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得到水的滋潤,她覺得嗓子舒服多了。隻是淡鹽水的味道有些怪,司馬純因為不喜歡,下意識挑了一下眉頭。


  “醫生囑咐,這個時期淡鹽水有助於你快速補充水份。”顧良景注意到這個小細節,輕輕揉了揉司馬純的腦袋。


  “嗯。”司馬純輕輕點了點頭。


  “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顧良景又倒了一杯水給司馬純,司馬純搖了搖頭不喝了。


  他才把水杯重新放回到床頭櫃上麵,然後一臉擔心地看著司馬純。


  “好多了。顧總,我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你,是你救了我嗎?”咳了咳,司馬純才發出聲音。


  雖然經過水的潤澤,但聽起來還是有些沙啞。


  “嗯,是我。我在家裏看到火災的現場報道,然後發現著火的時間和你打點電話的時間很吻合,你又和顧瑤去酒店參加宴會,所以我立刻趕了過來。還好把你救出來了,如果再晚一點,後果真不敢想象。”顧良景心疼地直皺眉。


  “謝謝顧總。”司馬純眼睛閃亮亮的,感激化作淚珠在眼眶裏流動。


  “我趕過去,可不是為了聽你說謝謝。下次,再遇到任何危險,一定要最先逃離,知道了嗎?”


  “……可,可如果有朋友在,不救了嗎?”


  “不救,你隻需要保護好你自己。”顧良景的態度很強勢,他無法再承受一次今天的事。


  水火不留情,如果不過剛好有那個石柱,司馬純會被大火燒死。


  他隻是在腦海裏想一下,就痛得好似心被千刀萬剮,變成了千萬個碎片。


  “那,如果是顧總呢?”


  “不救!”顧良景答得斬釘截鐵,那麽理所當然。


  “我做不到。”司馬純看著他,突然輕輕搖了搖頭,“不管是顧瑤還是顧總,或者其他朋友,我不可以放棄你們,自己逃離。否則,我的生命裏失去了你們,還有什麽意義?”


  “你……你呀!”司馬純是那麽的善良,還可能是他一直尋找的小鼻涕蟲,他說不出斥責的話。


  最終,顧良景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下次,我們約好你可以救人,但是也要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如果你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就必須先救自己。”


  “嗯。”司馬純勉強點頭,心底卻堅持著自己的信念。


  “回答得這麽勉強。你該不會在心裏打小算盤吧?”顧良景猜到司馬純的小心思,捧住了她的臉蛋。


  肌膚相觸的那一刻,司馬純感到來自他掌心的溫暖,白皙的臉蛋一點點變得粉紅,最後臉頰的溫度到達沸點,變得滾燙。


  “發燒呢?”顧良景感到司馬純比他略高的體溫,緊張地問。


  “沒……”司馬純又囧又尷尬。


  “那怎麽突然臉變得這麽燙?還臉紅……”顧良景的話自動消聲,隨後也忽然變得不自在起來,心肝有些不由自主地開始亂顫。


  那個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疑問,猛地跳出心頭。


  “你感覺怎麽樣?用不用叫醫生來給你再檢查一次?”強壓下內心的衝動,顧良景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先放在司馬純的身體上,其他事暫時緩緩。


  “沒事了,除了嗓子有些不舒服,其他沒什麽。我這是,二氧化碳中毒了嗎?”司馬純知道火災的時候,濃煙中蘊含大量會致命的有害氣體。


  “還好發現及時,如果再晚個幾分鍾,醫生說就很難搶救過來了。”


  “嗯,所以我又一次被顧總救了。”司馬純輕輕點頭,看著顧良景的目光再次升起感激的色彩,“上一次在CD也是,還有在巴黎的時候也是……每次我遇到困難,都是顧總救了我,幫助我度過難關。顧總,你就像是……嗯,我的守護騎士。”


  守護騎士嗎?除了,大哥哥之外的又一個昵稱。


  如果可以,他願意做她一輩子大哥哥,兼守護騎士。


  不過,再多的期盼也不能太過著急。


  小鼻涕蟲的事情很重要,他必須做最後的確定。


  “司馬純,有件事,我想問你。”顧良景從口袋裏將項鏈掏出來,遞給司馬純。


  “呀,這個怎麽會在顧總這呢?”司馬純眼睛瞬間一亮,急切地將項鏈接過來放在掌心,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這是我最寶貝的東西了,剛剛我還做夢丟了呢,就好似被人偷走了心髒一樣的傷心。”


  她激動地差點落淚,然後雙手合十,握著手鏈對著天花板祈禱了兩句。


  顧良景一動不動看著她狂喜,看著她又哭又笑,看著她把項鏈小心翼翼像對待珍寶一樣緊緊貼在了胸口。


  心,忽然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強烈地跳動。


  “司馬純?”


  “嗯?顧總,你想問我什麽啊?”司馬純抬起頭。


  “這個項鏈,你好像很寶貝?”太緊張,太期待,顧良景竟有些結巴,“剛剛你一直握在手心裏,攥得緊緊的。醫生想給你包紮傷口,但是卻怎麽都掰不開你的手呢。最後,還是我用力才掰開的。”


  “嗯,這條項鏈是我最珍貴的禮物。”司馬純的眼睛突然黯淡下去,隱隱有一抹歉意和難過在眼底浮現。


  “這麽普通的禮物?”


  “才不普通了!項鏈原本不是這樣的,隻是我不小心把吊墜弄丟了,才會……看起來好像很普通。”提到大哥哥送給她的禮物,司馬純有點急了,眼圈瞬間就紅了。


  “吊墜,石頭質地的?”


  “是啊,是石頭的……顧總,你怎麽知道?”司馬純後知後覺地瞪大眼睛。


  “我不但知道,我還知道吊墜是天然的紫藤花形狀,是你七歲的時候在綠湖小鎮後山紫藤花下,一個比你大的大哥哥送給你的。”顧良景越說越激動,看著司馬純的眼睛也越來越亮,迸發出比太陽還要炙熱的情感。


  “……天啊,這是我最大的秘密啊。顧總,你怎麽知道?難道,難道你認識送項鏈和吊墜給我的大哥哥?”司馬純無視手上的傷勢,期盼地抓住顧良景的手,“我知道了顧總,是不是簡晨告訴你的?是不是,他想起遺失的記憶呢?”


  “簡晨?!你什麽時候和他這麽親密呢?”顧良景不悅地挑挑眉頭,“不是他。”


  “那是誰?我的大哥哥在哪裏?”司馬純激動追問。


  “小鼻涕蟲,小豁牙,換好牙就把我忘了嗎?”顧良景伸手,像小時候那樣捏捏司馬純的臉蛋,“你再這樣,我就再也不給你做烘幹蘿卜條了。”


  “你――”司馬純瞪大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你,你真的是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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