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一個有些虛弱的清朗聲音道：“這不是還沒死麽，你哭什麽，讓人看見了你不覺得丟人？”
“命都沒了誰還在乎丟不丟人，你別說話了，好好躺著，我來想想辦法。”
“你能想什麽辦法？”
高啟吸了下鼻子：“總會有辦法的，反正你不會死的。”
穿過長長的走廊，很快看到了一扇敞開的門，這是一間豪華雙人間，屋子裏空間挺大。
剛踏入屋內，就有淡淡的腥臭味傳來。
高啟正站在床頭。床上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他長的非常俊秀也有些單薄，放在從前絕對夠出道當偶像了。此是他脖子以下都被蓋子蓋的嚴嚴實實，邊緣稍微露出的一點可以看出，他身上都被紗布包裹嚴實了。
“懷寧，我們進來了。”璐璐敲了敲門道。
高啟用胳膊抹掉眼淚看向門口：“鬱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小舅子，簡懷寧。他們是……”
簡懷寧笑著打斷道：“我知道，是鬱蟄和連畫是吧，剛剛在樓下介紹的我都聽到了。先前出任務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麵。你們好，抱歉，我現在不方便起來。快坐吧，璐璐，給他們倒水，堅果也端上來。”
璐璐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沒事，你太客氣了。”鬱蟄道，回頭要拉連畫進來，才發現她就站在門口沒動，表情很古怪，像是在糾結什麽，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鬱蟄疑惑地問：“你怎麽了？”
連畫伸手不經意地蹭過嘴巴走了進來：“沒事。”
屋裏味道不怎麽好，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而這股味道又讓連畫想到剛剛那些捕獵的多肉了，這個人也是上好的養料，似乎異能者喪屍比普通喪屍的味道更美味一點。
按理說她不應該會有這種想法，她也不需要通過這種方法進食。
肯定都是受那些分br身們的影響。
這實在是太糟糕了。
連畫進屋坐下，等璐璐將一小盤堅果端上來時，她毫不客氣地就哢嚓哢嚓吃了起來，意圖阻止自己多餘的想法。
這種時候堅果也不多了，吃一點少一點。璐璐見她沒有客氣停手的樣子，不停用眼神瞅她。
連畫被盯了一會，終於停下了動作，捏了兩個無花果遞了過去：“你是不是也想吃了，怎麽一直看著我？給你，這個味道不錯。”
璐璐一臉無語地接過無花果，欲言又止。
連畫又將抓了些放到豆豆和鬱蟄手中：“一起吃啊，這個特別香。”
鬱蟄立即跟簡懷寧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她一天都沒怎麽吃飯，這是餓了。”
簡懷寧溫和地道：“沒吃飯？這裏還有方便麵，給她下一包吧。”
璐璐瞪了下眼睛，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這會她看連畫的眼神就沒剛才那麽友好了。
鬱蟄雖然覺得不太好，卻也沒開口阻止連畫，她想吃就讓她吃。他可以在別的地方補償簡懷寧。
“你被感染了。”他道。
簡懷寧苦笑：“你看出來了，已經三天了，我盡力用異能壓製，也隻能減緩一些速度。”
一個有些虛弱的清朗聲音道：“這不是還沒死麽，你哭什麽，讓人看見了你不覺得丟人？”
“命都沒了誰還在乎丟不丟人，你別說話了，好好躺著，我來想想辦法。”
“你能想什麽辦法？”
高啟吸了下鼻子：“總會有辦法的，反正你不會死的。”
穿過長長的走廊，很快看到了一扇敞開的門，這是一間豪華雙人間，屋子裏空間挺大。
剛踏入屋內，就有淡淡的腥臭味傳來。
高啟正站在床頭。床上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他長的非常俊秀也有些單薄，放在從前絕對夠出道當偶像了。此是他脖子以下都被蓋子蓋的嚴嚴實實，邊緣稍微露出的一點可以看出，他身上都被紗布包裹嚴實了。
“懷寧，我們進來了。”璐璐敲了敲門道。
高啟用胳膊抹掉眼淚看向門口：“鬱哥，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小舅子，簡懷寧。他們是……”
簡懷寧笑著打斷道：“我知道，是鬱蟄和連畫是吧，剛剛在樓下介紹的我都聽到了。先前出任務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麵。你們好，抱歉，我現在不方便起來。快坐吧，璐璐，給他們倒水，堅果也端上來。”
璐璐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沒事，你太客氣了。”鬱蟄道，回頭要拉連畫進來，才發現她就站在門口沒動，表情很古怪，像是在糾結什麽，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鬱蟄疑惑地問：“你怎麽了？”
連畫伸手不經意地蹭過嘴巴走了進來：“沒事。”
屋裏味道不怎麽好，有股淡淡的腥臭味。
而這股味道又讓連畫想到剛剛那些捕獵的多肉了，這個人也是上好的養料，似乎異能者喪屍比普通喪屍的味道更美味一點。
按理說她不應該會有這種想法，她也不需要通過這種方法進食。
肯定都是受那些分br身們的影響。
這實在是太糟糕了。
連畫進屋坐下，等璐璐將一小盤堅果端上來時，她毫不客氣地就哢嚓哢嚓吃了起來，意圖阻止自己多餘的想法。
這種時候堅果也不多了，吃一點少一點。璐璐見她沒有客氣停手的樣子，不停用眼神瞅她。
連畫被盯了一會，終於停下了動作，捏了兩個無花果遞了過去：“你是不是也想吃了，怎麽一直看著我？給你，這個味道不錯。”
璐璐一臉無語地接過無花果，欲言又止。
連畫又將抓了些放到豆豆和鬱蟄手中：“一起吃啊，這個特別香。”
鬱蟄立即跟簡懷寧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她一天都沒怎麽吃飯，這是餓了。”
簡懷寧溫和地道：“沒吃飯？這裏還有方便麵，給她下一包吧。”
璐璐瞪了下眼睛，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這會她看連畫的眼神就沒剛才那麽友好了。
鬱蟄雖然覺得不太好，卻也沒開口阻止連畫，她想吃就讓她吃。他可以在別的地方補償簡懷寧。
“你被感染了。”他道。
簡懷寧苦笑：“你看出來了，已經三天了，我盡力用異能壓製，也隻能減緩一些速度。”
鬱蟄還是很疑惑，先前他沒跟簡懷寧接觸過，肯定不會改變他的命運軌跡，就是說他前世也被感染過，可是他卻沒有死，還一直跟在易經國身邊，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一旦被感染，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都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除非能被光異能者治療。
這是目前他知道的唯一一個辦法，過去那麽多年，他也從沒有聽說別的辦法。
“別怕，我現在還能控製住自己，隻要不直接接觸就不會傳染。”簡懷寧道。
鬱蟄安慰：“你不會死的，放心吧。”
高啟也附和：“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聽廣播說已經有救援隊過來了，還有軍方的人過來，包括一隊軍醫，說不定他們研製出什麽對症的藥了。”
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簡懷寧還是笑著應了聲好。
聽到軍隊鬱蟄則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易經國在擁有自己的勢力之前就是名軍人。後來他同其他人一同到各地支援，身邊才慢慢聚集了一批人。
聯想一下簡懷寧後來對易經國的忠誠度，不難猜想，他很有可能是被易經國給救了。
易經國自然不可能擁有光異能，否則也不可能參與對他的追殺行動。
那就是另外一種可能，那名光異能者也是軍人，並且和易經國一同前來支援了匯城。
但是這一世有重生者插手，那名光異能者還有可能來到這裏麽？
“支援的軍隊什麽時候到？”
高啟愣了下搖搖頭：“不知道，廣播也有一兩天了，今天不到明天也會到吧？不會再遲了。”
鬱蟄點點頭，本來他是打算快點離開，既然現在有了新的消息，他打算等軍隊到來之後再離開。
旁邊連畫已經將一盤堅果全都吃完了，她吃的嘴邊都沾了不少渣。
鬱蟄伸手給她擦了擦嘴角，擦完他才楞了一下，自己什麽時候這麽熟練了？
連畫也不在意他的動作，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嘴。
她才吃完，正好璐璐就端著碗方便麵過來了，麵碗很大，除了麵餅還放了些青菜。
“吃吧。”璐璐啪地將碗放在她麵前。
豆豆抬頭看了她一眼，璐璐朝他撅了撅嘴。
豆豆默默把手裏沒吃完的核桃全都塞進了連畫手裏。
連畫把核桃扔進嘴裏，挑著麵條吹了吹喂給他：“張嘴。”
豆豆又看了眼璐璐，然後小心地張嘴吃掉了麵條。一大一小就這麽將一碗麵給分吃掉了，連黑狗都分到了兩口。
最後連畫抱著麵湯稀裏嘩啦地喝了起來，喝完打了個嗝，抬手咂咂嘴吧又聞聞味道。
“這味道怎麽這麽惡心？”
方便麵就是這樣，聞著很香很饞，吃完就會覺得惡心。
璐璐差點氣笑，想說什麽被簡懷寧給拉住了。
他道：“飽了麽，要不要再吃點什麽？”
連畫擺手：“不用了，已經好了。”
鬱蟄幫著道了謝。
簡懷寧不好意思地道：“我聽高啟說想帶你們加入我們，但我現在這個樣子，這地方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讓你們加入太委屈你們了。”
“沒事。話說你們為什麽從異能小組脫離？”鬱蟄問。
說起這個，簡懷寧淡笑了下：“理念不合罷了，如果蔣組長不是那麽著急撤退，匯城可能還有救，不瞞你說，我就是本地人，從小在這長大，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裏變成死城。所以跟幾個交好的朋友們留下來了，可惜沒幫什麽忙。我聽說蔣組長之所以那麽著急走，是為了追殺什麽人。這種時候將私仇擺在大義前麵，我無法認同。”
鬱蟄默然。說到底，還有他的原因在。
聊了這麽會，簡懷寧的臉上露出疲態，璐璐勸他趕緊休息。
鬱蟄識趣地起身打算走。
簡懷寧強撐著道：“這裏現在是安全的，房間很多，你們願意的話可以暫時在這裏住下。”
“好，謝謝。”
鬱蟄拉起連畫抱著豆豆出了門。
連畫蹭了一頓吃，相當滿足，這會又從兜裏摸出瓜子嗑了起來。
“我們今天要住在這麽？”她邊吃邊問，嘴裏哢嚓哢嚓，連瓜子殼也一起嚼了。
“明天再走。”
“哦，你是不是有辦法可以治好他？”連畫突然問。
鬱蟄的腳步頓了頓，也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也有辦法？”
連畫眨眨眼，將瓜子殼咽下去：“這個嘛，要看值不值。”
“什麽值不值？”
“報酬啊，難道免費治？”連畫理所當然地道。
鬱蟄感覺越發看不透她了，跟連畫相處這麽久，他確定她隻會木係異能，並沒有第二異能存在，雖然這木係異能很詭異，但再變異也沒法治療感染才對。
可是偏偏連畫的語氣又那麽篤定，連思考都沒有。
他有瞬間都開始懷疑起來了，難道前世那個光異能者是連畫？
其實他們誰都沒有見過那人的具體長相，甚至連男女都不清楚。
可如果連畫真的是光異能者，那也不可能追著他要光照了，這不合理。
鬱蟄道：“你想要什麽報酬？他們應該沒有多少晶核可以給你。”
連畫啪地打了個響指：“那些堅果不錯，很好吃，我喜歡。”
鬱蟄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行吧。
果然他永遠都猜不到她下一秒會說什麽。
雖然房間多，但是他們三人一狗也隻用了一間雙人間而已。
本來鬱蟄的打算是和豆豆一起睡，連畫單獨一張床。
但沒想到，連畫直接將兩張床中間的床頭櫃給挪開，把兩張床懟成了一張。
連畫舒舒服服地翹著腿躺在中間，用手拍了拍一側，挑眉看鬱蟄，示意他躺下。
鬱蟄站在床頭看著這場景良久無言。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和某人的腦回路不對，他真以為這是什麽特殊邀請了。
他沒有上床而是轉頭進了浴室。
知道他們住這間之後，高啟就送了水和衣服過來。
這一整天戰鬥了好幾場，他渾身髒到不能看，衣服也全破了沒法穿了，還一身怪味。
洗完澡之後，他發現身上隻剩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疤，這些疤像是愈合了很多天似的，也許再等等就要好了，很明顯不像是新傷。
鬱蟄不知道自己產生了什麽變化，但這個變化很明顯對現在的情況有利。
匆匆洗完澡換上衣服，他又給豆豆擦洗了一遍，最後端著盆拎著毛巾站在了床邊。
“過來。”鬱蟄道。
連畫瞅著他手裏端著的水盆擺擺手：“不要水，我不渴。”
鬱蟄歎口氣，牽過她的手像是照顧嬰兒一樣，仔仔細細地給她擦了手，又擦了擦臉。
連畫愣了愣，仰著頭讓他為自己服務。
她不是普通人類，不管是皮膚還是衣服頭發都不會沾上灰塵。
“要洗個頭麽？”鬱蟄輕聲問，從他們見麵到現在，就沒見連畫沾過水做過任何清潔，簡直不像個女人。
連畫摸摸頭發，這可全都是葉子變的，沾水可能會掉。其實洗一下也行，洗幹淨會更亮一點。
“那好吧。”
“我幫你。”
最後還是連畫坐在小板凳上，鬱蟄一手端著盆一手給她洗頭發。
酒店還能找到一次性洗發水，連畫聞著覺得香，又差點吃下去，還好被及時阻止。
鬱蟄真像在照顧小孩子一樣：“別動，腦袋別低下去，水會滴到眼睛裏。”
他的動作很輕很輕，洗發水在頭頂揉出很多泡泡，連畫好奇地伸手抓了一把。
豆豆赤腳從床上跳下來，扒在門邊看他們。
連畫朝他招招手讓他進來，在他靠近的時候，猛地將泡泡全都抹在他臉上。
“泡泡攻擊。”
豆豆愣了愣，也抓了一把泡泡抹到她臉上。
“哈哈哈，你抹不著，這邊這邊哈哈哈。”連畫笑的前仰後合，在小凳子上七扭八歪差點掉下去。
鬱蟄提示了兩遍不要鬧都沒人聽，他抿了抿唇，竟不知不覺地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似乎很久很久都沒有這樣平靜又安心地笑過了。
如果沒有末世，如果一切都回歸到正常生活，他們或許就像現在這樣，正常地享受生活，過的開開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