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真相

  眼見自己最愛的人挨了打,顧若寒再也坐不住了,他氣得額上的青筋都在暴跳。


  顧若寒怒視著厲盛天,聲音卻顫著:“放開他,你給我放開他,不許再碰他!要打你就打我!厲盛天,如果真鬧出人命,恐怕你也不會好看。”


  “心疼了?看到自己的心愛之人,受到這樣的傷害,誰又會不心痛呢?顧先生,不過幾拳頭而已,這就讓你覺得心疼了?那我被迫和我的女人孩子分開四年之久,我的心,會不會痛?啊?我的心會不會痛——”


  厲盛天打從進門開始,便一直保持著冷靜,此刻,他突然揚聲,最後那句話,分明是吼出來的。


  “你……你……在說什麽?”顧若寒已經快要招架不住了。


  “顧先生有沒有生育能力,自己不清楚嗎?不要再跟我兜圈子了,你的事,我了如指掌!你和他之間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我也一清二楚!”


  被當眾戳破,顧若寒緊攥著的拳頭突然間就鬆懈了,整個人也一下子變得頹喪了。


  “我告訴你,我隻關心夏小嬋的事,至於你們,我毫無興趣。你給我把夏小嬋的事情說清楚,我不會再為難你們,你若敢跟我耍花招,我明天一早就讓你們兩個的光輝事跡爛大街,若是被顧老夫人知道,她兒子心心念念的原來是個男人,你說,她老人家會作何感想?”


  “厲盛天你不就是想知道夏小嬋的事嗎?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不要拿我母親來威脅我!”顧若寒嘶聲怒吼。


  “說,從頭說!”厲盛天揚了揚頭,麵色如常。


  顧若寒相當無力地癱坐著,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現在,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他也真的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這一切,若要說起,還得先從我的家庭開始說……”顧若寒的神情,慢慢地平緩了下來,開始講述起來。“我三歲那年,我父親就去世了,是我母親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的,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孩子並不是容易的事,好在,我父親留下了一個不算大的公司,由我母親經營著。”


  “我母親脾氣很壞,又年輕守寡,聽她說,也曾交往過幾任男朋友,但都合不來,後來她便決定單身一輩子。我從小,便是在我母親過分的愛護之下長大的,她的愛是有毒的,我有時候根本難以承受。她整天在我耳邊沒完沒了地說,說她的命有多苦,她的日子有多難,她失去丈夫有多可憐……我真的是受夠了!打從我有了性別意識開始,我便對女性有著深深的憎惡感,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會有情竇初開的體驗,可是我,沒有!我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沒有感覺,我討厭她們,深深地感到厭惡……”


  “直到,雅達出現了,我才終於明白,我並不是不懂得情竇初開,而是,我想要戀愛的對象,並不是女孩子。雅達比我小四歲,那年我十七歲,他十三歲,可我們相愛了,就是愛了,愛到不可自拔!”


  “二十二歲,我大學畢業後,便接管家裏的公司,因為有些底子,再加上我對奢侈品市場眼光獨特,一點點累積之下,我終於創辦了美姿集團,那時的生意也越做越好。但同時,我母親也開始瘋狂的逼我相親……”


  “我母親很迷信,她聽信那些算命的胡言亂語,說是必須要我在三十歲之前完成結婚生子這件事,第一胎還必須得是男孩,而且,在我三十五歲之前還要再連生兩胎,否則,我們顧家便要倒大黴。”


  “哪怕一次次去相親,我依舊接受不了女人,我曾經試圖說服我自己,哪怕隨便娶個女人生個孩子也算完成任務。可我真的沒辦法和任何一個女人親熱,我根本做不到!後來,實在被我媽逼的沒有辦法了,我便打算雇個女人去做試管嬰兒的手術,結果手術失敗了,我才得知一個殘酷的事實,我很有可能無法生育。”


  顧若寒講述著這些往事的時候,竟然變得異常輕鬆起來,大概是壓抑在心底太久了,突然之間說出來,對他而言反倒是一種巨大的解脫。


  “那時候,我很崩潰,我不想和雅達分開,可我又沒辦法應對我母親。我記得很清楚,四年前的那天晚上,外麵下著暴雨,我喝了很多酒,可我還是開了車,我胡亂地開著車逛,又不知道自己該開去哪裏,就在公路上狂飆……”


  “當時,我的眼前模糊了一下,隻覺得遠處有一道白白的影子,又看的不是很清楚。我的車開過去時,那道影子根本連躲也不躲,就像是故意要往我的車上撞一樣,我來不及刹車,就撞上去了!”


  “撞了人,我當時很慌,我下車去查看,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孩。那個女孩頭上都是血,已經不省人事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因為害怕攤上事,隻能把那女孩送去黑診所搶救,我認識那間黑診所的老板,所以這件事,才一直沒有被發現……”


  “那個女孩,是誰?”厲盛天突然打斷顧若寒的話。


  “是她,沒錯,就是她!暫且叫她夏小嬋。”顧若寒垂著頭。


  “接著說!”


  “如果當時我不是送她去黑診所,她若能接受更好的治療,大概不會一直暈迷不醒,但沒辦法,我當時太害怕了!她的四肢並沒有留下什麽傷殘,傷是在頭上,搶救過後就一直陷入暈迷中。還有,她當時我被我撞倒後,身上隻穿了一件襯衫,下身是光著的……醫生說,她下麵傷的很重,幾乎撕裂了,應該是被很暴力的奸汙過。”


  “再後來,她就一直處於暈迷中,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她不醒,我也不知道她是誰,隻能把她留在了黑診所裏,然後定期匯款過去。但之後,事情發生了變化,大概過了有四個月以後,我接到了黑診所打來的電話,電話裏說,她懷孕了!”


  “最早,是護工先察覺到的,覺得她的肚子總是莫名奇妙地變鼓,原本以為隻是脹氣。後來,護工親眼看到她肚子裏有東西動,醫生幫她做了檢查後,得知她腹內的胎兒已經有四個月大了,從這個時間上算,她當初被奸汙後,很可能就受了孕。”


  顧若寒埋頭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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