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東子,你安排人滲透到看守所,保護司馬純的安全。誰敢欺負她,給我往死裏打!”顧良景思忖片刻,聲音越發沉重,“對方用法律來對付我們,我們就隻能用法律回擊。靠蠻幹把司馬純救出來,倒時候她的清白怎麽辦?我不希望她一輩子頂著司馬珠的身份,頂著案底生活,懂了嗎?”


  “知道。”


  掛掉郟東的電話,顧良景直接打給司馬誌。


  “在哪?”


  “看守所。靠,司馬家在SH可以說是無上風光,享受一切特權,連市長辦公室都橫著出入。結果今天老子被幾個武警給攔住了,不讓進!不準探視!”司馬誌暴躁的聲音,從電話裏噴出,“你呢,幹嘛去了?在純純最需要你的時候,你TMD給我玩消失?”


  “注意你的口氣,想發泄去把看守所拆了!說,你知道多少?”


  被顧良景陰沉的口氣嚇了一跳,司馬誌的暴怒平息了一些:“我剛查到藥片裏有毒品,把事情告訴給純純,結果就出事了……”


  電話裏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他們約好在距離看守所十分鍾路程的咖啡廳見麵。


  隨後,顧良景離開酒店,開車趕過去。


  二十分鍾後,顧良景和司馬誌先後趕到。司馬誌的身邊,還跟著一位訴訟代理律師。


  簡單寒暄後,開始正題。


  顧良景詳細了解案情的前因後果,以及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情況。目前,警方最有利的證據,就是所謂的權威專家的鑒定。


  但是,藥片是溫晴一直服用的,司馬純接觸到藥片的當天,溫晴就因為藥灑了一地而停止服用。


  因此真正的嫌疑人,不是沈知慧就是司馬宇。


  但是他們卻置身事外,無辜的司馬純掛著司馬珠的頭銜被當成替罪羊。


  顧良景冷峻的麵孔下,顯得越發陰沉和難以捉摸:“司馬宇可以排除。百分百是沈知慧,她的背後,是顧凱。”


  “我靠!又是你們家的那點破事,我就知道純純跟著你,絕對不會太平。”司馬誌惱火地一腳踢上桌子。


  “司馬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顧良景斜了他一眼,隱隱地怒火夾著冰霜般的嗓音就蹦達了出來。


  “自責解決不了問題。”顧良景冷冷打斷司馬誌的連片廢話,漠然的聲音裏,冷冽地沒有半點溫度。


  然後,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打。


  “噠噠……噠噠……”危險的節奏,讓人忍不住毛骨聳然。


  司馬誌有點慌了,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顧良景發這麽大的脾氣。


  還真TMD嚇人。


  “這樣……”顧良景終於打破了沉重壓抑的氣氛,開始和司馬誌協商。


  很快,兩個人定出計劃,分別行動。


  看守所內。


  司馬純自己一個人在獨立的房間,鐵欄外麵,不停有和她一樣暫時羈押啊這裏的女犯來回走過。


  這些人有些對她感到好奇,有些帶著強烈的敵視。


  司馬純不敢和她們的目光對視,一個人蜷縮在角落,內心在不停呼喚和呐喊顧良景的名字。


  一遍遍,一聲聲,祈禱著顧良景會來救她。


  突然,“啪嗒――”


  很細小的聲音。


  司馬純驚愕地抬起頭,發現門口站著一個隻有兩三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臉蛋有點髒兮兮的,皺巴巴的小手抓著鐵欄,對著她傻傻地笑。


  “你是……”司馬純有些震驚,看守所裏麵會有這麽小的孩子嗎?

  她正困惑著,突然跑來一個女犯,將孩子抱在了懷裏:“囡囡,怎麽到處亂跑,媽媽差點找不到你。”


  “媽媽,姐……姐……”小女孩指著司馬純。


  女犯的目光就望過來:“對不起對不起,吵到你了吧?我女兒,總是喜歡纏著別人,看誰都是她那個姐姐……”


  司馬純看著女犯提到小女孩姐姐時候眼中流露出的悲傷,心裏一陣刺痛。


  “沒事,你女兒很可愛。”她急忙表示自己沒事。


  “謝謝。”女犯還要說什麽,忽然就從附近傳來管教嚴厲的斥喝,她急忙將小女孩抱起來。


  小女孩的手還緊緊抓著鐵欄,女犯去掰開小女孩手的時候,有什麽東西掉下來在地上滾了一圈,到達司馬純的腳邊。


  是一個皺巴成一團的紙團。


  司馬純愣了一下,急忙將紙團拿起來,塞到了身上的口袋裏。


  幾乎在她剛把紙團藏好的時候,看守所的管教走過來,謹慎戒備地朝她這裏看了一眼。


  確定沒有什麽狀況發生,管教才轉過身,訓誡了女犯兩句,把女犯轟走了。


  司馬純一直屏住呼吸,直到管教離開,她才鬆了口氣。


  然後,她心裏一陣嘀咕。


  剛剛那個女犯是誰呢,為什麽傳遞給她紙團?這個紙團上麵藏著秘密,還是隻是小女孩的惡作劇?

  司馬純帶著強烈的好奇心和期待,趁著四處沒有人,急忙把紙團掏出來看。


  皺巴巴的紙團,打開來上麵有一排密密麻麻的字。


  “我是東哥的人,東哥安排了很多人進來,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別怕。還有東哥讓我們帶句話給你,他已經把你出事的消息轉達給顧良景了。顧良景在想辦法,你別著急,開庭的當天,你就可以離開,和顧良景團聚。”看到字的刹那,司馬純急忙捂住嘴巴,無聲地哭泣。


  顧良景,知道她出事了。


  顧良景,在想辦法救她了。


  這是她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景,我不怕,我等你……”司馬純輕輕抹去眼淚,把紙團小心翼翼地撫平,然後貼在胸口。


  仿佛,這張紙團上帶著顧良景的溫度,帶給她堅強和力量。


  幾乎在司馬純收到紙條的同一時間,顧良景開車趕到了刑偵處。


  下車的時候,顧良景一路撥打的電話終於打通了:“景孟?”


  “找我有事?”景孟回答。


  “嗯。你妻子雲疏影的爺爺不是軍界的重量級泰山人物嗎?我需要你幫幫我。”


  “司馬純被當成司馬珠抓住的事?”景孟反問。


  “對。我知道,如果找你可以直接把人帶出來,但是這件事就成為我妻子一生的汙點,會被有心人利用。我不希望她受一點委屈,背負不屬於她的罪名。”顧良景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嚴肅。


  “好。你的想法是?”景孟簡潔地問。


  “……”顧良景說出內心想法。


  “那就這樣辦。”


  “謝謝。”顧良景簡短真誠地說,然後切斷電話,走進刑偵處的大門。


  門口值班的警察看到顧良景,一點都沒客氣,把他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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