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苦衷
“根據我的經驗，神皇精血並不會直接徹底融入你的身體，它應該能幫你吸收奇花的藥力，讓你的身體不至於被毀滅。”
“至於你靈魂的問題，我也有一個法子可以嚐試一下。”
“你應該知道《星魂律動咒》，我們二人一起念誦，並一起放開識海與靈魂的防禦，這樣我的星識就能輕易進入你的識海，在咒語的影響下，你靈魂所承受的壓力會向我的識海裏轉移一些。”
“雖然不一定有用，但值得試試。”
“你先不要想太多，要有戰勝困難的信念，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紀凡先分析了一番，又鼓勵了幾句。
黎采禾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心知紀凡所言有理，便依言而行。
她一邊吸收神皇血晶裏的神皇精血，一邊念誦《星魂律動咒》。
正如紀凡所料，神皇精血如同一股股紫色霧氣一樣，在她全身流轉的同時，也吸收了奇花花瓣的大量藥力，為她的身體減輕了負擔。
在咒語的幫助下，在黎采禾的配合下，紀凡的星識輕易落入到黎采禾的識海之中。
咒語之所以往往具有神奇效果，乃是它們暗合天道法則，是無數代強者在漫長歲月中積累的經驗。
紀凡的星識侵入黎采禾的星魂，二者很快達成共鳴，因為星識的牽動，奇花花蕊的藥力開始湧向紀凡的識海，作用於紀凡的星魂。
如此一來，紀凡則已經開始幫助黎采禾分擔靈魂所受到的壓力。
當然，受到了壓力，也是奇花花蕊所帶來的，除了壓力之外，還有藥力能夠發揮出的藥效。
也就是說，紀凡其實也在受益。
應該是知道紀凡的星魂沒有太大危險，靈魂漩渦中的無極星珠，並未震顫出彩光，放任一股股精純的藥力衝擊紀凡的星魂。
黎采禾很快就將神皇血晶裏的神皇精血全部吸納進身體之中，可惜的是，神皇精血始終不能融入她的身體，在她身體裏流轉了幾圈後，帶著許多奇花花瓣的藥力流溢了出來。
“不能浪費了！”
紀凡果斷施法，將溢出的神皇精血與花瓣藥力吸收進自己的身體裏。
自冰府與火府裏流出的兩係先天精氣，可以幫助更快更好地消化神皇精血與花瓣藥力。
漸漸的，黎采禾不斷加重的傷情被遏製，她的身體已經開始緩慢恢複，她的星魂也變得安穩。
而紀凡則眉頭緊蹙，臉上總是浮現出苦痛的神色，他分擔了不少奇花的藥力，根本無法做到輕鬆自如。
一邊吸收從黎采禾身上溢出的神皇精血與花瓣藥力，他還要一邊感悟不斷明晰呈現在靈魂深處的冰火法則，痛苦並進步著。
時間流逝，轉眼又兩天時間過去。
黎采禾的情況完全好轉，此時她已經不再痛苦，反而倍感神清氣爽，她能夠覺察到，自己的身體素質與靈魂境界都拔高了一大截。
不過，奇花花蕊的藥力所呈現出的各種法則波動，仍舊清晰浮現於腦海，她當然不能停下感悟。
二人都已經不再念誦《星魂律動咒》，黎采禾的身體也不再溢出神皇精血與花瓣藥力，紀凡則在安靜打坐。
如此又安靜地過去了幾天，紀凡才睜開眼睛。
掀開眼皮的瞬間，黎采禾那張絕美的容顏就映入了眼簾，紀凡可以分明看到她那一對美麗的鳳眸中飽含的感激之色。
“你以後可不要再這麽莽撞了。”
紀凡率先開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黎采禾仍舊在盯著紀凡的雙眼，吐氣如蘭。
“什麽問題？”
紀凡不解地道。
“你喜歡我嗎？”
黎采禾並不是那種喜歡拖遝和拐彎抹角的女子，很直接地又問了一遍。
這次險些身死，讓她更加明白修煉的艱險，如果自己無法走到最後，她不想給自己遺憾。
“這個……”
紀凡沒想到黎采禾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他顯然準備不足，眼神也不由得連連閃爍起來。
“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黎采禾也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一邊整理自己淩亂的儀容，一邊問道。
“沒有。”
紀凡整理了一下思緒，道：“我如今修為尚弱，距離真正的強者還差很遠，沒有資格兒女情長。”
“這算是否定的回答嗎？”
黎采禾此時是背對著紀凡，言語時俏臉上浮現出的複雜神色，自然是紀凡看不到的。
“不是。”
紀凡搖頭道。
“不是否定，那就是肯定了？”
黎采禾追問，既然已經問了，那就必須要問個明白。
“也不是。”
紀凡仍舊搖頭，其實他心中也是無比糾結。
他畢竟經曆的世事太少，而且從未經曆過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此時不免顯得決斷困難。
“不是否定，也不是肯定，那是什麽？”
黎采禾簡單收拾了一下後，又轉過身來，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如平常一般，可一雙素手還是不由自主地緊緊攥成拳頭。
“是我自己現在也沒有答案。”
紀凡無奈地道：“如果再過一段時間，興許我能給你一個明明白白的回答。”
“嗬嗬。”
黎采禾苦笑了一聲，轉而又道：“如果你有苦衷，何妨直接說出來呢？”
紀凡沉默，心中感歎，自己的苦衷可不能輕易說出，知道自己的秘密對黎采禾並沒有好處。
“你識海之中，被你的星魂漩渦所包裹著的那顆珠子，很像是星宮至寶無極星珠呢。”
沉默許久，黎采禾忽然開口道。
“啊？！”
紀凡不禁低呼一聲，一臉驚訝地看著黎采禾，也隻是看了片刻，他又慌張地轉移了視線。
“方才我們一起念誦《星魂律動咒》時，我的星識也闖進了你的識海，看到了那顆珠子。”
黎采禾何等聰穎，她從紀凡的神色變化中就能猜到自己距離真相不太遠了，便趁熱打鐵地道：“之前你就貌似無心地打聽著星宮的事情，聽追風說，在無極塔七樓，你還幫他進了那座大殿，而星宮至寶無極星珠竟然會在你的識海裏，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說明一個問題。”
“說明了什麽？”
紀凡盡量讓自己平靜，就算自己的秘密被黎采禾知道了，相信黎采禾也不會亂說。
“你叫紀凡，星宮之主的兒子也是這個名字，我以前隻覺得這是一個巧合，可星宮至寶在你識海裏，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黎采禾再次緊盯著紀凡的雙眸，道：“雖然有很多事情我還想不明白，但我幾乎可以肯定，實際上你就是星宮之主的兒子。你的學識，你的進步速度，你的氣度，你的冰火星魂，你拿出的蛻凡星丹的藥方，這些都與百蓮城紀家那個廢材少爺搭不上邊。”
“唉，我就知道瞞不了你太久。”
紀凡歎息一聲，苦笑著道。
“我也早有推斷，可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過，無極星珠在你識海裏，我就不覺得此事有多麽不可思議了。”
黎采禾則笑吟吟地道：“我師尊說過，在天辰大陸之上，包括神器在內的所有星器之中，就數無極星珠最為強大，而且還十分神秘。他老人家甚至還斷言，即便是星宮之主自己，也沒有把無極星珠的種種了解透徹。”
“無極星珠確實神秘而強大，可也正是因此，我如今一直無法驅使它，它隻是會在我的靈魂受到極大威脅時，才會主動護主。”
紀凡鬱悶地道。
“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苦衷了。”
黎采禾的神色越來越輕鬆，接著道：“你肯定要為你父母報仇，而仇人卻非常強大，所以你對任何事情都顯得很謹慎，你甚至都不想與我的關係太親近，應該是不想我以後在你的複仇行動中受到牽連，對吧？”
“是的。”
紀凡點頭。
“現在你就不必再擔心牽連我了。”
黎采禾則肅然說道：“你不僅是我的好友，還救了我一命，無論如何，你以後遇到麻煩時，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一定會幫你。無論你的敵人是誰，無論他們有多麽強大，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就算你單獨去行動，你若遭遇不測，我也必定會為你報仇。”
“那……你喜歡我嗎？”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紀凡如果再扭扭捏捏，那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呃……”
黎采禾沒想到紀凡會忽然這麽問，等到她來回答這個問題時，她才發現，如實回答並不比主動問出簡單。
紀凡之前是有苦衷，黎采禾此時則是有點不好意思。
“你先好好想想，我回去洗個澡。”
紀凡立身而起，又提醒道：“你要思量清楚，可別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我對你的幫助而受到影響，感恩是感恩，感情是感情，千萬不要混淆在一起。”
“你這廝，我黎采禾難道還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嗎？”
黎采禾氣鼓鼓地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根本不在乎我的回答嘛！”
“嗬嗬。”
紀凡向前一步，一把將黎采禾攬入懷中，飛快地在她的嘴角輕吻了一下。
受到驚嚇的黎采禾，奮力一推，紀凡並未防備，直接被推飛了老遠，身子甚至狠狠砸在了山洞的石壁上。
噗！噗……
紀凡跌落，口中連吐鮮血。
“你，你沒事吧？”
黎采禾快步到了紀凡跟前，一臉緊張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