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特權
見莫關仍然神色淡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又道：“其實你隻要有上進心，努力好好幹，我父親也未必會一直看不上你。”
莫關“嗯”了一聲，宋嵐覺得實在是無話可說，便也不再開口。
下車後，宋嵐忍不住交代：“今天老宅可能會有的人說話不中聽，我都已經習慣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別再像昨天一樣惹事了。”
“知道了。”
走進老宅客廳，宋家老爺子宋山正對著大門坐在主位上，見他們走來，瞥了宋嵐一眼。
“怎麽這個時間才來？是把老宅家宴的規矩都忘了嗎？”
宋山雖然已經有些老了，但仍然精神矍鑠，開口聲音洪亮，他一向不待見宋陽這一支，宋嵐又是單單的女兒，因此格外看不上眼些。
“對不起爺爺。”宋嵐咬住下唇道歉，“今天有點事情耽擱了，下次一定準時。”
“去吧。”宋山揮了揮手，不想再搭話的樣子。
突然宋山眼神一掃，盯著莫關：“這是？”
宋嵐吞了口唾沫：“爺爺，這是我的丈夫，莫關，昨天剛回來。”
宋山冷哼一聲：“就是那個至今一事無成，昨天還在你家門口跟林聰發生衝突的莫關？”
莫關眉心一皺，這麽一件小事現在怎麽連宋家老爺子都知道了。
宋嵐張口想解釋，宋山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不用說了，我也不想聽，去坐吧。”
宋嵐有些灰溜溜地拉著莫關走到餐桌前，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坐下後，宋嵐偷偷瞥了一眼莫關的神情，怕他因此不悅，沒想到他表情淡淡的，好像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
宋嵐暗暗鬆了口氣，這是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喲，宋嵐妹妹來了。”
宋嵐一聽就有些頭疼，抬頭擠出一抹笑容：“堂哥好。”
這是大房長子，也就是宋嵐大伯的兒子宋健，宋健一臉譏笑地看著她：“妹妹這是把妹夫也帶來了？”
說罷揚聲：“妹夫四五年都沒回來過了，想必桌上很多人都已經不認得了。”
桌上眾人紛紛向莫關二人看來，宋健又一掩口：“嗬，怪我多說這一句了，妹夫這麽多年在外麵，想來成就不小，不如跟我們桌上諸位介紹一下，也好讓大家都認識認識？”
莫關頭也不抬，沒有搭理他，宋嵐連忙強笑著道：“也不是什麽大成績，就不說出來讓大家見笑了。”
“妹妹不要謙虛。”宋健虛情假意地開口，“我可聽說妹夫去當兵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軍部的特權呢。”
莫關依然沒有正眼看他，掃了他一眼淡淡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桌上另一個人初驗譏諷：“你以為軍部的特權是路邊白菜呢？沒有幾十年的功勳積累，軍銜不到達一定高度，怎麽可能有特權。”
說著話鋒一轉，不懷好意地看著莫關：“妹夫連這都不知道，不會當兵這幾年也是混過去的吧，不然怎麽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哈哈哈”桌上眾人都麵帶諷刺地笑了起來。
莫關實在懶得多說，跟這些人廢話純粹是浪費時間，又垂下眼簾不再做聲。
桌上眾人以為他默認了，笑的更囂張了，滿臉輕蔑地看著他和宋嵐。
宋嵐沒想到莫關會這樣回答，下意識也覺得莫關是在逞強，她一向要強，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嘲笑，尤其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臉漲的通紅，但也不知道解釋什麽，隻能咽下這口氣。
宋健見狀，變本加厲地開口譏諷：“不過沒關係，等我妹妹和林家大少爺喜結連理之後，隻要你肯服軟，好好求求他們，也是會賞你一口飯的。”
他身邊一個跟班麵帶諂媚地跟著道：“就是，別的本事沒有，求人總會吧，也算是和我們嵐嵐有過關係，應該不會為難你的。”
宋健回頭佯裝瞪他一眼，嘴上卻沒停，與他一唱一和：“哎呦，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這位妹夫之前可跟林大少爺起了衝突呢，也不知道還敢不敢再見人家。”
跟班嘿嘿一笑：“前夫跟下一個丈夫見一麵也沒什麽的吧。”
莫關眉頭微蹙，拿他的妻子開玩笑，這已經算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宋嵐的表情變得更為難看，之前林大少追求她的事情，可謂是鬧得人盡皆知，但對於他們而言，這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在家宴上提，可不就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她扭頭看了莫關一眼，發現莫關已經恢複了那副淡淡的表情，還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宋嵐心頭湧起了一陣委屈和失望，她沒想到都已經遭受到這種，可謂是侮辱的事情，莫關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宋山默不作聲地坐在主位看著這一切，並沒有阻止宋健等人的刁難，他也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的反應。
莫關的反應很明顯讓他有些失望，作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妻子受到了這樣的刁難和嘲諷，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果然是個懦弱無能的男人。
宋山心底給他定義之後，難免對他看輕了幾分，宋陽那一房雖然一直都不夠爭氣，但也算說的過去，宋嵐雖然是一介女兒身，但一向好強，是個不服輸的人，怎麽就找了這麽個不爭氣的廢物。
莫關倒沒那麽多想法，隻是實在看不上這一群人螻蟻般地瞎蹦躂，跟他們說了也隻是對牛彈琴，索性閉嘴不說，那兩個人一唱一和在他眼中顯得格外可笑。
“叮咚。”
“老爺，大小姐和姑爺到了。”
宋健眼前一亮，看著莫關：“好好看著，這才是真正當過兵，在軍部說得上話的人。”
他身後的跟班接嘴：“沒錯，大姑爺前途不可限量，這才是以後很有可能拿到軍部特權的人。你跟林大少的矛盾，說不定還需要大姑爺幫忙擺平呢。”
宋山也起身：“都跟我去迎接一下。”
“誒，好。”
宋家大房能成為下一任宋家家主的繼承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歸功於這個姑爺程海。
程海一開始隻是個普通士官，因緣巧合下跟宋家長女宋妍認識了，宋妍一下子和他墜入愛河，死心塌地地想跟著他，一開始宋家還不答應，嫌程海配不上她，實在是拗不過女兒兩人才結了親。
沒想到這程海倒是爭氣，運氣也不錯，一路爬到了副都督的位置，下一步，就是都督。
這樣的身份，幾乎相當於一市的市長，即便是宋山老爺子，也不敢怠慢，親自起身走到門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