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且比賽開始後,學員們陸續對號上台。二十個擂台二十場決鬥同時展開,蘇凝湮因第一次觀賽,便從左到右順著看一會,卻發現除了那些絢麗的魔法,這些決鬥也沒什麽可看的。再倒過來每場看幾分鍾,每個擂台的勝負就出來了。
蘇凝湮更覺得是場魔法秀。後來一麵看著,一麵又聽月、允在一旁議論,也從中看出了些門口路,學員們的決鬥除了生死鬥,也就是那麽回事。
大部分貴族學員上台之後就開始吟唱,審判高喊比賽開始的時候,魔法也就完成,而這個時候,平民方才開始吟唱呢,結果不言而喻。
蘇凝湮剛開始憤憤不平,你這貴族學員違反了規則還能獲勝,這是哪門子的道理?秋允反問道:“你有聽過,那所謂的決鬥規則麽?”祁月道:“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麽可的。”
有一部分貴族學員比較心謹慎,不會貿然出手,他們盯著對方,直到到對方出手為止。如此,他們就可能依據對方的實力會做出相應的戰術,是攻是守,還是攻守兼備,或者是選擇退出。
當對手和他有一樣的想法,那麽他會選擇一招定輸贏,這時通常會是兩人同時釋放絕招,但也絕對會有個時間差,這就取決於他們的魔法控製力。
當然,慢的那方可以選擇躲避,等待機會出招,這個時候,必然會是持久戰,最後的勝負往往是由精神力、體力、毅力等各種因素綜合決定。
也有部分貴族學員虛張聲勢,上台後調侃對手或是下麵觀賽的平民,通常他們會被他的對手打得落花流水。最後一種是有實力的,但是廢話賊多的,一般會因為忽視對手而被打下擂台。
很快就輪到了祁月。三人沒見過祁月出手,都不清楚祁月的實力,但秋允曾猜測在她與風鈴之上,還有可能是平民學員中最厲害的,理由是祁月能夠安然地在森林裏睡覺。秋允認為,那是強大的自信。蘇凝湮、鈴都讚同。
然而,當對手吟唱魔法時,祁月竟然哈欠連連,對手的魔法形成瞬間也是慵懶之態,毫無戰意。三人都提心吊膽,惟她本人是不為所動。
毫無疑問,魔法釋放出來的時候她隻有躲避。可出乎意料的是,祁月居然在火球近身的時候倒下了,蘇凝湮能清楚看到,火球與她頭頂的金發是擦身而過。
裁判員毫不猶豫地判貴族學員勝。
如此讓貴族方不戰而勝,不但惹怒了一些平民學員,也讓在場觀看比賽的人哭笑不得,但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祁月竟然就這麽躺在擂台上睡著了,無論裁判員如何叫喚都沒有反應。
風鈴倏地站了起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被工作人員抬走的祁月叫喊道:“哇哇哇,這是什麽狀況!什麽狀況!”
秋允也十分駭然,不停把零食往嘴裏塞,還忍不住用含糊的聲音道:“佩服,佩服,實在佩服!”她一張口,嘴裏的零食也哇啦啦地掉了下來,可她本人仍一麵呆看著,一麵往嘴裏塞零食。
蘇凝湮也是目瞪口呆,連審判員喊她的名字也沒聽到,還是一旁的風鈴做了提醒。然而,當她提起勇氣,準備走上擂台與對方決戰雌雄的時候,卻被秋允拉住了手。秋允示意她看向擂台,隻見審判員舉起那名貴族學員的手,判了勝負。貴族團再次不戰而勝。
“你是見習魔法師,就算你不上去,大家也不會怪你。這樣不但不用挨打,也不需要喊投降。我想祁月大概也是這個意思。”蘇凝湮道:“你也認為,她是故意的?”秋允反問道:“你不覺得太巧合了麽?”蘇凝湮忽然想到,祁月在森林睡覺,也不過是想隱瞞實力。
接下來上場的就是風鈴,身為二級魔法師,在學院裏也能排上前一百名,而對手亦如此。然而,水球對上火球,自然後者略勝一籌,勝負不言而喻。
秋允是光係魔法師,殺傷力本身就不強,對上雷係的,也隻能是失敗告終。不過,在戰鬥中,秋允多次用光球刺傷對方的眼睛,打斷對方吟唱,若她體力足夠,速度再快點,或許能用武力取勝。
比賽結束後,三人就趕回寢室,追問祁月在比賽睡覺的真相。出乎意料的是,祁月不在寢室,也不在食堂聖地,竟整個學院也不見她身影,金發娃娃再次失蹤。風鈴撇撇嘴,“這算不算是畏罪潛逃?”秋允心裏也很納悶,道:“真想知道祁月是不是真的在隱藏實力……”
在尋找祁月的時候,蘇凝湮也特意留意洛雲飛的去向,可四處沒見著人,估計是去忙了。於是再次來到朋來客棧。
上了樓,遠遠就看到黑狗趴在房門前歇息,蘇凝湮上去打了聲招呼,誰料黑狗竟不理不睬,待問到洛雲飛是否在裏麵,黑狗半才有反應,抬起一隻眼皮,不緊不慢地道:“沒有沒有!”
蘇凝湮奇了,料想黑狗不會平白無故地坐守門外,於是又問:“那端木尊呢?”黑狗終於睜開眼,道:“你找他幹嘛?”蘇凝湮道:“我問他點事。”黑狗沉默許久,才讓出了門。
蘇凝湮推門進去。隻見端木尊對窗而坐,看著桌上的一樣紅色東西出神。湊過去一看,隻見端木尊掀開了下一頁,頁上寫的竟是卡布琪魔法學院的概況。這東西似書卻又不是書,它是由一張張薄如紙張的水晶片凝固起來的,翻起來就像是翻書一樣。蘇凝湮一麵心中稱奇,一麵問道:“這是什麽?”
端木尊道:“我從圖書館複製下來的資料。”
蘇凝湮驚奇問:“你是怎麽複製的,用這些水晶就可以了麽?”端木尊道:“那是我的能力。”蘇凝湮問:“你會魔法嗎?”端木尊道:“不會。”蘇凝湮問:“那洛雲飛呢?是你讓洛雲飛到我們學院去當教師的嗎?”端木尊道:“是。”
“為什麽?難道你還要去禁地?我聽守護第十層的院長距離法聖隻有一步之遙,且不你曾闖過禁地,下次去一定連門也進不了,即便是洛雲飛,一個人也很難與院長作對。除非洛雲飛有院長的實力。”
“人類四大帝國每隔四年都會舉辦學院排名賽,參賽者除了該院的學生,還有十名教師,如果這十名教師中有人能取到守護森林裏的聖瓶,那麽不僅能讓學院直接獲得第一名,還能滿足獲勝者的一個要求。”
蘇凝湮恍然。又問:“你們為什麽非要進禁地?難道就是為了找傳送陣的下落嗎?”端木尊道:“是時空傳送陣。”蘇凝湮道:“二者有什麽區別?”端木尊想了會,愣了半,選擇了沉默。蘇凝湮以為有什麽難言之隱呢,便扯開話題,道:“你們找到傳送陣之後呢?回家嗎?對了,你家在哪兒?”
端木尊道:“我沒有家。”
蘇凝湮一愣,就以為端木尊是孤兒呢,也不敢再問,隻看著端木尊的側臉發呆。看著看著,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便問:“你姓什麽?”
端木尊看著蘇凝湮,一言不發。蘇凝湮又道:“實不相瞞,你跟我父親雖然相差了十歲,但你們二人長得真的很像,我想父親年輕時就跟你一個模樣!你我們會不會是親戚?”
端木尊道:“姓劉。時候有見過你父親,但沒有見過你。”蘇凝湮想那時的父親與現在的端木尊應該一個樣,而那時自己還沒出世呢,沒見過是肯定的。便問:“你不是過沒見過我?怎麽現在有認出我來?”
端木尊笑道:“韻姨跟我的。她,你這張臉,像極了時候的槐。”
蘇凝湮從未聽父母的往事,便道:“韻姨是我母親!她還了什麽!”端木尊搖頭道:“忘了。八歲之前的事,都記不清了。”罷又埋頭看書。蘇凝湮本想繼續追問,卻擔心會勾起端木尊的傷心事,便不敢提。
出了房門,就聽黑狗趴著道:“端木尊哥很少和一個人那麽多話。”罷,任由蘇凝湮怎麽問都沒個反應。回到寢室,簡單洗漱便睡。
且洛雲飛在風係魔法班任教,講的都是些魔法基礎,專門針對剛入門的魔法學徒。至於一些學姐雖然想目睹洛雲飛授課的風姿,卻也拉不下麵子與師妹們一起聽課。
風鈴初始也怕別人笑不敢去,糾結了好些,這剛從聖地回來,正好看見躺床看書看得入神的蘇凝湮,忽然想到一個法子。
風玲會魔法,去的話什麽理由也不通,反而被劃上花癡之名;但如果拉上一個麻瓜,就另當別論了。於是次日一早,便以試驗詛咒是否已經完全解開為由,讓蘇凝湮與自己同去。
蘇凝湮心知自己學不得魔法與詛咒無關,本無打算去;卻想起端木尊、洛雲飛也一同來自外界,但自己與端木尊也不會魔法,洛雲飛卻學會了,還如此厲害,便想向洛雲飛打聽其中奧妙。不料二冉了風係班,裏麵已塞滿了人,隻能站在走廊聽講。
這一站,不得看呆了。洛雲飛講課時神情嚴肅,言語清晰易懂,隻用自己一些簡單話語,便把整本魔法基礎剖析得透徹。再配上那件黑色軍外套,竟有軍師派頭。不過這軍師此時的不是武術戰略,而是魔法理論罷了。
一旁的風鈴聽得津津有味,但蘇凝湮聽著,還是不感興趣。好不容易等到下課,教室裏竟沒有一個人走,眼看洛雲飛要跳窗,立馬奔跑下樓。
正好看到洛雲飛出了教學樓,便追上去,一麵大聲喊,也不知洛雲飛是真沒聽見還是裝聾,總之就是不停下來。
跟到一處草坪,洛雲飛竟“呼”地一下消失了。蘇凝湮四顧一望,也不見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想想,最近發生的事也足以刷新了她的三觀,便不再多想,便要離開。剛轉身,就聽背後一陣異響,回頭一看,落葉紛飛。
隻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把全身幾乎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蒼白又帥氣的臉,不是洛雲飛是誰?他就大字型地躺在草坪上,頭上沾了幾片葉子,估計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沾上的。除此外,他的身上,竟坐著一個金發女孩。
隻見女孩頭束兩條馬尾辮,麵容俏麗,一雙金瞳神采奕奕,鼻梁架一副紅框眼鏡;上身白襯打底外套白大褂,下身黑色牛仔短褲。斜挎米白色包。
蘇凝湮見慈景況,以為二人要做什麽事,臉上一紅,一麵心裏咒罵,一麵轉身要走。
“你等等!”女孩站了起來,道:“你就是蘇凝湮嗎?”蘇凝湮道:“你怎麽知道?”
女孩俏皮一笑,道:“是你體內的獸魂告訴我的呢。我叫舒燕梅,是洛雲飛的朋友。剛剛才來到這裏呢。不知你來找洛雲飛什麽事?”
蘇凝湮猶豫了會兒,就道:“也沒什麽事,不過是想請教洛雲飛怎麽學得魔法,還有你剛才的獸魂,又是怎麽回事?”
舒燕梅道:“你的魔法,如果是這裏的異術,我們外來者是不能學會的,除非擁有審判官之物,打破位麵限製。而洛雲飛使用的不過是自身能力,與魔法無關。至於獸魂——”
舒燕梅奇道:“難道洛雲飛都沒有告訴你嗎?”
蘇凝湮搖頭,又問:“我也不知道什麽是位麵限製。”
舒燕梅一愣,嘻嘻笑道:“一定是他幾人嫌話多,懶得告訴你了。怎麽你現在有了狐魂,也是我們一員,有些事情還是有權利知道的,隱瞞可不妥當。正值我心情好,你坐過來,我慢慢跟你。”
蘇凝湮依言走到凝身邊坐下。她也想知道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現在這位女孩這般熱情告知,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舒燕梅便把審判官、一百零七個位麵等一一告之蘇凝湮。又道:“我們目前所在的就是一百零七個位麵中的一個位麵,也就是,你已經離開了你原來的位麵。而把你帶到這裏來的,就是時空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