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分歧

  把張子敬這個煩人精送走之後，我鬆了口氣，開始著手準備去那個工業園的事情。


  張向男依舊是反對我過去，她說，最起碼也得等老前輩和老婆子一塊過去。


  他們兩個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要等到他們下一次出現，都不知道會是多少年後的事情了。


  我堅持己見，張向男也很頑固，我們兩個就差沒有拿起武器在家裏打一場了。


  這一天，張向男出去了，我再一次準備好東西，打算離開。


  “你不該自己一個人走的。”


  陌靈再一次飄出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陌靈已經可以任意自如地從我那隻筆中出來和回去，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陌靈對我打什麽歪主意，後麵發現張向男在家的時候，陌靈都沒有出來過。


  我一個人在的時候，無非就是纏著我，讓我做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麵給她。


  她此時坐在我背包上，煞有其事地分析，“刁宴這個人，不，這隻鬼我清楚，他從來不做他沒把握的事情。之前的嬰靈是他算計好的，我估計你們在城東墓區刀劍相向也是他算計好的，不然，你想想，怎麽可能他就忽然把你外公的貼身東西給你，好給你一個線頭去把他找出來？”


  我默不作聲地繼續翻著老前輩留給我的書，對著上麵的圖案畫符咒，對陌靈的分析充耳不聞。


  她做樣子戳著我的腦袋，“你別給我裝成聽不見的樣子，不是我說，刁宴這隻鬼心狠手辣，論狡詐，你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我停下手中的朱砂筆，怔怔地看向陌靈，陌靈被我看的臉色緋紅，“你幹嘛這樣看人家啦？”


  奇了怪了， 你之前拿手槍掉調戲我小弟弟的時候不是挺大膽奔放的嗎？我心裏無語地想。


  “你和刁宴合作很久了嗎？”我反問她。


  陌靈坐在床上，揉著我的枕頭，若有所思，“也不是很久吧……前些年才碰見他的。當時我剛死沒多久，就碰上了刁宴，刁宴他當時替我殺了欺負我的惡鬼，讓我跟著他。”


  我聽了，半晌之後，幹巴巴地問一句，“你們兩個……你們兩隻鬼還能滾床單？”


  “啪”陌靈把她手上的枕頭丟在我臉上，我吃痛地揉揉自己的鼻子，撿起枕頭。陌靈明顯生氣了，坐在窗邊，不肯理我。


  我連忙道歉，“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們兩個之前有奸情的……”


  陌靈忽然回頭，“你問這個做什麽，你很在乎嗎？”


  她輕描淡寫地語氣讓我覺得這個問題可以隨便回答， 於是我就隨隨便便地回答她，“也不是很在乎啦，我就很好奇，兩隻鬼在都是靈體的情況下，還能……呃，做愛做的事情。”


  陌靈扭過頭，不說話，我以為她還在生氣，想著待會兒給她做一碗麵讓她消消火好了，她回過頭認認真真地對我說，“我對刁宴從來都是感恩之情，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


  我點點頭，“你要吃麵嗎？我給你煮。”


  “……”


  她又陷入了沉默。


  我以為她是不要呢，前腳剛踏出門口，她後腳就跟上來了，“這次我不要加蔥花，最討厭就是蔥花了……”


  陌靈對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進去，但是我還是像飛蛾撲火，奮不顧身般去一趟，哪怕沒有見到外公，見到刁宴問清楚也好。


  這些天來，我有時候做夢都會夢見外公，夢見他和藹慈祥的笑臉，夢見他牽著我的手去隔壁家道歉，夢見他帶著我在家鄉的小路上散步……


  我畫好的符咒幾乎塞滿了整個背包，我掛上黑木牌，雖然自那次以後木牌裏的大人就再也沒有理過我，但是為了外公，無論如何我都會腆著臉皮讓這位大人附身把外公救出來。


  還有殭……不過她就真的算了，要是她在這場戰鬥中不小心被刁宴給收拾了，我和張向男心裏都會很過意不去的。


  自從上次她受傷時候，把她帶到月亮底下去之後，她就越來與喜歡在有月光的日子跑出去吸收月亮的精華，她的身子也開始不可思議地增長起來。


  我剛背上背包，張向男倏地出現在我麵前，“你要去哪裏？”


  “去工業園。”


  “你做夢，我不會就這樣放你一個人過去的！”張向男伸開手臂攔住我。


  我嚴肅認真地問她，“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去救你唯一的親人？”


  她緊緊咬住下唇，隨即說道，“我不管，我不能放你一個人走！”


  說罷，她拿出幾張符，貼在我的腦門，符咒上的圖案金光一閃，我頓時就被定在了原地。


  “這是定身符，不到明天天亮你是動不了的。”張向男從我背包裏拿出我準備的東西，一邊拿還一邊和我說，“於峰，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恨死我了，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能讓你以身涉險。我答應過……我答應過我爺爺，無論如何我都要保護你。”


  “你個騙子，你爺爺不是早就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嗎？”我怒道。


  提到她的傷心事，張向男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沙啞著聲音說，“爺爺在昏迷的時候托夢給我……跟我說，如論如何，我都要保護你周全。這是我們張家人必須要做的。”


  仔細聽，聲音中似乎還有一些哭腔，聽見她哭，我心裏又難受起來，“你……你別哭了，我認錯，我錯了還不行嘛。”


  “誰哭了，還不是外麵的風太大，眼睛進沙子了。”張向男肯定在揉眼睛，她恨恨地瞪著我，“你就站在這裏看門吧，我不管你了。”


  她走的時候，還沒有忘記把木牌從我身上摘下來，給了一邊看好戲的殭。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墓區一戰之後，殭對這塊木牌沒有那麽恐懼了，還沒親近到可以放進嘴巴裏咬，但是已經可以大膽到在手上把玩了。


  “走，我們回房間看大腦虎去。”


  “吧嗒吧嗒”說到大腦胡（老虎），殭的口水又開始往下淌了。（甲作食鬼虎）

  “你們兩個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了……喂？我還沒吃飯呢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