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值不值得
就在百裏迦烈一通猛烈攻擊之後，竟然從山洞頂掉下來一個人型的東西來。
之所以是東西，是因為百裏迦烈目力已經算是不錯，在這樣黑暗的情況下也尚且能夠視物。那東西掉下來之後他就停止攻擊，因此看到了那並不是真正的人。
百裏迦烈沒有看到對方的四肢，但確實是人型不錯，便隻好暫且把他稱為人。那人發出怪叫，從上邊掉下來之後就一直趴在原地哀嚎，聲音滲人。
連聲音都讓人反感，百裏迦烈皺眉，好在他奇奇怪怪的東西見得多了，還算冷靜。
他朝那人走過去，走到一半，隻聽到對方大叫：“你怎麽會發現我在那裏？！”
百裏迦烈沒有回答。
他的沉默刺激了對方，那玩意兒聲音更加尖利，叫起來讓整個山洞都有回聲，刺得百裏迦烈耳朵疼。
“你怎麽可能發現？”那玩意兒嚷嚷，“從來沒人發現過我。”
百裏迦烈冷笑，所以這就是你躲在這洞裏騙人的理由？他走近了，才看清那玩意兒確實沒有四肢，隻是一坨模糊黑影，不停地抖動，看起來格外惡心可怕。
和百裏迦烈還未成人型之前的可愛黑團子一點兒也不一樣，盡管是千年前的事情，還是英活著的事，但百裏迦烈自從幻境之後已經找回記憶，記得自己先前的樣子。雖然用可愛這樣的字眼評價魔王有些不妥，但同樣都是黑影，麵前這玩意兒就實在讓人不想靠近。
如果不是為了得到厭邶奕心髒下落，百裏迦烈恐怕立刻就調頭走人了。他平素雖然見多識廣，可是不代表他會願意和這樣的東西待在一起，實在影響心情。
“你在這洞裏胡作非為多久了？”百裏迦烈問他。
“什麽胡作非為，我聽不懂。”黑影聲。
百裏迦烈漠然道：“既然已經被我發現就老實點，我沒那麽多耐心陪你繞，我問什麽你什麽，廢話少。”
“你無理取鬧！這裏是我的地盤，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憑我能讓你整個山洞一夜之間消失。”百裏迦烈不想跟他廢話，直接用武力威脅，“你要是不信盡可試試。”
這黑影剛剛已經惹怒他一次，他還沒找他算賬，現在又想浪費他的時間。百裏迦烈懷疑山洞裏有古怪，尤其是在試探了幾次之後，當那時對方出要向淳美的命時，他幾乎是一瞬間感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他沒有給對方準備就攻擊，要的就是出其不意。這山洞裏到底有什麽古怪，不管是人是鬼，拿向淳美作為籌碼就是觸及他的底線。
倘若對方不提及向淳美，他大概還不會這麽生氣。
百裏迦烈了半，這黑影一直跟他打太極，就是不肯正麵回應。他耐心耗盡了，打算不再多，直接動手。
他剛伸手，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又開始亂叫。百裏迦烈頭大，跨步上前就要碰到他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向淳美的聲音。
向淳美叫他的聲音……
百裏迦烈有些恍惚，盡管知道向淳美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但他還是愣了一下回頭看。
太久不見了，百裏迦烈嘴上不，可是敵不過心裏想念。他不知道向淳美現在怎麽樣，即使有魔族其他人會幫襯照顧她，可是不是他親力親為，總是覺得遺憾。
山洞裏空蕩蕩，什麽也沒有。
百裏迦烈站在那裏，明白了是這黑影的把戲，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掌心的黑氣沒有收斂，任由它蔓延溢出。
旁邊傳來哢噠哢噠的聲音，百裏迦烈沒有回頭，徑直衝著那一處伸手，眨眼就到了麵前。本想趁著百裏迦烈失神逃走的黑影，又錯過了機會，成了百裏迦烈“掌中物”。
“你想死嗎？”百裏迦烈把被玩弄的憤怒對著他發泄。
黑影瑟瑟發抖，有些沮喪地低垂著頭。他還敢什麽呢？想在魔王麵前玩詭計，根本沒用。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這麽被魔王抓住，雖然知道百裏迦烈不會真的殺了他，對方來這是為了利用他，可是他不想被利用。
百裏迦烈冷哼一聲，強大的力量縈繞在身體周圍，強悍的氣場讓黑影感到了壓迫。他覺得有些難受，渾身像是被禁錮住了，竟然動蕩不得。
魔王太厲害了，先前確實是他低估。黑影有些後悔自己的輕狂，但是誰能想到百裏迦烈會發現他的存在。
畢竟他在這山洞裏這麽久，任何人進來都隻以為是這山洞有什麽古怪，加上他刻意製造的氛圍和移送的技能，讓許多人都感到敬畏。即使厭邶奕也一樣，卻沒想到被百裏迦烈識破了。
真是大的侮辱。黑影一直以來雖然能力沒有頂級強大，但也是六界差不多的存在，哄騙過了太多人的眼睛，以至於竟然忘記了人外有人，魔王是不能與一般人並提的人物，他之前應該謹慎一點的。
“我再問你一次，厭邶奕的心髒到底在哪裏？”百裏迦烈聲音有些沉。
黑影：“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百裏迦烈眯了眯眼，手裏用力，“果然在你這裏？”
黑影一挺胸膛，仿佛壯士斷腕，悲壯道：“要殺要剮隨你便，我不可能把心髒交給你。”
百裏迦烈被他這番話驚訝，嗤了一聲，反而放鬆了一些，：“你就這麽高興替厭邶奕看門？”
黑影不滿：“什麽看門，你少侮辱人。”
百裏迦烈感覺這黑影有些個性，和他想得不太一樣，便有些興致逗他，道：“護心鳥曾為我看守心髒，是我心髒守門人。如今厭邶奕心髒在你這裏，不就明你是她的看門人嗎？”
“呸！”黑影惡狠狠道，“不一樣，我們隻是……”
“隻是怎樣？”
黑影愣了一下，猛的回過神來，邪邪笑著，發出怪異的聲音。
“你想套我話？得了吧，我才不會上當。你這麽想要厭邶奕心髒，我也不是不能給，隻要交易就行了。”黑影無所謂道，“我不是替厭邶奕看守的人，所以隻要有人給出等價的條件，我就交
出她的心髒。”
百裏迦烈：“等價的條件是什麽？”
黑影剛要，百裏迦烈冷聲道：“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如果的讓我不滿意，今就是心髒不要，我也得要你的命。”
他這麽恐嚇，黑影當然不敢拿向淳美的命來交換這樣的話了。黑影沉默了兩秒，被打斷了話也不知道該什麽，有些語塞。
百裏迦烈這會兒竟然沒有催促，等著他的回答。過了一會兒，黑影才慢吞吞道：“反正就同等籌碼……我已經過一個了，你自己想想吧，我沒別的可了。隻要你能付出同樣的代價，我就把心髒給你。”
百裏迦烈：“你不會耍賴吧。”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黑影有些急了，隨後又哼哼兩聲，不太高興地：“你愛信不信，我就這麽多了。”
他把難題拋給百裏迦烈，百裏迦烈已經清楚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既然不能給向淳美性命，那麽和向淳美性命同等價值就可以。黑影這會兒學聰明了，他的不能讓百裏迦烈滿意，還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不如就直接讓百裏迦烈為難去。
讓他提出籌碼來交換，他隻要挑選就夠了。他本該就是這麽個角色，現在受製於人讓他感到難堪。
百裏迦烈想了很久，似乎都想不出來有什麽籌碼。這件事情他已經糾結了很久，自從上次回去後就在想，但思來想去都沒有好主意。
不過這一次黑影提出了這個條件倒讓他有了個思路，盡管出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目前為止，他也隻有這個籌碼了。
隻是在挑明之前，他還有些疑惑。
“你一早就知道我是魔王了？”
黑影沒想到他這麽問，支支吾吾，還是點頭。他一開始是不知道，但是百裏迦烈離開後就知道了，提出要拿向淳美交換也是基於這個前提，否則除了魔王誰還會在意向淳美呢。畢竟實話，厭邶奕和向淳美二人對比，向淳美還真比不上厭邶奕命重要。
隻有魔王才會對向淳美那麽在意，換做其他人，或許會毫不猶豫就答應取向淳美的命作為交換厭邶奕心髒的條件。
百裏迦烈不太明白他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但是想到這玩意兒藏在山洞裏裝神弄鬼，也更加不理解厭邶奕怎麽會把心髒交給他。
“如果我拿出籌碼，你不會後悔？”
黑影猶豫了：“我得先看看籌碼分量再做決定。”
百裏迦烈點頭：“我想好了，我拿我自己作為條件，交換厭邶奕心髒。”
黑影嚇了一大跳：“你什麽？！”
反而是百裏迦烈十分冷靜，重複了一遍，他的臉色像是在“今氣很好”一樣的平靜，絲毫看不出來是在這種話。
用自己作為條件，這是他早就想過的，一開始也打算作為壓底的計劃。如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又必須得拿到厭邶奕心髒，隻能用他來交換了。
這麽做值不值得，百裏迦烈還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