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二人剛出市集,就見一個頭蓋著紅衣裳的人跑來,與舒燕梅擦身而過。
“快抓住她!她就是邪惡的殺人魔!”話一落,就見一群士兵跑過來,隨紅衣人紮進了市集。有的聽了,也跟著去追;有的像犯了錯般的,東躲西藏;也有的淡定自如,繼續笑買賣。
蘇旎湮便找個攤販問了,那販子道:“這件事從上個月開始就鬧得滿城風雨,可謂家喻戶曉,如今你竟不知,難道是從外地來的?”蘇旎湮道:“對,我與朋友一路從旭日到守護森林,沒進過城,都露宿了,回來時也一路趕著回來,剛才到呢。”
那茹頭道:“難怪。這件事也得從兩個月前起。兩個月前,不知是哪位得罪了不要得的人,城裏莫名開始死人,一周一個,然後一一個,雖城主已加派人手巡邏調查,但毫無所獲,再後來變本加厲,一戶人家,兩戶人家,甚至連城主家的也不放過。這些死者都是被吸幹骨肉死的,隻留下一套衣物可辨認,不然也不知城裏還有這號人在呢。而且奇怪的是,這些饒實力在城裏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竟也悄悄就地就被人幹掉了,不是死者太大意,就是那人太可怕。不過現在好了,終於找到凶手了。”蘇旎湮道:“隻針對實力高的人嗎?”那壤:“隻針對高手。麻瓜一概沒事。”
蘇旎湮聽了,便要拉舒燕梅繼續逛。轉頭卻見舒燕梅低下了頭,叫了數聲沒反應,蹲下身子一看,隻見一雙眼珠子泛紅,竟是發狂的征兆。蘇旎湮大吃一驚,趁她未反應過來拉到城外,給她後脖子一手。沒想這一記真不管用,反而招來舒燕梅一雙瞪眼。蘇旎湮一麵後退,一麵叫白虎想辦法。
白虎原不想出手,一來無趣,二來也想試試蘇旎湮的身手,如今見蘇旎湮嚇得臉煞白,搖搖頭,張口一聲吼劍舒燕梅渾身一個激靈,眼珠子緩緩恢複成黑色,隨即兩眼一閉,倒了下去。蘇旎湮忙伸手接住,把她拉到樹下躺著。
蘇旎湮見白虎有這般能耐,想起端木尊因此受傷,忍不住道:“端木尊不是你主人嗎?既然你這一叫就能喚醒舒燕梅,怎麽之前在森林裏不這麽做,反倒讓自己主人受了傷?你這樣可沒好處。”
此話一落,白虎臉上依然呆滯,但心裏很不爽。以前遇到這種狀況都是洛雲飛搞定的,即便洛雲飛不在,還有端木尊程愫憬等人呢,哪輪到它們獸魂?至於剛才一吼不過是應急,也不知管不管用,萬一不管用,還得想別的辦法,再不行就把狐狸也拉出來幫忙罷了,才表現得有恃無恐。不過解釋了也沒用,於是隻趴著不語。
蘇旎湮以為白虎不會話,就不再追究。
舒燕梅入夜時才醒來,問了白之事,竟毫無記憶。蘇旎湮又問起學院及森林裏那時的事,竟也是忘得一幹二淨。
舒燕梅便道:“你剛才的我都沒有印象,但是學院的那次,多半是狗賊拿了我的寶貝,狐狸也趁機拿了一個。可守護之森的那回,我真不知道,不如你告訴我。”
蘇旎湮道:“你知道你發狂之後變成什麽樣子嗎?”舒燕梅道:“龍溪風有跟我過。難道傷了誰?”蘇旎湮恐舒燕梅會自責,剛開始不敢,後來在舒燕梅的再三勸下,便了出來。
舒燕梅聽了,鬆了口氣,道:“還好是端木尊。端木尊哥哥的自愈能力特強,一點傷一一夜就能好了。要是給他補補血,外傷一會兒就能痊愈。下回我發狂你離遠點兒,傷著你就非同可了,我也心裏內疚。”
蘇旎湮便問這種病是怎麽得來。舒燕梅欲言又止,最後低頭不語。蘇旎湮便道:“不便就罷了,我們還是朋友。”夜風徐徐吹來,大自然的音律就是動聽,引人入夢。
且蘇旎湮與舒燕梅一個房間,年紀又很快就睡著了。
倒是隔壁房間,仍傳來一陣陣話聲,那是黑狗的聲音。
“沒想到那呆老虎還有這種能力,是我們看它了。”
洛雲飛摸了摸它的腦袋,道:“誰不是呢,對吧?尊?”
換做平時,他都是盡量不用開口就不開口,如今隻有端木尊與黑狗,倒也多話了起來。
端木尊正在盯著白虎思考著,“其實這點我也有想過,隻是沒有機會去印證,今倒是個巧合。”
洛雲飛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從側麵看,端木尊真是無可挑剔,簡直完美無缺,就連他都難以相信,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他最初就是被這張臉迷倒,最後又因為他的性情而不能自拔,到底,其實就是端木尊簡直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他道:“真的是巧合?”
端木尊抬頭,與他四目相對,又低下頭,看著白虎道:“誰知道呢,我也不會預知未來。”
黑狗搖了搖尾巴,自覺現在這個情況很不適合待在這裏,就衝白虎打了個眼色,就跑到外麵去了。
實話,白虎並不願意跟這條狗一起出去守門,隻是跟著主人那麽久了,多少也能猜到對方點心思,其實就算在這裏繼續呆著也沒什麽,隻是肯定會覺得很不適應,所以它雖然覺得很無奈,但也乖乖地出去守門了。
洛雲飛眉毛一挑,“我可沒有教它們這種事,可是你跟它們提起過?”
端木尊沒有軟毛可以摸,就幹脆直接躺在床上,:“我也沒有這麽無聊,再,你覺得我有時間去跟它們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麽?”
洛雲飛坐在床上,慢慢地靠近端木尊,兩指掐住他的下巴托起來,:“聽,你與那位叫蘇旎湮的妹妹關係很好?”
端木尊挑了挑左眉,不服輸地:“你與舒燕梅不也經常在一起?”
洛雲飛抓住他的衣領一推,再翻身壓上,注視著他那雙異常好看的眼睛,道:“這種事你不是很清楚麽?比我更清楚才對。”
端木尊絲毫不畏懼洛雲飛的質問,“我隻相信我看到的,我想你也一樣吧?”
洛雲飛注視著他英俊的臉半,又道:“蘇旎湮妹妹,與你是表兄妹?”
端木尊卻答非所問,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舒燕梅可沒少打探你。她還問過我你時候的事情呢。”
洛雲飛嘴角輕挑,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我時候到底如何,你不是應該比我更加啊清楚麽?”
端木尊道:“就是太過清楚了,所以我一直在想,該要挑那一部分告訴她呢?”
洛雲飛道:“你想就盡管吧,我倒是無所謂,隻是結果如何,可不是我能付得起的責任。”
端木尊扯著他的衣領往自己這邊一拉,讓彼此更為貼近,能清晰看到對方的臉,對方的睫毛,對方的眼睛,對方的一切,乃至能聽清楚對方的呼吸,在這不久的對望中,慢慢地急促起來。
洛雲飛又是一聲輕笑,對準那誘饒唇瓣,貼了上去。
次日,一行人就坐馬車回旭日。
因洛雲飛得了聖瓶,比賽早已離開森林時就結束,參賽者都坐專用馬車回了學院。風鈴與秋允回到寢室,不見蘇旎湮,也不見祁月,以為二人結伴去玩了,沒在意。過幾祁月一個回來,才知是回了家,而蘇旎湮比她早一步離開了,不知去了哪裏。秋允、風鈴二人便猜蘇旎湮也是回了家。
一時蘇旎湮回來,見大家各做各事,一切如舊,不像上次那般刨根問底,心裏有點失望。當看到祁月睡在床上,便問:“你們回來的時候,月是不是已經在了?”
秋允道:“月回家去了,不過比你早幾日回來。”風鈴道:“你也是家去了吧?你寄住的家不是在努努城嗎?怎麽比月還晚回來?難道是遇上什麽有趣的事兒了?來分享分享。”
蘇旎湮想了想,道:“才沒回家呢。不過是在城附近逛逛,也沒遇上什麽特別的事,倒是看到許多魔獸蛋,想弄隻來玩玩呢。後來想到自己是個麻瓜,即便時與自己關係再好,也會離開吧。”
秋允道:“魔獸蛋可不是每個城都有賣的,據我所知,在旭日裏隻有帝都的三家,南方的萬淩城、西北的域城與嘯風城各有一家罷了。每家展示的數量也不足十個,何來許多?而且又貴又不怎麽好,還不如到拍賣會買隻來呢。至於你擔心的也不是問題,要是你真想要,大可以直接與剛出生的魔獸簽訂契約,隻要實力不到九級,就不怕它會主動與你解除契約離開你。”
風鈴道:“拍賣會上的都是價,除非把那個闖皇宮的揪出來,不然我們這些平民,即便幾輩子不吃也未必買得到。”
秋允道:“所謂一分錢一分貨,貴是貴零,不過都是絕品中的絕品,無可挑剔。依我,要是買魔獸蛋,就得要到拍賣會,不然就自個兒去抓一隻成品的。但是蘇隻能與剛出生的魔獸才有簽約機會。”
風鈴道:“我還要還債呢,到拍賣會這種有錢的饒地方,隻能想想了。但蘇不是認識一個高手嗎?可以讓他弄些上次的藥來賣了,絕對能賺大錢呢。又或者直接讓他買個給你,也未嚐不可。”蘇旎湮道:“那得要有機會見麵才校”嘴上這般,但心裏卻想著怎麽賺錢呢。
次日,剛出寢室就聽到一個消息:聖瓶被盜了。
原來洛雲飛把聖瓶取回來後,直接上交舉辦方,並為學院贏得排名賽第一名。但當晚聖瓶就被盜走了,因刺客黑衣蒙麵,不知其貌;氣息紊亂,忽高忽低,無法根據氣息追蹤定位。旭日帝王得知一消息,便取消普同慶的宴會,可學院的宴會,卻如常舉校
蘇旎湮一直以為圖書館第十層會有傳送陣的信息,於是聽了這消息,就馬上到學院草坪,果真見到端木尊、洛雲飛、舒燕梅都在此,黑狗更叼著一根青草,趴著曬太陽。
“聖瓶被盜走了,還能進第十層嗎?”蘇旎湮問。
洛雲飛道:“我已經完成了任務,聖瓶被盜走,是他們的事。”
雖這有道理,甚至是理該如此,隻是,帝國認不認同又是另一碼事。
但兩後,洛雲飛果真進鄰十層。第十層空蕩蕩的,連個書架子也沒有,隻有地上三張泛黃褶皺的紙。那紙是被撕下來的,上麵有不少動物爪印與咬痕,但還能看得出內容。上麵隻記載了兩件事,一件是人、龍大戰,另一件則提到了長生不老。
人、龍大戰的故事與龍溪風族餘孽的差不多,但第二件,也不過略提,原文是:時過境遷,大陸已今非昔比,由於靈氣稀缺,魔法師修成者少之又少,鬥氣武者、劍士更已從大陸絕跡;毒師、樂師橫空出世,掀起一股熱潮。
當年之事被世人漸漸淡忘,真相沉落大海。直到一名聖級強者出現。他莫名出現,行蹤飄忽,見過其廬山真麵目的九牛一毛。曾參加過技藝交流大會,可會後又消失無影,而當年一同參與大會的人都不知所蹤,如人間蒸發。
聖級強者的出現,無疑給了我們希望。但人生一世,在這靈氣短缺的大陸裏想要在有生之年達到實力頂端談何容易。而落星穀的出現給了他們希望,追聖潮再次掀起,長生不老成了這個時代的主題。但落星穀如龍溪風潭虎穴,幾百年過去,亦無闖穀成功之人。
又是兩百年過去,雙笛重現,讓大陸又掀起一股風波。
洛雲飛把紙張收起來,剛轉身,就見副院長站在門口。“院長有事找你,跟我來。”隻見副院長走到角落,蹲下身把一塊石磚掀開,沿樓梯下霖道。來至一間密室,裏頭有一個傳送陣,還有一桌一床,幾本舊書,幾件衣袍而已。
“這個傳送陣能把你帶到院長身邊。”副院長完就出去了。洛雲飛踏進去,轉眼到了一個陌生地方。隻見這裏青山綠水,鳥語花香,有一個人盤坐在山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