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去
我被老前輩凝重的表情下了一跳，緊著說道，“師傅，什麽損傷，他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折壽！”
我心裏一跳，想到了張向南之前說過的，雖然有辦法，但是要付出代價。
隻不過，這種代價實在是太重了！雖然當時的我們都同意了，但是現在，我也沒想到折壽，居然會這麽嚴重。
不過剛開始張向南應該是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折了這麽多年的壽命，十有八九是因為我在這邊耽誤的時間太多所致，這麽一想，我心裏越發的愧疚了。
“你別急，我想想辦法，這個女娃倒是有幾分骨氣的，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不管的……”老前輩說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我雖然心中已經焦急難耐，但還是不得不耐心等待著，我相信老前輩，一定會有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已經能想象得到那邊張向南的模樣，一定是在隨著我的耽擱，不斷的在衰老。
可是老前輩還是沒有動靜，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隻不過那雙眉毛卻是偶爾聳動著，偶爾緊緊蹙起。
“好了，我知道了，我跟你回去，峰兒，去找個偏僻的地方免得被人打擾。”老前輩猛地睜開眼睛，那雙迸發的精光的眼眸讓我一怔。
反應過來以後便是大喜，老前輩能跟著我回去自然再好不過，我本來忐忑的心因為他這句話反而安定了下來，拿著錢就帶著老前輩去了附近的酒店。
“先生，請問要幾間房？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件。”前台小姐看了我怕一眼，剛要刷兩件卻被我攔住了。“就要一間。”
前台小姐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我，隨即便給了我一張房卡。
我突然想到些事兒，轉回身來問道，“小姐，你們的酒店隔音效果怎麽樣？”
這回那個前台臉上就不是怪異了，而是一種看變態的眼光在我和老前輩身上來回掃視了幾番，帶著厭惡說了一句，“好得很！”
我摸摸鼻子，被這種態度凶的有些莫名其妙，隨即想到這附近好像是一所高中，便了然了。
一個小酒店而已，就是專門為了方便某些群體做某些事情，就算其餘方麵都一般，但是也都會專門把隔音做的最好，怪不得那前台小姐的眼神這麽奇怪了。
不過我也不介意，領著老前輩便進了房間。
“師傅，還需要什麽嗎；”我問道，一邊走到陽台前把窗戶打開，這屋子也不知道是一股什麽味兒，熏得人腦袋發懵。
“不需要，隻不過，你可能會覺得有些不適，過來坐在這裏！”老前輩在地上用紅色的東西畫了個圈圈繞繞的團，和張向南的畫法完全不同。
“師傅，你會不會也折壽啊？”我有些擔心的問道，我出來這麽一會兒，張向南一個年輕人都變成了那副模樣，要是老前輩過去，豈不是直接就……
老前輩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出現那種情況，我和那丫頭所用的方法不一樣。”
我這才放下了心，不然的話還真是於心難安。
坐在了老前輩化的圓圈之中，隻覺得一股有些發腥的味道衝進鼻腔，仔細一看，那地下的紅色顏料竟然有些黏膩，像是某種動物的血液混合著其他東西所研磨在一起的。
老前輩畫好之後，也隨我坐在了圓圈正中，嘴裏念念有詞，雙眼緊閉，手掌狠狠抓著我的肩膀。
我疼的齜牙咧嘴，沒想到老前輩已經是年過六十的人，竟然這麽有勁兒，不過再疼也得忍著，我咬著牙，學者老前輩的模樣緊閉著雙眼。
隻聽老前輩念著的詞漸漸清晰，不一會兒像是鑽進了腦子裏一樣反複重複。
“歲歲年年，皆是今朝，所處時空，逆推而流。”
隨即我腦子一陣發麻，眼前漸漸不再是酒店房間的景象，而是像是電影倒帶一樣的迅速回放，不斷有景物從我麵前穿梭而過，各種人物嘴巴不停的動著，可我來不及看清他們說的是什麽，就已經離我遠去。
漸漸地有一些景物，是我熟悉的，像是發生不久的一樣，我竟然還看見了我父母的影子！
我心中一動，眼淚便流了出來，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們的影子，卻被老前輩大聲嗬斥住，“於峰！給我閉眼！你想要被時空逆流吸進去碾碎成渣嗎！”
我被嚇了一跳，隨即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這才恍然想起現在的處境，心裏一陣後怕，要是我伸出手去，在急速飛轉的時空流中，絕對會被碾碎，甚至連成渣的機會恐怕都不會有。
我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心無雜念，隻聽老前輩輕聲說道，“想著你來時的那副場景和人物的模樣。”
這句話輕飄飄的，像是引到語一般，我不自覺的便回憶起來時的場景，漸漸的心無旁騖，像是與那場景融為一體了一般。
突然，我身子一痛，像是被狠狠撕裂了一樣，隻聽老前輩一聲悶哼，我忍不住睜開雙眼，竟然看見自己已經坐在了來時的小屋子裏，麵前的老前輩一臉痛色，“哎呦，這把老骨頭，還真是受不了這種疼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老前輩的模樣，似乎比剛剛要蒼老了許多。
“傻小子，這是幾年之後的我，要是還和那個模樣沒有差別，豈不是成了老妖精了？”老前輩嗬嗬一笑，站起了身字。
我撓撓頭，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心裏麵還是有些愧疚，悶悶的說了一句，“師傅，對不起啊，害您浪費了那麽多年的時間。”
我有些過意不去，雖然不像是張向南這樣每分每秒都在蒼老，但是，也相當於折了幾年的壽命了。
沒想到老前輩卻是絲毫不在意，衝我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反正我這老不死的，一個人過多少年都是一樣，還不如和你這小子一起有些意思。”
我心裏一暖，更是發誓這輩子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和我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