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談到金庫鑰匙的事情,周扒皮就瞬間變臉。
盡管他嘴上能把話說的很好聽,但他此刻的表情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也幸好我剛才隻是隨口那麽一說,如果真要逼著他把鑰匙交出來的話,指不定這老家夥還真會跟我拚命。
而也就在這時候,柳韻芳連忙站出來打圓場說道:“老周,別生氣啊,剛才陳錦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千萬不要認為是我們不信任你,恰恰相反,金庫鑰匙讓在你那裏我是最放心的,要不你還是跟他介紹下,你這邊是如何拉顧客的吧,他對這個應該比較感興趣!”
聽到柳韻芳這話後,我下意識轉頭瞥了她一眼,盡管我知道她這話說出來是想給我找個台階下,但聽到她說鑰匙放在周扒皮身上是最放心的,這就讓我有點不悅了,可柳韻芳也並沒有搭理我,她依舊保持笑容麵對著周扒皮,似乎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麽不可控的事情出來。
很快,周扒皮也立即轉換出一張狐狸笑臉,跟我說道:“能來到我們這裏的顧客,每一個都是經過嚴格審核的,身價低於五百萬的不能進來,家族人員跟警察有關係的不能進來,身份背景要是有什麽不幹淨的地方同樣也不能進來,而即使如此,我們每新來一個顧客,都還必須要老顧客擔保,當然在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沒這麽嚴格,那個時候的顧客基本上都是王哥一個個拉來的,再然後就是你拉我我拉你的方式,到目前為止,我們登記過的顧客差不多有五百人了,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外省的,而且這個數據每年還在增長。”
聽著他跟我說的這些數據,我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一個這麽隱蔽的賭場,幾年時間居然就籠絡了將近五百人,更主要是這些人還沒有一個是身價低於五百萬的,看來咱們國家的有錢人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啊,不過再仔細一算還更加的嚇人,如果這五百人平均下來每人在賭場輸了十萬,那也就意味著他們這兩年最少都賺了五千萬,果然足夠的暴利!
周扒皮邊跟我介紹著,又帶我去參觀了幾個休息室,還見了幾位剛上班的服務人員,無論是設施條件,還是服務水平,基本上都在水準之上,也著著實實讓我大開眼界了。
最後來到賭場的會客廳內,我們圍坐在沙發上,立即有兩位穿著性感旗袍的美女走進來給我們倒茶,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依然是圍繞著賭場的話題在聊天,但慢慢的我也有點不耐煩了,最後我直接開口問了句,“周哥,金庫是在哪裏,能帶我去看看麽?”
周扒皮顯然是沒料到我把話題又轉到金庫的事情上了,他在愣了下後,跟我笑回道:“金庫的具體位置離這邊還有點遠,我想芳姐也應該知道是在哪,不過我們基本上都是隔三十天才會去一次金庫,而且每次把錢運過去的時候,黎叔必須要在場,因為隻有他的鑰匙跟我的鑰匙配合才能打開金庫門,現在黎叔不在,再就是時間也沒到,我看還是下次再去吧!”
聽著他說完後,我心裏當然有點震驚,沒想到一個金庫的門還需要兩把鑰匙才能打開,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黎叔那把鑰匙應該就掌握在柳韻芳手裏,如果能再拿到周扒皮這把鑰匙,那也就意味著我們能徹底掌控那個金庫,可轉念一想,即使是被我們控製金庫了,可賭場依然還是被周扒皮控製的,那這對我們來講好像也沒什麽意義啊?
而就在這時,柳韻芳也開口跟我說道:“賭場的每一筆錢都要通過各種渠道洗幹淨才能拿出來用的,我們以前的洗錢方式主要有兩種,一種是通過你王哥創辦的幾個空頭公司把錢洗白,一種是通過地下錢莊,把錢換成外匯,然後轉移到海外銀行賬戶上,而洗錢的頻率也同樣是每個月一次,也就是說在老周每次把錢運過去的時候,黎叔就會把上個月存在金庫的錢運走,然後通過各種渠道把錢灑出去,洗幹淨後,錢就會回到各個公司的賬戶上,當然每次回賬的周期都很長,短則兩三個月,長達兩三年都有,不過總的來說,這個路子還是挺安全的。”
我愣了下,又問道:“那我能不能理解為,如果這錢不洗幹淨的話,是不是就等於廢紙?”
這次是周扒皮跟我回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畢竟金額數目實在是太大了,要是幾十上百萬可能還沒什麽,但到了上千萬的數目,你要不洗幹淨,也根本沒法用!”
我點了點頭,在短暫的猶豫了會後,我抬頭就跟柳韻芳說了句,“對了芳姐,之前來的時候,你不是說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也沒給柳韻芳開口的機會,我轉頭又跟周扒皮說道:“周哥,麻煩你安排個車送芳姐先回去,剛好我也有點事情想跟你單獨聊聊,應該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吧?”
周扒皮有瞬間的愣神,然後跟我笑道:“這能耽誤什麽,我馬上去安排車!”
就在周扒皮吩咐身邊那位光頭男找車的時候,我也連忙跟蘇啟林說道:“啟林,你送芳姐出去,但你現在還不能走,你在廠區外麵等我就行了,我跟周哥談完了,就去找你!”
蘇啟林也沒廢話的點了點頭,然後立即站起身,柳韻芳兩眼瞪著我,她似乎想說什麽,但看到周扒皮在場,她最終也隻能老老實實聽從我的話,就這麽被我轟了出去。
直到最後,整個辦公室裏也就隻剩下我跟周扒皮,還有那位又重新回到房間的光頭男子,我跟周扒皮麵對麵而坐,光頭男當然是畢恭畢敬站在周扒皮身後。
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但沒等周扒皮開口,我就鼓起勇氣,很開門見山跟他說道:“周哥,估計你也聽說了,最近咱們有兩個地下錢莊還有個空殼公司都被警察給端了,而這也就意味著咱們的洗錢係統基本上算是癱瘓了,但我們肯定得重新想辦法,重新找洗錢的路子,要不然你這賭場賺再多的錢也沒意義,而剛好我認識個律師,他在這方麵很有經驗,我想找他幫忙試試,要不你先把金庫鑰匙給我……”
沒等我把話說完,周扒皮直接打斷我,表情猙獰說道:“繞了他媽的半天,還是想打我金庫鑰匙的主意,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呢?真把自己當做王哥了啊?我告訴你,在老子眼裏,你他媽也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趕緊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我強裝鎮定冷眼盯著他,輕聲說道:“如果我不滾的話,你想怎麽樣?”
周扒皮二話沒說,立即跟身後的光頭吩咐道:“給他點教訓,把他給我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