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痛苦嘶吼:“我的臉!”
那層人皮蛻下去之後,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嫗,陰森醜陋。
她在我眼裏就像是聊齋裏的畫皮一樣,給自己裹了一張貌美如花的人皮,來欺騙所有人。
最後甚至欺騙了她自己。
老嫗因為毀了一張漂亮的人皮,導致她的真麵容暴露出來,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狂躁,想想也是,這麽漂亮的一張人皮自然是不好找的。
如今漂亮的女人,要麽做了明星,要麽家世不差,要麽嫁入豪門,一個漂亮的,失蹤以後還不會被人發現的女人,實在是太難找了。
她狂躁了還沒幾秒鍾吧,就被傅斯奕給打服了,傅斯奕就算是做了鬼,那也是不普通的鬼,還輪不到她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在這裏叫囂。
老嫗也是被揍了一段時間才想起來,我還被人皮困著,頓時就想拿我當做人質,讓傅斯奕投鼠忌器,然而她一回頭,就看到我已經將身上的人皮掙脫了,手裏還撿了一塊從角落裏摸過來的板磚,正準備下陰手。
然而她看到了,我感覺有些遺憾,咳嗽了一聲,默默的將板磚藏到了身後,假裝自己啥也沒幹。
老嫗都快被我氣吐血了:“你們這對狗男女欺人太甚!”
呀嘿,我這小暴脾氣可忍不了,當時就抄著板磚衝上去了,就在老嫗把注意力分散到了我身上的時候,傅斯奕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宛如利刃一樣的指甲輕而易舉的刺入了她的蝴蝶骨。
從我這個角度是看不到的,隻能看到那個老嫗痛苦的嚎叫著,吸引注意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把板磚一丟,小心翼翼的繞過去,然後就發現傅斯奕活生生的將脊柱從她背上抽了出來。
老嫗像是一條無骨的蛇,趴在一灘血液當中苟延殘喘,我都有些驚訝的,因為脊柱都被抽出來了,她居然還沒有死。
傅斯奕隨手撿起了地上的棺材釘,封入了老嫗的幾個主要竅穴,老嫗就如同我一開始被人皮控製的時候一樣,無法動彈了。
“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將自己的身體煉製的猶如僵屍一般,普通刀劍很難刺穿她的身體,同理,對於普通人而言的致命傷,在她身上卻不算什麽,不過她這般作為,也會讓她如同僵屍一般,無法投胎,僵屍不入輪回,但是她卻還是個人,始終有壽命盡的一天,所以在我眼裏,她就是個笑話。”傅斯奕聲音低沉的道。
我卻仍舊心有餘悸,畢竟這老娘們的手段的確是陰狠無比,要不是傅斯奕來得及時,可能我已經……
“我從未有一天如今日這般慶幸自己做了鬼,你知道為什麽嗎?”傅斯奕低聲道。
我愣了一下,抬頭去看他,男人眼中墨沉沉一片,似乎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還是個活人,不管我有多大的本事,總歸做不到瞬間轉移一樣,從很遠的地方趕回來救你,所以我慶幸自己已經不是人了,又開始擔憂,這世間會不會有人道法通玄,能屏蔽我與指骨之間的感知,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該怎麽辦。”
“幼幼,我突然又後悔了,不該讓你接觸道法,我怕,我怕我無法護你周全。”
我顫抖著,上前一步,狠狠的抱住了他:“傅斯奕……”
“對不起,我隻是太害怕了。”他也緊緊的抱住我,似乎想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裏:“剛才說的都不作數,如果你不接觸道法才會更危險,最起碼現在我還能護住你,你要一點一點的變強,直到有一天你能夠護住自己,那樣我才能放心。”
他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發,然後道:“幼幼,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這樣我才有勇氣,一步一步的往這陽間邁。”
“好……”我哽咽著道。
地上那老婦人卻不耐煩了,大概是因為這一口狗糧實在噎的她難受,她臉色猙獰的道:“好一對狗男女,今天落在你們兩個手裏,是我自己本事不濟,你們要殺就殺,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有本事就給我一個痛快!”
她多半是受不了我們兩個這變相的秀恩愛,被強行的塞了一嘴的狗糧,也知道落在我們兩個手裏,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所以幹脆求死。
然而我卻並不準備讓她如願,當即冷笑了一聲:“想死的那麽痛快,你別做美夢了!”
我掏出了手機,在她不敢置信的眼神當中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喂,是警察嗎?我這裏有個殺人犯。”
她大概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的修道者,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良久才道:“你他媽是瘋了還是腦子有病!”
修道者之間的事情,往往都是用修道者之間的手段來了結,就像古代的江湖事江湖了,王法律法管不著。
古代的江湖人哪有打架打到一半,然後通知官府過來說:就是他當街鬥毆!
我倒是很認真的對她道:“殺人是犯法的,你之前做的事情已經在警察那邊立案了,等待著接受法律的製裁吧!”
估計連傅斯奕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走向,忍不住低沉的笑了一聲,然後對我道:“我這就將她廢了,省得到了警察那邊她又耍什麽小手段。”
老女人一直在罵我們兩個,直到傅斯奕把她廢的徹底,她再也沒有力氣亂喊亂叫了,過了沒多久,外麵就響起了警車的轟鳴聲。
帶隊的是方又安,傅斯奕不是人,他在警察過來的時候就隱藏起了自己的身形,而我冷靜的給地上那個老女人喂了一道現場畫出來的血符。
方又安帶著人衝進來以後,我就指了指地上的老女人:“李夢琪就是她殺的,你把地上這些人皮也撿起來,回去檢查一下,說不定還會牽扯出另外一樁命案。”
方又安顯然有點不相信這麽一個老女人是個殺人凶手,但還是把人給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