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楚大陸 第八十六章 切糕斷玉
玉龍閣二樓
入眼處，一塊近三丈高的假山大石，迎麵處鐫刻著三個朱批大字。
“地一樓”葉凡不解的道。
“哈哈，是了，這裏正是地一樓。”
裘老頭老神在在的道，“我們玉龍閣有上中下三層，也就是三層樓，卻又特別的分層命名為，凡一樓，地一樓，天一樓。”
“方才我們走過的是升龍梯，取了這地利，現在我們來到的就是這地一樓了。”
天地凡三樓，名字倒是響亮。
可說者有意，聽者卻是無心。
葉昶自然是隨意的聽聽，隻是心中覺得，這古楚大陸之人，就如那信春堂也不例外，都愛給自己臉上貼金，卻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估計已然都根本就不明白，這天地凡是代表著怎樣的一個存在，豈是都能如此隨意哪來用度，若是換個地，定是要笑死個人。
“不會太誇張了吧。”葉凡淡淡的道。
“自然不誇張，這二層和這下麵的凡一樓，可是有著天差地別。”這一會，這裘老頭也不再看低葉凡了。
丹魂境的小輩出來行走，身邊能跟著一位形魂境的存在，且不論是不是跟著出來曆練，但至少說明，這家世也不菲了，因此不能太過慢待了，不定就能在這塊尋找到突破口呢。
很多時候，富家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個闖禍草料二貨坑爹糊塗蛋，惹是生非事常幹，但出手卻也很闊綽，這恰恰又正是商家所期待看到的。
得好好哄著，機會挺大的，沒看他懷中一直抱著的二哈麽。
原本以為，就是個替主人抱小狗的仆從，哪會以為是個會把玩靈寵的小主。
這在商家眼裏，就是弱點。
愛玩可以，但玩物喪誌，從來就會是突破口。
就聽著裘老頭繼續道，“首先，這到了地一樓，才能算得上是真正進來了玉龍閣的，那凡一樓，完全就是圖個場麵，嗬嗬，而且，太多人根本就上不來這地一樓不是。”
“這道是沒錯，就那個登高費，一兩萬的小意思，多少人都掏不出來吧。”葉凡心中如是想著，自然是不能夠說出來，隻是應聲點了點頭，顯得高深些。
當然，葉凡葉昶也沒掏那登高費，那是因為論事也要看人。
因為人跟人的確有不一樣。
於是，葉凡葉昶二人一邊隨著裘老頭牽頭帶路，一邊聽他繼續道，“都說玉龍閣爭奇鬥豔，酒色交易，樣樣齊全，這自然不假，想來二位卻也沒那個興趣，所以，裘老頭拿個主，給二位首推引薦上一道特別的節目。”
凡事都有個名頭，但看這名頭，便知曉主題，便稱作節目，就像歌曲有曲目，考題有題目，樂子自然有節目。
來到這地一樓，更多的不都是為了個樂子麽。
“哦，什麽節目，如何特別了。”葉凡出聲道，畢竟年輕，想啥說啥。
“嘿嘿，別急，這節目呀，有名，切糕斷玉。”裘老頭故意吊著胃口道。
“切糕斷玉”葉凡不解。
“嗬嗬，是了，就是切糕斷玉，可不是切金斷玉。”
裘老頭把嘴一咧，笑嗬嗬的解釋道，“這玉龍山脈多美玉，也是這玉龍山脈名稱的一個由來。”
“而在一些比較奇特的地方，卻不是太過凶險，時常散落著一些品質奇差的玉料，水火不侵，但卻如米糕一般，捏之即碎，切之即開，完全不似那石玉般堅硬，俗稱，糕玉。”
“這切糕麽，切的就是這糕玉了，我們玉龍閣可是收藏了一些。”
“那斷玉呢。”葉凡問道，“這都不能稱之為玉了吧。”
斷玉，自當斷的是好玉，斷的是這玉的品質，是評判，斷定。
“嘿嘿，小兄弟心思挺敏捷的。”裘老頭不失時機的遞上一句好話，這關係卻是一下子就拉進了。
稱兄道弟，這關係必然是過鐵的，有時候，卻又不經考驗，打兩錘，砸兩下，往往就變了味。
“你拉倒吧，我們這才剛見過麵，關係卻還沒到那個份，就來稱兄道弟，顯然非奸即盜，指不定有坑，我得防著點。”
也算經曆過一些世道曆練的葉凡，絕不是那種三兩句好話，外加一坡無力的殷勤，就能隨便討好的，再則，葉昶早就給這老頭定了性，不是個好東西，到葉凡這也自不會就動搖了觀念。
這話，自然也是不能說出口，葉凡隻得打了個哈哈，顯得頗為受用。
“藍晶玉髓，”裘老頭吐出這四個字，故意頓了一下，接著道，“不知二位可是聽說過。”
“藍晶玉髓，是那用去煉器的材料麽，盡管沒見過，但據講，可珍貴了。”葉凡回道。
“哈哈，小兄弟在行啊，”裘萬斤還是先拍了下馬屁，接著說道，“不錯，這藍晶玉髓就是那用作煉器的那個藍晶玉髓，隻是指頭這麽大點的一塊，揉進一把普通的樸刀裏麵，都是能將它生生推到靈器的層次，想想也知道，可是金貴無比了。”
“你是說這切糕斷玉，切出來過那藍晶玉髓麽。”葉凡問道，顯得頗感興趣。
這一次，是真的很感興趣。
畢竟，這藍晶玉髓可是煉器之用。
煉器，很是神秘的存在，一點都不亞於煉丹煉藥，有時猶有過之，而能夠了解一些跟煉器相關的東西，光光說出來，都是讓人會感到無比興奮。
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錯過，葉凡是打定要見識見識了。
看著葉凡被吊起來的一臉興奮勁，這裘老頭卻很是頹廢的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葉凡問道。
“誒，這切糕斷玉的節目雖好，卻也不是想玩就能玩的，就怕你也玩不起呀。”裘老頭故作遺憾的道。
“麻蛋，你這是故意吊住了凡爺的胃口，專在這塊等著爺，是想好了要你凡爺去踏坑麽。”
葉凡心思靈得很，但聽他說道，“是怕了你小爺拿不出金子，還是欺負你小爺麵生。”
但聽他說話間，便見他當即抖了兩隻儲物袋出來，沉甸甸的，而能夠透過這儲物袋都感受到那實砣砣的感覺，自然是不差了金子可以用來使的。
裘老頭故作姿態，把那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並連忙解釋道，“嗬嗬，小哥，這倒是誤會了。”
“怎麽看您二位也是不差錢的主，而且節目開始前，照例都是得驗明正身，評估了身家之後才可能給動刀的，畢竟，這切糕斷玉，可不是隨便就可以切的，玩啥不都是有個講究麽，都有規矩。”
“那你還愣著幹甚。”葉凡故作不耐煩的道，心中卻是罵道，“老東西，你要賣個哪門子的藥，倒是說呀，錢，在小爺這，還是問題麽。”
想著那虞仙宮中收拾的二十來個儲物袋，葉凡早就財大氣粗了。
“別急，且聽小老頭我細細講來。”
於是，就聽裘老頭清了下嗓子，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這切糕斷玉，可是水漲船高，因為經過早些年的泛濫，這留下來的這糕玉種卻是越來越少，往往一顆難尋，更是難得一見。“
“二來，這糕玉也不是百分百都能切出來藍晶玉髓的，當然了，早些時候，切出來的幾率，還是相當之高，十有，大大小小，都時有產出，那會切個糕玉，很簡單，小打小鬧，一兩萬的金幣就能動一刀，但凡切出來一塊，這切糕的本金就都賺回來了，而且還能少賺上一筆，可是喜人。”
“現如今，不一樣了，糕玉種少了，非常少，還越來越少，而且切出來的概率也低了，越來越低，十之一二都算高的。”
“你可能要說，那這切糕玉還值得麽，值得，當然值得，因為人們發現，盡管切出來的藍晶玉髓變困難了，也少了，可那品質是越發高了上去，這麽說吧，原本一塊藍晶玉髓值一萬金幣的話，那麽現在，至少上得了二十萬金幣都不止，整整翻了二十倍有餘，而且索購之人還從來不缺，物以稀為貴麽，都這個樣。”
裘萬斤一氣說了這一大簸簍，卻恨怕自己囉嗦了，最後還來了句總結，“一句話，就是這切糕少了，切糕貴了，切糕的回報更誘人了。”
“還有這切糕的費用，也漲老了去了吧。”葉凡笑眯眯的道。
“哈哈，不錯不錯，小兄弟，就是明白人。”裘萬斤哈哈笑道，“這切一次，也要五萬金幣，不算高了。”
說話間，這裘老頭不忘查看下葉凡和葉昶的麵色同時，還故意補充著說道，“若是不好這個，我們就換個節目，不是非要一定去切糕斷玉的，藍晶玉髓也就那樣，看不錯啥特別的。”
“我們完全可以去走一趟萬花林，過一眼人間美色；或是來一壇楓林醉，品嚐一下美酒；若要看個刺激呢，也可以出兩錢，點兩人，欣賞一場肌肉對碰的激情；當然，若還要更刺激呢，自己也還是可以入場的，血脈噴張，拳拳到肉，生死不論，都是可以有，而且，還可以。。。”
順著裘老頭的點指方向，一一看過去，看過酒池肉林，看過肌肉對壘，也刮到一眼生死對決，葉凡都是不喜，於是不耐煩的將這還要囉嗦下去的裘萬斤給打斷了道，“裘老頭，就別逼逼了，凡爺對這沒啥興趣，還是帶你小爺去那切糕斷玉吧，別耽誤了時辰。”
“哎，確定了去，咱這就去了。”
掂量著已經吊得十足了胃口，這一次，裘萬斤很是爽快的應了下來，也不在乎葉凡一口一個凡爺，一口一個小爺啥的，隻知道該到自己狠狠上刀宰羊的時候了，隨即向前邁步而去，三轉兩拐，便是引著葉昶葉凡二人來到一處防守森嚴的大殿門口。
大殿門頭上龍飛鳳舞的書寫著三個大字，切糕殿。
這切糕殿門口，一左一右，各是兩道丹魂九重境的魁梧“看門神”，四人約莫都三十剛出頭，正立在兩旁，嚴密把守著，迎來送去，都是怒目而視，慎怕漏了什麽。
看著裘萬斤迎麵走來，都是恭敬的道上了一聲，“萬二爺”
“嗯，切糕重地，都仔細了，不得馬虎了。”
“謹遵二爺吩咐。”
嘎吱吱
這四道大漢，齊力用勁，方才將眼前的厚重殿門打開，隨即裘萬斤將脖頸一梗，腰板一挺，盤著兩隻和陽玉的戲珠便是往裏走去，葉凡和葉昶自然毫不客氣，也邁步向前而來，不曾想卻是迎來兩道粗獷的聲音。
“來客止步”
“驗資證身”
“嗯？”葉凡把臉一沉，向前嗬道，“裘老頭，你忘記交代些什麽了吧。”
“哈哈，疏忽，疏忽。”聽得身後葉凡一點不客氣的聲音，這姿態拿得穩穩的裘萬斤，方才調轉過來，哈哈一笑，“都讓開了，這二位乃是你萬二爺的貴客，不得怠慢。”
“是是是，您二位裏邊請。”四大門神往兩旁讓開，麵上的威嚴，被一臉的恭敬取代。
“哼”
他們的“恭敬”，也隻能換來葉凡冷哼一聲，心中更是暗道，“下馬威麽，凡爺可不懼，你這還在昶叔跟前耍大刀，注定就是個擺設，找錯了人。”
因為隻要是明眼人，一眼便是能看得出，這四大門神顯然是在配合著裘萬斤在演戲。
或許，沒少了排練，駕輕就熟。
葉凡心中早已是瞅得清楚，卻也不去追究，於是抱著二哈，便是和葉昶一步穿過大門進入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