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且在重生等的有意作為下練武場上雞飛狗跳亂成一團一時半刻無法停歇,馮雲溪已火急火燎地抱著受贍柳阡墨回到了暗道的房間,忍著身上的劇痛就去看柳阡墨的情況。
柳阡墨因為貿然運功乃至激發了毒性不,在痛不欲生之際還讓肩上的傷口裂開,鮮血染紅了繃帶黏上了衣物,在夜明珠下格外矚目。
馮雲溪咬了咬牙,用剪刀心翼翼地剪開了上衣,輕輕地取掉那因血而粘著肩膀的衣物,給他清理了傷口,再上了金瘡藥,最後又用幹淨的紗布給他包紮好。
雖身上傷口十分疼痛,可從頭至尾都十分溫柔,像是生怕會弄痛他似的。可這蝕骨釘的蝕骨之毒又怎麽能是尋常人能承受的,即便馮雲溪的舉動再輕再溫柔,也讓柳阡墨痛得皺起了眉頭。
剛才來路上馮雲溪就已經運功給他壓製了那又冒出來的怨氣,這時才能輕易地給他療傷,如今看他情況稍微好轉,終於也鬆了口氣。
這一口氣一鬆,他就覺得渾身痛苦不已,手捂著胸口的傷口,才發現那兒已經黑了一片,而來時竟然毫無所覺。
馮雲溪咬了咬牙,想要給自己包紮傷口,卻因毒素已經接近了五髒六腑,胸口疼痛不止,手腳都受到影響無法靈活活動,如今更是連站都站不穩,身體一歪就靠在了桌邊,手撐在桌上輕輕借力才沒有倒地。
想起剛才他還用著雙手為柳阡墨療傷包紮呢,這會兒完事了竟就“過河拆橋”,不由得苦笑,心,這到底是他的手,還是為了柳阡墨而生的手呢?
疼痛與毒素已經漸漸侵蝕他的理智,隻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昏迷之中,他隱約覺得有雙手在給他清理傷口,給他包紮,很溫柔,他想要睜眼,卻發現眼皮似有千斤重,連一條縫都沒能睜開。
掙紮無果便在這雙溫柔安撫的手沉睡過去,一時間都不知道事。
再次醒來他仍在暗地裏的房間,身上已經換了件幹淨的衣服,傷口也被包紮過,感受到身旁一陣均勻的呼吸,他有點難以置信地轉臉看去,柳阡墨竟然就躺在身邊。
柳阡墨還是那張雪白的臉,病態之容盡顯,也特別消瘦,顯得下巴格外的尖。馮雲溪不敢驚擾他,輕輕地盡量不弄出動靜地翻身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
不知道外麵怎麽樣了,但想到昨晚之事,絕對是一團亂了吧。而且現在又是什麽時辰?思考之餘,忽然聽得一陣shenyin,循聲看去,竟是柳阡墨的毒性再度發作,混身被黑色怨氣纏繞,襯托得他那張臉格外白皙,卻又讓他看起來痛苦至極,五官扭曲,多了幾分猙獰。
馮雲溪已經不知道柳阡墨是第幾次毒發了,也不知道給他服用了多少次的解藥,但他不想看到馮雲溪痛苦,隻好給他運功壓製怨氣,再度拿出那帶有致命毒性的解藥給他喂下。
由於自己也受了毒掌,這回做完一切竟也覺得頭昏腦脹,臉色蒼白,勉強站起來卻是搖搖晃晃,腳步不穩,沒幾步就倒了下來。
他靠著桌子倒下,發出了一陣動靜,驚醒了柳阡墨。柳阡墨看著那倒在桌邊連站起來都費力的消瘦背影,心裏頓時狠狠地跳了下,立馬就翻身下床,去把他扶起來。
肌膚接觸的瞬間馮雲溪感覺痛楚都消散了,愣了一秒就回頭看去,就見柳阡墨一臉擔憂眼裏卻不失關懷溫柔地問:“你受傷了,還是先躺著吧。”
馮雲溪就抓住了柳阡墨借力站了起來,略帶自責地:“我剛剛又喂你吃了解藥……你覺得怎麽樣了?”
柳阡墨輕輕一笑,“疼是不疼了。至於解藥的後遺症,總有辦法解決的。”
提到這個馮雲溪就泄氣,“本以為給你偷解藥給你解除錐心之苦,卻沒想到連自己都受傷了,又得你照顧,真是抱歉。”
柳阡墨仍不怪責,坦蕩地:“你也不必自責,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你先休息下,解藥的事我會盡快想辦法的,你別忘了我事藥神後人。”
在他的攙扶下馮雲溪躺上了床,聽到他這番話緊張的那顆心稍微地放鬆了下來,“你有多少把握能煉製出解藥?”
柳阡墨見馮雲溪口唇幹燥,便到桌邊倒了杯茶遞給了他,“有了蝕骨釘,就有機會煉製出解藥,到時候我們再對付骷髏門掌門就簡單的多了。”
馮雲溪皺眉道:“我不想看到你再受痛苦,阡墨。”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勝於千言萬語。一聲阡墨,溫柔之際,如沐春風,即便是跟木頭也能感受到其潤澤,何況曾經有過單相思的柳阡墨?但那相思恐怕很快就會在這春風之下飄散而去,另擇其他。
“我與你相識不久,卻感覺一見如故。不過雲溪,你不必待我這麽好,我……”柳阡墨不知道如何跟他單相思的事,那事他的一段情,雖然已經不深,卻也像一根刺紮在心裏。
馮雲溪不會料到柳阡墨的過去,自然沒辦法真正地理解他的話,“柳兄,你不必多,我都明白,到底如何,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就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接待就成。”
柳阡墨心裏歎息,“馮兄,你先休息,我去煉藥了。”
馮雲溪又問:“掌門的化骨掌與蝕骨釘一般,如今我感覺不到半點痛楚,莫非……”
柳阡墨走到門口,:“我根據殘留在三根蝕骨釘的毒研究出了半顆解藥,所以效果不太顯著。”
馮雲溪明白了什麽,詫異道:“你把那解藥給了我,那你……”
柳阡墨笑道:“我還有其他靈丹妙藥能控製毒性,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馮雲溪隻能選擇相信,心裏祈禱著柳阡墨能盡快地做出解藥,不為別的就是想柳阡墨不要再受蝕骨釘之毒的折磨。
馮雲溪在床上躺了會兒,卻毫無睡意,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妥,擔心會有什麽事兒發生。想了想,幹脆就坐起來,穿好衣服,就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