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眾女人誘捕騙子
王思明走過來,把雷鵬飛帶到審訊椅上,放開橫杠,讓他坐進去。雷鵬飛提著嘴角冷笑,心想真奇怪,我以村首身份反映最為可疑的柏永兵問題,倒反而把我抓起來,這是怎麽回事啊?但他忍住憤怒,冷靜地看著他們,且看他們如何表現。
顧炎平在審訊桌邊一坐下,就對王思明說:“你把他的鞋子拿給他看一下。”
王思明把雷鵬飛的那雙皮鞋,從塑料袋裏拿出來,送到雷鵬飛麵前,說:“這雙皮鞋,是你的嗎?”
雷鵬飛看了一下,說:“是我的,我已經穿了兩三年了。這雙皮鞋,還是我在大學裏買的,怎麽啦?”
顧炎平說:“你這雙皮鞋的鞋印,與留在現場的犯罪嫌疑人的腳印一模一樣。”
雷鵬飛笑了,說:“原來這樣,我還以為什麽呢。你們就是憑這個鞋印,把我抓進來的?案發後,張二狗,王能龍,還有我,不是都到過現場嗎?”
顧炎平也冷笑地看著他,提醒他說:“去看現場,你穿的是這皮雙鞋嗎?”
雷鵬飛想起來了,背上一陣發熱。“嗯,不是。前天看現場,我穿的是腳上這雙皮鞋。”他想了一下,又說,“但案發那天晚上,我沒有去過小店,也沒有穿這雙皮鞋,你們一定搞錯了。”
顧炎平說:“沒有搞錯,這個腳印,是你們三個人去現場看之前的腳印,也就是案發那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之間到過現場的犯罪嫌疑人的腳印。腳上有泥沙,所以腳印很明顯。”
雷鵬飛急了,聲音就高起來:“可是那天晚上,我沒有去過現場,這是事實啊。你們不是調查過我的作案時間螞?這個時候我在辦公室,後來又回了宿舍。有人給我作了證明,而且不是一個人作證。”
顧炎平承認說:“這也是我們疑惑的地方。但你從辦公室到回宿舍的這段時間裏,是不是有一個小時的空檔?證明人是不是記錯了時間?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絕對沒有去過。”雷鵬飛簡直要發誓了,“我以我的人格,我的職務擔保,我真的沒有去過小店。”
顧炎平笑了:“雷鵬飛,你還像個小孩子,好天真啊。這種事,能用人格和職務擔保嗎?”
雷鵬飛仄著頭想了想,他眼前一亮,對顧炎平說:“對了,是不是有同樣紋路的鞋子去過現場?你們有沒有從鞋子磨損的程度進行檢測?我敢肯定,現場的這個腳印,肯定不是我這雙鞋子的。”
顧炎平對王思明說:“快去,把他的鞋子拿給李瑋娟進行檢測,比對,看是不是這雙鞋留下的腳印。”
王思明拿著鞋子出去了。
顧炎平覺得這樣坐著,有些尷尬,就站起來說:“我先出去一下,等檢測結果出來,我們再談。唉,怎麽說呢?我也不太相信,你是犯罪嫌疑人。”說著就往外走去。
雷鵬飛確實沒有去過現場,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神色泰然地等待檢測結果出來。他想,我出去早的話,還能去交通局找一下溫錦山。村裏的事太多,他心急如焚,卻沒辦法出去,隻能捺著性子等待。
還好,他們沒有給他戴上手銬,否則真是太丟臉了。上次他被鬱啟生陷害,抓進派出所,他堅強不屈,最終被解救出來,反而把鬱啟生搞了進去。
這次,難道也有人在陷害我?應該不會吧?這雙鞋子一直在我宿舍裏,怎麽會跑到作案現場的呢?不可能啊。
不到一個小時,檢測結果就出來了。顧炎平,王思明和李瑋娟一起走進來。三個人的臉色都很嚴肅,雷鵬飛心裏又是一緊。
李瑋娟走到雷不波麵前,對他說:“雷鵬飛,我們用放大鏡進行反複比對,現場留下的這個腳印,就是你這雙鞋子的。”
“什麽?”雷鵬飛大驚失色,瞪大眼睛盯著她。
李瑋捐解釋說:“我們從你鞋底的五個磨損點,與現場的腳印進行比對,每個細微的磨角都是對的。所以應該說,你這雙鞋與現場的腳印是完全吻合的,甚至是唯一的。”
雷鵬飛驚駭不已。
王思明從褲子袋裏拿出手銬,對他說;“不好意思,雷鵬飛,現在我們要給你戴上手銬。”說著就走上來把雷鵬飛的手銬起來。
雷鵬飛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呆了,他呆呆地伸著雙手,讓王思明銬上,沒有反抗。
這時,魏宏烈已經送好李幫慶他們回來了。他走進審訊室,正好看到王思明在給雷鵬飛上手銬,心頭欣喜不已。
他走到雷鵬飛麵前,提著嘴角嘲諷說:“雷鵬飛,不要再裝了。在事實麵前,裝也沒用;在科學麵前,裝就顯得更加愚蠢和無恥。你是個有文化的大學生,要放明白點,如實把你的犯罪事實交待出來,是你的唯一選擇。”
雷鵬飛被激怒了,他氣憤地抬起雙手,指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魏宏烈,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告訴你,我沒有去過現場,更沒有犯罪。不是你們搞錯了,就是我又被人陷害了。”
魏宏烈禁不住哈哈大笑,笑完說:“雷鵬飛,我真是服了你了,你的本事真的不小,演技也是超一流,完全可以當演員了。”
雷鵬飛氣得七竅生煙,卻又不知說什麽好。他也疑惑了,我的這雙鞋怎麽會到過現場去的呢?難道我有夜遊症?難道村裏出現了靈異事件?有鬼穿了我的鞋子去現場作案?這不可能啊!
他真想跳起來,跟他們講理。可鞋印放在這裏,我怎麽才能證明這個鞋印不是我的呢?
顧炎平說:“雷鵬飛,你好好想想吧,我們要到你宿舍裏,辦公室裏去搜查一下。晚上回來,我們再談。”
魏宏烈帶著幸災樂禍地神色說:“雷鵬飛,你有什麽要對村裏交待的,就跟我們說,我們給你去轉達。”
雷鵬飛一聽他們要去搜查他辦公室和宿舍,才真正害怕起來,他氣憤地對他們說:“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沒有犯罪,我是冤枉的。你們這樣去搜查我辦公室和宿舍,要影響我名譽,影響村委會工作的。”
魏宏烈更加得意地說:“你犯了罪,還要名譽?要名譽,你為什麽還要犯罪呢?”
“不,我沒有犯罪——”雷不波提高聲音喊,“放我出去,我要去交通局要工程款,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啊——”
顧炎平說:“雷鵬飛,你要冷靜。你這樣了,還想出去工作?怎麽可能呢?”
雷鵬飛急得衝走出審訊室的顧炎平大喊:“顧隊,你這樣對我,要後悔的。我被你們關在這裏,我們前山村的美麗鄉村建設,就要受到影響。”
顧炎平讓王思明在這裏看著雷鵬飛。他與魏宏烈去村裏搜查。魏宏烈在出門時,還不忘嘲諷一下雷鵬飛。他對顧炎平說:“顧隊,你看,直到現在,他還在演戲,似乎是個一心為公的好村官,真是在可笑了。”
雷鵬飛看著魏宏烈得意洋洋的神色,氣得想跳起來跟他打架。可他身前有一根橫杠,他根本站不起來,隻得坐回去。他覺得情況很嚴重,看來這次要比上次還要複雜,心裏很糾結,眉頭就打成了一個結。
魏宏烈對偵查雷鵬飛特別積極和賣力。警車上路後,顧炎平有些疑惑地問他:“魏宏烈,你認為雷鵬飛會強奸殺人嗎?”
魏宏烈不加思索地回答:“很有可能。”
顧炎平說:“為什麽呢?你對他有了解?”
魏宏烈怕顧炎平問到他與雷鵬飛的關係。要是顧炎平知道他與雷鵬飛是情敵關係,顧炎平就會不讓他參與這個案子的偵查工作。當然,關鍵還是麵子和名聲問題。
“不太了解。”魏宏烈隱瞞著說,“我以前是做交警的,剛剛改行,沒有經驗,也不太了解這方麵的情況。所以我要想好好向顧隊學習。”
顧炎平坦誠地說:“我一直在想,雷鵬飛是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犯罪都是有動機的。他這樣做,動機是什麽呢?難道僅僅是好色嗎?”
魏宏烈怕他深入地追問下去,就謹慎地回答說:“我覺得,他年輕,見色起意,一時衝動犯下大錯,是很有可能的。”
顧炎平追問:“你是前山村人,你知道雷鵬飛的生活作風怎麽樣?他到村裏半年多了,有什麽傳說嗎?”
魏宏烈嚇死了,怕他知道雷鵬飛與他老婆的傳說,就訥訥地說:“沒有,聽到。”
不到一個小時,開到村裏。車子是魏宏烈開的,他問顧炎平:“先是他辦公室,還是先去他宿舍?”
顧炎平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說:“快下班了,先去他辦公室吧。”
魏宏烈開著警車朝紅桃小學駛去,心裏突然有些害怕起來。要是郭小茹沒有下班,她會不會反映激烈,從而暴露與雷波的關係?但他不能不去,隻得硬著頭皮往前開。
警車再次開進紅桃小學,學校裏的師生都感到很好奇,也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