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拳手、縣丞大人
“可、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夠隻讓吉元你一個人去冒險啊!”
雖然知道她說的不假,也知道這位小師爺很有本事,可刁三郎還是不放心地道。
宗吉元輕笑了一聲道,
“那是自然,小弟並沒說是我自己一個人去,而且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務。刁三哥你和小弟一塊兒到拳場去,當小弟下場打拳時,三哥你要憑著你多年的辦案經驗、仔細地觀察周圍,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可疑的人、或者是地方。”
“哦——、好的,我明白了。”
得知原來是讓自己陪同在她的身邊一塊兒行動,刁三郎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宗吉元點了點頭,又轉向盧洪、柯義道,
“其他弟兄也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好,師爺您盡管吩咐!”
聽說要給自己分派任務了,盧洪、柯義這二人立刻來了精神。
宗吉元瞧了瞧他們倆、道,
“你們兩位今天晚上給我和刁三哥當保鏢如何?”
“可以啊,那當然好了!”
兩人二話不說地答應著。
宗吉元看著他們點了點頭、又思忖了一下道,
“另外、還要去給友益兄送個信兒,今晚要有個大行動。”
……
被稱為“地下拳場”的、都是由一些亡命之徒組織起來的賭博場所,參與者也都是遊手好閑、想著快點兒來錢又不肯做正經工作的人,有些是純粹的來參賭的,而有些人以下場打拳來賺取“賣命錢”。當然其中也有少許的、因為各種遭遇不得已才靠這種方法來生存的人。
在此之前,宗吉元就曾聽人說過那種地方,所以心裏還是有底的,而刁三郎就更清楚那裏都是些多麽混亂的情形,好在小師爺提出和他一起去,這樣多少也放心了一些。
按照孫漢提供的線索,四道街的“地下拳場”要定更時分才會開場,而且還要經過下場者的“造勢”,之後還要下賭注,基本上要鬧到二更初左右、“鬥拳”才會真正的打開。
宗吉元和刁三郎、以及盧洪、柯義四個人在差不多戌時三刻來到拳場門外附近,已見那些賭徒們陸陸續續地往裏麵走著。
回頭看了看盧洪、柯義,宗吉元囑咐道,
“一會兒、我和刁三哥先進去,你們兩個再等個大約兩刻鍾後再進去,而且在裏麵的時候要裝做不認識我們,明白了麽?”
“明白了,”
兩人一起點著頭、之後盧洪又想起什麽似的道,
“師爺啊,您下場的話、真的沒問題麽?”
“放心吧,我肯定會贏的,你們就在下麵瞧好兒吧。”
宗吉元很輕鬆地笑著道。
誰知柯義卻也跟著調皮地一笑,
“那麽、我們可不可以也下注啊?如果師爺您一定會贏的話,我們哥兒幾個都押您,那樣的話就能夠賺上好大一筆呢、是吧?”
“你小子在胡說什麽!”
不等宗吉元回答,刁三郎早已抬腿踹向了他,
“你要是真敢在這賭的話,回頭我讓大人扣你的薪俸!”
“別、別、別,三哥啊,小弟不過是在說著玩兒,哪敢真的賭啊,求您饒了我吧。”
柯義笑嘻嘻地求著饒。
刁三郎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道,
“什麽時候了、還敢說笑,你們兩個聽好了,一會兒進去後、你們可就是我和吉元的後援力量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知道了!”
兩個人立刻站的筆直、響亮地回答著。
宗吉元忍不住地笑著,拉了刁三郎一下、二人便走過去混在那些人中,一同進入到了這間“地下拳場”。而盧洪、柯義按照事先說好的,又過了一會兒、才跟著走了進去。
進入“拳場”的人陸續地消失在那扇黑洞洞的門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在減少,直到一個都沒有了,街上也恢複了夜晚應有的寧靜。
就在此時此刻,鄭友益率領著縣衙中的差役們,從四下裏將此處包圍住,並悄無聲息地埋伏在了暗處。
……
這所謂的拳場、不過就是一間比較寬闊的大房子。
據刁三郎所了解的,此處原本是一家規模不算小的豆腐坊,後來不知因為什麽原因、生意一天一天地垮掉了,主人全家變賣了家業搬離此地,這裏便也隨即廢棄掉。可不知怎麽、又變成了這樣的場所。
此時,本來很寬敞的地方,因擠滿了吆五喝六的賭徒,加上地當中還用手腕粗的繩子圍出一個直徑約有五米左右的“拳台”,使得裏麵顯得格外的擁擠不堪,周圍的空氣也是十分的渾濁。
身在角落裏的刁三郎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道、這種地方連自己都難以忍受,象吉元這麽愛幹淨的人、也真的是難為他了。
心中想著、目光很自然地轉向了身邊這個年輕人,卻見宗吉元那張清麗的臉上、居然沒有半分的猶疑,一雙如水般清澈的明眸、正一錯不錯地盯著拳台那裏。
隻是從她此時的狀態便可知,這位年輕的縣丞大人已經下決心、並做好了準備要出場了——
邊旁若無人地注視著場地中心的同時,宗吉元邊將長衫下擺提起來、圍在了腰間,袖麵也向上挽了挽,同時抬手壓了壓頭上的緞帽,嘴角已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來。
“拳台”中的角鬥已經開始了,隨著聲嘶力竭的呼喝、鼓勁兒聲不絕於耳,宗吉元在不停晃動的人群中、緩緩地擠到了這些人的最前端,刁三郎自然緊緊跟在其身後、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在嚎叫、咒罵、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中,幾場“必打拳”結束了,接下來就是隨意下場挑戰的時間。
這就是孫沙兄弟參與的環節——
在這段時間裏,任何人都可以下場,觀看的人也可以沒有額度地隨意下注,而下場的人即可以掙到出場的錢,同時也可以對自己下注,但不允許押對方、以防止打假拳。孫漢之所以會連自己的衣服都輸光,一定是他自我下了注。
正看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橫眉豎眼地來到繩圈中,這一定就是第一個參加“隨意鬥”的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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