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大吃一驚
宗吉元轉身朝那飯莊走去,身邊的王玉連忙問,
“師爺你這是要進去麽?”
“當然了,不進去怎麽能知道他們要幹嘛?”
邊反問著,宗吉元邊繼續向前走。
王玉一路小跑兒地跟著道,
“我和你一起進去行麽?保證不會壞了你的事。”
“隨便你啊,隻要是能打探到那位二夫人在哪,你願意跟就跟著吧。”
嘴上說著“可以”,隻是宗吉元的步子是更快了,王玉也隻好縱身跟了上去。留下兩名看著他們隻在瞬間便出去好遠的差役、站在原地瞠目結舌地感歎著這二人的動作好快。
來到小飯莊門外,宗吉元先是隱住身形、向裏麵瞧了瞧,並沒看到那兩名仆人的影子,暗道、一定是到後麵去了,便回頭對王玉道,
“你守在這裏,我到後麵瞧瞧。”
話音未落,不等對方回答、人已經轉向後方不見了蹤影。
王玉本想說些什麽,可嘴竟然沒有人家的身法快,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出、便瞧不見她了,本能地愣了愣、站在原地沉思起來。
且說宗吉元順著飯莊的牆邊兒向後繞著,好在此地已是縣城的邊緣,來往的行人不是很多。趁著四周沒人留意到她,宗吉元一提袍襟、縱身躍上飯莊的屋頂,伏下身隱住身形、向後院看去。
果然,那兩個仆人正滿臉緊張地在和一個帳房先生似的人說著什麽,細聽時,其中一個仆人道,
“先生,就拜托您了,小的知道您老時間緊,可哪怕是您能夠派個人去通知我們夫人一下也好啊。”
“我說、你們自己去不行麽?那可是你們的女主人,幹嘛來找我呢?”
那先生的表現看上去十分的冷淡、甚至透著不耐煩。
兩個仆人當然也看出對方的不屑,另外一個隻好更加低三下四地懇求道,
“小人不能離開時間太久,出了這樣的事情後,我們少爺現在對府中所有人約束的都非常的嚴,小的們能找借口出來這麽久、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是啊、是啊。”
之前那個仆人也連聲附和著。
這位帳房先生看著他們兩個、現出一臉的好笑神情,想了想才道,
“好吧,你們先回去吧,給二夫人報信兒的事、就交給我吧。”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兩個仆人聽了,忙不迭地做著揖、道著謝,然後告辭著往前麵走去。
聽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躲在屋頂的宗吉元、同那帳房先生一樣覺得很是好笑,沒想到胡世發還真的認真起來了。
抬頭看著那兩個仆人、果然從飯莊的正門走出去,想著就將他們交給事先留下的兩名差役處理好了,自己又回轉目光盯著那個帳房先生。
隻見這人等在原地沒有動,不知在想些什麽,沉了片刻才喊著,
“常二!”
“來了、來了!”
一個夥計應聲跑了過來,
“先生您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小的?”
“你收拾一下,立刻到東來客棧去,告訴主人一聲,就說胡家已經被官府查抄了,讓他小心一些的好。”
那帳房先生囑咐著,卻絲毫沒提到那位二夫人。
被稱做常二的夥計立刻答應著、轉身就要走,卻又被叫住了,隻聽帳房先生道,
“你從後院拉輛車出來,趕著車去,一來能快點兒,二來見到主人後、要點兵器回來,胡家被抄了,我們這裏也不得不防。”
“明白了。”
常二點了點頭,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畢竟是在大白天的,和在夜裏不同,宗吉元不得不一邊小心翼翼地躲著這飯莊中人的視線、一邊隨著這個常二追了下去,看著他套車準備的同時,心中暗道、看來此飯莊絕非是什麽安分守己的人家開的,竟然還要準備兵器、以防官府。
此時那常二已經套好了馬車、並趕著向後院門走去。宗吉元縱身從房上掠過、來到前麵,本打算叫上王玉、或者至少也要告訴他一聲,可四下裏看時,卻找不到那個人的蹤影。
這家夥可真是的,又跑到哪裏去了——
心中又急又氣,可也不能過多耽擱時間,宗吉元隻好又掠回後院門外,見那個常二正坐上車轅、長鞭一甩便離開了飯莊。
宗吉元自幼在母親的教導下習武,出於女性的特點,柳香蘭教給她的都是些非常精巧靈活的武功,尤其是“輕身術”這樣的以躲避技巧為主的功法,因而進行追蹤是絕對不成問題,即使前麵跑著的是馬車,跟住它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就這樣追出有二裏多地,見四下已完全無人了,宗吉元心道、我幹嘛這麽實實惠惠的浪費體力來追啊,明明有輕鬆的方式幹嘛不用呢?
想到這兒,又瞧了瞧,確定周圍真的沒有其他行人看到,便避開在前麵趕車的常二的視線,加快腳步、從後麵追了上去,待接近了馬車、身形輕飄飄的如鴻羽般跳上車的後橫檔,掀起車簾、便打算進入到車廂裏麵。
可這一掀車簾、嚇得她差點兒從車檔上摔下去,因為迎麵伸過一隻手來。
事實上,宗吉元是眼看著常二一個人將車、馬拉出,又眼看著他套好馬車,這過程中一直都沒見有其他人上車,可為什麽偏偏現在憑空出現了一隻手呢?
驚訝之下,不等她反應過來,那隻手抓住了宗吉元的手臂、將其向車內拉去,同時、另一隻手已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出聲。
本能地想著要反擊,可目光正落在已出現在眼前的這張臉上,驚愕頓時轉化為怒火,因為事先躲在車裏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沒有找到的那個王玉。
很明顯、就在自己轉到飯莊前麵去時,這家夥已經跟到了後院兒,並乘人不備、藏到了這輛馬車之中——
想到這裏,宗吉元頓時滿腦門子的火兒大。
此時、很明顯見對方已經看清楚自己了,王玉便放開了宗吉元,邊示意讓其坐進車來、邊上下地打量著她,隻是、那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般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