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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除你外從未逃避

  “什麽?”


  明貴妃故作沒有聽到的模樣,這深宮之中想要活下去,她便不能與此刻的君硯寒扯上瓜葛,哪怕是親生骨肉也隻能這般。


  況且,事實擺在眼前。


  “沒有人相信兒臣。”看出明貴妃眼中的決絕,君硯寒的聲音低了下去。


  就連自己的母親,都不信自己。


  這一瞬,他突然感覺自己像是死了一般。


  每一次有人問自己是不是殺了人,那把不信任的刀子便在他的心上狠狠劃上一道。現如今,那裏疼得厲害,血流不止。


  到底該怎麽樣,他才能得到信任呢?


  他該怎麽樣,才能證明自己呢?

  聞言,明貴妃隻覺得對方要狡辯。所有證據都指著他,就連毒藥都從他房間裏搜出來了,衣服上的痕跡更是鐵證如山,可是他還是如他人所說那般,拒死不認。


  一時間,她對他失望至極。


  “出去。”她不再看君硯寒。


  “母妃!”


  “我讓你出去,寒兒……我對你,太失望了!”明貴妃忍不住道,滿目熱淚。


  很快,君硯寒就被一旁的女官給拉勸了出去。


  縱然他有再多的話想說。此時也無人會聽了。


  從明華宮走出來時,他人已經變了一個模樣。從前滿身的自信不再,現如今隻剩下無奈和頹廢,眼中荒蕪。


  所看之處,皆是無情。


  “九公主有事,已經離開了。”封四月解釋道。


  君硯寒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一直往前走。眼看著與明華宮越來越遠,封四月不用問也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望著對方那落寞背影,她終是心中不忍。


  “你,還有想見的人嗎?”她追上他問。


  聞言,君硯寒的背影一怔,隨後轉身看著她。眼中醞滿了些許詫異,以及點點封四月不知道的光彩。


  她有些不好對上他的眼,避開道:“沒有了?沒有的話就……”


  “有!”君硯寒突然道。


  “本王要去清陽客棧,見一見師兄。”


  那是在城外,且……


  封四月不由有些擔心,到時候若君硯寒想跑,以及還捉得住他嗎?似是猜透她所想,君硯寒微微一笑,有些落寞地說:“你放心,我不會逃的。”


  看著對方真摯的眼,封四月一時如鯁在喉,總覺得做錯了的人是自己一般。


  她努力將這種想法拋出腦海,隨後點頭應了他的請求。


  很快,一輛馬車就從宮門口離開,駛向了城外的清陽客棧。


  一路上,君硯寒一言不發。


  封四月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心中想到什麽,不由靠近了一些。


  不想君硯寒突然笑了,把頭靠到她的肩膀上。好一會兒,發出一聲久違的歎息。


  封四月看了他一眼,終是沒有推開。


  馬車很快到了清陽客棧,前台掌櫃一見二人,不由有些詫異。不過很快,他就引著二人到了上廂房。


  推開門,就見一襲青衣的梁若久坐在窗前寬榻之上。他的旁邊擺著兩隻杯子,裏頭已然滿了熱茶。


  “坐吧,我還想你們什麽時候會到呢。”他抬手說。


  封四月和君硯寒對視一眼,還是君硯寒先一步上前,麵色微冷。


  封四月看不透君硯寒,便跟著對方入了座。


  那梁若九看了看二人,勾了勾笑。


  他問封四月:“封大人,我給的線索有用嗎?”


  聞言,封四月和君硯寒都看向他。


  封四月眉心微擰,並沒有回答,她猜到是他,卻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如此。


  梁若看她半晌,隨後猜透她的想法一般,笑著歎了一口氣,眼裏多了幾分愜意。


  “在藥王穀的時候,師傅最疼愛的就是我這個師弟了。好似所有人都比不上他一般,無論什麽好的,總是讓他先試。他們總是能談個半天,我在旁邊看著,總是像個局外人一般。”


  君硯寒的目光被吸引過來,隻是無人看到他隱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緊。


  “那時候,我第一次嚐到偏心的滋味。”他笑了笑,語氣中多了幾分落寞。


  隨後他又轉笑,看向君硯寒:“幸好師弟與我關係還算親密,平常往來不錯,多會分享各自生活,也是從那時候,我知道他有把藥藏在暗格的習慣。”


  隨後他垂了垂眸,讓人看不清其中情緒。


  隻聽他似歎似嘲,“隻是沒想到,這事兒竟成了你的命門害處。”


  若是沒有自己推的這一波,封四月肯定還會在原地打轉。


  或許,她永遠都不會去搜查君硯寒的房間,隻會看著那些解剖圖發呆。


  聽到這兒,君硯寒麵色已經冷了下去。


  也是,如果自己再如往常,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毒藥藏匿之處。


  她看向君硯寒,眼中帶了幾分質疑。


  君硯寒匆匆對上一眼,思及梁若久的話,眸中多了幾分探究。“師兄,你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


  至於是什麽,隻有他們二人隻有。


  “師兄?”梁若久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他看了眼窗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不一會兒,他才道:“已經被認定是壞人的人,是不會做好事的。”


  話境不深,卻也不淺。


  君硯寒眸色漸深,想要再說什麽卻聽梁若久抬手,對著外頭的人說:“送客,我累了。”


  就這樣,君硯寒同封四月被請了出來。


  想著梁若久的話中有話,封四月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若是對方因為妒忌而家夥君硯寒呢?

  梁若久會嗎?

  車馬回到了義臨居,一路上君硯寒依舊


  一言不發,整個人沉默得不像話。


  封四月思及對方今日已經遭受太多冷遇,換做常人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如今隻怕是一隻憋在心裏,獨自療傷。


  “額……殿下,不知道你還有什麽想見的人沒有?”她試探著問。


  君硯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封四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底有些不安。斟酌了一番,又道:“你不必嫌麻煩,我們義臨居還是挺人道的。”


  今天她都陪著他跑了大半天了,也不在乎這最後幾趟。


  反正從今以後,就隻能是別人來看他了。


  想想,竟有幾分可憐。


  君硯寒卻退後幾步,搖了搖頭。“本王已經沒有想見的人了。”


  他已經知道了結局,沒必要自尋傷口。


  封四月被這一時間的氣氛所籠罩,竟有些說不出話來,四目相對徒留遺憾,心中似乎有一種想要再相信他一次的衝動。


  隻是,她的啵啵已經死了。


  “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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