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寧寧的抉擇
記得一句話這樣說的，如果讓人毀滅，首先要使他瘋狂。所以，在我已經知道木下秀吉會對我舉起反叛的大旗的前提之下。我依舊在幾天之後，裝作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讓木下秀吉帶著自己一道前來的妻子，寧寧。進入我居住的安土城的天守閣。
不過在我邀請木下秀吉帶著自己的妻子，寧寧。前來我居住的天守閣的之前。我也是將即將發生的事情，也就是木下秀吉密會毛利家，島津家，準備對我舉起反旗等等事情，全部告訴了井伊直子。這不是因為夫妻之間應該彼此信任，而是我為了達到我的目的而故意做的事情。
不過等到約定的日子和時間，木下秀吉帶著寧寧來到了我居住的天守閣。但是我是絲毫不說別的事情，就是說一些以前一起經曆過的事情。有時候還開玩笑的說說木下秀吉還是一名老百姓和低級武士的時候的事情。不過我看到在我，井伊直子，他的妻子，也是我非常熟悉的寧寧都笑得是前仰後合的時候。木下秀吉的臉上的表情，卻是一臉的不自在。
是啊，畢竟木下秀吉心中有鬼。因此不管是多麽好笑，多麽令人開心的事情，他會笑麽。現在木下秀吉的心中，也是被“推翻武田盛信的統治”這一句話給牢牢的充斥著了。就如同那個一直身穿黑色僧衣，時時刻刻隱藏在黑色的陰暗的地方的那人曾經做出來的事情一樣。
差不多天色已晚，我也就立刻提出留下木下秀吉還有寧寧吃飯。即使木下秀吉再怎麽想著推翻我的統治，但是畢竟現在的木下秀吉還是我手底下的一介從家臣變成了外樣大名的人。於是，自然也是必須不能夠拒絕的。
而在這時，我身邊的井伊直子卻對著寧寧說道：“寧寧夫人，我們女眷去一邊吃吧。這些男人們有我們做妻子的在身邊會拘束的。”而寧寧聽了這話，也是邊笑邊用穿著的十二單唐衣的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嘴。然後說道：“可不是麽。那就按照夫人所言吧。”
井伊直子和寧寧離開這間屋子後，我立刻讓身邊的侍從們端上了飯菜。與想象中的宴會不一樣，僅僅有的就是一碗米飯，醃漬的蘿卜，一小尾魚，一碗味增湯還有一瓶清酒。然後我看著對眼前的食物稍微有些露出了不大滿意的表情的木下秀吉。我笑著說道：“秀吉，吃吧。當年我們能夠每餐都吃上這樣的食物就已經非常高興和滿足了，不是麽？”
“是，館主大人。”木下秀吉怎麽能不知道我話語裏麵的意思，於是立刻說道。然後趕緊拿起了筷子，端起那碗米飯。想用吃飯來掩飾過去。
不過我怎麽會就這麽簡單的放過木下秀吉呢。因此，我並不像木下秀吉那樣為了掩蓋自己的神色而大口大口的吃著麵前的食物。反而是沒怎麽吃，然後臉上帶著笑意看著木下秀吉。
而過了一會兒之後，我放下手中的筷子，笑著說道：“秀吉，請。”一邊說一邊將手邊上的清酒倒進小酒碟之中。端起來，朝著木下秀吉。
而木下秀吉見我都這樣了，於是立馬也匆匆忙忙的放下筷子和碗，到了一碟酒之後，也是將酒碟舉起來，對我說道：“多謝館主大人。”然後一飲而盡。
不過，木下秀吉在喝完那一碟“酒”之後，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總之就是什麽表情都有，顯得特別的複雜。對，因為我裝在清酒瓶裏麵的透明的液體不是清酒，而是水。
“秀吉，怎麽了？”我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看著臉上顯露出各種複雜表情的木下秀吉。然後自己放下我自己喝完的酒碟，拿起酒瓶，再倒了一碟。再次喝下過後。故意把玩著手中的酒碟，笑著說道：“秀吉，你忘了我們以前在高遠城的時候。那時候，為了節約糧食，我們不就是這樣的麽。”
“是！是！是，館主大人。”木下秀吉趕緊放下手中的酒碟，然後迅速的從放著碗碟筷子的食案中出來，跪拜在地上，額頭緊緊地貼著坐著的榻榻米上麵。連忙說道：“非常對不起，館主大人。”
“唉，秀吉。”我看到木下秀吉現在的樣子，也是將酒碟放下。然後歎出一口氣，不由地說道：“我盛信真是沒有想到啊。以前的藤吉郎秀吉，現在呢？”
這一句話我說完之後，半響，再也沒有人說話。木下秀吉就這樣跪著，我坐在位置上。而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拉上的拉門外有人敲了敲門，然後井伊直子的聲音說道：“館主大人，我可以和寧寧夫人進去麽？”
“進來吧。”我說道，然後示意讓木下秀吉起身。
“多謝館主大人。”井伊直子在外麵說了一句後，輕輕地拉開了拉門。然後帶著寧寧走了進來。而這時候，我對著木下秀吉說道：“秀吉，過幾天你跟我去京都。我會被天皇封為征夷大將軍，而你，我打算讓天皇給你關白之位。並且改姓為第五個貴族姓氏，豐臣。”
“啊？”木下秀吉顯然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這樣做，於是一下子愣住了。
“不願意麽？秀吉。”我立刻問道。
“不，不，多謝館主大人。多謝館主大人。”木下秀吉趕緊說道。
而我聽到木下秀吉道謝之後，稍微詢問了一下身邊的井伊直子是不是已經招待過寧寧了。當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我便說道：“那就這樣吧，今天天色已晚，秀吉，寧寧，你們回去吧。”
“是，多謝館主大人。”寧寧倒是還沒有說話，木下秀吉趕緊一口答應下來。
而等到木下秀吉和寧寧回到住所，進入自己的房間之後，寧寧一下子變了臉色，大聲的喊道：“秀吉，給我跪下。”
木下秀吉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聽到寧寧用他那一說快就成為很難聽得懂的尾張地區的口音大聲的訓斥的說道：“你說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反叛盛信公。本來我還以為是因為你表現的不錯，所以盛信公才會將關東八州兩百多萬石的土地分封給你，讓你去鎮壓那地方的一揆。但是我沒有想到，原來是因為你要反叛，所以盛信公才會將你分在那邊。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反叛？你自己有反叛的本事麽？還是說，是阿市那個狐狸精讓你反叛的！”
“不管阿市夫人的事情。”木下秀吉在寧寧一陣訓斥的時候就已經是不自覺的跪了下來，但是聽到寧寧說出來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隨口反駁了一下。但是沒想到這讓寧寧又是一陣怒火，就聽到寧寧繼續說道：
“還不管阿市夫人的事情。當年盛信公向我說情，說什麽讓阿市嫁給你，畢竟你當年在信長公的手下的時候誰都知道你也是迷戀阿市的其中之一。並且還跟我說讓我不要為這件事情而訓斥你，或者對阿市什麽不好。而我也就看在盛信公的麵子上麵答應了允許你娶阿市。但是呢？我寧寧從來沒有想到的是，居然你會做出這種事情。這肯定是阿市唆使的。否則憑借你，你怎麽可能敢於反叛盛信公。”說道這時，寧寧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立刻從旁邊拿起一把肋差，直接拔出，然後大聲的說道：
“我現在就去殺了阿市那個狐狸精，自己害的自己的織田家還有嫁去的淺井家破人亡不說，現在又來禍害我木下家。”（據說木下秀吉的姓，木下，是寧寧以前的出生家的姓）
“寧寧.……”木下秀吉趕緊站起來，畢竟自己也是一個武士，於是一下奪下了寧寧手中的肋差，然後急急忙忙陪著笑臉說道：“沒有這件事情，寧寧。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確定要反叛盛信公是吧！那你給我出去！”寧寧氣的一轉身。而木下秀吉卻是鐵了心了，好，走就走。於是直接轉身，走出了屋子。
“哼！”寧寧看著木下秀吉走出去的背影，氣的抖著手，將身邊的那個肋差的鞘一把抓起，又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然後走到外麵那些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一些侍女們的身邊，然後說道：“將虎之助（加藤清正），還有市鬆（福島正則）給我喊過來。”
“是。”那個明顯受到驚嚇的小侍女立刻回答道，然後慌慌張張的跑開。
不一會兒，福島正則和加藤清正兩人走了過來，看到滿地的狼藉，不由地相視一笑。然後加藤清正喊道：“虎之助拜見寧寧夫人。”而福島正則也跟著喊道：“市鬆拜見寧寧大人。”
“進來吧。”寧寧在屋內喊道。
“是。”
加藤清正和福島正則走進屋子中，一眼看到扔在地上的肋差和肋差的鞘。兩人大吃一驚，趕緊問道：“寧寧大人，這是……”
“你們兩人都是像我的孩子一樣，因此不允許給我說假話，明白了沒有。”寧寧沒有回答他們兩人的話，反而在得到基本上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加藤清正和福島正則兩人的保證之後，問道：“你們兩人知道秀吉要反叛盛信公麽？”
“什麽？”兩人又是一愣，然後加藤清正反應快一些，趕緊說道：“寧寧大人，我和正則都不知道此事。”
“哦，那就好。你們隻需要知道秀吉要準備反叛盛信公。”寧寧麵無表情的說道。
“是，寧寧大人。”當加藤清正剛剛說出來之後，就聽到寧寧又接著問道：“你們兩人，跟隨誰？秀吉還是盛信公？”
“這.……”加藤清正和福島正則一下子語塞，不知道怎麽樣回答比較好。
“你們兩人記住，跟著盛信公。不管秀吉讓你們做什麽。到時候，如果爆發戰爭，你們兩人記住，跟隨盛信公。”
聽到寧寧這樣說的加藤清正和福島正則互相又看了一眼，然後立刻紛紛跪下，說道：“是，我加藤清正（福島正則）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