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這個黑影是人是鬼
會見快要結束時，雷鵬飛突然問郭小茹：“郭書記，韋芳芳還好吧？”
郭小茹愣了一下，才說：“她很好啊，天天在做貧困戶的建檔立卡工作。”
雷鵬飛很有意思地淡笑一下，說；“好就好，嘿嘿，好就好。”
郭小茹感覺雷鵬飛的神色有些怪異，連周鳳山和祝華兵也感覺到了。但他們都沒有引起重視，也沒有想到他這樣問，有什麽意思。
他們正要轉身走，雷鵬飛又衝他們說：“叫她注意點安全，晚上一個人最好不要出門。”
郭小茹他們又是一愣，然後說：“好的，我回去告訴她。”
周鳳山嘀咕一聲：“雷書記對韋芳芳很關心啊。”
雷鵬飛連忙叉開謝話題說：“村裏貧困戶的建檔立戶工作，做好了沒有？”
郭小茹說：“正在做匯總工作，四個村匯總到一起。馬上就要做好了，本來想等你出來，讓你去申報的，現在不知怎麽辦？”
雷鵬飛說：“這個工作要抓緊做，如果這個星期我還不能出來，你們就去找龔鄉長。讓她領你們去縣農業局，找一下關局長。然後在他的指導下，分批分步進行申報。第一步申請國家級、省級和市級，三個級別的拆遷補貼，再申請三個級別的貼息或低息拆遷貸款，最後申請安置新村的基礎設施建設補助費。”
周鳳山說：“雷書記，你不出來，這麽複雜的工作，誰搞得懂，做得好啊？”
這時，一個警官過來催促：“好了，會見時間到了，你們回去吧。”
郭小茹他們隻好與雷鵬飛擺手告別，走出來坐祝華兵的車子回村。
事情非常詭異，當天晚上，就驗證了雷鵬飛的這個說法，韋芳芳在雨中看到了一個黑影，差點沒把她嚇死。但這個黑影是人是鬼？她沒有看清。是衝她而來，還是偶然蹲在她家屋簷下避雨？她也不得而知。
這是4月19日晚上，離秦衛芹奸殺案案發時間正好一個星期。這個黑影的出現，對偵破412奸殺案很有幫助，陷入僵局的偵破工作很快就有了重大轉機。
這天晚上，下了一場春雨。春雨從下午三點多鍾開始下起，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結束。
雨不是很大，但淅淅瀝瀝的，一直下個不停。這綿綿細雨，讓人感覺特別溫潤，也有些騷動不安。
韋芳芳自從秦衛芹出事後，唇亡齒寒的感覺就越來越嚴重。她跟秦衛芹曾經都被謝洪誘惑強迫成暗中情人。但當時她不知道，秦衛芹也被謝有財誘占過。估計秦衛芹也不知道，她被謝有財誘占過。也就是說，她們互相都不知道。謝有財被抓進去以後，這個情事才暴露出來，他們才互相知道了這件事。
秦衛芹出事前，韋芳芳一直一個人住在家裏，從來沒有害怕過。秦衛芹被奸殺後，她就害怕起來。特別是晚上，她總是有種不安和恐懼的感覺，怕門上突然響起敲門聲，更怕家裏哪個陰暗的角落藏著一個男人。
所以她一到晚上，就把門關得緊緊的，然後誰來敲門，她都堅決不開。在上樓前，她總是要看遍樓上樓下每個隱蔽的角落，特別是臥室裏的床底下與衣櫃裏，才放心上床休息。
今天晚上，韋芳芳吃好飯，見外麵在下雨，就早早地關緊門，檢查了一遍家裏，脫了外衣上床靠在床背上，看起了電視。
看到八點多鍾，她突然想起來，今天上午曬在底樓窗台上的一雙皮鞋沒有收進來，就下樓去拿。她沒有穿上外衣，也沒有穿上包褲，隻穿著內衣內褲，就趿著棉拖鞋走下樓。
韋芳芳走到樓下，先是按亮底樓堂屋的電燈。因為害怕，她沒有打開堂屋的門，到外麵的窗台上去拿皮鞋，而是走到窗前，在屋子裏麵拔開插銷，打開窗子，想把鞋子從窗欞裏拿進來。
她打開窗子往外一看，隻見一個背影蹲在窗前左側的屋簷下。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才驚叫起來：“外麵是誰？”
黑影佝僂著背，迅速往東躉去。從屋裏的視角看上去，這個黑影像滾的一般，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在東邊的窗角一閃，不見了。
韋芳芳嚇得心怦怦直跳，她在屋子裏呆了一會，才壯起膽子，先是按開外麵屋簷下的電燈，然後操起一根棍子，才打開門，小心翼翼地走出去看。
為了給自已壯膽，她還大聲喊了一聲：“剛才是誰？”
沒人應聲，一片沉寂。
外麵還在下著雨，雨絲在燈光下像一條條又細又密的銀線。
屋子外麵的場地上，什麽異樣的跡象都沒有。韋芳芳不放心，就走到屋簷下，手執木棍往東走去。走到東牆角，她有些畏懼地伸出頭往山頭邊一看，也是什麽也沒有。
難道是我眼花了，看錯了嗎？韋芳芳既害怕，又疑惑，應該不會，我看到非常清晰，肯定是個像人一樣的黑影。
韋芳芳彎下腰去，尋找水泥地上的腳印。但因為下雨，找不到明顯的腳印。她就疑惑地想，剛才的黑影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據說鬼是沒有腳印的。
韋芳芳嚇得連忙轉身往回走，順便從窗台上把斜豎在那裏的那雙皮鞋拿進來。
她走進屋門，趕緊關緊門，關好窗，按掉燈，就往二樓走去。她走進臥室，關上門，從裏麵銷緊，心裏還是有些害怕。
想到被奸殺的秦衛芹，她更加害怕，嚇得頭皮都發麻了。她想請一個人陪陪她，可是這麽晚了，叫誰來陪呢？叫姚紅怡來，她應該也睡了吧？再說這雨天，叫她一個人走過來，也會害怕的啊。
韋芳芳給自已壯著膽想，我關緊兩道門，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是進不來的。這樣安慰著自已，她才關了燈，滑下身子，閉上眼睛逼自已入睡。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才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八點多鍾，韋芳芳到村委會辦公室，把昨天晚上看見黑影的事對同事們一說，同事們都驚訝不已，辦公室裏一片嘩然。
郭小茹走過來，對韋芳芳說：“這是真的假的？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韋芳芳說：“肯定是真的，可是這個背影是蹲著的，走路也是蹲著走的，穿著黑色的雨衣，所以看不出他的身高。又是在夜雨中，影子看上去有些模糊，真的有點像鬼影。”
孫小英說：“不要村裏真的有鬼哦，小芹也是被這個鬼弄死的，否則，雷書記明明沒去現場，為什麽他的鞋印留在現場呢？”
姚紅怡驚恐地叫起來：“真的有鬼啊？要死了，那我們晚上都不敢出門了。”
郭小茹想起昨天下午雷鵬飛的叮囑，驚訝地看著韋芳芳說：“韋芳芳，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事情卻得到了應驗，怎麽那麽巧啊？”
韋芳芳奇怪地問：“什麽事？”
郭小茹說：“昨天下午，我們去看望雷書記，要走的時候，他突然問我，韋芳芳還好嗎？我就很好啊。他淡笑著說，好就好，好就好。然後他又突然說，讓韋芳芳注意一些安全，晚上一個人不要出去。真奇怪，他白天剛剛說這話，你晚上就看到了黑影，這中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還是偶然的巧合呢？”
周鳳山從辦公桌邊站起來，說：“雷書記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感到有些怪呢，但當時我沒有多想。這事有些蹊蹺，雷書記為什麽說這個話？”
祝華兵有些激動地說：“這個黑影，說不定就是殺死秦衛芹的凶手，快去報案。雷書記好像心中有數似的，或者說有先知先覺一般，預先知道，提醒在前，這就非常奇怪了。”
郭小茹也激動起來，她想了想，馬上打電話給魏宏烈，把這件事說了一遍，然後問他要412案專案組的聯係電話。
魏宏烈已經回到派出所，但聽到這個細節，也是倍覺蹊蹺，很感興趣。他對郭小茹說：“我來幫你給專案組打電話，你們在村裏等著，刑偵人員馬上會來找你們了解情況的。”
沒想到，村裏有鬼的消息比刑偵人員還跑得快。顧炎平帶著三名刑偵人員還在路上的時候，村裏的鬼消息就傳得滿村風雨，眾說紛紜，而且都說得有牌子有眼睛，說村裏有個黑鬼專門奸殺漂亮的留守婦女。
村裏充滿了靈異恐怖的氣氛。
顧炎平帶著三名刑偵人員趕到村委會辦公室，是下午三點半。
顧炎平走進來就問：“誰是韋芳芳？”
韋芳芳馬上走上去說：“我是。”
顧炎平打量著她問：“昨天晚上，你到底看見了什麽？魏宏烈打電話給我，說你在你家屋簷下看到了一個黑影，是嗎？”
韋韋芳帶他們在會客室裏坐下，把昨天晚上看到黑影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顧炎平聽完，有些不相信地問：“你確定是個人形黑影嗎？不是狗啊，豬啊什麽的動物吧？”
韋芳芳肯定地說：“肯定是人影，但他是爬一樣佝著身走的。我喊了幾聲，他沒有應聲，我嚇得毛骨悚然，以為是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