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柳老爺你不講武德
昏暗的房間內,沒有一點溫度。
封四月與柳夢淮雖然穿了小襖,所早已因為恐懼而出了一身冷汗,如今冷得徹骨。
“太後娘娘,你與我女兒相處得這麽好,如果她嫁給你兒子,你肯定很高興吧?”柳老爺坐在一邊,挑眉笑了笑。
封四月沒有和回答對方。
身邊的柳夢淮呸了一聲,說:“你就別做夢了!我要是進了宮,第一件事就是告發你!”
到時候這柳老爺得不到他想要的,還要賠上所有的家產,以及性命。
柳老爺聞言卻哈哈笑了起來,說:“乖女兒,多謝你的提醒。我家裏還有三個未出閣的女兒,隨便一個都可以進宮,不一定要你。”
正說著,一個小廝推門走了進來。
“老爺,君硯寒和封四月的筆跡都找到了。”他說著,捧上幾張寫滿佛經的紙張。
那是封四月和君硯寒這幾日為了心安而抄寫的佛經,當時二人也沒有多想,不想現在竟然要落到柳老爺手中。
封四月冷冷盯著對方,“你要讓人模仿我們的筆跡?”
這樣的話,就算不用她和君硯寒到場,君仇欣那邊也能收到來自父母的“指示”。
柳老爺點點頭,讚賞道:“不愧是太後,當年你創辦義臨居的時候,我就感歎世間竟有女子如此聰慧。”
不過那時候他正忙著賺錢,也隻是感歎那麽一句罷了。
封四月聞言,隻是冷冷一笑,沒有回話。
如果今天她死了,那她肯定做鬼也不會放過對方!
柳老爺看了眼二人,又是一陣得意。
“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殺你們的。這暗娼館如今正缺新人,我想那些人肯定想試試太後是什麽滋味,當然,還有我這如花似玉的女兒,哈哈哈……”
這下封四月與柳夢淮都白了臉,心底涼了一截。
“狗東西,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柳夢淮惡狠狠地咒罵道。
隻是柳老爺卻沒再理會,讓一遍的小廝將二人嘴巴捂住。那抹布裏塗了迷藥,二人一下就失去了意識。
四周陷入黑暗。
封四月隻感覺什麽東西要從身體裏掙脫出去,可是又想到君仇欣與君硯寒,她心裏默念著不要離開。
靈魂沒再躁動,可身體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再醒來時,入眼的是一點微弱的光亮。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柳夢淮的尖叫聲傳來。
封四月忙地坐起來,就看到柳夢淮被人給拖走了。
“柳夢淮,你們要帶她去哪裏?”封四月叫道,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的繩索似乎更多了幾重。
四周沒有人,還黑漆漆的,仔細辨認一下,封四月認出這是之前自己看到君硯寒在的地方。
是一個隧道。
自己應該是在
寒光寺的地下。
怪不得狄慶天他們沒發現那些女子,她們大概率是在此處進行交易,要麽就是從此處偷偷進入每個香客的房間。
想到這兒,封四月又出了身冷汗。
那麽現在君硯寒又在哪兒呢?
她正出神,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八字胡男人帶著一個帶著麵具鬥篷的男子走進來。
“呦,太後娘娘醒啦?這位少俠,你可是撞大運了,這位可是當今陛下的生母,尊貴得很呢。”男人笑著說。
那麵具男隻是走近看了看封四月,黑曜石一般地眸子緊緊鎖在她身上。
“你滿意對吧?她可是太後,怎麽說也得五十兩,少俠你看……”
男子搓著手,期待地看著麵具男。
麵具男似乎輕哼了一聲,隨後在自己的衣袖裏摸索起來。
封四月見此,心裏又是一涼,警告道:“你要是敢碰我,你就完蛋了!”
可是麵前二人隻是看了一眼,似乎在看獵物一般。
霎時間,封四月便知道自己完蛋了。
自己應該更警醒一些的。
可是如今說什麽都沒有用了,等待她的隻有屈辱。
既然如此,還不如早一步死得好。
想到這兒,她的牙齒開始在舌頭上運作起來。
隨著一陣徹骨疼痛,口中突然湧出許多液體……
正在這時,那麵具男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小刀,一下插在男子心口上。
隻聽他冷冷道:“如此以下犯上,如今算是便宜你了。”
說著他摘掉麵具,露出地下的麵龐。
正是君硯寒。
他剛鬆了口氣,看向封四月想要安慰一句,卻看到封四月嘴角的鮮血,對方已經麵色慘白地倒在地上。
“四月!”
君硯寒心裏一慌,拿了鑰匙打開牢房大門就衝了進去。
他抱起封四月,對方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
一張嘴,滿嘴的鮮血。
“咳……是你啊…太好了,還以為……”話未說完,她便閉上眼睛,腦袋軟軟地歪到了一邊。
一時間,天地無聲。
君硯寒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快得幾乎像是要爆炸一般。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賣關子的,我錯了……四月,我錯了……”
他抱著封四月一遍遍地解釋,眼淚就了滿臉,看起來十分狼狽。
可是縱然如此,他懷裏的人兒卻沒再出一聲。
……
很冷,還很疼。
封四月感受到那種痛苦,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救醒了。
是那個買了自己的麵具男?
心裏把死前看到的人的名字都想了一遍,一個個猜測到底是誰救了自己。
正在這時,昏暗的四周突然明亮起來。
封四月終於看清了自己身在何處,還是在那片竹林裏。
不同之前,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不遠處,她看到幾個熟悉的聲音。
“是硯寒,還有狄慶天和夢淮,太好了,他們在這兒!”封四月高興地說,想要往幾人身邊走過去。
可是她剛走兩步,就覺得不對勁。
她感覺不到自己踩在地上的感覺。
封四月看了眼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自己是半透明的。
自己成阿飄了。
“哦,我咬舌自盡了。”她這才反應過來。
要是自己能在多等一會兒,就能等到君硯寒脫下麵具。
想到當時那種疼痛,封四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大概就是衝動害死人吧。”她懊悔地說。
正在她說話之時,身邊已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老和尚,身上穿著深色僧衣,滿麵慈色。
“女施主,真是好久不見了。”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