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她的雙目染成了紅色,一眨不眨看著此刻猶如天神般降臨的男人,小心肝澎湃地像是要跳出胸口。
顧良景,來了!
有他在的地方,她再不用感到害怕,惶恐和不安。
因為有他的地方,她最安全。
“你……”審判長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震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顧良景,駭人的冷眸,輕輕掃過法庭上的每一個人,落在司馬純憔悴的臉上,熠熠深瞳裏閃過一抹強烈的心疼和憐惜。
司馬純也看著他,視線在半空中交織的時候,她的肩膀下意識顫抖。
顧良景來了,她應該笑的,但是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鼻子莫名的發酸,她用力握緊拳頭想要控製自己的呼吸,可是兩行淚水卻還是不可遏止地從她的臉龐滑落……
這樣的淚水,落在顧良景的眼底,仿佛深深紮進了他的心房,惹來陣陣刺痛。
“審訊過程完全封閉不公開,審訊過程也跳過2、3、4、5、6、7、8的步驟,直接宣布審判結果?審判長,請問你視法律的公正公平何顧?是不是莊嚴神聖的審判庭,我國完善的法律,在你眼裏就是個兒戲?”顧良景的一句話,立刻讓現場的氣氛降到冰點一下。
他氣勢滔天,冷漠的五官,再加上犀利的言詞,就像是十二級的龍卷風,強勢充斥在法庭上。
慎人,麻心。
法庭上立刻陷入死一樣的沉寂。
幾秒後,審判長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反駁:“我是依法處理,特殊案例特殊對待。本案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可以……”
“證據?剛好,我也有。”顧良景犀利無情地打斷審判長的話。
跟著他一起進來,默默在他身後充當背景的郟東,在聽到顧良景的話後,立刻大搖大擺走過去,把證物“砰”一下丟到了審判台上。
“你……這不合規矩,這不對……”審判長早被顧良景這氣勢嚇破了膽,但還是咬緊牙關堅持。
可是這個時候,一名法警匆匆跑進來,湊了過去。
他在審判長耳邊嘀咕了兩句,大概意思是說法院附近的街道都被戒嚴了,現在院長和法院的其他人都被請去喝茶……上頭也剛剛打來電話,說這件事已經從普通的刑事訴訟,上升到了紅色警報的高度,牽連甚廣,京都有不少高官因此下馬――
審判長嚇得一屁股跌進莊嚴的審判長席位裏,冷汗狂冒。
“那個……咳咳……”審判長清了清嗓子,再次敲響了法槌,“由於被告方有新的物證提交,本庭決定案件改期再……”
“慢著。趕早不如趕巧,就今天吧。”顧良景慢慢悠悠地又丟了一句,“希望審判長用公平公正的態度處理這個案件。否則……”
這一句,猶如敲醒喪鍾的導火索,催的審判長差點當場背過氣去。
他看了顧良景一眼,腿肚子直抽筋:“……鑒於法律的嚴肅性,公平公正,在被告人提供充分證據後,本庭宣布證據不充分,被告人蓄意謀害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當庭釋放?!
司馬純激動地直接站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手腕上戴著手銬,被鎖在被告席上,她一定會跳出去,直接撲到顧良景懷裏。
“審判長,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就再司馬純歡呼的時候,顧良景突然再次丟了一句冷漠的話,頓時猶如激起千層駭浪的小石子。
“什麽,什麽意思?”審判長頓時天雷滾滾。
都當庭釋放了,這已經是獲勝,最完美的結局。
顧良景還想怎麽樣?腦袋讓驢踢,所以傻掉了?
“司馬珠無罪釋放,可凶手呢?下毒的案件是真實存在的,我們宣布一個人無罪,是不是就說明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所謂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審判長是不是該繼續審理案件,直到把凶手繩之以法?”顧良景冷冽的雙眼裏,像是被罩上了一層冰刺兒。
“……審,審……”靠之,原來是在這裏等著。
審判長心裏一陣默哀,在對方壓倒性的氣勢麵前,重新開始審判。
隻是這一次,審判過程再不是兒戲,在顧良景的強製要求下,完全按照正規的步驟進行。
於是,受害人溫晴,有重大嫌疑的司馬宇和沈知慧,全部被請到了法庭。
旁聽席,也坐滿了人。
根據顧良景提交的證據,她的嫌疑最大。
原本應該刑偵隊的工作,這會兒法庭直接代勞,從審訊開始。
訴訟人變身警察,詳細詢問沈知慧在司馬家借宿時候的事情,以及被害人服藥期間她去過什麽地方,接觸過什麽人之類的。
麵對這樣的架勢,沈知慧一點也沒慌張,優雅地坐在被告人的席位上,姿態高貴,笑容溫柔。
“好的。我最近生活挺簡單的,看電影,商場Shopping,SPA或者去健身館健身。每次出門我都會約了周曦夏,或者李倩,其他時候呆在家裏,和溫阿姨聊天。”沈知慧嚴謹認真地一一回答。
然後,她還聰明地把矛頭指向另一位嫌疑人:“我和溫阿姨關係很好,我怎麽會下毒呢?其實發生這種事,我很驚訝。說什麽珠兒姐下毒,根本不可能!我從沒聽說珠兒姐不是溫阿姨親生的,溫阿姨很疼愛珠兒姐,珠兒姐也很孝順。那個什麽新聞直擊,根本就是為了收視率而製造妹夫和姐姐亂倫的醜聞。如果非要說有什麽可疑的事情,司馬大伯前段時間總是早出晚歸,也經常晝伏夜出,行蹤挺神秘的。”
法庭接受了她的說辭,開始收集相關證據。
因為沈知慧提供的線索,很快就有了調查結果。首先沈知慧沒有犯罪動機,其次她每次出入都有證人,而且也沒有查到她購入毒品的任何線索。
於是,法庭保留意見,開始審訊司馬宇。
麵對司馬宇這隻老狐狸,訴訟人再次充當警察的身份,開始審訊。
這次更直接,司馬宇把問題丟給了他弟弟司馬傑。
就這樣,案件更加撲朔迷離,被牽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
上午開庭的案子,在中午經曆一次休庭後,下午再次開始。
直接審訊司馬傑的時候,司馬沅作為證人,被宣上了法庭。
“爸……”司馬沅一入席,就抱頭痛哭,把本來就莫名其妙被當成犯罪嫌疑人請來審訊的司馬傑,哭得更加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