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以後,我就開始沉迷畫符無法自拔,一直到了夜裏,肚子咕嚕咕嚕響,我才猛然想起吃晚飯。
畫符一旦沉進去了,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失了,我抬起頭看了看表,竟然已經是夜裏10點鍾了,時間過的真快。
我揉了揉手腕,準備起身弄點東西吃,敲門聲驟然響起,今天倒是比昨天晚上早了許多,我下意識的一把抓住剛剛畫好的符紙,先把四麵門窗等等貼了一遍。
這才到廚房裏去做飯。
伴著咚咚咚的敲門聲,我煮了一碗麵條,臥了兩個荷包蛋,總算是貼補了一下空空如也的胃。
這個時候敲門聲已經沒有了,我卻不敢就這麽放鬆下去,誰知道那張人皮今天有了什麽新手段?
我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不到天亮是不敢合眼的,可是還沒到12點呢,我就突然有一股睡意,結果睡意比昨天晚上還要濃,一下子就讓我睜不開眼睛了。
我不斷的點頭,上眼皮和下眼皮眼看就要粘在一起,睜不開了。
現在這個時候,有冰冰涼的東西搭在了我的肩上,我伸手去摸身邊的桃木劍,可是實在是太困了,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我趁著自己還有點自製力,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總算精神了一些,伸手去抓桃木劍,可手指剛碰到劍柄,那種冰涼的觸感已經襲遍我的全身。
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層人皮從我的身後慢慢的包裹了過來,先是背部,然後一點一點蔓延到了身前,最後整張人皮將我包裹在了其中。
我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也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唯一能動的大概是眼珠子,還能轉悠一下。
人皮控製著我的身體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
路過等身鏡的時候,我還使勁兒的轉動眼睛,看了一眼鏡子,鏡子裏的我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唯一的變化大概是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有些發白發青。
不是那種正常的蒼白,是那種沒有血色的,看起來仿佛死人一樣的白。
人皮帶著我開始往外走,我完全控製不了自己,很快就被人皮帶著離開了我居住的那個小區。
人皮就這麽帶著我,慢慢的往外走,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在外麵散步的普通人一樣,我心中十分焦急,因為根本不知道人皮會將我帶到哪裏去,這幕後黑手對我肯定是沒有任何好意的,他是想殺了我,殺掉我這個壞了他好事的人。
我努力的想要掙脫這層人皮,可是根本做不到,擔心人皮帶著我跳河啊,跳樓啊,或者直接找輛車把我撞死。
那我豈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冤到了極點?
本來是很焦急的,但是人皮一路帶著我,路過了許多高樓,也路過了大橋,身邊更是川流不息,卻一點都沒有想要將我弄死的意思。
突然明白了,它似乎是要帶我去見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估計是準備親自弄死我,不準備讓我死的那麽輕鬆。
這對我而言或許是件好事,因為時間拖得越久,我活下來的機會就越大。
我假裝自己已經完全受人皮操縱了,努力的掩蓋住自己私底下的小動作,任由人皮帶著我往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人皮走了很長時間,走得我都有些疲憊了,我能夠看到這裏是郊外,有已經廢棄了很久的工廠,地麵上長滿了雜草。
人皮朝著工廠內部走了過去,或許那個人就等在工廠裏,我打起了精神,眼見著人皮帶著我走了進去。
工廠裏黑漆漆的,顯得格外陰森,隻有最裏麵的庫房開著一盞小燈,那人想必就在這裏了,人皮帶著我走了進去,停在了房間中央。
那盞是小燈並不亮,不止不亮,甚至還因為瓦數太低而顯得有些暗淡,我骨碌著眼珠,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過了一會兒有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稱得上是容顏嫵媚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她這張臉怎麽看怎麽僵硬,就像是那些整容過度的明星一樣,總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看到我之後,她下意識的咦了一聲,然後道:“我本來是想瞧瞧到底是什麽人壞了我的事,讓你做個明明白白的鬼,沒想到你的體質好像不一般。”
說到這裏她吃吃的笑了起來,因為聲音有些沙啞的緣故,笑的十分難聽。
女人朝著我走了過來,聲音宛若鬼魅:“來小寶貝兒,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好不好?”
我是傻了或者瘋了,才會告訴她我的生辰八字。
可是這一刻,我卻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狹窄的房間裏響起,僵硬的報出了我的生辰八字。
女人的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看我的眼神像是一頭餓狼發現了一塊肉一樣。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八字全陰,哈哈,比李夢琪還好的體質,應該能夠抵得上我這對鬼母子的損失了。”她陰冷的笑著,慢慢的湊近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似乎聞到了她身上帶著一點淡淡的臭味。
就像是屍體剛剛開始腐爛的那種味道一樣。
實在是讓我感覺有些惡心。
然而我並不能將她推開,畢竟現在我才是那個砧板上的魚肉。
女人繞著我走了兩圈,一直在嘖嘖的感歎:“你說你何必自投羅網呢?如果你不管閑事,我也不會發現你,隻能說你是自作自受了。”
“小寶貝兒,別怕,我會對你很溫柔的,絕對不會讓你痛得太厲害,本來是準備將你活活剝皮的,你的八字救了你。”她用那雙陰惻惻的眼睛看著我,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開始往房間裏走去。
我打量著四周,角落裏還放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大多都是屍體的某一部分,恐怕是她收集來的‘材料’,用來修習邪道術法的。
過了一會,女人重新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中指那麽長仿佛棺材釘一樣的釘子,還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