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一股怒火往頭頂直竄
把石頭事先放到高處,然後對準我們推下來的?要是這樣,那柏永兵的嫌疑最大。但沒有證據,暫時不能亂說。
於是,雷鵬飛繼續說:“在樹杈斷裂,踏板車摔下去的關鍵時刻,我成功地坐到樹杈上,然後又伸手拉住要掉下去的郭書記。把她拉到樹杆上。後來,柏永兵突然騎著摩托車開過來,把郭書記從樹上弄了下來。”
門口有個中年婦女,恍然大悟般說:“這就對了,這個消息,就是從柏永兵那裏傳出來的。我是聽老侯說的,我問他聽誰說的?他說聽商店的小芹說的,小芹是聽柏永兵說的。”
雷鵬飛心裏好高興,沒想到今晚在無意中,把造謠者也找了出來。這樣一來,就轉移了觀眾的視線,也說服了懷疑者。剛才說經過的時候,他回避了與郭小茹親熱的細節,心卻是懸著的,畢竟也做賊心虛啊。
這時候,郭小茹不失時機地站起來,對大家說:“現在大家相信了吧?但是不是柏永兵造的謠?我們還要調查核實。在這裏,我要求大家,要求我的婆家人,還有我老公,以後不要再聽信謠言,疑神疑鬼地懷疑我,逼我,整我。我是村支書,要在村裏工作,雷助理要為村裏辦事。如果大家都像這幾天一樣,到處造謠傳謠,搞得人心惶惶。我們還怎麽開展工作?怎麽幫村裏脫貧致富?”
魏宏烈的媽媽尷尬地烏著臉,臉上的胖肉一抖一抖的,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沒想到把兒子叫回來,竟然被這個姓雷的小子說說話,就弄了這麽個結果。在兒子麵前,特別是族人麵前,她丟了臉。但她還不死心,就衝兒子說:“宏烈,你怎麽一言不發?你就願意讓這麽精怪強勢的一個小夥子,一直陪伴在你老婆身邊嗎?”
郭小茹瞪著她婆婆,不客氣地說:“這像一個做婆婆說的話嗎?我叫你一聲媽,真覺得丟人。”
“丟人?”她婆婆實在太厲害了,眼睛一翻,就有話源源不斷地從她肉嘟嘟的嘴裏湧出來:“到底誰丟誰的臉?你給我魏家丟人現眼的事還少嗎?你跟宏烈結了婚,這麽長時間,都生不出孩子;你花枝招展地到鄉裏走了幾次,就當上了村支書;現在你又成天跟一個小夥子膩在一起。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
郭小茹氣得臉色煞白,胸脯起伏,但她沒辦法罵她,也罵不出口,隻好指著魏家一個老人,說:“魏家大伯,你聽聽,她這是說的什麽話?”
老人本來是要出麵來說郭小茹不是的,現在被雷鵬飛這樣一弄,心頭的疑惑化解了,窩火也消了,他還怎麽說她?卻又不能幫著郭小茹說她婆婆,他有些為難地顫著嘴唇,欲言又止,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媽媽與老婆之間,魏宏烈總是站在媽媽這邊,這也是郭小茹生氣的一個原因。魏宏烈見婆媳之間又吵起來,就陰著臉,兩眼瞪著郭小茹,說:“你少說幾句好不好?她是長輩,你就不能讓一下她嗎?”為了在長輩麵前顯示他的男子漢氣概和孝心,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再沒大沒小的,小心吃痛耳光。”
“你。”郭小茹氣得真想撲上去咬他一口。
雷鵬飛再也聽不下去了,他要替郭小茹教訓一下這個花心而又窩囊的男人,就抓住機會,對魏宏烈說:“魏宏烈,你好歹也是個交警。怎麽說得出這種沒水平,沒原則,沒主見的話?”
魏宏烈驚呆了:“你。”他氣憤地指著他,卻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話來。
雷水波又說:“你有這麽好的一個老婆,不知道疼惜,隻知一味地指責,叫罵。你平時不回來看看她,也不打電話哄哄她。一回來,就跟著別人一起整治也,甚至還說要打她。你這樣做,哪裏還有一點做老公的樣子?”
“呸,你這個混蛋,我家的事,要你多管什麽?”魏宏烈終於爆發了。他又氣又惱,有些氣急敗壞地指著雷鵬飛罵,“你到底想怎麽樣?想破壞我的家庭?你好趁虛而入是不是?!”
“狗屁,你簡直不知道羞恥!”雷鵬飛心頭的一股怒火往頭頂直竄,“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老公。我可以這樣說,她是一朵鮮花,你就是一堆牛糞。鮮花插在牛糞上,牛糞竟然還要汙染鮮花!”
“哈哈哈——”圍觀的村民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混蛋,我跟你拚了。”魏宏烈惱羞成怒,要撲上來打雷鵬飛。魏家一個族人拉住他:“宏烈,你不要這樣。看在小茹的麵子上,你就消消氣吧。”
魏宏烈暴怒地叫罵:“不要拉我,你們都幫我,一起打他。這個混蛋,不打死他,我就不姓魏。這裏,也不允許他再來了。”
雷鵬飛淡然一笑,說:“這裏是村委會,我是有權來的。”魏宏烈說:“這是我的房子,我不借了。”然後猙獰著臉,對郭小茹說:“你聽到了嗎?這裏我不借了。你們村委會,馬上給我搬出去。”
郭小茹也淡然一笑,說:“你冷靜點好不好?這裏的房子,我也有一半的權利。”
她婆婆馬上反駁:“這房子是我們魏家砌的,你沒化一分錢,有什麽權利?宏烈說得對,這房子我們不租了,一年兩千元錢,我們不要。我們不想再給你們提供,亂搞男女關係的場所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郭小茹氣得咬牙切齒,卻當著這麽多村民的麵,不能像潑婦一樣跟婆婆吵架。她拚命按住自己的性子,坐在那裏不動。
雷鵬飛則幹幹脆脆地回答:“不借就不借,郭書記,不要求他們,我們村委會,暫時搬到紅桃小學裏去。明年,我們就砌新的村委會辦公大樓。”
門口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很複雜。他們從心底裏都支持持雷鵬飛和郭小茹,卻又不敢得罪魏家人,所以他們一個個都沉著臉隻是聽,不說話。
“滾!要搬,今天就搬走,我不想再看到你這你混蛋。”魏宏烈失去了理智,拚命要從他一個長輩的手中掙脫出來,撲過來打雷鵬飛。
“你嘴巴放幹淨點。”雷鵬飛警告他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魏宏烈氣得暴跳如雷,更加瘋狂地叫罵:“我怕你,窮小子,小混蛋,你太囂張了。居然敢管我的家事,你昏了頭了。不教訓你,我就枉活在這個世上了。”
雷鵬飛壓製著心頭的怒火,冷靜地說:“你們放開他,我們到外麵比試一下。魏宏烈,你看這樣行不行?你一個人上,我隻用一隻手。你們魏家人全部上,我就用兩隻手上。誰落敗,誰就輸,誰就滾蛋。”
雷鵬飛心裏想說,誰贏,誰就獲得愛郭小茹的權利;誰輸,誰就從她身邊滾蛋。可是他知道,這是萬萬不能說的。
“這是我的家,我滾什麽蛋啊。要滾的是你!”魏宏烈見他這般胸有成竹,真的有點害怕。但在這個場麵上,他怎麽能輕易認輸呢?於是他硬著頭皮說:“他們都是老人,不便上,我一個人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狗屁本事。”
說著隨雷鵬飛走到外麵的院子裏。雷鵬飛叉腿站好,將左手反箭在身後,對魏宏烈說:“我隻有右手,你上吧。你能把我摔倒在地,你就贏了。”
圍觀的村民們都緊張地退開,看著這個難得見到的兩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比試功夫的情景,興致奇高,個個都屏聲靜氣地看著。
有人小聲嘀咕:“魏宏烈哪裏打得過他啊?昨天下午,五六個打手,拿了刀子和鋼鞭,都被他打敗了呢。”
村子裏傳得很神奇,把雷鵬飛傳成了刀槍不入的英雄。但魏宏烈不知道,他自恃從小在山村裏與一些玩伴練就的幾個三腳毛功夫,當上交警後練成的幾出防身拳,就能打敗麵前這個驕橫而囂張的窮小子。
所以到了場院上,他也是弓腿,勾手,拉開架子,在雷鵬飛周圍兩腳一跳一跳,尋找著進攻的機會。他要出其不意,揮出雙手,舞動雙腳,一記將隻用一隻手的窮小子擊倒在地,然後讓他滾蛋。
郭小茹站在人群後麵,手心裏為雷鵬飛捏著一把汗。兩個男人為她而決鬥,她想製止,卻又不便。她真的不知幫誰說話好,知道這個時候說了也沒有用,就讓他們去鬥。一個是名正言順的老公,一個是偷偷摸摸的部下,她心裏卻向著部下,這是一種隱避的感情。到底是對是錯,她有些吃不準,也有些意亂情迷。
雷鵬飛的眼角不住地看著郭小茹,見她站在人群後麵,神情驚慌而憂鬱,目光晶亮又空濛。雷鵬飛心裏越發地愛憐她,心疼她,決心教訓一下她這個不懂事不爭氣的丈夫,為她出氣,替她爭光。這樣想著,他身上就升起一股奇異的力量,三處傷痛也似乎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