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蹤跡
“於峰。”張向男忽然叫我的名字，在安靜的偌大的病房裏顯得格外響亮，她側頭看向我，“我是說真的，你回去吧。”
“我不。”我斬釘截鐵地說。
張向男有些生氣，“怎麽說你也不明白，這是我們張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嘿然笑道，“我父母可是在申獻的手裏，你忘了嗎？”
張向男啞然，她深深地歎一口氣，“你可曾想過，如果申獻真的挖走了你的眼睛，你會怎麽樣？世界又會怎麽樣？我不能冒這個險。”
我搖搖頭，“你把申獻想的太神通廣大了，申獻要是真的想動手，這幾天他完全就可以動手了，你住院那幾天，他隻要在住處一蹲守，我肯定隻有賠命的份兒，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麽遲遲不肯向我出手，非得像電視裏那些做作的飛賊一樣留個卡片說自己什麽時候出現？”
張向男聽的有些蒙，我淡淡解釋道，“我覺得申獻可能因為和張季康身體磨合的緣故，這幾天也處於虛弱的狀態，他的那條大蛇，七寸經過和我們的惡鬥，也受了傷。要是我沒有猜錯，他現在應該也是在閉關養傷，至於這束百合花……”
我嗤笑一聲，“也就是為了故意擾亂我們視線罷了。”
聽我講得如此煞有介事，張向男將信將疑，“你確定？”
“當然……”不確定，但是如今除了先讓張向男穩定下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剛才的亂說一通也隻是我腦海裏電光石火的想法，但是仔細想想我覺得我還是有點道理的，如果申獻真的要對我下手，那還是挺簡單的。
拿黃太做例子吧，如果黃太是申獻那邊的人……
我現在可能屍體都涼了吧。
“咳咳。”張向男輕咳了兩聲，我回過神，倒了杯溫水給她，“怎麽，你要喝水嗎？”
張向男淺淺地啜了一口，捏著杯子，麵有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在一旁看著她做忸怩狀，心裏想著，張向男八成有什麽難言之隱要和我說了。
她想了片刻，最終還是紅著一張臉問我，“臭麻瓜，你之前在張家大院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心裏“嗯”了一下，“什麽話？”
張向男臉色由紅轉白，微微眯起的眼睛殺氣橫生，“你難不成想賴賬？”
我連連擺手，“不不不，我隻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此話說罷，我電光石火地想起來在陌靈發狂的時候，陌靈似乎問我一個選擇題來著。
我見張向男緋紅的耳根子，有意拿她逗趣，“我隻是不記得了，你提醒我一下，提醒我一下指不定我就記起來了。”
張向男是所聰明的人哪，一眼就看出我是豬鼻子插著兩杆大蔥——裝相！
她冷哼一聲，“就是你被陌靈揪著領子大罵負心漢的那一件事。”
媽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嬉皮笑臉道，“誤會誤會。”
“所以說你說的都是假的咯？”張向男想當然耳地問道，我抓過她的手，認認真真地說道，“我對陌靈說的話全是真的。”
張向男臉色立刻就跟熟透的番茄一樣紅彤彤的了，她想要把手抽回來，我有意不讓她得逞，她又氣又急，嬌俏的臉，嫣紅的唇，看起來誘人極了。
我情不自禁地湊過去，低聲對她說，“其實，我一直很後悔……沒能挑個好機會好好地親你。”
張向男被我灼熱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低下頭，我把她的頭抬起來，慢慢地低頭，眼看就要親上……
“嘩啦”一聲，窗簾被風吹得老高老高，嚴重破壞了我和張向男之間僅存的曖昧氣氛
。我回過神的時候，張向男反手一個小擒拿就把我臉壓在床上，她用膝蓋抵著我的手，一隻手壓住我的臉，另外一隻手捉著我的手往背上押：“你下次還敢不敢胡亂說話了？”
我連連求饒，“不敢了不敢了。”可能有人會覺得我慫，但是直覺告訴我如果我再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張向男很有可能把我的手臂都給卸下來——就跟張朝陽的手法一模一樣。
張向男這才放過我，拍拍自己的手，重新鑽回到床上，“好了，你可以滾了。”
“嗻。”
我心裏再一次替自己掬了把同情的眼淚，誰讓我看上了一個如此潑辣的潑婦了呢，再痛再苦，也隻能催眠自己，這是夫妻間的小情趣啊。
第二天，我在床上睡得睡意惺忪的時候，手機在床頭邊鈴聲大作，我伸手一撈，想著是哪個王八羔子敢在這個點兒叫我起床。
結果手機屏幕一亮，我就忍不住樂壞了，竟然是張子敬。
“喂？子敬嗎？”我接起電話問道，張子敬在電話那頭幾乎都快哭出來了，“峰哥救我……”仔細一聽，我竟然還能聽見他斷斷續續的哭腔。
我心裏一驚，坐了起來，“你怎麽了？”
“趕緊來我學校把你們家陌靈帶回去吧……”他哭喪著臉，“她簡直就是個瘋婆子啊。”
“你學校？陌靈？”他說的東西信息量太多我一時間轉不過彎，“你好好說，陌靈怎麽會跑去你哪裏？”
“我還想問你呢，當初去醫院看望姑奶奶的時候還是陌靈提前給我電話，讓我煲好魚湯然後帶到醫院去。
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接過她電話，還以為她和你們在一起呢，誰知道就昨天，她竟然出現在我學校，說什麽也不讓我上課，要我翹課和她玩。”
張子敬哭的是痛心疾首，“我已經被她拉著跑翹了一整天的課了，老師們都排著隊讓我寫檢討了，峰哥，救命啊。”
我撓撓腦袋，“你學校在哪裏，我現在過去。”
張子敬感恩戴德，我甚至已經能想象得到他在電話那頭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都給點斷，“嗯嗯，我學校在XX第一中學，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奇怪，陌靈怎麽會跑去找張子敬呢？
她既然能叫張子敬去煲魚湯證明她是知道我們在哪裏的，那為什麽她死活不過來找我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也隻能想到一句女人心，海底針來敷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