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黑白無常

  獨眼龍不知緣由，覺得莫名其妙：“什麽謝必安？”


  我倒吸一口涼氣，此時我因為接觸到那兩頂帽子的原因，我也看見了那個傳說中的鎖鏈鬼，他站在了餘欽若的身邊，臉上不再是我之前看到的麻木不仁的表情，想來之前應該是通天聖控製了他來為自己所用。


  我畢恭畢敬地把兩頂帽子呈上給了他們：“於峰拜見兩位大人。”


  餘欽若笑道：“看來你也是被嚇壞了，這麽小的膽子，以後可怎麽幹捉鬼的活嗬？”


  他一邊笑一邊從我手中接過帽子，鎖鏈鬼……範無求更是如此，臉上還是一副非常不爽的表情。


  兩頂還沒有我手指那麽長的帽子，被他們拿起，瞬間成了膝蓋那麽高的帽子。


  餘欽若把帽子戴在頭上，有種別樣的滑稽感，我一聲都不敢笑，甚至連氣都不敢大聲喘，範無求戴上帽子現了自己的原形，獨眼龍就是再怎麽傻也看得出他們兩位是什麽人了。


  “黑……黑白無常？”


  黑無常悶哼一聲，手裏多出一根黑色的雞毛撣子，就要朝著獨眼龍打去。


  我一驚，餘欽若攔住了黑無常：“要不是他，你現在還被通天聖這個人渣控製住，你不感謝人家不算，還這樣對他？”


  黑無常的確是個暴脾氣，要不是餘欽若，我估計他絕對有心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收割”回去。他悶哼一聲，“哼，不是他，我也有辦法逃出去。”


  餘欽若別了他一眼：“你和我打的時候，可是下得狠手。”


  黑無常有些無賴地說：“那是你不肯下重手。”


  餘欽若拿著白色的雞毛撣子就給他來了一下：“你再說。”


  黑無常噤聲，略有不服氣地站在了餘欽若的身後。


  我和獨眼龍在一旁是目瞪口呆。


  餘欽若沒有理我，先是握住了獨眼龍的手，輕聲細語道：“你是個好人，放心，你福澤綿連，先苦後甜，再過些苦日子就會好起來的。”


  然後，趁獨眼龍還沒回過神，一棍子敲在他腦袋上，獨眼龍也暈了過去。


  餘欽若這才走向我，我趕緊擺手：“我會撞牆，不勞大人您動手了。”


  餘欽若：“……”


  我怕餘欽若真的給我來一下，趕緊四處搜尋找個角落，餘欽若哭笑不得地拉住我：“我敲暈他是因為有些事情凡人不能聽，你不算是凡人，你是鬼差預備役，我們算是同道中人。”


  我心裏嘀咕著，同道中人……我要是片警，你怎麽地也算是縣、不，省級領導吧？


  “小黑……”餘欽若剛起個頭，黑無常在背後咳了一聲，餘欽若這才發覺自己對黑無常的稱呼不怎麽妥帖，順從如流地換了另外一個說法，“老黑前幾年從地府出來尋找一位大人，老黑他俯身在這裏的一位犯人身上，被通天聖設計擺了一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救他。”


  黑無常粗著嗓子，瞪著餘欽若；“老子才不需要你救——”


  餘欽若笑道：“老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說話的這會兒功夫，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黑無常拿著黑色的雞毛撣子朝餘欽若劈來，被餘欽若輕輕鬆鬆地化解了。


  我似懂非懂，隨即想到一件事情：“通天聖是讓鎖鏈……黑大人去殺人嗎？”


  餘欽若眼神莫名，“這就看老黑怎麽給你解釋咯？”


  黑無常連續劈了很多下餘欽若，就是傷不了餘欽若分毫，說話也開始惡聲惡氣：“是啊，老子就是殺人，怎樣——”


  餘欽若反手就把他打飛，和我解釋：“老黑是隻有在人之將死的時候才會去收個靈體，監獄裏的人都是陽壽已盡的人，老黑的出現隻不過是讓他們死於‘嚇死’這種死法，就算老黑沒有出現，他們也會死於其他的死法。”


  “那，那通天聖搜集那麽多魂體做什麽？”


  “召喚鬼門關，”餘欽若說起通天聖，聲音還帶著鄙夷之色：“他以為控製得了老黑，就把主意打到了地府上，還想見判官……嗬，還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呢。”


  說到判官，我想起了一個人：“餘欽……白大人，您知道申獻這個人嗎？”


  餘欽若的表情微微一僵：“我知道，怎麽了？”


  我痛斥申獻的罪狀，“申獻現在在人間到處草菅人命，搜集邪氣，他還想下地府，偷走判官筆！你們可千萬要阻止他啊。”


  餘欽若神情莫名，這時，被拍飛的黑無常一邊活動筋骨，一邊走回來：“你說老申，他啊……”


  黑無常似乎和申獻很熟絡的樣子，餘欽若往後掃了一眼，黑無常就噤聲了。


  餘欽若若有所思，斟酌著對我說：“於峰，你知道我們地府裏的人來到人間是非常受限的，不然，老黑怎麽會被一個不入流的神棍控製？我現在附身在一個叫餘欽若的人的身上，我和他並不算完全適應，法力也減弱許多。”


  我把目光投向黑無常：“那黑大人……”


  “他現在是鬼魂，他會回到地府，然後在陽間找到合適的附身者才會再出來 。”餘欽若有些遺憾地搖搖頭：“但是無論是我還是老黑，我們的法力都是沒有辦法和申獻抵抗的。”


  我禁不住瞪大眼睛：“你們不是神仙嗎？難道你們連隻鬼也無能為力嗎？”


  黑無常聽到我說這樣的話，明顯氣得跳腳：“你說什麽，你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餘欽若再次用眼神示意他冷靜點，他慢慢地和我說：“神仙也有限製，申獻他是叛徒，所以他可以罔顧法紀，不用遵守地府和人間的規矩。”


  我啞然失笑：“按你這麽說，我們都無能為力，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申獻把人世間弄得一團糟而無能為力了？”


  餘欽若輕輕歎口氣：“你要這麽說，也算對。”


  我從地上跳起來：“你們怎麽能……你們怎麽……”


  有很多東西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想起外公當初大鬧地府就是以為而地府的不作為，把母親的法力盡悉收走，才讓申獻有機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