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縮減規模
李辰荷哪裏經曆過這種陣仗？很快淪陷了。
李二柱夫妻更不用說。
趙郎平這樣的女婿，有才又有前途，相貌還長的如此好看，簡直打著燈籠都難找。
於是李辰荷的親事辦的極為順利。除了李辰荷的嫁妝有些出乎村裏人，尤其是老房子那邊人的意料，由此引來一些額外的麻煩之外，再沒有什麽不完美的了。
而李辰荷的嫁妝，李二柱夫妻其實已經低調了再低調。
五百兩的銀票包括價值一千兩的田畝地契，都是偷偷私底下給的李辰荷。
但畢竟是第一次嫁女兒，也不想太過委屈了李辰荷。因此床啊家具啊什麽的都給配備齊全，還整了一整套金飾、三套銀飾，加起來價值總共上百兩銀子。
這麽大手筆的假裝，在小漁村算是獨一份了。
也引來老房子那邊的懷疑，李二柱很是被糾纏了幾天。但他一口咬定，這是荷姐兒自己得了際遇，跟城裏的刺繡大師學藝，後來手藝大漲後賺回來的銀兩。
他一個做爹的，總不能昧了閨女的銀子去。
再加上這麽長時間上來，他與老房子那邊的鬥爭從未停止過，他應付起李立德也算極有經驗。李三梁又在他們家小食鋪子和海鮮鋪子做事，算是在他手底下混飯吃，並不敢輕易得罪了他。
種種緣由疊加之下，這場風波起的快、平息的也快。
對李二柱一家的生活，大體上沒造成什麽影響。
隻除了李二柱給自個兒爹的孝敬銀子，從一年三五百個銅板，漲到了一個月三五百個銅板。這麽點銀子哪怕就是李二柱，如今都不放在眼裏了。
他的海鮮買賣，一天至少賺個幾十兩。
他跟王氏攢下來的銀票兩年下來都突破了一萬兩大關！
即便從此他什麽也不幹，一天花三兩，這麽多銀子也足夠他花個十年的。因此李二柱無所畏懼，自己也在附近村鎮買下一整片連在一處的田畝，大概能有個一百多畝。
全都交由青螟和青蚨出麵打理，大多數時候都是租賃給別人。
李二柱就負責打著“大人物”的名義，每年收個田畝租金，農人一般會用糧食抵扣。於是鬆山居三個院落的倉房，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五穀雜糧。
一部分自家留著吃，一部分拿出去賣。
為了賣掉這些糧食，李二柱不得不開了一家糧食鋪子。一年四季自家的田畝租子，吃不完的全都放到糧食鋪子裏去賣，如此一年也有個兩三百兩的收入。
時間長了，李二柱都不想賣貴價食材魚了。
這貴價食材魚雖然來錢快，但因為賣的魚太過珍貴，他每日都能弄到兩三條貨。天長日久下來，他在淮石鎮已經很引人注目，李二柱總覺得這般下去不是個好事兒。
女兒的特異之處早晚會被人發現，進而對女兒形成不可控的傷害。
他有著獨屬於小人物的特殊直覺。
後來特意叮囑了李辰蘭，不用再特意幫他帶貴價海魚。倘若李辰鬆日常在外收購食材，收到了好貨色，他就拿去賣。倘若沒有，他就不賣了。17
即便是杞人憂天，總好過等事情發生了，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不得不說，就這點而言，李二柱極有先見之明。
事實上，李二柱這邊的特殊情況，早已引起了很多人注意。李二柱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漁民，沒有船也沒有見他日日下海，他打哪裏弄到的貴價海魚？
而且還是每日都有，每一條至少價值七八兩銀子。
別看七八兩銀子不多，李二柱一天也不止賣一條，一般會賣個兩三條。一天兩三條就是二三十兩，一個月至少六百兩，一年那就是七千多兩！
財帛動人心，更何況這海魚就是無本的買賣。
隻要能把它們從海裏弄出來，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李二柱身上就隱藏著輕易能把海魚，從海裏弄出來的秘密。至少一天兩三條是可以的，這般穩定的發揮，實在引人垂涎！結果誰知道，突然間李二柱那裏就不賣貴價海魚了。
偶爾有的賣，也是李辰鬆從別處收來，出了大價錢的。
這還有什麽搞頭？低買高賣他們可比李辰鬆在行！
而一個人有能力發財，怎麽可能抑製得住貪念，眼睜睜看著財富從手裏溜走？唯一的解釋就是李二柱的秘密手段失靈了，他已經不能像過去那般穩定捉到貴價海魚了。
這麽一想，倒是打消了一大群人的惡念。
如此每日裏總有一個人跟在李二柱身後，負責保護李二柱人身安全的青蚨和青螟，終於不用沒日沒夜替李二柱解決麻煩，偶爾也能在當差時偷個懶了。
李辰蘭當然不會有意見，從善如流接納了李二柱一片好意。
最近一段時日已經不再提供貴價魚給李二柱買賣，隻除了偶爾心情好，特別想捉魚的時候，才會給李二柱帶幾條回來。自家倘若吃不完，才拿出去賣。
由此，李辰蘭也開始想，是不是應該收縮一下觀賞魚買賣的規模。
她們家現如今賺的銀子，已經夠她們花用很長一段時日。
即便李辰柏日後要走入官場，需要上下打點，一時半會兒都花不完這麽多銀子。再說她還有好幾家小食鋪子、包括安平縣郊田莊出產的收益，算下來一年也超過上萬兩了。
銀子對她來說，已經變成一個數字，沒什麽感覺。
這般她一日提供朱榮桂那麽多觀賞魚，仿佛沒什麽必要？朱榮桂的養魚技術再高，這些海裏的漂亮小生靈，終歸是呆在海裏才更合適！更何況，從朱榮桂那裏時不常就會傳來壞消息。
不是某家的魚一病病一缸，就是另一家的魚開始浮屍。
每每那個時候，李辰蘭都有一種感覺，那些觀賞魚是因為她，才遭遇了這種命運。
雖然她每次都會讓朱榮桂帶走一些鮫珠空間產的海水救場，但畢竟救不回來每一條魚。總有魚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或是水土不服、或是照顧不當死去。
罷了，等下次朱榮桂過來，她就跟他商量縮減規模一事。
李辰蘭主意一定，就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抬腳走入沒有李辰荷的涼亭。盡管李辰荷已經嫁人一年多，李辰蘭總是習慣不了，覺得李辰荷就應該是她們家的一份子。
時不常還會產生錯覺，她隻是去安平縣學繡，學完了就會回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