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變天
文姐把我和張向男從人跡罕至的別墅區給救了回來,她看見我的時候,眉頭突突,僵硬地抽動嘴角,“你……你知道這裏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知道。”我和張向男對好口供,警察問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我和張向男就說不知道。
文姐瞥了我一眼,“你知道昨天晚上那房子裏死了多少人?”
我搖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我和張向男都是吃了他們的下的迷藥,本來還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誰知道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了湖邊草坪上。”
“湖邊草坪?”文姐誇張地打量我,“你身上都是濕的!”
“更深露重……沒辦法嘛。”我攤手。
文姐從我頭發上拈起一條水草,“更深露重到可以長水草了?”
“呃……”
我隻好如實交代自己是被他們丟進了水裏,然後被一個人救上來了。
“誰?”文姐緊張地做著筆錄,“我告訴你,你也別心疼了,我問了一下偵查科的同事,他們說在場死亡的人大多數都是腹內器官極速衰竭才死的,你這位朋友再厲害也不至於能幹出這種……”
文姐意識過來一件事情,偷偷地問:“你朋友不是人?”
“……”
張季康算是人吧?但是被一個百年老鬼上身了,那算是人還是鬼?
文姐見我不說話,算是了了,“八成又是你什麽道友之類的吧,修煉修的走火入魔了?”
我僵硬著點點頭,文姐用筆尾點著桌麵,“那也算蓄意謀殺,快點老實交代,不然你又要背上嫌疑人的罪名了。”
我哭笑不得,老子一定是八字和警察局犯衝,不然為什麽每次我來警察局都被冠上一係列不關我事的罪名?
文姐告訴我,那棟已經被燒的差不多的別墅裏最起碼死了十幾個人,所有人的死狀恐怖,通過解剖之後,發現身體裏的器官極速衰竭,這種死法和他們之前在監獄裏莫名橫死的人一模一樣。
我和張向男洗脫了嫌疑之後,就被他們放了出來。我在警察局門口抬頭看天,之前的天氣不算好,看起來至少讓人覺得太陽還會出來,但是今天的天氣,很陰。
陰到感覺太陽被一層又一層的烏雲裹起來,就跟我在湖水裏被湖水包裹那樣,根本是掙脫不出來,不知怎地,我心中和身上一片冰涼。
“走了,看樣子要下雨了。”
張向男拉著我,殭跟在身後,每次她吃飽了眼睛都會很亮,這次也不例外。我摸摸她的腦袋,感覺殭身上還沒有這麽涼。
張向男依舊去殯儀館工作,老陳已經不見了,聽說是回家鄉了。殯儀館其他知道內幕的人告訴張向男,老陳是被恐嚇的,並不是有心想要騙我們,張向男也沒有說什麽。
至於包臣留下的那封信,已經不知道是真是假了,最好的解釋就是他是在申獻的授意下策劃這件事情,申獻做事真的是越來越不出常理,我現在也想不出來,隻能見招拆招。
我和張向男的平靜日子沒有夠多久,一場下了好幾天的大雨差點把這個寧靜的小鎮給淹沒了。白天下雨很煩人,晚上下雨卻睡得很香。幾天連綿暴雨,張向男的工作也暫時停了,因為陰濕的雨天,連殯儀館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
張向男待在家裏,這幾天她也有些心事重重,唯一開心的就是殭,經常跑到房子下麵的水窪踩水玩。
雨天的夜晚,很涼,我睡得很香,感覺自己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麽好的一個長覺,直到我隱約看到一個身影坐在床邊,我先是朦朧地想,什麽人……而後心裏才一涼,什麽鬼竟然敢過來這裏?難道是申獻?
我以為對方是被申獻派來的,誰知道對方直接就一巴掌扇乎過來了,“現在都什麽時候,你竟然還能呼呼大睡?”
“祖……祖師爺?”我又驚又喜,從床上坐起來。
祖師爺怒目而視,“現在都什麽時候你還能睡得著?”
我有些委屈又有些激動,“祖師爺,你難得出來一次,怎麽上來就扇我。”
祖師爺怒氣衝衝道,“我沒有出來,我現在法力虛弱,我隻能托夢給你。”
“夢?怎麽會?”
祖師爺反問我,“你覺得臉疼嗎?”
祖師爺不說還好,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對啊,剛才祖師爺這麽大力地扇我一巴掌,我說怎麽不疼呢。
“你應該也感覺了吧……最近都不太安寧,申獻要有大動作了。”
祖師爺沉聲說道,我點點頭,“我知道,我看見他了……”
祖師爺沒好氣地罵我,“你要是聰明點,你也不至於被包臣給坑到。”
我一怔,“祖師爺,這你也知道?”
“我讓你看的書看了沒有?”祖師爺無意和我糾纏多餘的問題,我忙不迭地點頭,祖師爺見我這樣,又忍不住歎氣,“你的確是個好的,但是你現在根本鬥不過申獻。”
我沉默,申獻玩陰的,真算是祖宗輩的。
“你要是有危險,有麻煩了,記住,去找張……”祖師爺的話沒有說完,我覺得一陣陰風襲來,我竟然被冷醒了。
我張開眼,眼前是房間,窗戶不知道怎麽回事,被人打開了,窗外的風夾雜著雨水撇進了房間。我環視房間,房間裏沒有看見任何的人。
原來真的是夢啊……
我悵然若失地站起來,上前關窗戶,剛才祖師爺沒說完的那個人名是張朝陽還是張伯平?還是張向男?反正就是姓張的人就對了。
“我說的話還有效。”
申獻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一愣,下意識把自己的柳條抽出來指著聲源。
申獻無奈地看著我,“我現在是人,這東西是傷不了我的。”
我抽出枕頭底下的一把鋒利的匕首,依舊指著他,“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申獻像是被警察用槍指著的嫌疑犯一樣,舉著雙手,屬於張季康淡漠的臉上出現一絲玩味的笑容,“你也知道,這把匕首傷不了我。”
我頭痛地看著他,“你來做什麽,要挖掉我的眼睛?”
“不,我是來拉攏你的。”申獻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