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送你的畫送人了?
醫院人太多,她上次施針,差點被發現,所以這次才選在了陸家,晚上。
兩人睡得很沉,顧毓很快就結束了施針,給兩人把了個脈,確認他們身體無礙之後,就身姿輕盈地離開了陸家夫婦的臥室。
事辦完了,顧毓沒多停留,第二天就回了學校。
陸蕭知道了,直歎氣,舒婉瑩惦記著今天的複查,埋怨道:“你就別操心了,想多了也不怕自己難受。”
陸蕭想說,都是自己的兒女,怎麽能不操心,見舒婉瑩似乎根本不想提起陸毓,還是頓了頓,無聲地歎氣,沒再說了。
自從陸毓回來之後,他和妻子就經常吵架,血壓也飆升,一度進入危險範圍。
現在陸毓已經回校了,再和妻子因為她吵起來,沒必要。
到了醫院的時候,正好碰見楊醫生。
楊昱順便就帶著他們去找了給陸蕭夫婦做檢查的醫生,主治醫生語氣裏帶了笑意:
“經過程老診治,您的身體已經恢複很多了,您的妻子身體也很健康,不必擔心。”
楊昱心中微鬆,陸蕭趕忙道謝,楊昱則是笑著對老友感歎道:
“你們有個好女兒啊。”
陸蕭以為楊昱的意思是,陸子鈺聽話,讓他們省心了,所以才有這麽一說,笑著應是。
楊昱本來還想細問子鈺是怎麽請到程教授的,但是手下的實習醫生已經過來喊他去查房了,隻能笑著作罷,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拿著文件夾,走了。
陸蕭握了握妻子的手,心底微鬆。
他自認沒有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可是暈倒的時候,也的確體驗到了身體虛弱的時候,那種無力感,所以對於自己和妻子身體還算不錯這個消息,還是感到非常慶幸和高興。
舒婉瑩也神色柔和地開口:
“我們是該好好感謝程老才是。”
陸蕭點頭。
不過程老已經回去了,隻能下次見到,再傳達謝意了。
陸習興回到學校的時候,才發現好久沒給他發消息的人,居然突然發來了消息。
頭像是一株草的賬號後麵,白色的對話框裏隻有幾個字,簡略的要命:
【六】:送你的畫送人了?
打著問號,陸習興掃了一眼,關車門的動作就是一頓。
他在原地站了兩三秒,才煩躁地揉了揉頭發,回複:
【陸習興】:家裏的小妹妹學畫畫,想臨摹,沒有那個感覺,我就送她了。
【陸習興】:你生氣了?
陸習興這人看著五官銳利非常,身上也帶著股浪蕩紈絝的氣質,就是劍眉高挺鼻梁,總給人一種錯覺,讓別人覺得他渾身都透著“不好惹”的氣息,像個小霸王。
所以他在車邊暴躁地走來走去的時候,棠大的學生們都很明智地選擇了避開了。
陸習興是真的暴躁。
因為之前幫他挺多那人,有半個小時沒回複了。
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他不知道那邊是什麽意思,臉色難看一瞬,又發了一條過去:
【陸習興】:你送給了我,按道理就是我的東西了,我不能送人?
發出去又煩了。
他也不想語氣這麽不好。
隻是已經是送出去的東西,還被子鈺拿去用了,他還能要回來?
再說答應送給子鈺的時候,他就想告訴六了,但是六總是很忙,陸習興輕易不打擾他,所以才想著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他一聲,沒想到一拖,就是這麽久,而且反而是他,先提起來這件事
陸習興心裏鬧得慌。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中。
沒過多久,就發來兩個字。
【六】:隨你。
陸習興更暴躁了。
雖然隻有兩個字,但是又簡單又大度,倒顯得他沒占理了似的。
可是子鈺那麽想要那幾幅畫,他做哥哥的
而且那些畫六也說過隨他怎麽處置的
他也是一時心軟
拿著手機看了好幾眼,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最後還是低咒一聲,把手機收起來。
做都做了,他又拉不下臉來道歉。
隻能以後再補償了。
這麽想著,勉強把這件事放下,邁著步進了學校。
陸習興保送的是棠城的重點大學,棠大,計算機係。
現在是計算機院院長的學生。
一般沒什麽事,都是直接在電腦上和老師交流,學校回的很少。
院長也縱容著他,平時沒有什麽事,也不會叫他回學校來。
隻是這次,陸習興的學長他們似乎遇到了什麽難題,打給了老師,唐院長才又打了電話通知陸習興趕到學校來。
他剛接到通知準備上飛機,沒辦法幫他的學生解決問題,隻能讓陸習興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了。
陸習興在棠大也算名人了,跳級保送的高材生,偏生個性紈絝張揚,喜歡朋克風格,五官也帥氣利落,不知道是多少女生的夢中情人。
所以出現在棠大校園內的時候,還吸引了不少視線。
“這不是陸習興嗎,他怎麽回來了?”
“不知道啊,計算機院的人不是說他從來都不來學校的嗎?”
“我男朋友是計算機院的,聽說好像是學校機房那邊出了問題”
“學校機房出問題?那為什麽不找專業維修人員啊?”
“你傻啊?肯定不是簡單的問題了,不然也不會找他來了,他可是我們唐院長的得意弟子,比唐院長手下的研究生還厲害好嗎”
“真的假的”
“你不看論壇的吧,當年學校網站被什麽病毒攻擊,就是他解決的”
個子高挑的人邁著步,把議論聲甩在了身後。
學校的機房一般用於存儲考試的資料,所以距離正式的教學區有些遠,陸習興走了一段路才到,到的時候逆著光,瞧著挺散漫,挺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正焦頭爛額的學長看到腳步不急不緩地走過來的人,鬆了口氣:
“你總算來了。”
也來不及寒暄:“你趕快幫忙看看,這是怎麽了。”
他們一群研究生,跟著老師幾年,見過那麽多病毒了,還是沒辦法分辨,讓機房電腦全部中毒的這種病毒到底是什麽病毒。
陸習興在電腦麵前坐下來,那雙骨節突出又修長精致的手落在了鍵盤上。
寫起代碼來的時候,快得幾乎隻剩殘影。
陸習興臉上的表情也由散漫,慢慢地變得正經,最後轉為了凝重。
身後的人沒忍住,看了眼寫滿了代碼的屏幕:“怎麽了嗎?”
陸習興邊敲著代碼,邊問:
“什麽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