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升官了
不過,他這一客氣起來,何慶玉自然會很不自在,邊將食盒放在桌子上、邊道,
“齊叔,幹嘛要這麽客氣呢?難道是不想收我這個徒弟了?”
“啊?徒弟?”
齊青雲聽的倒是一愣,反問道,
“什麽徒弟啊,何公子在說什麽?”
“瞧瞧、瞧瞧,還‘公子’‘公子’的,”
何慶玉不滿地噘了噘嘴巴,
“不是說好了、您要叫小侄為‘慶玉’的麽?是不是因為我想拜您為師學習武藝,您不想答應才這麽冷淡啊。”
“這……”
齊青雲不成想、他竟然會得出這樣的一番推論,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同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宗吉元見何慶玉連“耍無賴”、都能耍得如此的“可愛”,忍不住笑罵道,
“慶玉兄啊,象你這麽個‘要挾式’的拜師法,豈是尊師之道麽?當心齊叔叔永遠都不理你了。”
說著的同時,已將午飯在桌麵上擺放好,邊示意讓齊青雲坐下用餐,邊又道,
“齊叔叔,慶玉兄和吉元我是兄弟,所以呢,即使他是何大人的公子,您也不必見外,隻當他是個晚輩就好。”
“對、對、對,吉元說的一點兒都不錯,”
何主玉連連地點著頭,可臉上還是那麽喜滋滋地道,
“這下可真是太好了,齊叔要是留下來不走了的話,那可真是喜事接二連三的到來了。”
“喜事?”
從剛才一碰麵時,宗吉元就發現他表現得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現在終於忍不住地問道,
“我說慶玉兄啊,你這是怎麽了?幹嘛一副樂顛兒顛兒的樣子,莫不是伯母大人要給你娶媳婦了麽?”
“啊?!哪裏啊!”
冷不丁地被宗吉元這麽一說,何慶玉反倒被嚇了一跳,剛拿起來的筷子都從手中掉了出來,可很快又意識到、對方是在捉弄自己,便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道,
“吉元,你這小家夥兒,不許拿哥哥我來開心,其實我是在為你高興啊,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道麽?吉元你接任縣丞一職的事,上麵已經批下來了呢。”
“哦、是麽……”
聽到這個消息,宗吉元看起來倒是很冷靜,當然、這也不是她在故做矜持,確實是覺得批下來的這個時間節點、有那麽一點點的微妙。
知州王再先在盛京府有靠山,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按理說,他若不想讓宗吉元當這個縣丞、完全是能夠辦得到的,可為什麽、卻在送來任命狀的同時,還派了五名刺客來殺自己,這豈不是有些自相矛盾麽?
難道說、收買刺客的人不是王再先……
這一念頭剛剛閃過、宗吉元立刻又將其否定,不會的,除了身為知州的王再先,其他人不應該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企圖行刺朝廷命官。那麽、隻有另一種可能了,也就是說,這回他打算將攻擊的目標、擴大到了整個遼東縣衙,包括何大人,畢竟、身為縣丞的宗吉元若是犯了什麽罪,縣令何瑞昌也難辭其咎。
就是這麽回事吧——
想到這裏,宗吉元輕輕歎了口氣。
見她不但沒能高興起來、反倒還有些發愁,何慶玉十分的詫異、忍不住地問道,
“吉元、怎麽了?當縣丞了、你不開心麽?”
“哦?啊、不是,”
宗吉元自然不能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他聽,所以隻好掩飾般地咳嗽了一下、道,
“我隻是覺得、自己年紀尚輕,入衙的時間也沒有多久、就登上這麽高的位置,心中有些不安,怕難以勝任罷了。”
“是為了這個啊,”
何慶玉倒也很聰明,雖然理解的不對、可想的卻還周全,
“吉元,你是不是擔心會有人不服啊?放心吧,我們這個衙門口兒、雖然窮了點兒,人心卻齊的象一家人兒似的,而且弟兄們對你都佩服的緊,如果不是你來接任這個職位,恐怕大家還都不同意呢。”
“慶玉、兄……”
見他理解成了這個樣子,宗吉元不禁有些好笑,她自然知道衙中的人對自己都很好,不過雖然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可聽了何慶玉的“開導”,心中倒也舒服了許多,臉上那一絲的憂慮、也頃刻不見。
一旁的齊青雲聽了一會兒他們二人所談的內容,此時才插嘴問道,
“吉元啊,這‘縣丞’是個什麽樣的官兒啊,很大麽?”
“要說大嘛、當然是談不上了,是個從七品的官職,”
宗吉元邊吃了一口飯、邊笑著道,
“隻不過在這縣城裏還算是重要些的。”
“齊叔啊,縣丞就是副縣令啊,”
見宗吉元說得輕描淡寫,何慶玉搶過話茬兒、解釋了起來,
“也就是說、以後在這遼東縣裏,除了我爹之外、官兒最大的就是吉元了,整個這衙門口兒的人都是他的下屬了。”
“哦,原來這麽了不起啊。”
看著何慶玉解釋時、所做出的誇張表情,齊青雲並沒有象他一樣的大驚小怪,隻是笑了笑,那笑容中還透著那麽一點點的複雜……
吃過了午飯,宗吉元又重新回到了大堂之上,準備著午後的堂審。此時,其他人也都知道了上風下達的任命,紛紛地過來向她表示祝賀,見大家那真誠依舊的笑容,宗吉元也是放下了心來。
午休一過、“放告”繼續——
何大人在大家的協助下,又順利地判了幾起糾紛,而宗吉元依然在等“兒童失蹤”這類的案子。
終於,堂鼓響了,隨著差役的傳喚,有人心急火燎地跑上堂來,連聲喊道,
“大人、大人啊!求您幫我們找找孩子吧!我們家小虎子已經失蹤十多天了!”
“什麽?”
何瑞昌當然也知道最近發生在臨縣境內的、一係列的這方麵的案子,聞聽此言、立刻抬起頭來道,
“已經失蹤了十多天?因何這麽久才來報案,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人……”
聽出縣大老爺的語氣中有些怒意,來告狀的人嚇得“撲通”一聲、趴在堂上連連磕著頭。
見終於有人來報案了,宗吉元自然也是非常的在意,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前探了探。隻見前來報案的是一男一女,均在三、四十歲的年紀,一看就知道是夫妻倆,此時都是蓬頭垢麵、急得跟什麽似的。
何瑞昌的一聲質問,將這二人嚇得一時間不敢出聲,宗吉元見了不免有些好笑、連忙打著圓場兒,道,
“下麵跪著的、你們兩個,大人隻是在問你們話,你們就隻管回答便是,不要害怕。”
“哦、是……”
那男人的膽子還是大一些的,加上孩子丟了、又是心急的很,聽了宗吉元的話,當時醒悟過來、連忙又磕了個頭道,
“是、是這麽回事,我兒子小虎子兩周前去鄰村兒他姥爺家去玩兒,我和他娘一直在忙著農活兒、也沒時間過去接他。直到今天一早兒、才趕過去的,可他姥爺和姥姥說、這孩子隻在那裏呆了三天、就自己回家了……可他根本就沒回來啊……”
“原來是這樣,”
意識到剛才自己的態度的確過於嚴厲,何瑞昌也將語氣緩和下來道,
“那好,你先將你的名字、家住在哪裏,孩子姥爺家又住在什麽地方,詳細地說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