“有人鬧事。”手持警棍的警察大喝一聲，頓時，十餘名警察快速圍了上來，將楓楊圍在中央。
“站住，再不束手就擒，你就下地獄去吧。”為首的小隊長向楓楊高聲喝道。
下地獄？楓楊空洞的雙眼漸漸變紅，強烈的危險氣息瞬間從楓楊身上爆發出來，眼前這些都隻是普通的警察，如何承受得住他身上釋放出的威勢，感受著那恐怖的殺機和強橫的氣勢，警察們不受控製的向後跌退，每個人眼中都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個醉鬼究竟是什麽人。
楓楊的雙拳已然握緊，他的神誌本來不是很清醒，但他現在卻清醒了許多，“下地獄？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們這群雜碎，如果不是為了你們，我的月下怎麽可能會死！”
轟的一聲，濃鬱的崩壞能從楓楊身體湧出，整個倫敦城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無色的崩壞能瞬間轉為黑白色，刹那間，整個店門口的溫度急劇下降。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聲驚呼響起，“楊？你，你是楊醫生？”
一道身影快速靠近，轉眼間已經來到楓楊身前十米外，情緒極為楓楊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楓楊抬起朦朧的雙眼向那人看去，名字的刺激令他略微清醒了幾分，看上去，似乎那個人有些熟悉，但他並不清醒的大腦卻無法進行回憶，酒精的麻痹，精神上的痛苦，令他身體劇烈的晃動一下，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就那麽睡了過去。
當楓楊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宿醉者頭痛欲裂那樣的痛苦。睜開雙眼，他的目光依舊是空洞的，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房間之中，身上還蓋著被子，似乎連衣服也已經換過了。
“啊，你醒了。楊，你，你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一位紳士已經快步來到他麵前。但是，他看到的，卻是楓楊那充滿死寂和空洞的眼神。
“愛德華？”楓楊喃喃的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
“對，是我，您究竟怎麽了？”剛剛把楓楊撿回來的人確實是愛德華，他沒想到幾天不見，曾經的神探居然已經變成酒鬼了。
不過楓楊沒有理會他，而這時外麵也傳來了一陣開門的聲音。一個金發的小姑娘就這樣走了進來，她的手上還提著許許多多的酒。
楓楊自己那起一瓶，直接用崩壞能切開了瓶口，仰頭就直接喝了起來。進來的金發小姑娘什麽都沒有說，安靜的離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愛德華的心情越來越沉重，楓楊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糟糕。他根本就不吃東西，也不喝水，隻是喝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就接著喝。每天都在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中度過，可想而知，他是受了多麽大的刺激才會變成這樣啊！
猛然抬起雙手，抓住楓楊的肩膀，愛德華用力的晃動著楓楊的雙肩，“楊先生，你醒醒！你究竟怎麽了？月下小姐呢？”
“月下……月下……”聲音顫抖，楓楊臉上流露出了令人心酸的神色，在愛德華的注視下，兩行鮮血直接從他眼角處流了下來，他的身體也伴隨著聲音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哇的一聲。一口逆血奪口而出，噴了愛德華一身，那竟然是紫黑色的淤血，半年多以來內心積鬱的痛苦似乎都隨著這一口噴了出來，楓楊身體一晃，臉色頓時變得一片蒼白。
“愛德華……”楓楊猛的摔倒在地，淚水滂沱而下，“月下，月下她死了，她為了救我，死了。”
……
愛德華最後還是走了，他已經知道了楓楊變成這樣的原因，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這種事情無論是誰恐怕都無法輕易走出來。
“楓楊先生，吃飯了。”妮娜從廚房裏麵走了出來，之前給楓楊買酒的也是她。不知道為什麽，終焉僅僅隻是抹去了金屬律者的人格，妮娜的主人格卻沒有任何事。並且她還是有著金屬律者的一些能力，而崩壞能也讓她還是感覺不到任何痛覺。
楓楊在三步白頭後就把她撿回了月下診所，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因為他知道，這個小姑娘隻是無辜的。生活使其絕望，使其變成律者，但現在……這個絕望被強加到了他身上……楓楊除了用酒精麻痹自己外，他心中竟然生不出一絲複仇的情緒。
何以笙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