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讓開。”師詩揉了揉眼睛擦去眼窩裏的淚水,衝進屋裏,“可惡的小純純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就不來找我和你一起分擔。嗚嗚,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小純純,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前一天我們還有說有笑的,然後,然後就……”


  “進來可以。換鞋。”對於司馬純以外的人,顧良景一點耐性也沒有,更別提溫柔了。


  “知道。”師詩白了顧良景一眼,換上拖鞋往客廳走,“小純純在哪裏?”


  “你這樣貿然過去,萬一純兒害怕,受到進一步刺激怎麽辦?”顧良景擔心地說,現在純純的狀態不對,一點刺激都可能導致她的問題更加嚴重。


  “我又不是你、司馬誌和溫潤玉……這些帶給她痛苦記憶的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可靠的依靠。她看見我隻會開心,說不定一放鬆,失去的記憶就找回來了。”師詩叉著腰糾正顧良景的錯誤認知。


  顧良景想了想,覺得師詩的猜測存在一定的可能性。


  因此,他將師詩帶到司馬純房間的門口:“雖然我覺得純兒應該不會把你當作怪獸,但是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小心點。你的動作和聲音一定要輕,別嚇到她。”


  “知道了。”師詩點頭。


  然後,她輕輕轉動門把手,門欠開一條小縫後,她滾圓的大眼睛透過門縫往裏看。


  這會兒,司馬純好像剛剛睡醒,正揉著惺忪睡眼,好奇地打量房間。


  似乎,她對這個房間沒什麽印象。


  “小純純……”師詩輕輕喚了一聲。


  房間內,司馬純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完全不知道是在喊她。直到師詩喊了三四聲,她才聽到聲音,困惑地轉頭。


  兩雙漂亮的大眼睛,同時看到了對方。


  司馬純眨眨眼,然後驚訝地慢慢瞪大眼睛,唇角愉悅地彎起來:“哇,是哆啦A夢啊!好像不是,多啦美?”


  隨後,她就歪著頭,好像陷入了沉思。


  “……好吧,我圓滾滾的,也就能變成哆啦美了。”師詩腦袋上一串黑線,不過哆啦美總比白骨精、母夜叉和恐龍怪可愛多了……


  師詩放心大膽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挨著司馬純坐下,師詩揉了揉司馬純的腦袋瓜,然後就看到她腦袋上因為車禍受的傷:“小純純,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想想我都心疼死了。”


  “委屈?我不委屈啊。這裏有溫柔的清木哥、好玩的芭比娃娃,現在還多了你――多啦美。對了!”司馬純拍手笑得更加開心,指了指滿屋子的玩偶和糖果形狀的各種抱枕,“還有好多玩偶,好吃的糖果。我好喜歡。給你,吃糖。”


  司馬純從床頭的水果糖中抓起幾塊,留了一顆給自己,其餘的都塞到了師詩的手裏。


  “吃吧,可好吃了。”司馬純笑顏如花。


  “好啊,一起吃。”看著小孩子一樣的司馬純,師詩眼窩一下子就紅了,差點當場飆淚。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才勉強把淚水壓下去。


  然後她剝開一顆糖給司馬純吃,又撥開一顆自己吃,這才看到司馬純眼睛閃亮亮的,笑成了月牙。


  “小純純,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師詩試探性開口。


  “故事,我最愛聽了。”司馬純拍手。


  師詩深呼吸,開始講述她和司馬純的故事,她們之間的友情。


  剛開始司馬純還能耐心聽,可過了一會兒,司馬純忽然抱著腦袋哀嚎。


  “……我,我頭好疼……”司馬純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她不知道為什麽聽了師詩的故事,心忽然好難受好難受,好像失去了重要的東西一樣,心空空的,急需要什麽來填補。


  可是越著急,她越找不到那個失去的東西。


  明明就在眼前,卻猶如流星一樣,一閃而逝。


  最後,什麽也沒剩下。


  “呀,你怎麽哭了?”師詩嚇得驚慌失措,急忙將她抱進懷裏,“小純純不哭,不疼,不想了。都是我不好,不該說這些事情的。我以為你聽了我們的故事,可以讓你想起來什麽。對不起,是我太急切了,對不起,對不起……”


  隨著道歉,師詩也忍不住落淚,兩個人抱著哭成了一團。


  好久之後,師詩發現懷抱裏的司馬純呼吸漸漸勻稱,才發現她哭著哭著睡著了。


  “小純純,對不起……”師詩把她放回床上,蓋上被子後,輕輕伸手拂去她臉上還沒有幹涸的淚痕,“快點好起來吧,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你那麽善良,肯定舍不得大家為你難過,為你擔心的對不對?要堅強哦,你跟我說過你小時候遇到顧良景,他告訴你要堅強,隻有堅強才能解決問題。我們都等著你,你要快點醒過來,記起我們哦……”


  然後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走出房間。


  房間外,顧良景始終在等待,看到師詩的瞬間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怎麽樣,純兒有什麽反應?”


  “她不認得我。不過,她也沒有把我當作怪獸。”師詩揉了揉眼睛,“她把我當成多啦美。”


  然後,她突然怒目圓睜,凶狠地瞪著顧良景:“都是你,小純純都跟我商量好了。等司馬誌支持她和你的戀情,蘇小小傷好也出院了,在婚禮前她就像你坦白的。雖然都是她那個狠心老爸的錯,但是你呢,為什麽不相信她?你說,你到底怎麽傷害了她?呼,其實我了,我要是和貓兒一樣有爪子,我肯定撓死你。”


  “我……你就當我被豬油蒙了心吧。”麵對師詩的指責,顧良景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現在麵對這樣的司馬純,他已經很自責很愧疚,很難過了。


  可是他就算這會兒負荊請罪,跳樓自殺,司馬純也不會好轉。否則,他二話不說,立刻跳樓去。


  “哼,小純純醒來我就鼓勵她把你拋棄,那個什麽朱清木,或者簡晨,都比你好。”師詩泄恨地說了句狠話,然後往門口走,“我下次再來看她。最好,你能給她找最好的心理醫生,趕快治好她。”


  “好。”顧良景送走師詩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強烈的傷痛。


  離開顧良景的別墅,師詩剛走到能夠打車的地方準備打車,忽然發現一輛不是很顯眼的寶馬在附近徘徊。


  車的顏色和款式,看起來有點眼熟。


  “司馬誌?”師詩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後朝著寶馬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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