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張家兄弟
我沒有四處亂逛,張朝陽知道我脖子上還有傷,就讓我先在張家休息。
張家此時來了不少的人,都在大廳裏聚著。見我進來了,有幾個膽子小的,或者說殺氣重的,直接就站起來了。
我有點被這種仗勢嚇到,知道的人以為你是來吊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過來挑事的,我在心裏如此想到。
張伯平看向他們,眼底藏著厚厚的不滿,但是依舊耐著性子和他們說道,“各位都是來參加我爺爺的葬禮的,請各位移步,稍後會有人帶你們去休息的地方。”
張伯平說話還是挺有分量,至少那些不安的人就已經站起來,打算走了。
有一個身上穿著一件破道袍的人,手裏拿著一個破羅盤,神經兮兮地湊過來,古不古白不白地說著奇奇怪怪的話:“張仁兄,我算到你們家的西南方向有很重的煞氣啊……”
我現在聽見“煞氣”就會想到申獻帶來的那股黑色的邪氣,本來還有點起疑的,誰知道道人接著又說了,“不對,在東北方……咦咦咦咦,東南方也有……”
得,又是一個不靠譜的神棍。
張伯平比我的耐性好多了,他點點頭,聽著道人把東南西北以及組合的八個方位全都說了個遍,這才非常客氣有禮貌地請他和大隊一起休息。
張伯平把他們送走了之後,才回頭帶著歉意,“本來應該早點讓你去客房休息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家裏來了些‘不速之客’……”
張伯平說道“不速之客”的時候,聲音壓得有些低,可能他也認為暗地裏這樣說別人不太好。我搖搖頭,“我沒什麽關係,倒是那個道長……你認識?”
張伯平苦笑著搖頭,“其實在你剛才看到的那些人裏邊,我大多數都不認識,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他們都說是聽到我爺爺去世的消息,趕過來吊唁,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們抱著的目的應該沒有單單是吊唁這麽簡單。”
“是啊……”還有申獻呢,這個老奸巨猾的王八蛋,暗地裏又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張伯平忽然正色地和我說道,“於峰於先生,這次家裏出事我來不及趕來,才會讓申獻那隻惡鬼對四弟(張季康)有可趁之機。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傷害我四弟。”
我撓撓臉,有些為難:“這……”
我為難的不是要對申獻留情,我為難的是,我可能都還沒有對那個眼睛控造成傷害就會被申獻旁邊的七寸一個尾巴掃落在地了。
張伯平自知失言,收回自己的情緒,他眉頭微鎖,看上去心事重重。
“我其實和四弟的感情不太好,”張伯平忽然扯到了他們的家事,我本想拔腿離開,聽到他起了這麽一個頭,又不好意思走開,隻能尷尬地站在那裏,等他把話講完。
張伯平微微歎氣,“我和四弟的年齡差距太多,說句實話,有的時候我都沒有把四弟看成是我的兄弟,而是看成我的孩子一樣撫養他長大成人,我們四個裏麵,最有慧根,最有靈性的就是他,爺爺很喜歡季康,曾經把他當成當家人來培養。”
“在他的其他三個兄長裏,他最喜歡的也是我,但是……”張伯平像是想到了什麽痛苦的事情,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捂著自己的額頭,“仲安的死讓我大受打擊,當我從仲安的事情回過神來的時候,季康已經陌生到我都快不認識了。”
仲安是張家排行老二的兄弟,聽說是得了重病死的。
張撥平提到仲安的時候,臉上死灰一般的麵色讓我感同身受。我安慰道,“這一切都過去了……”
張伯平很痛苦,他抱住自己的頭,“怎麽會都過去了呢……”
我以為他是在為張季康被捉走的事情而感到痛苦,隻能不癢不痛地安慰幾句。
張伯平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在我麵前失態了,趕緊回過神,勉強一笑,“不好意思,我這幾天有些煩,不知不覺就會陷入這種狀態了。”
我擺擺手,表示理解,誰在親人出事的時候不會心情低落呢。
我和張伯平告別,打算回客房補眠,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大噪,在靜謐的大廳裏顯得格外的吵鬧。我七手八腳地接了手機,“喂?”
“是我。”是張向男的聲音。
“向男?怎麽了嗎?”聽張向男的語氣,似乎她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找到殭和祖師爺了,但是殭似乎有點問題……”張向男有些無奈,“祖師爺說,殭害怕張家的結界,死活不肯靠近,非得見到你才行。”
我又是驚訝又是驚喜,“原來殭這麽信任我啊?”
張向男似乎在搖頭,“殭信不信任你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覺得祖師爺應該很想揍你一頓。”
我頓時垮下臉,祖師爺,這種沒有危機感的飛醋你也要吃?你上輩子是醋壇子嗎?
張伯平聽見我說“向男”兩個字之後就沒有離開過了,現在看我垮下臉,心裏料想我應該是有什麽麻煩事情了,於是說道,“有什麽我可以幫得上忙嗎?”
“有的有的,”我覺得脖子上的傷口有點兒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繃帶,“我朋友在張家門口,不敢進來。”
張伯平好心地解釋,“那個‘內有惡犬’的牌子是騙人的。”
你們張家都不防小偷的是嗎?我有些苦笑不得,“不是,是我的一些朋友……就是那種不是很受歡迎的朋友。”
我旁側敲擊,又是使眼色,又是甩手臂,張伯平才反應過來,“好的,我現在就陪你過去一趟吧。”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著我上了門口的小汽車,我有點小小的鬱悶,你確定你聽懂了我在說什麽嗎?
到了門口,我才發現張向男在電話裏的語氣已經算是輕描淡寫,大打折扣了。
殭似乎再和張家結界死磕,露出了自己的食人花狀態,對著空氣一陣撕咬,聰明的張向男把他們帶到的是一個不怎麽有人注意的角落,這才沒有引來一堆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