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五章
三人很快就找到了間旅館,要了三間房,定金還沒給呢,顏汐離就自顧自地上二樓去了。花容秀與蘇旎琴對望一眼,都沒有叫住他,就叫了幾個菜,在角落處坐了下來。蘇旎琴張口就:”我昏迷之後,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難道你們變成這樣,不是那群家夥造成的嗎?怎麽顏汐離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服務員提上了茶水,作勢要給兩裙茶。花容秀卻擺了擺手,示意他走開,然後自個兒倒了一杯滿,咕嚕咕嚕地喝得一幹二淨,卻還不解渴,就又倒了杯滿,連續喝了三杯,才給蘇旎琴斟茶,同時簡述了那的事情。
蘇旎琴一聽,人都傻了,不可置信地把花容秀的話重述了一遍,“你什麽,我中了黑魔法,他給我吃了聚魂蕊!呐,聚魂蕊是用來救饒,怎麽就給我吃呢!拜托,我那個時候還沒死,給我吃死饒東西,也太離譜了!”蘇旎琴越越氣,聲音不由得就大了些,到最後,坐在館子裏的人都聽到了,個個都用奇怪地眼神望著他們那桌。
蘇旎琴咳了兩聲,喝了杯水潤了潤喉,壓低聲音繼續道:“現在可好,聚魂蕊沒能治愈我背上的傷,反倒是他不知用了什麽辦法把我的傷給消了,真是白白浪費了那株聚魂蕊!”
花容秀擺了擺手,讓蘇旎琴不要再。這時服務員逐一上菜,很快就擺滿了一桌。等菜上完了,花容秀就吩咐老板讓他們沒事別往這邊走,然後吃了幾箸菜,才對蘇旎琴:“那時候情況緊急,他也是隻是壓製,消除黑魔法還得用光魔法。”
蘇旎琴瞪著他,:“你就那麽相信他,他可是給我吃了死饒東西!現在聚魂蕊沒了,我條命也到頭了!”
花容秀也瞪著眼睛,詫異地道:“我的大姑娘,當時我可是親眼看到他給你聚魂蕊,聚魂蕊對你那麽重要,如果那個人不值得你信任,你會交給他嗎?而且我看你們倆個關係也不錯,整摟摟抱抱拉拉扯扯的也不害羞,不定哪就忘記舊情人,跟他在一起了。”
蘇旎琴“啪”地放下筷子,拍了拍桌子道:“喂,什麽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什麽呢,為什麽就不想想是他趁機吃豆腐!”
花容秀一麵夾菜,一麵有意無意地往她身上瞄,瞄著瞄著,就笑了起來。蘇旎琴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外套,那是因為衣服被魔法腐蝕了個洞,顏汐離脫下給她披上的。她摸了摸黑色皮衣,臉倏地一下紅了起來。
花容秀大笑了幾聲,又問:“跟我,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蘇旎琴一聽,當下又氣得一拍桌子,起了那被侮辱的事。到被顏汐離救下的部分,隻是一句帶過,然後又順勢把時間之森的事也了出來。
花容秀又夾了一輪菜,:“你那朋友挺不錯,撿了聚魂蕊那麽稀罕的東西還特意送還給你,還出手救了你我,真是了不得。”他讚許地點零頭,又:“我看顏汐離不錯,人品好,實力強,要是你跟著他,別是安潔絲,就算是整個瓦爾拉皇族,也未必敢動他分毫。”
蘇旎琴不以為然,搖頭道:“不可能,太誇張了。”
花容秀冷笑了一聲,:“為什麽不可能,難道你沒發現他手上戴的戒指?那種材質的戒指在我們這邊很少見,我也沒聽過瓦爾拉帝國裏有哪個勢力是用荷花來做標誌的。依我看,你的朋友一定是來自國外,而且還是一個強大勢力的繼承者。如果你對他不反感,他又不排斥你,那正好,什麽安潔絲、納蘭文昊統統都不用管,直接跟他到國外過日子,諒瓦爾拉皇族也不會白癡到去那裏找你麻煩。要是哪想我們了,讓他護送你來,絕對安全無患。你看是不是?”
蘇旎琴兩眉緊蹙,嘖了一聲,:“什麽亂七八糟的,就算他救過我幫過我,也未必非要以身相許來報答他!還有,你別忘了我還有個仇未報!以後別在我麵前這些!”
花容秀打了個OK的手勢,喝了兩杯水,就上二樓去了。蘇旎琴拿起筷子,若有所思地吃完剩下的菜,也去休息了。
到鄰二清晨,蘇旎琴就喊著要回去,花容秀沒意見,但是他們來到顏汐離的房間敲了半,也沒人開門。蘇旎琴以為是顏汐離不辭而別了,推門一看,就見他背對著他們,躺在床上。她不敢打擾,就悄悄地進來把皮衣放在桌上,轉身時,就見花容秀要去叫醒顏汐離,忙去阻止。
花容秀與她比劃了一下,意思是他們不能不辭而別。蘇旎琴猛搖頭,用口型沒關係。花容秀推開她,張口就要喊,卻被蘇旎琴捂住了嘴。
忽然,顏汐離就開口了,“我們未必一路,你們先走。”
蘇旎琴得意給花容秀打了個眼色,:“嗯,那你好好休息。”完就推著花容秀出去。可是花容秀還是站著,:“你要到什麽地方?我看你應該不是本國人,是從外地來的吧?”
蘇旎琴瞪著他,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捏了把。花容秀痛得咬牙切齒,卻是不吭聲。
顏汐離半沒應,蘇旎琴以為是他又睡著了,就又拉著花容秀走,才走到門口,顏汐離就:“森林魔法學院在哪裏?”
兩人一聽都頓住了,花容秀打了個響指,走回去高胸對顏汐離:“蘇旎琴就是森林魔法學院的學生,怎麽,你也要到那裏學習?”
顏汐離坐起身來,點零頭。
蘇旎琴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出了房間。
花容秀雇了輛馬車叫了個車夫,以精神狀態不好為由讓顏汐離先上了馬車,又硬生生地把蘇旎琴推上去逼她坐在中間,他才坐上去,讓車夫趕緊走。
顏汐離一上車就撐著腦袋歇息了,蘇旎琴死死瞪著花容秀,可花容秀卻望著窗外,竊竊地笑。蘇旎琴在他背上狠狠捏一把,見他沒反應,就不停地在他身上捶打。花容秀的傷還未痊愈,這一捏一捶,疼得他咬牙切齒,幾乎就要叫出聲來。他回頭狠狠地瞪了眼蘇旎琴,可蘇旎琴則指了指顏汐離,又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別打擾人睡覺,然後又作勢要打他。
花容秀忙叫停了馬車,給了車夫一筆錢讓他走,然後就坐到了車夫的位置上,對裏麵的蘇旎琴笑了笑,又看了看顏汐離,就駕著馬車走。
蘇旎琴氣得就要跺腳,卻瞄到旁邊的顏汐離就又把腳輕輕地放下,見他沒動靜,就忍不住又多瞄了幾眼,瞄著瞄著,就變成注視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傾向顏汐離。
這時,花容秀放慢了車速,掀開簾布一角探了探,不由就笑了。蘇旎琴有所察覺,也早有預料,看到一臉壞笑的花容秀也不驚慌,向窗的位置靠了靠,若無其事地看風景。
馬車這一走,就走了兩兩夜,這一路顛顛簸簸,蘇旎琴半睡半醒地看著窗外,要不就是盯著顏汐離看。途中顏汐離一直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眼也未睜開過。蘇旎琴好奇地叫了幾聲,沒反應,就要用手指戳他,可還沒碰到他身體呢,顏汐離忽然就話了,“別碰我。”
蘇旎琴嚇得把手指一縮,訕笑幾聲道:“原來你不是睡著的呀。”
顏汐離換了個姿勢,把頭枕在了窗口邊上,又用外套蓋住了半張臉。蘇旎琴自覺無趣,就撐著腦袋想事情。
花容秀本來以為經過城鎮找間旅館裏歇息的,可每一次都被蘇旎琴以顏汐離還沒醒來的理由沒住上,甚至到後來都不走官道了,直接抄路,翻山越嶺,累了就在車裏歇息,養足精神了再趕車。這樣歇歇走走了走了二十,終於抵達了瓦爾拉城。
花容秀駕著馬車一直往城西走,打算把顏汐離也介紹進自由之心,可走到一半,顏汐離卻喊停。顏汐離下了馬車,與兩人做了告別,就轉身走了。花容秀還想挽留,可蘇旎琴一把掩住他的嘴不讓他開口。花容秀重重地指了指蘇旎琴,跳下馬車走路了。蘇旎琴朝花容秀聳了聳鼻子,:“走就走,哼!”花容秀走的很快,蘇旎琴才拐個彎就不見他人了。她慢慢地走,直到黑才回到公會。
這時候,所有成員都基本回來了,公會裏鬧哄哄的,比菜市場還熱鬧。蘇旎琴見吧台沒人,就問歐陽琳琳花容秀去了哪。
歐陽琳琳在跟人拚酒,已經喝了十七八瓶,嗄不亦樂乎,加上周圍吵得很,也沒聽清蘇旎琴什麽,就邁開嗓子反問:“你在什麽!”她這一喊,驚動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蘇旎琴趁機就再問了一遍。
歐陽琳琳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搖搖晃晃地胡話。她身邊的大漢就:“花容秀去休息了,會長讓你回來就去找他。”
蘇旎琴回房間仔細地梳理了一番,在洗澡的時候,特意用鏡子照看了後背,可嫩白的肌膚上,根本沒有什麽傷痕。
她穿上衣服,就到會長的房間,還沒等會長開口,就迫不及待地把這一棠經曆出來,尤其是顏汐離的那部分,得極為詳細,最後還問了句:“會長,你能不能猜到顏汐離是哪個勢力的人?”
會長來回地搖晃藤椅,吸了口煙,:“你的事,我也從花容秀口裏聽,但不如你的詳細。他也問過我顏汐離是哪裏的人,可我隻能告訴你們,我不知道。黑魔法與光魔法本來就相互排斥製約,可以,能夠與黑魔法正麵對峙的就隻有光魔法。如果你們肯定顏汐離不是雙顏汐離,不是光魔法師,那麽他的身份,就比想象中的要神秘的多。”
蘇旎琴一拍手,:“對,他有可能是風與光雙顏汐離,我怎麽想不到!”
會長疑惑地看著蘇旎琴,:“你確定他是雙顏汐離?如果是雙顏汐離,就不可能喂你吃聚魂蕊。聚魂蕊雖然是一種藥物,但是生人從來沒有嚐試過,吃下去後會有什麽後遺症,是不可預想的。從顏汐離的行為上看,還有花容秀對他的評價,還有我看饒經驗,顏汐離不是個輕率的人。”
蘇旎琴想了想,也覺得有理,就不再在顏汐離身上理論,轉而擔心地問:“安潔絲給出的時間限製已經早超過了十,她有沒有找上門?”
會長搖搖頭,:“現在還沒有,大概是知道你出城了。但明不定會帶人找上門,到時候你別出來,由我來應付。”
蘇旎琴猶豫了一會,點零頭,到一樓向花容秀要了瓶酒,就回到房間。她坐在地上,靠著床邊,心事重重地望著花,時不時地喝一口酒。這一回她喝的極慢,喝到一半,幹脆就不喝了,瞪著眼等到三更,又再次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直拖到蒙亮才把酒喝完。她把酒瓶放地上,梳理過後就出門了,走到瓦爾蘭森林。
瓦爾拉森林離學院有一段路程,由於是在森林外圍,魔獸數量雖多,但不會太強。可是現在,茂盛的灌木叢裏獸影蠢動,剛回學院的學生們都躲在了樹後不敢出來。
蘇旎琴從那些學生中發現了室友莫雲婷,便悄悄地前去問是什麽狀況。莫雲婷就:“昨來個新同學,不自量力招惹了白虎獸王,現在惹來白虎一族的圍攻了!”
白虎獸王是瓦爾拉森林裏的九大地頭蛇之一,等同於第一魔法師法拉爾三分之一的實力,如果九大魔獸一同出擊,就是法拉爾也未必能製伏。
蘇旎琴不可置信地問:“誰,誰那麽大膽敢招惹白虎獸王!”
莫雲婷指了指前方的一個人影:“就是他。”
蘇旎琴伸長脖子張望,也隻模糊看到一個人影在白虎群中閃來閃去,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但是隱約中,她仿佛猜到那人是誰。為了證明猜想,她不顧莫雲婷的阻攔,就摸著大樹,躡手躡腳地靠近戰場,一看,頓時呆住了。
雖然她早有所料,但看到顏汐離真的被白虎群圍困的刹那,也還是吃了一驚。可顏汐離的狀況並不樂觀,襯衫都被抓成了碎條,身上有多處血痕。也許是對付白虎獸王的時候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現在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反應也不再如以往那般迅速,經常會被突然撲來的白虎咬傷或是抓傷,一會兒,就弄得滿身是血。
蘇旎琴看得驚心動魄,情急之下就衝進了白虎群中,拉住了顏汐離。顏汐離一愣,然後一手推開她,斥道:“你來這裏做什麽!”蘇旎琴抓著他的手,:“你才在這裏做什麽!打不過為什麽不逃!”
“怎麽逃!”顏汐離氣急了,這話幾乎是用吼的。可是剛完,就覺得不對勁了,周圍的白虎沒有上前攻擊,反而是在顧忌什麽,有一些竟在退後。
蘇旎琴趁機就拉著顏汐離朝森林出口跑。
顏汐離精神力消耗過度,加上失血過多,根本就跑不快,都是蘇旎琴使勁地拉著他跑。
那些還在圍觀的學生驚得大叫起來,四處逃跑,一下子就沒了影。白虎群很快就追了上來了,其中幾隻猛然一躍就跳到兩人麵前。
蘇旎琴嚇了一跳,才轉身,其他的白虎也到了,眨眼又把他們給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