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多謝關心。”對於周雍霂的避而不答,顧良景很不滿,但是沒有繼續相逼。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因此,顧良景手裏的木倉用力頂了頂周老頭子的腦袋:“他,你打算怎麽辦?會不會我前腳把他丟到河裏喂魚,後腳你就來找我麻煩。”
“他兒子是我一腳踹個癱瘓生活不能自理的,難道我還自己找自己的麻煩?”周雍霂風輕雲淡地說了一句表明立場的話。
結果,滿屋子的人同時一愣。
緊接著,就聽到周老頭子哭天搶地的哀嚎:“家主,怎麽是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們小傑啊,我們可是至親血脈啊!”
“別,我可沒你這樣的老子,更生不出你這樣的兒子。”周雍霂一臉嫌棄。
“……”周老頭子一時氣得七竅生煙,渾身劇烈地顫抖。
顧良景看了周雍霂一眼,周雍霂剛好看過來,對他眨眨眼。
“東子。”顧良景鬆開扳機,把木倉還給郟東,“知道該怎麽做了?”
“明白了。”郟東把木倉立刻收好,然後在周老頭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手刀下去將他打暈,然後直接堂而皇之地扛了出去。
剛解決了麻煩,顧良景不善地目光就朝周雍霂看了過去。
還沒等他說話,周雍霂立刻搶先開口:“我為人低調,壓根沒想過出手解決這隻老蟑螂。我隻是不放心司馬純的傷,偷偷跟過來看看她。結果,就聽到那隻老蟑螂居然不知悔改,繼續打著周家的旗號,特別是我的旗號做壞事……這種事作為家主絕對不能縱容。現在事情解決了,司馬純又沒事。此後,汝南周家會繼續無視SH周家,你盡管放手吞掉它,就當是汝南周家對你和司馬純的補償。我走啦。什麽時候你來紐約,或者我再來SH,咱們有機會再見吧。”
說完,他就人精一樣地閃了。
顧良景盯著因為周雍霂離去而不斷搖擺的門,突然冷冷開口:“司馬誌,他剛剛說要回紐約?”
“是啊。怎麽了?”司馬誌剛問完,立刻反應過來,“你是想……”
“馬上去追。分支作惡,主家沒有早日懲戒是主家的問題。他是該補償我們。不過,SH周家早就是我囊中物,還好意思說是對我的補償。所以,我們該和這位家主好好談談,來一點實質的補償。比如簡晨的事……”提到簡晨,顧良景眼底湧現出一抹擔憂和愧疚,還有悔恨。
如果他早點發現伍悠悠,簡晨就不會遇險。
也不知道現在,簡晨到底是死是活。已經過去了那麽久,如果簡晨還活著,不會不聯係他,除非是死了或者重傷。
司馬誌一臉凝重地拍了拍師詩的肩膀:“幫我照顧純純。我一定會找到周雍霂,拿出實質的證據和他好好談談。”
說完,司馬誌轉身離開。
病房裏因為幾人先後離去,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顧良景放心複雜的心思,重新回到病床前,看了一眼雙眼緊閉,臉色還很蒼白的司馬純:“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我守著。”
“不要,我……”
“我知道你擔心純兒。不過發生這種事,我想純兒一定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如果今晚她不醒來,明早你要幫我照顧她。你不休息好,我怎麽放心讓你幫我照顧她呢?”顧良景很認真地看向師詩,“雖然我把事情交給東子去處理,但是有些事還是要我出麵才可以。周家,三日內必須解決。”
“……好。”師詩噙著淚點了點腦袋。
她從床邊站起來,輕輕摸了摸司馬純的臉蛋:“小純純,我回去啦。你要堅強點哦,度過這次難關,早點醒來。然後,把那些不愉快都忘記吧,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還是那個快樂的小純純。”
說了兩句鼓勵的話,師詩才離開。
司馬純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她還沒睜開眼睛,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頭疼,腦熱,喉嚨腫痛,四肢乏力這些症狀就不說了,最要命的是她好像剛從地獄爬上來一樣,心有餘悸。
甚至,連睜開眼睛這種簡單到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對她來說都很費勁兒。
“純兒?”察覺到司馬純的異樣,顧良景擔心地立刻伸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
顧良景,是顧良景的聲音。
還有從他手掌傳遞來的溫暖,像是在陽台上曬太陽一樣的溫度,暖暖的……
“……”聽到顧良景的聲音,司馬純更想醒來了。
可是眼睛好沉好沉,她不停地眨啊眨啊……費了好大勁,終於睜開了。
眼前還是漆黑一片,接著一點亮光浮現,慢慢從一點匯聚成線,最後是一片,接著她能看清楚了。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房間裏的燈光有點昏暗,窗外剛剛升起的陽光穿透厚厚的窗簾,看起來有點淡白。
眸光轉了轉,司馬純才適應亮光,結果視線往下移了移,頓時一凝。
近在咫尺的距離,是顧良景的臉。
可能是守了他很久,也可能是太擔心她,顧良景向來俊朗整潔的臉孔上,多了一些胡茬,看起來竟然有一些滄桑的感覺。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席卷她的腦海。
心,狠狠地抽了抽。
這樣子的顧良景,讓她心疼。
“……”動了動有點發幹的唇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司馬純隻好伸出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抬起來,觸碰到顧良景的臉龐。
“純兒……”看到她睜開的眼睛,聽著她沙啞不堪的聲音,顧良景原本擰著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點。
他目光沉沉地俯下身,但是隔著半拳的距離,卻停了下來。
看似壓在她身上,卻又因為手臂的支撐,並沒有壓上去。但是隔著薄薄的衣料,他們卻可以清楚感覺到彼此強烈的心跳。
“純兒,終於舍得醒了。”顧良景另一隻手,溫柔地在她頭頂撫摸了兩下,聲音聽起來是從未有過的低沉和諳啞。
司馬純習慣性地想點頭,脖子上卻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她隻好眨眨眼睛,回應顧良景有點傻傻的問題。
“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司馬純又眨了眨眼。
顧良景立刻起身拿過一直放在床頭的水杯。為了讓她醒來就能喝上溫水,顧良景每當水溫涼了的時候,就立刻更換。
他將水杯送到司馬純嘴邊,卻發現司馬純現在太虛弱了,無法坐起來喝水。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將水杯送到自己的嘴邊,仰頭喝了一大口,就俯身下來準確地找到她的唇瓣。